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第 13 章
餐桌上。
因為鴨血粉絲店的桌子都比較小，劇組一同過來的人一共分開坐了三張桌子。
付思淵、何佳隽、賀晁、李岩峰和菲菲一同擠在一張桌子上。
何佳隽菲菲和付思淵李岩峰都各自坐在桌子一邊，賀晁坐在桌子邊的過道處。
此刻她學校的合唱團老師正好給她發來消息，她便開始一心二用起來。那邊耳朵裏聽着付思淵他們聊天，時不時點頭回應着，這邊低頭打字回消息。
沒過一會兒，何佳隽覺得不太對勁。她聽了半天也沒聽到賀晁的聲音，賀晁這個人哪怕是對着空氣也能聊得熱火朝天，和朋友一塊兒聊天怎麽可能會默不作聲。
她微微擡頭，正好對上賀晁眼巴巴盯着她的目光。她身體下意思往後一靠，倒吸了口涼氣，哭笑不得道：“你這是什麽表情？”
見女孩有了搭理他的時間，巴巴地湊了上來，道：“妹妹，我和你說件事你可千萬不能急眼啊。”
“什麽事？”何佳隽的興趣也提了上來。
“你得先發誓你不會急眼。”
菲菲的湊了上來：“什麽事啊？搞這麽神秘。”
“快快，你先發誓。”賀晁沒理她，手掌在何佳隽的手臂上拍了兩下。
相處這麽久何佳隽簡直太明白他的性格了。他就是學校裏的那種說話特別欠揍，就想把人惹生氣然後再颠颠兒去讨好對方的性格。
何佳隽想也沒想就拒絕道：“我不要。”
賀晁沒想到這人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大聲喊道：“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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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娘端着鴨血粉絲上了桌，何佳隽擦着筷子頭也不擡地說道：“你每次說這種話都沒有什麽好事情，我看你還是別說了。”
坐在旁邊的三人聽得笑了起來。
賀晁被說得一愣，但是都到嘴邊的話怎麽可能還能咽地回去呢。他自動忽略何佳隽說的“我看你還是別說了”，迫不及待地開口道：“之前我看你對我的高中生活那麽感興趣，還以為你成績比我還差讀的是中專沒考上高中呢。”
哼，果然沒有什麽好事情。
對于賀晁腦子裏蹦出的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何佳隽已經見怪不怪了，她此刻一點想要知道他是怎麽能夠産生這種想法的欲望也沒有。
何佳隽沒說話，反倒是付思淵為她抱不平：“你這種稀奇的想法是怎麽來的？”
“這也不能怪我啊。”賀晁開始解釋道：“我只是吹我高中不讀書結果在高考鹹魚翻身了，誰知道她對高中生活那麽感興趣，還不停地問我高中發生的好玩的事情呢，我就自以為的想可能是沒上高中嘛。”
“...”何佳隽手中的動作頓住。
賀晁一直吹噓自己高考成績那會兒她确實還挺好奇的。從小到大她所在的班級一直都是全年級最好的班，尤其是上了高中，高一剛入學那會兒，學校根據學生的中考成績劃分了兩個重點中的重點班簡稱“小班”。
所謂的小班班上也不過才二十餘人，相比其他班級五六十人的龐大班級他們顯得極為特殊。
班上的同學也都是埋頭苦讀的書呆子，對于那些上課聊天，偶爾和老師開開玩笑，下課和朋友一塊兒結伴去洗手間，放學後和朋友順路回家的行為，何佳隽都沒有經歷過。
大家只會暗暗較勁，這次的周考誰的分數最高，班級第一買的輔導書試卷叫什麽名字，看到還有人下了晚自習沒回家便也要坐在座位上學習到最後一個離開教室。
何佳隽是最特殊的那一個，在班級內中上游的排名并沒有讓她成為在其他人眼裏眼中釘的位置。
沒有人會提前在心裏幫她算好總分，暗暗關注她寫的試卷和每天幾點來學校或者是離開教室。整個高中生活雖然沒有什麽朋友，但也還算過得舒心。
她擡頭看了賀晁一眼，淡淡道：“我只是想知道腦回路特別清奇的人高中生活會是什麽樣子的。”
“啊？”賀晁頓了頓，突然想到什麽，眼睛一亮，興奮道：“妹妹，你下一本不會是要開校園文吧？男主是不是以我為原型啊？”
