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她偏過頭,親了親那道疤痕
第54章 她偏過頭,親了親那道疤痕。
蕭溫妤笑了笑, 雙手勾上她的肩膀,“過不過分的,有用就行。”
“不害怕了?”
阮盛意搖頭又點頭, “害怕,可有些什麽好像超越了害怕。”
急切的渴望超越了恐懼, 哪怕就此一次而後徹底淪陷,她也願意。
蕭溫妤又笑,勾着她微微仰頭,吮着她的唇角,聲音喑啞:“我等你,一點一點克服你的恐懼。”
“這件事沒那麽糟, 她沒資格讓你懼怕到連體驗的權力都被剝奪。”
阮盛意垂眸看她,胸腔中似乎有什麽在搏動,要沖破束縛, 要表達自我,催着她去做一些,再做一些。
電梯到了樓層, 兩人又并肩而立,走向訂好的左右兩間房。
開門關門, 而後各自回去放東西。
阮盛意突然覺得有點奇妙,又有點不安。
從醫院離開後, 不論是展露自己那點脆弱和不安, 還是挑選一起出來時告知過去, 她想要的不是多少入心入肺的安慰,她想要的是蕭溫妤發覺她自己還很有用, 一點點樹立起屬于她自己的自信,而不是繼續走在頹然衰敗的路上。
現在算成功了, 還是失敗了?
她看着鏡中自己,看着那個雙眼晶瑩的家夥,理智逐漸尋回,于是過去的記憶再度浮湧。
宋修儀發現雙手都死死扣在衣櫃門上的她時,她的眼睛就是這個樣子,眼尾泛着紅,雙眼迷蒙失去理性,看着她,同她對視,而後輕輕挑了一抹笑。
那抹笑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深深地刻進了阮盛意的所有夢裏,讓所有的夢,不論好壞,全部變成了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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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阮清嘶吼着沖進來厮打這兩個人,又死死地将其實已經不太小的她抱進懷裏向外拖着走去,她又看到那個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眼睛中水霧依舊,讓人作嘔。
但現在的水霧和那時的是不一樣的,至少在她眼裏看來是不一樣的,她沒有淪陷,她很清醒,至少現在還很清醒。
她清醒的知道,她眼底的這層水霧名為期待,而非混沌。
阮盛意緩緩呼出一口氣,一頭紮進了冰冷的水幕中。
不論自己的算計會帶來怎樣的反噬,不論未來會是如何的結局,都由她一人獨自承擔,她心甘情願。
她迫切地期待着那個擁抱。
*
阮盛意吹幹頭發,有些燥的霧藍發尾搭在肩上,她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而後輕輕扣響另一側的房門。
等待也是值得期待的,今天的蕭溫妤會穿什麽顏色的睡衣,她的頭發會挽起還是披在肩上,棕色的發尾在暖黃色的燈光下會不會更顯得溫柔可親。
期待一點點打壓下了所有的恐懼,一點點,一點點,帶着她從舊日的深淵裏爬升出來,不帶一點泥污。
這真好。
房門被輕輕拉開,先探出來的是頭發還有些潮氣的腦袋,一雙眼溫柔似水,含着淺淺笑意看她。
蕭溫妤穿的是一條白色的通體睡裙,兩條肩帶有些松垮,低下頭甚至還能看到……
阮盛意下意識錯開視線,一路從耳根紅到脖頸深處,見狀,另一人拉了拉她的衣袖,“怎麽站在門口就開始紅了呢?”
阮盛意低笑,“蕭老板真的好有耐心。”
蕭溫妤同樣笑,“有沒有耐心的,好用就行。”
阮盛意一步跨入,帶好門後,緩緩呼出一口氣,“我……”
“你?”
