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刺激療法
刺激療法
島嶼基礎設施完善,人員稀缺。
準确來說,符合人類生理特征的,僅有柯特和舒律娅兩位。其餘幫傭全是他描畫裁剪制造出的紙人。
枯枯戮山的五少爺實現了年少願景,取代了伊爾迷大哥,捕住注定落進揍敵客掌心的蝴蝶。
他精心地打造出遠離人群的樊籠,用以囚禁女仆。他阻絕舒律娅建立的社會面,切斷她過去的人際關系,叫誰也瞧不着,見不得,只能他一人獨有。
遠離塵世的環海群島,風景優美,帶來的隐患同樣明顯。島上醫療設備齊全,卻沒經驗豐富的人員操作,頂多醫治些不痛不癢的皮外傷。
類似柯特這種深入髒器,破壞整副骨骼的傷勢,自他五歲伊始,就沒受到過。遑論是他自己親手洞穿,掰斷骨骼,乃至于重傷內髒器官的創口。
依照情理,柯特要在受傷後立刻趕往醫院治療。
他偏不,單專心致志地打磨送給心上人的戒圈,還戀戀不舍地與其耳語厮磨。
揍敵客家族成員或多或少有些瘋魔,在柯特心中,救治送醫哪有與他的舒律娅共同步入婚姻殿堂來得重要。
他寧願坐在寬敞明亮的別墅等待,在籌備計劃完成前,抱着舒律娅,手把手教盲人折花紙扇子,也不願意乘坐直升機,到萬裏之外的醫院就診。
初具雛形的折扇,同五根手指骨一齊延伸。色彩搭配大俗大雅,而非取意象深遠的水墨畫繪卷。
新制成的念能力武器握在舒律娅手腕,收攏的尾端抵住她顯白的腕部。
青色的血管周遭,遍布着他吮吸得狠了遺留下的淤痕,少不了幾圈尖利的牙齒細細噬咬過的咬印。
女仆兩根手指繞過紙扇側面,虛虛地搭着,柯特瞅着,喉結不自主地上下滾動。
他總算明白大哥為何經常在野合之際,執着于将在自己的念釘塞進女仆身體。
Advertisement
與念能力者最親近的,不是血脈相連的親生父母,亦或者攜手半生的伴侶兄弟,而是他們随身攜帶的念能力武器。
它沾染使用者的氣息,晝夜相伴,同半身無異。
不管是看女仆被動張唇,含弄他們的武器。最後叼不住了,被攪動得涎水橫流,亦或者塞進下面,丈量狹窄的入口在撐開發漲的狀态下,可憐巴巴翕張着的畫面……
不論哪項都能頃刻噴發念能力者的愛慾,叫千難萬難熄滅的慾火重燃。
始料未及的發展,與柯特的初始設想背道而馳。他本意是要舒律娅對自己成瘾,極具依賴性,一刻也不能分離。
可是事實反過來,他食髓知味,成了雙方關系裏處于下風的那位。
倚靠五少爺胸膛的仆人,擠壓裂他胸前遲遲未能自主愈合的傷口。
缺少一根,損害關節的肋骨,發出惹人牙酸的摩擦聲。柯特每呼吸一次,有若重塑一遍全身筋骨,那怎叫一個酸爽了得。
哪怕他事先洗漱沐浴,室內熏着彌久不散的香氣,掩蓋掉似有若無的血腥味,可這點瞞不過致盲後,其他感官發達的女仆。
“你很虛弱?”
