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羽歌失蹤以後南越皇還是着急的,不僅是因為兩國政治上的意義重大,他對羽歌還是有幾分真情感的,畢竟是從小疼愛的女兒。南越也發了文函質問大武,在兩國邊境發生此種事情,實在是令人措手不及。武帝也很頭痛,這邊洛陽王兩路大軍勢如破竹,直朝平京而來,那廂南越又步步緊逼,一定要大武給個答複。
若是在以前,宇恪哪裏會容忍一個南越在他面前指手畫腳的。
他二話不說直接就打了,可是現在不比當初了,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宇恪将南越的國書丢在桌案上,異常的暴躁。
究竟是誰劫走了南越的公主,會是蘇乾的人嗎?
“陛下,四皇子求見。”王德全從殿外進來,恭敬道。
“他來幹嘛?朕現在煩着呢,不見,讓他滾!”宇恪沒好氣道,一說到這個兒子他就會想起死掉的蘇懷安,若不是蘇懷安的死,蘇氏怎麽又會如此決絕的反了?蘇氏不反自己現在已經帶兵打到南越家門口了,哪用在這裏對着一封國書頭痛。自己的這個兒子可以說是一切麻煩的源頭,蘇氏造反以後宇恪就把宇史文解了禁閉。
“陛下..四皇子是說有要事禀報。”王德全硬着頭皮又說了句,他收了四殿下的好處,總得為他說點話。
“嗯?..那你讓他進來吧。”
宇史文一進來就看見宇恪一臉陰沉的看着自己,好像随時就要爆發了一樣。身為兒子的宇史文當然再清楚不過了,這是父皇要發作的前兆,他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近期沒有犯什麽錯惹得父皇心煩,這氣應該不是沖自己來的。
于是他放寬了心,恭恭敬敬的請了個安。
“王德全說你有事禀報,你又犯什麽事了?朕現在可沒工夫給你擦屁股!”
“父皇,兒臣知道南越公主去哪了。”南越公主被劫一事早就人盡皆知,并不是什麽機密的事。
“你知道?”
宇史文從地上站起來,往懷裏拿出一份名單,遞交給他,然後緩緩道“南越公主被劫一事,起初兒臣也是頭緒不清,傾兩國之力鋪天蓋地的搜查也沒能找出劫匪的人影,兒臣就想莫非這劫匪還會飛天遁地不成?”
宇恪翻了翻手中的名單,沒有看出什麽名堂來,有些不耐煩“說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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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宇史文不敢再故弄玄虛,直接切入了主題
“父皇,您手上的這份名單是我仔仔細細調查過,那幾日裏出入河原所有尚有可疑的人員名單。其中最有嫌疑的就是這家商隊。我翻查過記錄,這個商隊的東家姓劉,确實是世代經營藥材,也常年來往河原,不過他們從未派出過如此規模的商隊前往河原進行交易,而且我查到近年來,這個劉家的生意并不怎麽樣,被當地縣官打壓,河原這條線本來已經沒有做了,但是突然一夜之間,劉家的少東家匆匆忙忙的要幾十車的藥材運往河原。”
宇史文小心的看了一眼父皇的神色,才繼續道“然後兒臣開始查這個劉家,邯縣的劉家現在當家的是小兒子,大兒子早在幾年前就死了。可是這一查果然查出了問題,劉家的大兒子劉裕,竟然跟下面送上來蘇家軍裏的中層将領名單中的一個都尉名字一樣,而且這個都尉入伍的時間,跟劉家大兒子死的時間竟然出奇的吻合。”
“噢?蘇乾軍中一個小小的都尉也有這等頭腦嗎?”
“父皇,可知近兩年來突然出現的一匹黑馬,被外界稱為“小戰神”的蕭樂?兒臣查到這個都尉以後,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又去翻查了幾年前由邯縣押往幽州那批兵丁的名單,蕭樂竟也是其中一人!還有一人名叫杜飛,現在也是個都尉。這三人瞞天過海,現在想來的話,當初幽州大營糧草被劫一事,恐怕也是這三人的手筆。”
宇恪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蕭樂是嗎,朕确有耳聞此人,這兩年來屢次大敗我方軍隊,蘇氏竟能得此人才!南越這事果然是蘇乾幹的跑不了...蘇乾..哼..朕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跟你交手了。”
宇恪眼中迸射出少有的興奮的眼神,大武的将軍太過沒用,就連自己的親弟弟英親王也只是能堪堪擋住敵人的進攻。宇恪這只狼群中的狼王,終于忍不住要出手了,他要咬破敵人的動脈,給對方放血!什麽前線危險龍體重要統統見鬼去吧,他要禦駕親征!
宇史文搞不懂宇恪為何突然之間笑得如此詭異,他有些害怕,反正自小各個兄弟姐妹就沒有一個不怕宇恪的“那..父皇..邯縣的這幾家人..”
“對這種吃裏扒外的賤民,難道還要朕教你怎麽做嗎?”
宇史文恍然大悟,領會了宇恪的意思之後就匆忙告退了,他真的很怕面對他父皇。
宇恪幽幽的看着宇史文匆匆離開的背影,感覺真是越來越不滿意自己這個兒子了,自從蘇懷安的事情之後,宇史文好像就是一把已經鈍掉了的劍,失去了過往的鋒芒。
做起事情來時常畏首畏尾的,簡直不堪大任。
他很失望,自己這麽多兒子,卻沒有一個像樣的,然而他卻不知是他的鋒芒太盛,将他的兒子們都壓得喘不過氣..