她幹脆上前一步輕輕摟住蕭溫妤的腰,微低頭,唇側輕輕蹭着她素來挺拔的鼻尖,喑聲道:“我和孩子也撒了謊。”
蕭溫妤問了一句什麽。
“我讓她天天看的清冷美女,其實是和她的黑心媽媽一樣每天都在算計人的黑心老板。”
講完,不等蕭溫妤回話,她傾身而下含住還帶着浴室暖霧的薄唇,輕輕咬了一口下唇,而後将自己方才學到的東西,一步不落地皆施用而出。
然後,她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阮盛意低呼一聲,瞪着水霧朦胧的眼睛無辜地看着眼前人。
另一人更無辜,“她說你騙她,讓我打你。以及……”
蕭溫妤微仰頭,接過缭亂的呼吸,低喑道:“我再教你些。”
這和方才在車上的吻又不太一樣,方才車上那不過是初學者的入門,而這更像是引路人的炫技。
在窄小的玄關,呼吸支離破碎,阮盛意的學習能力太強,被領着走過一邊立馬就能反過來再施還回去。
蕭溫妤雙腿發軟,整個身體都倚靠上了後背的牆,一點點涼意透過薄薄的睡裙灼燒着她發燙的身體,久違的灼熱在心底狂燒,催促她,催促她去做些回應。
可這種事情多數時候總會無師自通,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她軟得快要站不住,阮盛意将溫涼的空氣還給了她,腦袋一偏,便輕輕吻上她的側頸,她難耐的偏頭恰似給了這人可乘之機,這才能帶着火把點燃她的所有思緒。
驀地,在蕭溫妤都快失去理智的當下,另一人忽然清醒過來。
阮盛意抱着這人的肩膀,另一手撐着鞋櫃,輕喘着氣道:“我查過,不可以站着,對你不好。”
蕭溫妤笑了,揪了揪她的發尾,同樣抑制不住自己的氣音,“阮老板看來心有不軌很久了啊。”
“還查過什麽?”
阮盛意低聲笑笑,貼靠在女人耳旁道:“指//////套的材質要更适合易敏人群的體質,酸堿值要求較之平常更精确,更要注重前////xi,更要做好放松,要注意頻率和強度,前三個月後兩個月不可以。最重要的是,可以揉xiong,但不可以逗弄r///* /t……”
“不能嗯哼的太快。”
最後幾個字簡直是由氣音頂上來的。
蕭溫妤确定了,她故意的,她明知道自己平素裏一本正經冷言寡語的樣子有多迷人,可還是用着這樣的聲音一本正經在這兒做着“科普”。
她的腿都要軟得站不住了,可她還要強撐着自己,呵呵一笑,“看來某些人其實懂的也不少,嗯?”
“遇到你之前,沒想要弄懂過這些。”
這句話倒不是床底之間的虛情假意,而是阮盛意心底最深的真心話。
在那晚之前,她幾乎從未動心過,也沒有想過任何的可能性,可看到蕭溫妤時,命運的齒輪就開始扭轉,一樁樁一件件她自己覺得不可能的事情被排到了時間軸上,直到今天,她竟超越了那層恐懼,能夠這般摟抱着她。
蕭溫妤自然也知曉這其中真心幾何,發軟的胳膊微顫着擡起來,輕輕捧上她的臉,唇瓣碰了碰側臉,而後……
她傾身過來,沒有吻住紅唇,卻是偏頭,親了親阮盛意耳後的長疤。
時間,仿佛都凝滞了一瞬。
這一吻似電流,瞬間擊穿了阮盛意的全部理智,她徑直托着這人将之穩穩當當地抱起,牙齒輕磨因着縮肩顫抖而明顯露出來的鎖骨,将那處磨得泛了紅時終于走到了床旁。
她輕柔地放這人坐在床邊,拉過來被子和枕頭抵靠在她的腰後,讓她斜靠在其上,而後半蹲半跪在她面前,微微仰頭。
泛了紅的眼睛看起來有些驚人。
阮盛意吮着她的側頰,喑道:“太瘦了,抱過來一點都不累。”
“這段時間已經胖了一公斤了。”
“那又不是你的肉。”
蕭溫妤低聲笑笑,“怎麽不算了?不就在我的身上嗎?手給我。”
阮盛意依言照做。
兩手相疊,而後被牽着,一同蓋在了已經有些弧度的小腹。
蕭溫妤笑了笑,“她長得快多了,是不是?”
她能察覺到另一人的顫抖,也能感受到她的渴望,她放柔了聲音,道:“上一次在病房時,阮老板摸過她,這感覺,是不是挺不一樣的?”
“誰摸了,那兩天咱們不是在專心致志地吵架嗎?”阮盛意想也不想地反駁,反駁完了才想起來好像确實有這麽一回事。
可是,那時候蕭溫妤不是睡着了嗎?
