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章
第 44 章
他這麽解釋，林昭儀就猜想或許是受了晉王的囑托，畢竟晉王長得就很像會打聽這類事務的人……
“夫人放心，有你在，我自然不會多看別的姑娘一眼。”蕭祈保證。
這已經不是今天頭一次聽到蕭祈說這樣的保證的話了，他一口一個夫人，又這樣承諾，其實還是挺有用的。
因為……林昭儀會覺得，心裏生出幾分安心？
不一會兒，就有小厮把菜送了上來。
剛剛的談話間，蕭祈選了這些特色菜，茄鲞、板栗燒野雞、炒枸杞芽、炸鹌鹑、火腿鮮筍湯，配上粳米飯，還有甜點糖蒸酥酪。
不得不說，能被叫做燕京第一樓，自然是有道理的。
這幾道菜的精致程度不輸林昭儀自己宮裏的小廚房師傅做的。
蕭祈見她興致高漲，對她做了個手勢，“夫人，請。”
這個夫人叫得林昭儀臉一熱，又覺得不能每次都被蕭祈玩笑處于下風，也就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夫君，請。”
蕭祈挑挑眉，還真是很難得。
*
也不敢出來的太久，吃完飯就匆匆趕回宮了。
還好宮裏的人也沒有察覺什麽異常，蕭祈的準備工作做得極好，李公公那裏也打點好了一切，沒有人知道他倆出去了一趟。
因為天色暗了，不太擔心別人看到她的穿着了，所以這回林昭儀是回了寝宮才換衣服的，摸着那衣裙還有些不舍，就吩咐采月悄悄地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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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月一副“我懂我懂”的神色，在林昭儀耳邊稱贊，“昭儀對聖上送的所有的東西都無比的重視，哪怕是尋常的衣裙，實在是太讓人感動了。”
林昭儀：……
換完了衣服出來看見坐着喝茶的那人後，林昭儀的神情變成了，你怎麽又？
“有重要的事和你商量。”蕭祈擡眼看她，“或者說，要你幫忙。”
“哦……”林昭儀拖長了聲音，故意道，“原來你白天帶我出去是有目的的，這會兒在這等着我了。”
就是為了喊她幫忙的吧？
“在你心裏我就是這種人？”蕭祈反問，又刻意補充了一句，“夫人？”
他每每喊她夫人的時候，語調微微上揚，聲音又壓低了一些，再加上帶了些真摯的語氣。
總之……也的确是聽上去讓人心裏一動。
林昭儀斂了斂心神，她是不介意幫忙的，只是在他身邊坐下說，“現在已經在宮裏了，這稱呼好像……也不合适了吧？”
說完心裏又有些微微低落，可能因為出去了一趟之後，感受過了外面的美好生活，再回到宮裏就覺得反差更大了。
且又要顧着各種規矩了。
“那以後出宮了再這麽叫。”蕭祈一語雙關。
“是什麽事需要我幫忙？”林昭儀詢問，在她心裏一度覺得蕭祈沒有什麽是不會的，所以這會兒有些好奇又有些不确定，“我不會給你幫倒忙吧……”
“不會。”蕭祈擡手揉揉她的頭發，“無論做成什麽樣都沒有關系，你只管大膽去做就好了。”
聞言，林昭儀有些愣住了，“你這麽……相信我？”
蕭祈是一副很理所當然的樣子，“不然呢？”
類似的話，在剛剛聯盟的時候，蕭祈也說過。
說肯定會相信她，不管發生什麽事。
但現在再聽到這樣的話，和那時候聽到的感覺完全不同。
那時是出于一種聯盟的基本契約精神，所以要相信盟友。當然也是為了安撫一下那個時候對一切都沒有把握的她。
如今卻是不同了；
因為逐漸的認識、了解，他在心裏的感覺自然也随着一直變化……
蕭祈又補充道，“無論在任何時候，你也要相信我。”
林昭儀看着他的眼睛，“好。”
**
天氣既然放晴，皇後的身體也轉好了，自然也恢複了晨昏定省。
這麽一來，林昭儀倒是有些懷念在自己宮裏禁足的日子了。
“我忽然發現，你還有走神的習慣。”姜雲清指出。
此時，正坐在姜雲清這裏喝茶吃點心的林昭儀有些不好意思笑笑，“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所以腦子反應有些慢。”
姜雲清那神色很明顯就是意味深長的。
林昭儀擺擺手，“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姜雲清反問，“我什麽都沒有說，你怎麽知道我想的是什麽？換句話來說，如果你不是同樣想到了，又怎麽知道我的想法？”