蕭樂他們得手的消息何嚴早就收到了,算了算日子,今日也該回來了。
果不其然,當日傍晚時分,傳令兵就入帳來報,蕭将軍回來了。
何嚴大喜,趕緊命人下去準備酒菜,為蕭樂接風。不一會兒,帳外就傳來
通報聲,蕭将軍求見。
蕭樂回軍之後讓大家都先回去休息了,這段時日大家身心俱疲。她則要領着羽歌前來先跟何嚴彙報,一入帥帳蕭樂先行了個軍禮,羽歌則不然,一下馬她就收起了在路上的那副随意的樣子,換上了一副倨傲的面孔。她不傻也不蠢,再怎麽被虜來她也是一國的公主,是南越的皇室,她應該得到自己身份應有的禮遇。洛陽王若是以後真的滅武立國了,也免不得要與南越交好。
事情和羽歌想的差不多,何嚴見到羽歌立馬起身迎接“這就是蕭樂信中提及的七公主吧,真是失禮,讓公主殿下以這種方式來我軍做客。”
“元帥真是客氣,既然洛陽王不想南越和大武聯姻,那本公主在元帥軍中坐坐也無妨。”
何嚴滿意的笑笑,他之前就怕這個公主是個嬌縱無比的人,這會讓他們很頭疼,現在看來,這個傳聞中被南越皇寵的無法無天的七公主,也不盡如傳聞那樣。
“公主不妨移步,本帥為你準備了接風宴....蕭樂,你也來。”
何嚴頗有深意的看了蕭樂一眼,笑得讓人難以捉摸。
羽歌一入帳內就看到主位上已經坐了人,還是個女子,心下略感詫異。怎麽這個軍營中還有人比何嚴的身份要高嗎?蕭樂和羽歌差不多是同時看到蘇洛陽的,只不過兩人的反應不同罷了“郡主!你怎會在此!”蕭樂的語氣中充滿了驚喜。
她又想起剛剛何嚴那個耐人尋味的笑,原來在這裏等着她。
咦,郡主嗎?那豈不是那個與她一樣聞名遐迩的蘇洛陽,不過人家這個聞名跟她這個聞名着實是很不一樣。折騰了半天總算是見到一個正兒八經的蘇家人,羽歌一瞬間就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這個蕭樂,一路上來自己跟她說話她都愛答不理,現在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的女兒有這麽興奮?
“我是為貴客而來。”蘇洛陽意指羽歌。其實她收到蕭樂的那封信的時候,就知道蕭樂是去幹嘛了。其實她來不來見羽歌,也都無關緊要,只要何嚴這邊的禮數周全了,不來也無大礙。但是想想自己與蕭樂也是很久沒見了,又想起蕭樂的那封信,蘇洛陽就趁機打着友好兩國邦交的名義,來看看蕭樂,當然,明面上也還是要說是為了羽歌而來,不然就要授人以柄了。
特意為‘南越公主’而來,也就是自己。
羽歌有些難以置信,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自己雖然是一國公主,說起來比郡主不知道高貴到哪去了,可是有眼力的人都知道,蘇洛陽這個郡主其實是與公主無異的,只是洛陽王還沒有自立而已,不過也是遲早的事。二人身份可以說是相當的,再者蘇洛陽可不是什麽擺設,她是手握實權的人物,不像羽歌這個公主,只屬于皇權的附屬品,南越皇一個不高興,就能讓她跌落雲端。況且她現在說得好聽是來作客,說的難聽點不過就是另一種形式的階下囚。
說白了,二女在政治層面上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蘇洛陽如果說是特意為她而來,可以說是非常擡舉她了。
羽歌謝過蘇洛陽的美意,然後衆人入席。
“郡主果然如傳聞一般,美貌無雙。”
“七公主也不遑多讓。”
“我一路走來,所經之地,百姓都對洛陽蘇家贊不絕口,相信洛陽王稱帝之日不遠了。”
“公主謬贊,南越也是國力日漸強盛,若真有這日,我們還得向南越學習。”
...
一頓飯下來,兩位皇女你來我往的打着官腔,說着場面話,飯菜倒沒吃幾口,看得蕭樂都覺得累。
蕭樂就坐在一旁默默的陪襯,不敢插話...不知為何,今日宴上的飯菜出乎意料的合她的口味。
“蕭将軍胃口很好嘛,看來飯菜很合胃口,将軍一路上對羽歌多有照拂,羽歌還未曾道謝,不如這杯酒就當做羽歌對将軍的答謝好了。”
話題不知為何突然轉到了蕭樂頭上,衆人的視線都聚了過來。羽歌端着一杯酒,笑得溫潤如水,再加上之前的這番模棱兩可的話,一時間衆人心中各有想法。
蕭樂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主位上蘇洛陽投來的眼神。
她艱難的咽下了口中的菜,頓時感覺鋒芒在背...
作者有話要說: 哭唧唧 終于換榜了!
我也是拖更拖得很有罪惡感 今天開始正常上班!
愛你們!
順便幫我點下作收 開了個新文預收你們收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