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大盛風雲
第57章 大盛風雲
競争機制還是,穆珀輕笑,又問了幾個頭頭,再沒有用的東西了,本來想等着特使來,現在,還是先給寨子外面那個發信號吧。
“嗖!”紅的的小火星搖曳升空,發出一點點爆鳴,下一秒,穆珀就覺得一陣風聲,祁玉出現在大廳。
祁玉饒有興趣的看着穆珀,“審訊啊?”
“好奇!”穆珀梗着脖子道,“趕緊動手,外面還有麻煩呢。”
大廳裏的孩子們被穆珀召集起來,往外面走,從後門下山,這裏就留給祁玉這個武林高手好了。
祁玉看穆珀走的利索,張張嘴,看向大廳裏被下了藥全無抵抗的一衆,只覺得殺雞焉用牛刀,還是交給總兵吧。
又一個信號升空,這次土匪們覺出不對了,巡邏隊立刻往主樓聚集,然後腳下就踩進了一個個前腳掌大小,拳頭深,但是下面有竹釘的坑裏。
“快走!”趁亂,穆珀一聲令下,身體調養好的孩子們發了瘋一樣往外面沖,那些沒被陷阱弄下來的,都被穆珀暗中解決了。
下山的路上,穆珀就遇見了上山的總兵,前面還有幾個村民帶路,看來山下很順利啊,而且總兵還是很重視這個兒子的。“長恩,抱着孩子去。”總不能讓總兵上了山找不到人。
長恩點點頭,看了眼穆珀,“小先生,我能知道你叫什麽嗎?”
“穆平。”穆平咧嘴一笑,帶着孩子們和上山的隊伍錯開,他們不想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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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長恩抱着小少爺蹲在路邊,等總兵的人上來後猛地往前一沖,“救命!”懷裏睡着的小少爺也一個激靈醒過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睡覺前記得喝了一碗好苦好苦的水,舌頭根都苦。
總兵勒馬,一眼就認出了自己兒子,再看看抱着兒子的少年鼻青臉腫,不由得替換到兒子身上,一時間怒火中燒,好在,燒的都是山上的土匪。
山下,穆珀帶着一群孩子一直跑,即便是最小的幾個都沒停下,使勁的跑,一直到看見村口等待的大人們,這群孩子才哇的一聲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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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珀在孩子後面,擡手擦擦汗,咧嘴一笑。之前把穆珀賣了的老丈牽着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穿過人群,給穆珀跪下,“恩人,小老兒有罪!”
穆珀嘆口氣,老丈八十多了,整個村子的孩子都被土匪帶走,他又能如何,“快起來,孩子們沒事就好。”穆珀用力把老丈扶起來,然後道,“我還得上山一趟,我的馬還在山上,老丈家的騾子可否借我一用?”
“恩人哪裏用借,直接取用便是,小老兒這就給恩人牽來。”老丈這邊轉身,穆珀就聽見一陣熟悉的馬蹄聲。
“籲!!!”祁玉勒馬,看着瞪大眼的穆珀,好笑道:“你這馬端的神駿,好快的速度。”
“你怎麽做到的?!”踏雲的父族母族都有野馬的血統,雖然自幼出生在軍營,卻烈性的很,要不是穆珀當初一手照料加上馴服手段,踏雲都未必聽他的。
“我跟它說,下山找你主人去。”祁玉下馬,把缰繩扔給穆珀,“它好像生你氣了。”
“這位大爺氣性大着呢。”哪是生我氣了,分明是拿你沒辦法,生它自己的氣。穆珀從踏雲的背囊裏拿出麥芽糖,喂過去,踏雲一邊吃,一遍跺着腳,穆珀懷疑它要是能說話就該罵街了。也好在,祁玉湊過去的時候沒有惡意,不然踏雲這性子非得打一架。
“老丈,我的馬回來了!”穆珀招呼一聲還在站着不知所措的老丈,笑道,“這位是我朋友,你安心回去吧!”
然而老丈卻沒走了,因為村裏孩子的家人都齊刷刷的跪下給穆珀磕頭,還說要立穆珀的長生牌位,穆珀可不能應下,只得看向祁玉。
好在,祁玉做大俠是有經驗的,讓穆珀先把人叫起來,他再出面交代一些事,這不就岔過去了。
【啧啧,我都想跟他一塊走了,太省心了。】祁玉在穆珀看來就是一個專業收攤子的,還有助于維護自己的這個假身份。
【宿主,不帶你這麽害人的。】03從資料的海洋中冒了個頭,他家宿主這一趟可是要惹是生非的。
【大俠嘛,不經歷點磨難不好。】穆珀一副我是為了他好的架勢。
穆珀趁機上馬,離開村子。
半個時辰後,穆珀看着跟上來的祁玉,嘴角抽搐,“大俠,你過來幹什麽?”這可不是他要害人。
“總兵下山了,我懶得跟他們打交道。”祁玉說着,一個騰身上了馬,坐在穆珀身後,踏雲原地起飛,穆珀都險險沒拉住。
“你招惹它幹什麽!”風聲中傳來穆珀的怒吼,祁玉哈哈大笑,還給踏雲加了把火,祁玉伸手扶着穆珀的腰,省的這小書生颠下去。
過了半刻鐘,踏雲終究是歇了火,穆珀雙眼無神,擡頭看天,這踏雲剛才是拿出沖鋒的速度了。
“走吧,找個地方歇歇腳。”祁玉輕夾馬腹,踏雲打了個響鼻,還是認命的往前,怎麽着穆珀也在上面坐着呢。
“我這馬不賣啊。”穆珀恍惚剛緩過神,提醒道。
“我家有馬。”祁玉讪讪道,雖然沒你這個神駿,但也沒差很多好吧。“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怎麽降服的它?”