她紅着眼睛看另一人,看到了熟悉的了然笑容,理智在這一瞬徹底崩塌,恰好衣角已經被她握在手中,她拉開衣服,俯身,輕輕吻上那處弧度。
這太驚人了。
視覺感覺和心理的三重刺激讓蕭溫妤撐着自己的胳膊瞬時便失了氣力,好在身後是妥帖安置好的被子和枕頭,她即使倒下去也不至于直接栽下去。
好妥帖,好安心。
下一瞬,令她安心的人撫着那處弧度,低聲道:“以後我們一起守着她好不好?”
嗚,這太犯規了。
蕭溫妤抖了一下,低吟一聲。
只有理論知識的門外女茫然看她,“這……這就……”
怎麽可能。
蕭溫妤頓時無語,又不想說話,一巴掌蓋在她的頭頂,毫無防備的人順勢低下了頭,再一次輕輕吻上了那處弧度,于是又換來一陣輕顫。
阮盛意了然低笑,撐着身體,自弧度一路向上,她吻到哪裏,鼻尖便輕輕蹭到哪裏,似有若無的癢意內外一同夾擊着蕭溫妤岌岌可危的理智。
而後又一次抵上紅唇,低聲問:“蕭老板,聽說懷寶寶後會二次發育,是真的嗎?”
蕭溫妤咬着她的耳垂,“是哦。”
調酒師的手是很有力度且相當穩的,幾乎是在話語落下的下一刻,女人的手緩緩落下,輕揉慢推。
這又是理論知識充足的體現了。
shake的時候要求的是體力,而鑿冰球要的是穩定,但兩者有個共通的需求——
恰好,耐心這東西,阮盛意也很有。
也正是因着這份耐心,她自下而上地慢推峰巒時才能看清蕭溫妤的每一個表情,而不是急匆匆地繼續下一個動作。
她能看清難耐地皺眉,忍耐地咬唇,原來這些表情都是這樣,還有一些渴求,藏在看向她的目光裏。
這件事帶來的不只是癡狂和惡心,還有一些看着自己喜愛之人因此而登臨頂峰的愉悅和快樂。
阮盛意克制不住地折身,輕輕碰了碰她的眼睑,喑聲道:“你真的好美……”
手握在腰側時,她低聲說,“你求求我。”
蕭溫妤咬着她的耳垂,低笑,“從哪兒學來的詞兒?”
“剛突然出現在腦海裏的,你求求我。”
手指若即若離,始終不願落下,女人在這種時候執拗到可惡。
蕭溫妤紅着眼睛看她,低喘着,“壞……”
“嗯,好吧。”
這就是真壞了,手指連繞都不再繞,也不再觸碰,但卻停在極近的位置,哪怕不碰也能感受到試探與逗弄。
蕭溫妤咬唇看她,良久,認命阖眼,低吟道:“求……求你。”
“阮……”話語斷在半路,蕭溫妤死咬着下唇,羞澀的聲音才沒有徹底流出,卻也絲絲縷縷,從唇齒間如水洩出。
她忍不住地握緊了阮盛意的頭發,身體顫抖着,不知該講何事。
不多時……
紅唇一圈的晶瑩在燈下是那般灼燙雙眼。
蕭溫妤想,如果她敢這樣親過來,她一定會把這個人打下床的。
還好,沒有。
女人只是恍然大悟道:“這般才是了。”
這更讓人羞愧。
紅唇雖未貼靠過來,卻依舊在身上作亂,直到蹭到小腹,鼻尖又輕輕蹭了蹭,适才直了腰身頗為遺憾道:“要節制啊。”
蕭溫妤被她這模樣逗笑了,伸出胳膊來搭上她的肩膀,“記賬好不好?”聲音透着難以想象的軟嬌,更像貓兒抓着心肺。
“那要記的可太多了,我抱你去洗澡。”
蕭溫妤微錯愕,“你……”
阮盛意偏開頭,“讓我再準備準備……”
蕭老板又心疼又想笑,靠進她的懷裏,溫聲道:“那我也得再好好學學才行。”
今晚的體貼與溫情,都是這個人在恐懼的前提下認真學習過的東西,那她亦是不能錯過這份真心,以真心換真心才能換來更多的珍貴寶物。
阮盛意嗯了一聲,“蕭老板的賬上又記了一筆。”
蕭溫妤笑着咬着她的耳尖,“遲早讓阮老板把自己的shake本領完全發揮出來,可千萬不要退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