第37章 婚禮
婚禮
“我的報告得到了上級反饋,最近有不少人監視着陸家。”陸川柏懷裏抱着賀君清,動作輕柔地給他捋了捋翹起來的一縷發絲,眼神專注而溫柔。
他看着懷裏的人,思緒忍不住有些游移。
很奇怪,對于賀君清,他最一開始是漠然,只知道是個與自己有婚約的人,但他并不關心對方是誰,也不在意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
那時候的他,滿心都是戰場上的硝煙和榮譽,對于自己的聯姻對象根本未曾放在心上。
所以後來他在戰場上面出了事情,對方放棄了和他的婚約,轉而選擇了陸文闫,他也沒覺得有什麽,人之常情而已,何況又沒什麽感情。
在他看來,那不過是人生中的一個小插曲,不足以引起他內心的波瀾。
但是對方剛住進陸家的那一段時間,他确實很讨厭他,對方的行徑讓他本就煩躁的心情更甚。
然而随着兩個人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距離越來越近,他的心跳不可避免地為他而失控。
每一次的接觸,每一次的交流,都像是在他的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慢慢地生根發芽,直到現在他和他糾纏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
提到這個,賀君清語氣平淡地說,“白寧給我送了一份結婚邀請函。”
陸川柏一皺眉,眼底的厭惡一閃而過。
賀君清的離開讓陸文闫顯然又開始游移,上次兩個人發生沖突之後,陸文闫突然開始自覺保持跟白寧的關系。
為此白寧沒少在陸家折騰,一個星期前,白寧聲稱自己懷孕了,陸文闫和陸夫人帶着他去做了檢查,檢查的結果也證實他确實懷孕,懷上的時間正好就是他上次發情的時間。
有了孩子,陸文闫就算是想跟白寧保持距離也不可能。
陸夫人于是開始操辦兩個人的婚事,但是沒想到白寧竟然把邀請函寄到了賀君清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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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寧自作主張,陸家還不至于糊塗到這個地步,”陸川柏頓了頓,“但是陸文闫知不知道,就不一定了。”
特意把邀請函寄給丈夫的前夫,這難道不就是一種炫耀和挑釁嗎?
那麽賀君清呢,他會怎麽做?陸川柏不自覺地看向懷裏的人。
陸川柏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被賀君清涼飕飕的視線注視着也只當作沒看到,又捏着他的下巴去親他的唇。
他的動作充滿了占有欲,仿佛要通過這些親吻來确認賀君清的存在和歸屬。
“不想去就不要去了。”陸川柏說,“這場婚禮未必能辦得下去。”
“怎麽能不去呢,既然主動邀請了,多少要給些面子。”他側過臉,躲開陸川柏的親吻。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陸川柏變得很黏人,但凡兩個人共處一室,陸川柏就總是挨着他,挨着挨着就想要親吻,更過分的還要想要更進一步。
對方頭頂的數值已經穩穩地停在了91,他一直在思考怎麽讓這個數值變成100,讓陸川柏這一生非他不可。
賀君清知道,自己已經在陸川柏的心中占據了很重要的位置,但是這些對他來說還遠遠不夠。
*
陸家莊園內,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白色毛絨的地毯上,映出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白寧正站在試衣間前,身着一件純白色定制禮服,簡約而典雅。
他的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顯得既緊張又興奮。
白寧轉向身旁的陸文闫,眼中閃爍着期待的光芒,問道,“文闫哥,你覺得這件衣服好看嗎?”
陸文闫被白寧的問題喚回現實,他的目光在白寧身上停留了片刻。
然而,他的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遠,心中不禁回想起與賀君清的那場婚禮。
那場婚禮因陸川柏受傷留下殘疾而未能盛大舉辦,顯得倉促而簡陋。
但賀君清的禮服卻是精心挑選的定制款,他不止一次地提起過準備了很長時間。
然而,此刻的陸文闫卻怎麽也想不起賀君清那天穿的到底是什麽樣子的禮服。
他好像從未真正仔細地看過賀君清。
看到陸文闫出神的樣子,白寧微微不悅,心中湧起一股不滿。
白寧再次開口,“文闫哥,你認真點好嗎?我在問你,這件衣服合不合适?”
