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在訓練營的生活充實又有趣。
早七點到八點進行體能訓練,練槍兩小時後學飛機駕駛,十二點到一點是吃飯休息時間,下午學習柔術格鬥術,晚上可以自行決定是休息還是繼續練習射擊。
如果不是因為玩家誇張的背景設定,可能只有軍隊才支撐得起他們每天的子彈消耗。
射擊訓練場,一氣勢兇悍的中年人開門後大步來到白山身邊,彎腰恭敬道:“少爺,您讓我們抓的人已經帶到了。”
“......抓...的人嗎?”白山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們不會弄傷他了吧?”
赤井務武頓時緊張起來。
中年人搖搖頭,“只是打了一針麻醉,已經清醒了。”
*
被關押在審訊室內的赤井秀一看着自己被拷住的雙手沉默不語。
他昨天才剛解除嫌疑從警局出來,就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在與對方周旋了很長時間才安全回到自己租住的旅店房間。
之後......之後就被人打了麻醉,再睜眼就被拷在這了。
輸了的感覺讓他有些反胃,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當時把針織帽摘了,沒了本體,從身體到心理上,哪哪都不舒服。
白山清輝......白山公司.......
怪不得當時母親看到郵件內容後,會露出一種凝重到堪稱凝固的表情,還多次警告他不要輕易招惹白山公司。
對方不動手,不是因為拿他沒辦法,而是因為殺他就跟捏死螞蟻一樣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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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索着,審訊室大門打開,一個中年人率先進來,恭敬站在門旁。
緊接着進來的人是赤井秀一曾經調查過的白山清輝。
擡起眼,他看向緊随在白山身後頭戴偵探帽的男人。
與對方極其相似的眼睛猛然睜大,赤井秀一不可置信自己找了三年的人會這麽輕易的出現在面前。
炙熱的注視讓赤井務武腳步一頓,不自在的拉了拉帽檐。
他想象中和兒子、妻子的見面是在自己恢複記憶後,而不是在這個看着就不友好的審訊室裏。
整整一天的心理準備,還是在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土崩瓦解。
“你好,赤井秀一。”相比赤井務武,又莽又直接的白山完全不需要做任何心理準備。
他坐到審訊室的椅子上,沒心沒肺笑道:“我覺得你可以先冷靜一下,畢竟你爸爸現在失憶了,受不起刺激。”
失憶?
“......我見識過易容術的厲害,你怎麽能證明這就是我父親。”在短暫的驚愕後,赤井秀一已經迅速調整好情緒,重新變得冷靜冷漠。
他不相信白山的話,也不相信這個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是自己的父親。
“那你又為什麽不相信我?”白山疑惑。
其實對方暗地裏對白山公司的調查他都知道,但他有一點想不通,“你為什麽會覺得傷害你父親的是我們白山公司呢?”
赤井秀一沉默下來,冷峻銳利的雙眸審視打量着對面的赤井務武。
許是因為失憶的原因,赤井務武的氣質和赤井秀一腦海中的形象有些差別。
他父親失蹤前曾給母親發了封郵件,說自己惹到一群不得了的人,還提到他跟蹤的人經常出入白山集團董事長的私人莊園。
剛到日本那年他才15歲,白山集團董事長完全是他接觸不到的人。
但某次偷看了母親的調查資料,他看到白山董事長有個兒子曾在日本念過書,不過當時對方已經到美國了。
三年後,在他打算去美國留學接近白山清輝、調查白山公司時,白山清輝居然又回了日本。
猝不及防的赤井秀一只能趁着那段極短的暑假私下裏去調查跟蹤白山清輝。
但對方那幾個朋友實在敏銳且看得緊,他跟蹤時還撞見過一個金毛、一個卷毛教訓不懷好意接近白山清輝的人。
不就是個幼馴染嘛,有必要看得那麽緊?
赤井秀一完全找不到私下接觸白山清輝的機會,最後去美國的時間到了最後期限,他只能暫時放棄這條線。
*
松田盯着緊閉的射擊訓練場大門,垮起個小貓批臉。
“咱們當時就應該跟着一起去!誰知道那個叫赤井秀一的家夥是個什麽樣的人啊,清輝就是個笨蛋,你們怎麽能放心讓他一個人去見那個危險的家夥啊!”
“絕對三句話就會被拐跑,絕對的!”松田垂下腦袋,煩躁的抓了把頭發,“連他高中那些死纏爛打的人都是我解決的呢!”