“……”林昭儀欲哭無淚。
轉而說起後宮裏的事，“我再這麽往你這裏跑，莊敏又該說我們兩一丘之貉了。”
自從和姜雲清相認，在宮裏除了蕭祈之外，其他的事情也就只能找她來說了。
“一丘之貉這個成語不是這麽用的。”姜雲清無情地指出來。
“說到這個……”林昭儀自然沒有忘記之前采藍和她說的有關姮嫔的事情。
一直沒有告訴蕭祈也是因為，覺得這大概屬于後宮瑣事，他每天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就不要再和他說這類女子間的事情。
如今，告訴姜雲清是個最好不過的方法。
姜雲清聽完，也很意外，摸了摸下巴，“這麽說，淑妃的死并不是意外，也不是因為染病，而是因為姮嫔故意而為。”
林昭儀點點頭，“雖然不能斷定淑妃在被人救上來之後是不是已經斷氣了，又或者是，救上來的時候還沒有去，是再次發病去的。但是都和姮嫔脫不了關系。”
采藍在當時了解到的情況就很模糊，說明那時就有人處理了這件事、封了知情人的口；如今再去找當年的知情人是不可能了。
但是不管結果怎樣，姮嫔都是那個一點也不無辜、心存歹念的人。
“平時能感覺到，姮嫔工于心計。”姜雲清雖和她們接觸不多，但也能從平時的話語、為人處世中感覺出來，“我也不是為她洗脫，我只是疑惑她的動機。”
這個的确是林昭儀一直沒有思考過的問題。
凡事總得有因果，姮嫔這麽做的動機又是什麽？采藍推測，或許是嫉妒當時李氏有了孩子。
“那個時候的‘我’還沒有進宮，她們還只是太子姬妾。”姜雲清分析，“若姮嫔是嫉妒淑妃有了孩子，她應該在淑妃有孕的時候就動手了，或者幹脆在那時對蕭允瀚動手。”
“那或許，她和淑妃有私仇？所以想要了她的命？”林昭儀揣測。
姜雲清搖搖頭，“如果這種情況，也不該選擇推人下水這樣的方法，太顯眼，效果還不好。”
林昭儀揉了揉額頭，“前兩天我還說，我們可能是維護佑朝穩定的天降使者，現在我又覺得，好像卷入了其他副本。”
就像之前想的，采藍并不希望她去做所謂的報仇的事情，她也不會為了此去故意設局陷害姮嫔；
但是，被勾起了好奇心、很想知道真相倒是真的……
如果有可能，能順帶的把當年的真相揭露出來，也總歸是件有意義的事情。
“慢慢來，除非姮嫔自己說出口，不然想知道當年的事情是很難的。”姜雲清拍拍她，“不過你說的有一點我很贊同，不管細節怎樣，姮嫔絕對不無辜，也不會是什麽良善之人。”
“也是，時隔這麽久，想要知道真相也不容易，還是走一步看一步，說不定，沒過多久，姮嫔自己就暴露了呢？”林昭儀往好的方向去想，“又說不定，沒過多久，衛氏就倒臺了呢？”
姜雲清也道，“知道了她是怎樣的人，也能有所防備。總好過被她表面那套溫柔娴靜給騙了。”
又說了幾句，姜雲清忽然湊過來問道，“那什麽，你們發展到那一步了？”
林昭儀：？？？
這話題轉的太快，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又見姜雲清一臉求知欲，和她平日裏的高冷完全不搭邊。
姜雲清對她挑眉，“我們現在也可以算是‘手帕交’了吧？我關心一下手帕交的生活難道不正常？”
“正常是正常……”她們現在也算更親近了一些了，尤其是識破身份之後；可是這種事……被這麽問起來，還是有點害羞啊。
“我換個問法好了。”姜雲清想了想，心生一念頭，“你侍寝了嗎？”
林昭儀要被嗆住。要不要問的這麽直接啊，還特意換了古代的名詞的問法……
“沒有沒有……”林昭儀連連否認，“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這樣啊。”姜雲清托腮。
等等，姜雲清你這一臉惋惜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林昭儀覺得需要解釋一下，“我們也只是、只是知道了對方的想法，還不能算是那什麽……”
還不能算是确立關系吧？林昭儀想了想，似乎是這樣的，畢竟他們兩誰都沒說過什麽确定性的話。
除了出宮那次，在外面呈現了一種“成過親”的關系來。
“唔。”姜雲清點頭表示了解，“不是說水到渠成是最好的狀态的麽？”
林昭儀默默點頭算是認同。
其實現在也算是最好的狀态。知道彼此的想法，也知道對方的心意。
他也說了，相信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