盲眼的女人轉過身,面朝近幾日少折騰自己了的少爺。
她的手,捉摸着柯特的臉朝下。碰到人的下巴、脖頸突起的喉結,劃過觸感良好的鎖骨,來到起伏不定的胸口處。
人歪了歪頭,略帶迷惑的樣子,覆眼的紅綢随着她的舉動輕輕晃動,她動手解開他遮蓋得嚴實的衣襟。
柯特擡起右手,要抓舒律娅的手腕,指腹剛碰到她,就被反手拍開。
衣衫齊整的女性,一言不發扒光跨坐着的少爺,摸索的手終于找到浸着血跡的繃帶。
她人湊近了,鼻翼微動,溫熱的鼻息打在裸露的肌膚上,每回吐息都引起五少爺的輕輕顫栗。
柯特暴露在外的體感冷然,內裏又竄出一股難言的燥熱。世初淳在這時猛地出手,掌心用力地進行摁壓。
壓抑不住的痛呼聲,吹響擊搏挽裂的號角。掌心下痛到抽搐的肌肉,告知襲擊者自己正中靶心的事理。
被大力碾壓傷口的五少爺,受痛顫動,像從水箱抓到砧板上的魚,刀斧加身了,還毀廉蔑恥地朝提着砍刀的屠夫甩尾巴。
世初淳胡亂撕開止血繃帶,施以蠻力縛住柯特手腳。她把人結結實實地綁在椅子上,以雙手代替雙眼,丈量揍敵客家族五子光裸的胸脯。
盲人行事,總歸沒有健全的人方便。方才才确認過一遍的傷患,一掉頭,就不曉得原先在何處。女人只能重新用自己的手掌,描摹人的肌肉紋理,費了好些功夫,方能再次鎖定到傷口。
經由床伴修剪得圓滑的指甲,一下重、一下輕地剮蹭那條隐蔽的縫合線。不一會刺開表皮層,摳破真皮層,來到皮下組織,挑釁安置在內的腎筋膜。
三指磕到了堅硬的骨骼,比骨頭還要硬的,還有其他蘇醒的東西,世初淳擡起臉,“精神頭不錯。”
她右手狠狠一抓,強行挺入剩下的兩根手指頭,用蠻力坼裂五少爺不久前手動縫補的皮肉。
充沛的血液在她的手掌心流動,熱乎乎,黏糊糊,往昔強勁有力的身材,如今就跟豆腐一般易碎,她掐得狠了,就跟打挺的鯉魚一般拍打翻動。
耳邊回響的喘息聲變得急促,開膛破肚的鈍痛使柯特作擱淺的魚蝦一樣掙動。
他上半身被綁着,腰部以下叫世初淳坐了。雙腿被壓得嚴嚴實實,全然無法合攏。強烈的痛覺刺激擾得他止不住地痙攣,該疲軟下去的部分反而完全地站起。
第一時間察覺到變化的世初淳,抽回手,扇了他一巴掌,“你是只聞到味道就會抑制不住的狗?”
随即對狗狗感到抱歉。她不該拿狗作比喻,人類的朋友可比枯枯戮山的五少爺可愛多了。
雙眼陣陣發黑的柯特少爺,聽到貶低人格的比喻,大力抿了幾下眼都沒恢複視力。
大量失血的狀況,牽一發而動全身,引發體表溫度失控,他全身汗毛豎起,忽冷忽熱。迷蒙中,竟真的迷迷糊糊地産生了奇妙的聯想。
狗的領地意識強,以尿液圈占地盤。
說實話,要不是擔心舒律娅從此以後不再搭理他,他是真想尿在舒律娅身上,給人做個氣味标記。
大哥能在不使用無痛麻醉的前提下,撚着念釘,在女仆看得見,看不見的肌膚,刺下永生屬于自己的刺青,他尿一下怎麽了?還保管不痛。
來不及咬合的牙口,厚顏無恥地分泌唾液。連連打顫的上下齒列,忍不住要切磨什麽東西,甚至迫不及待地要掙脫繩索,學光嗅到異性尿液就恨不得口吐白沫的走獸。
沒琢磨出五少爺心思飄多遠的女生,拿五少爺兩塊胸大肌當擦手布,拍了兩下。“不許動。”
世初淳左手揪了把五少爺在大口喘氣下,兩顆滿到要溢出來的胸肉。手掌不大順遂地找到他的嘴,命令他舔掉自己的血液,右手隔着質地上乘的織物衣料,握住他的把柄。
擅長侍弄的舌頭,虔誠地吻過女生每道掌紋,清潔妥當每個指縫的血污,連每塊指甲內側也不放過。
确認柯特清理完屬于他的污漬,世初淳貼在他耳邊,咬破他耷拉着的耳垂,右手食指重重一壓。
坐着的人狠狠抽動了幾下,她站起身,相當嫌棄地扶着牆,前往盥洗室清洗。徒留被綁着的人虛脫地坐在原地,裸着大片胸骨,上面血淋淋,下面髒兮兮。
盡管雙方當事人全部狀态不佳,男的一方去了半條命,女的一方患有精神疾病,但婚禮依舊如期舉行。
受了重傷草草包紮的柯特,面色白過忙前忙後的紙人。
他馬不停蹄地趕進度,婚禮籌備的物件樣樣挑選最好的品質。直至走到彩排流程,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要害之處——被他弄出心理陰影的舒律娅,邁不出大門一步。
在有意封鎖女仆行動力之前,柯特完全沒想過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嘛,凡事總有意外。
力求完美的柯特,見招拆招。他劃掉改為室內婚禮的念頭,思前想後,選用簡便快捷的刺激療法。
使用些手段,讓舒律娅勇于克服心理問題,大膽邁出房門,不成問題——
也不算太難,只要讓對室外抱有絕對恐懼的舒律娅,對停留在室內的恐懼,遠甚于屋外就成。
柯特做到了,跟他以往執行的每項任務相當,在短期內高效達成目标。就是過程刺激了一丢丢,舒律娅病得更嚴重了。
其實這沒什麽,柯特很滿意這個結果。
不病不是揍敵客。要達成某種交易,總要付出些代價,而揍敵客家族成員從不過問對方是否甘願支付。
就像揍敵客的每筆訂單收入,金錢與資源只在聘用的雇主與動手的殺手間流動,與名單上等待着被劃掉的人員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