“喂喂,怎麽就變成你解決的了。”也解決了一半變/态的降谷不滿嘟囔一句,又說,“不過你上半句話我還是很贊同的。”
在他們印象裏,白山就像只可愛漂亮的長毛布偶貓,每天的日常就是撒嬌賣萌,偶爾rua的狠了會鬧會兒脾氣,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把自己哄好。
可氣的是,這只小貓聽見什麽就是什麽,別人拿點好吃的一晃悠,他就能跟着人跑。
像赤井秀一那樣一看就有八百個心眼的人,白山一個人過去不得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好了小陣平,小清輝雖然笨,但也沒你想的那麽笨。”萩原嘆了口氣,“他背後可是白山公司。”
這段時間,他們也算把整個訓練營轉了個遍。
除了他們這幾個毛頭小子,其他人手上都沾過不少血甚至人命,遇到他們時再怎麽收斂,再怎麽和善,也無法隐藏身上濃濃的血腥味。
能在世界立足的企業都不可能是絕對幹淨的,只有黑白通吃才能左右逢源。
尤其還是像白山集團這樣的武器制造商,其內部牽扯的關系網就更是複雜龐大。
背靠如此強大的公司,白山不吃別人就已經很好了,怎麽可能會有人敢吃他。
“放心吧。”伊達航開口道:“之後咱們問問他不就好了。”
“沒錯,清輝的性格大家都清楚,只要我們問了,他就肯定會說的。”諸伏也覺得與其自己在這擔心,不如之後直接找清輝說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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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并未等來赤井秀一的回答。
對方看起來已經默認白山公司是兇手,而赤井務武則是易容假扮的。
但為什麽呢?攻擊赤井務武的分明是琴酒他們,赤井務武調查的也應該是琴酒他們的殺手組織。
白山托腮思索着,肯定有什麽細節他給忽略了。
就比如......
琴酒教他絕世武功的時候。
很長一段時間,琴酒都會出入白山董事長的私人莊園,如果赤井務武那時候跟蹤了琴酒,很容易就能誤會琴酒是白山公司的人。
白山眉頭微微皺起,以琴酒的敏銳應該能察覺到自己身後跟着個人。
但對方放任赤井務武跟蹤了好幾天,是想讓對方産生案子和白山集團有關系的懷疑吧?
好過分,這和背刺了自己的親弟弟有什麽區別?
虧他還叫了這麽長時間的哥哥,還不如刷伏特加的好感度呢。
負責把赤井秀一抓過來的中年人恭敬問道:“少爺,這個人您要怎麽處置?”
“你們一般是怎麽處置的?”
諾曼不假思索,“綁上重物沉海喂魚。”
赤井務武瞬間繃緊了身體,但因為相信白山不會這麽做,他并未出聲說什麽。
赤井秀一在聽到沉海喂魚時也沒太大的反應,他早就想好會有這麽一天,只不過恰好是今天罷了。
“......唉,算了,先把他放開吧。”白山站起身,擺手讓那中年人把赤井從審訊椅上松開,“我知道我就算解釋再多,你也不會相信。”
赤井秀一活動着手腕,“如果剛才那些就是你解釋的,那我确實沒有相信的必要。”
“好吧好吧~但我還是要解釋一遍的,務武叔叔跟蹤的那個人是教我格鬥術的老師,算是我爸爸合作夥伴的手下,你能理解吧,大公司總是需要很多合作夥伴的。”
白山一看赤井秀一的表情就知道對方根本不相信,而且為什麽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啊!
“放心,我才不會把你沉海呢。”他揉了揉太陽穴,思考片刻後一拍手。
“嘛~這樣吧,咱們先握手交個朋友,你是我朋友以後,就不會這麽警惕了吧。”
赤井秀一看着那只伸到面前的手,眼神冷漠。
什麽叫先握手交一下朋友,要不是他知道對方的身份,或許還真的會被那張純良無害的笑臉騙過去。
不過以他現在的處境,不管對方是善意還是不善,他都應該握上那只手。
“那麽,你現在就能相信我了吧。”白山很快松開他的手,來到赤井務武身邊。
“你可以帶着務武叔叔的血去做DNA檢測,去任何一家你覺得可以信任的醫院,等到結果出來了,你可以再和我聯系。”
赤井秀一微微皺起眉,直到親眼看着血從赤井務武手臂中輸出,拿到那小管血液,他才有種‘難道對方真的沒騙自己’的疑惑。
他上前檢查過,的确是真人的皮膚,血也的的确确沒有造假的可能。
和白山交換了手機號,赤井秀一獨自駕駛游艇離開,他要立刻去做DNA檢測,但美國的醫院......真的可信嗎?
白山公司就像是紮根在美國的龐然大物,如果想在檢測結果上動手腳,簡直就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