付思淵将一瓶無糖可樂放在賀晁跟前，道：“你這都沒喝酒呢怎麽就醉了，這要是寫以你為原型的小說還有人看嗎？讀者看的是小說，不是自己的親身經歷。”
何佳隽點頭表示十分贊同。
“？”賀晁依然不死心道：“不是，我這怎麽就沒看點了，我這不是妥妥學生時代的風雲人物嗎。長得又帥，朋友又多，我不和你吹的，整個高中就沒有沒聽過我名字的。”
賀晁的興致越來越高：“現在不是流行什麽校霸浪子回頭的文嘛，我這就是擺在你面前的男主角的。妹妹，你前面呢就寫我每天都換一個女朋友，打架抽煙樣樣都會。高三喜歡上了一個成績好的女孩子，然後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賀晁拍了拍桌子，繼續說道：“最後和女主一起考入了北大，是不是很有看點。”
“...”何佳隽沒忍住，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為什麽是北大？”
“那我這不是這輩子沒機會去了嗎，只能在小說裏滿足一下我爸的心願了。”賀晁接着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似是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道：“哦對了，我還沒和你說我喜歡的類型。我喜歡那種皮膚白，長相明豔的禦姐型女孩。
何佳隽沒想繼續和他讨論下去，嘆了口氣道：“我看你還是回去早點洗洗睡吧，夢裏什麽都有。”
“...”
接下裏的幾天，接連拍了好幾場通宵大戲。
由于書中的場景過于宏大在現實中實在是難以搭建，不得已只能更改劇中的劇情和場景。
一邊改劇本一邊趕拍攝進度，所有在劇組的工作人員也都一同熬了好幾個通宵。
今天是通宵拍大場面戲的最後一天。
晚上淩晨三點多，由于今天的最後一場戲份的場景需要等到天空剛剛蒙蒙亮的那種感覺，所以劇組的工作人員現在不是趴在桌子上就是躺在自己的折疊椅上來簡單地補充一下自己的體力。
何佳隽晚上熱地睡不着，加上山裏蚊蟲又多，即便是噴了驅蚊水也沒有多大的效果。
她踮着腳緩慢地朝着門口一步步輕聲走去，坐在門口搭建的臺階上，翻看着剛剛帶出來的一本考研英語詞彙。
這幾天幾乎每天都要到淩晨四五點才收工，睡眠時間都少得可憐更別說複習了。後來她就幹脆将複習資料背在身上，利用中間休息的一些零碎時間來看看專業理論或者是背背單詞。
她才剛開始看兩個單詞，模模糊糊間發覺劇組搭建的小亭子那邊有一道黑影。
亭子那邊沒有挂上照明燈，在皎皎月光的照射下亭子臺階下的黑影一會兒有一會兒沒的，何佳隽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這幾天睡眠不足而産生的幻覺。
何佳隽一頓。
腦子裏閃過的都是小時候和朋友一起看的午夜兇鈴咒怨山村老屍的恐怖片段。夏天夜晚燥熱的風一吹，她頓時感覺冷飕飕的，生出一種惶惶不安的感覺。
她抱緊自己的胳膊用力地搓了搓自己地雙臂，心道她可是二十一世紀地唯物主義青年怎麽可以相信這種專門唬人的鬼神之論。
緊接着就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開始默背先前在網上看到的馬克思原理基本原理概論的順口溜——
世界哲學何紛紛，唯有馬哲注意真。
唯物主義與唯心，思維存在兩邊分。
物質第一是唯物，意識本源屬唯心。
馬哲不是憑空想，階級基礎是力量。
...
正背着，何佳隽感覺自己內心的信念感越來越強大。
想着方才果真是自己的心理在作祟，正準備停下嘴裏的念叨睜開眼睛繼續背手裏的考研單詞表。忽然感覺到似乎有腳步聲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來。
這年頭的鬼都這麽像人的嗎？走路還有腳步聲？
她加快了背誦的速度：“主觀客觀要聯系，能動規律相統一。聯系發展普遍性...”
“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