他的聲音提高了一些,帶着些許的嗔怪。
陸文闫這才回過神來,他看着白寧,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他認真地回答:“很好看。你先試着吧,我出去透透氣。”
說完,他便匆匆離開了房間,留下白寧一個人在試衣間裏,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煩躁。
房間裏,白寧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就這樣吧,不需要再改了。最重要的是人,不是禮服。”
他柔美的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試圖用這樣的話語來堅定自己的信念。然而,他的眼神中仍透露出一絲不安,對于即将到來的婚禮,他既充滿期待,又害怕會出現意外。
一邊的傭人和禮服設計師似乎都看到了白寧這樁婚姻的潛在問題。
與此同時,陸文闫在外面抽煙時偶遇了剛回家的陸川柏,兩人目光交彙了一瞬,随後迅速錯開。
就在陸川柏即将走過的時候,陸文闫突然開口叫住了陸川柏。
“他……會來嗎?”他的聲音低沉而猶豫。
陸川柏停下腳步,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諷刺,“怎麽?大哥很希望前任伴侶過來觀禮嗎?”
陸文闫的臉色略顯尴尬,“是白寧把邀請函寄給他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陸川柏扯了扯嘴角,對于陸文闫的這種毫無說服力的說辭嗤之以鼻。
“既然知道了,為什麽不把邀請函追回呢?還是說大哥也想要看一看賀君清到底會不會來?”
陸川柏冷厲的目光盯着陸文闫,仿佛要看穿他的內心。
陸文闫皺眉看了陸川柏一眼,沒有反駁他的話。
事實上他的內心确實存在着這樣的荒謬的想法。
“送邀請函只是禮貌而已,”陸文闫別過臉,“不要過度發散。”
“呵。”陸川柏輕笑聲似乎是在嘲笑他的強詞奪理一般。
似乎再也無法待下去,陸文闫把手中的煙摁滅在一旁的煙灰缸裏就轉身離開了。
“他說,他會去。”陸川柏卻在這個時候開口。
陸文闫的腳步頓了頓,然後不再停留。
*
陸文闫和白寧的婚禮舉行的前一段時間,陸川柏開始變得忙碌起來。就連賀君清都沒見過他幾面,每次只是光腦上匆匆幾句問候。
終于在婚禮當天,陸川柏出現了。
他身着一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兩個人一起去了婚禮現場,現場布置得美輪美奂,鮮花簇擁。
坐在臺下,陸文闫給賀君清倒了杯酒,“這酒不錯,先慢慢喝着。”他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賀君清輕輕晃了晃酒杯,那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旋轉。
他遙遙地望了眼穿着禮服的陸文闫,對方的視線時不時地望向他這邊,目光複雜。
“調查的結果怎麽樣了?”賀君清問,他的聲音低沉而平靜,目光卻緊緊盯着陸川柏,等待着他的回答。
“确認無誤。”陸川柏一只手臂撐在賀君清背後的椅子上,身體微微前傾,兩個人看起來親密至極。
“調查結果顯示,白寧的身體數據沒問題确實是人類無疑,不過他的生長環境有些特殊。”
陸川柏說着,銳利的目光對上了陸文闫。那一瞬間,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電流在空氣中穿梭,充滿了緊張和對峙的氣氛。
他輕輕一笑,歪頭湊近賀君清。
賀君清掃了他一眼,“你離我遠一點我也聽得見。”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耐煩,試圖推開陸川柏過于靠近的身體。
“這種機密,我當然要小聲說才行。”陸川柏回答,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狡黠和堅持,不顧賀君清的拒絕,繼續靠近他。
賀君清早就習慣了陸川柏的說話方式,所以也沒做過多糾結,“那繼續吧。”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陸川柏的臉上,專注地等待着後續的信息。
“白寧的父母曾經發生過異變,死之前白寧被扔到了異種堆裏,有意思的是,因為他身上有父母的氣息,所以這些異種把他當作了同類,白寧是在異種中間長大的。”陸川柏的聲音低沉而緩慢。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賀君清的耳側,他有些不适地側了下頭。
然而,這樣一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就變得更近了,在外人看來似乎正親密地貼在一起一樣。
他們的身影在燈光的映照下,形成了一個暧昧而獨特的剪影。
“他對異種的感情非同一般,而且,我殺死的那名異種,是他在異種中認的哥哥。”陸川柏說。
“他想要報複陸家,所以他為什麽和陸文闫結婚,而不選擇你?”賀君清問道。
“很難吧,”陸川柏笑了下,那笑容中帶着一絲嘲諷。
“不過據我的猜測,他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報複,更多的是想要借助陸家的勢力向聯邦複仇。”
陸川柏的聲音低沉冷冽,讓人不寒而栗。“今天,聯邦軍會在這裏抓捕他,白寧的婚禮,也一定會有異種混進來,正好一網打盡。”
賀君清若有所思地望着臉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白寧。
“系統,我記得我有一次自由抹殺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