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心魔
第82章心魔
白落軒介于自己和她武力值的差距,硬生生咽下這口氣,還附和道:“你說的對。”
頭一回見她這麽乖巧,蘇婧煙都有些不适應了,不僅是她,就連林逸也不适應。
那啥,這女的今天忘吃藥了?
白落軒雖然不知道她們是怎麽想的,但是看她們的眼神也猜到了七八分,于是她內心翻了個白眼。
寶寶頭一回怎麽乖巧,你們不捧場就算了,還編排我,真是太不應該了!
“既然這裏沒有地圖,那我們去別處找找吧。”
這話是寞說的,跟白落軒比起來,她還是很有威嚴的,就像其他人聽得進去,也會行動。
臨走時,林逸回頭看了一眼那副白玉棺,燈火荏苒,流光清淺,白的好似剛長出來的嫩筍一般,細膩的讓人忍不住去摸一摸。
她的确是摸了。
雖說先前已經碰過了,但畢竟那是推的棺材蓋,與真正的棺材還是有些差別的,此刻摸上去後,才發現差別很大。
棺材蓋雖然涼,但那只是很尋常的涼,就跟沒接觸熱源的物品一樣涼,可這棺材卻是真正的涼,宛若山巅的寒冰,終日都是皚皚的白雪,不見一點陽光,好似摸久了,都能把人跟凍住一樣。
林逸手下的動作微微發顫,想把手收回來,但那只手卻好像黏在棺材上了一樣,無論使多大的勁都抽不會來。
“阿逸,你怎麽了?”白落軒離林逸最近,自然是發現了她的異常,眉頭一皺,“你這手是粘在棺材上了?”
說着,她伸出手拉林逸放在棺材邊緣的手。
兩手相碰,一冷一熱,那棺材瞬間就發出了白光,裏頭的那副骨架竟生出了血肉,如同活着的蒼鷹一樣,長嘯一聲,翅膀一展,在衆人腦袋上盤旋,撒下一片清輝,宛若起了白霧。
片刻之後,那霧散了去,而衆人也不見了。
四周很安靜,許久,不知從何處飄來了幾點熒光,慢慢彙聚成了一個女人的虛影,她漂浮在半空中,略微彎着腰,纖細白皙的手指撫摸着白玉棺,嘴角略有笑意。
“你下的咒,自然只有你推的開啊,哪裏是什麽力氣大不大的原因啊……”
片刻,她嘴角的笑意淡了去,眼裏一片深淵。
——————
祝修遠睜開眼,他知道孚汜的東西是林逸前世封印的,也知道東西就在那間屋子裏,可具體解封的法子卻是不知道的,不過看剛剛的那樣子,大概就是那姓白的和林逸同時摸上白玉棺吧。
他擡眸,眼前是一扇門。
上面只有一幅畫:一個帝王跪在地上,脖子上架着一把劍,劍的主人是一個穿着白袍的人,面容清冷,雙眸深沉,美得難辨男女。
可祝修遠知道,那是一個女人。
耳邊響起了嘲笑聲:“一代帝王,竟被一個女人打敗了,不僅江山被毀,還像狗一樣跪在地上向她求饒。秦王啊,秦王,你可真是活的夠窩囊。”
祝修遠下意識握緊了拳頭,眼裏隐隐有瘋狂。
那聲音卻沒有在乎他的情緒,繼續說:“哦,不對,你不應該算敗,你和她從來就沒有可比性,你父親意屬公子成蟜繼位,是她助你上位的,你不過是她手裏的一枚棋子罷了,就連你的心上人三生,喜歡的也是她……”
“你閉嘴!”
祝修遠大喊了一聲。
他知道,他快瘋了!
——————
蘇婧煙擡頭,這是一個很大的花園,四周開滿了鮮花,幾只藍色的蝴蝶在花叢裏飛舞,春風和煦,陽光明媚。
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女懶懶的趴在一塊大石頭上,五官雖還有些青澀,但已經可以看見傾城之色了。
她不由自主地走過去,聲音帶着少女獨有的清純,也對,她現在也就只有十五歲而已。
“阿洵,不要在這裏睡,容易着涼。”
白禹洵懶懶的瞥了她一眼,伸個懶腰,不以為意的說:“沒事,我身體好的很,婧煙你就不要瞎擔心了。”
她皺眉,還想說什麽,卻又聽見一陣腳步聲,回頭看去,是跟自己同時出生的妹妹正朝這裏走過來。
她走到白禹洵面前,仰着頭,臉上帶着若春風般的笑容,扯了扯白禹洵的衣服,柔柔的說:“阿清,你不要在這裏睡,容易着涼。”
白禹洵挑眉,很是不羁的樣子,“若我就要在這裏睡呢,你能拿我怎麽辦?”
“我比你大,是你的姐姐,你要聽我的話。”蘇婧雨故意裝出了一副威嚴的樣子,可她平時溫柔慣了,即便是板着臉,也像是個鬧脾氣的小奶貓,絲毫不讓人害怕。
白禹洵站直身子,捏了捏她的臉,笑出聲來,“阿水,你可真有趣。”
蘇婧雨向後退一步,嗔她一眼:“我是你姐姐,別沒大沒小的。”
白禹洵這下笑的更厲害了。
笑了好一會兒,她才止住,上前走了一步,将蘇婧雨打橫抱起,朝着她的房間走去。
“阿清,你作甚?”蘇婧雨有些慌亂,也有些無措,緊緊抓着白禹洵的衣服,模樣甚是可愛。
白禹洵看着她的樣子,忍不住眉眼一彎,語氣輕快的說:“當然是要你陪我睡午覺啦,怎麽,阿水不願意?”
說最後一句話時,她神色很委屈,大有蘇婧煙說不願意,她就哭給她看的意思。
蘇婧雨紅了紅臉,小聲道:“願意。”
白禹洵笑出了聲。
陽光正好,為二人的背影鍍了層淺淺的碎光,美得好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一樣。
那一刻,時光荏苒,歲月安好。
背後的蘇婧煙注視着二人離去,默默握緊了拳頭。
阿清,阿水……從來都沒有她的位置。
一個聲音在心底冒了出來:“真是不公平呀,明明你跟你的妹妹幾乎是同時出生,同樣都是陰命人,可“水”卻是她,而不是你,能呆在白禹洵身邊的人,也是她,甚至白禹洵愛的人還是她,蘇婧煙,你究竟哪裏不如她啊?”
蘇婧煙喃喃的說:“是啊,我究竟哪裏不如她……”
那聲音笑了一下:“論長相,你不比她差,論修為,你不比她弱,論心性,你甚至比強于她,可沒辦法啊,老天爺就是偏心她。她無欲無求,因為該有的她都有了,包括白禹洵的心,你想要的不過是那個人看看你而已,可她從未在乎過你,從未。”
蘇婧煙閉上了眼,可那聲音卻一直在腦海裏回蕩,重複着“她不在乎你”這句話。
她不在乎我,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