“誰手無縛雞之力,我力氣很大的。”穆珀抗議,然後道:“我接生的,一路養大的,自然不用武力降服。”
難怪,祁玉了然,“前面不遠是個鎮子,咱們到那去休整一下。”
祁玉對這一帶還真是了解,往前走了沒多久,他們就進了鎮子,祁玉找了家客棧,直接要了兩間房,還給踏雲買了好的豆料,穆珀在旁邊看着,他是怎麽斷定我沒錢的?
“你載了我一路,我請你住店。”祁玉看向沒動地方的穆珀,以為他是不自在,笑着道:“至于豆料,算是我吓到你的賠罪。”
“我膽子很大的。”穆珀嘀咕道:“多謝。”祁玉眨眼一笑,“去洗漱吧,我叫了熱水。”
他在懷疑自己?穆珀在撒了澡豆的浴桶裏泡着,估量着祁玉這一番作為,是因為看見他審訊?不過這家夥在大廳躲了多久?弄得他都沒發現。
折騰了快一天,穆珀被熱水烘的有點犯困,只是剛要了清水洗頭,這古時候的長發又不好幹,穆珀索性把頭發臨着窗口攤開,夜風微涼,慢慢吹。
吱嘎!他的頭發要倒黴。穆珀閉着眼拿着書本,椅子斜靠着晃蕩。
“咳咳。”本打算跳窗進來的祁玉有點小尴尬,穆珀不但沒睡,還臨着窗口晾頭發。
“媽诶!”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一跳,穆珀斜靠着的椅子打了個滑。一個起身,書桌上攤着的長發如雲一樣卷走。
“祁玉,人吓人吓死人的。”穆珀看着窗檻上坐着的祁玉,無奈道:“住一家店,你就不能敲門嗎?”
“我這不是怕你睡了。”祁玉也是走夜路的老手了,笑了笑就翻身進來,“正好,你沒睡。”
“睡了也被你吓醒了。”穆珀吐槽,“找我有事?”
“今天我看你在大廳裏問了不少事,正好我也調查了一陣這家寨子,要不,咱們分享分享?”祁玉說着,從懷裏掏出了一本冊子。
“分享?”穆珀眨眼道:“我問話的時候你沒聽到?”你是高手來着。
“周圍環境那麽熱鬧,我就看見了,聽是聽不到的。”祁玉倒是坦誠,穆珀讓孩子們幹擾外面土匪的動靜,把他也給幹擾了。穆珀不知道的是,祁玉懂唇語,看到了那些土匪的回答,不過他沒告訴穆珀,畢竟這個小書生好奇心有點重。
穆珀腦子轉了轉,他本就是想從底層下手混淆視聽,如果能有個江湖人帶路也是不錯,“好吧。”
穆珀問的問題其實很表面,他只問了自己需要知道的,剩下的消息他都有,只要找到證據,就能把這些事鏈接起來。他把自己的問題變成了對這個古怪寨子的好奇,還有黑衣特使,紅衣特使的事也說了出來。相比于這個在底層的寨子,他更好奇這些帶人走的特使,不知道祁玉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畢竟一群衣着特殊的人定期在江湖上行動,不會一點風聲都沒有的。
“特使……”果然,不用穆珀提點,祁玉自己就抓到了這個問題,一個靠業績上位的山寨,一個從無數個山寨湊到一起的山寨,這裏面透着詭異,但這些人,都是只要拿錢,什麽都不關心的人,所以線索也少得可憐。
“難道是當年血衣教的人?”祁玉說着,自己也搖頭,那群人視殺生為救贖,不會有心布置這一套,而且綜合穆珀的話,他們這麽做事至少五年了,除了這次總兵的兒子被抓,剩下的幾乎沒有線索,自己追查過來也是走了不少彎路。
“或許他們還在籌備中,并沒有出世。”這是祁玉的思路,他覺得是有個隐秘的組織,在謀劃着什麽。穆珀沒說話,而是拿起了祁玉放在桌上的冊子,上面是簡單的各地兒童失蹤的彙報,某某地,幾歲幼童,什麽時候失蹤,後面還有祁玉自己繪制的指向地圖和大概範圍,說實話,這種範圍裏面可疑的目标可能有幾十個甚至上百個。
穆珀眼神閃了閃,對祁玉的用心表示肯定。“那些孩子,有這裏面的?”穆珀看完,将這份資料記下。
“有,但是不多,我在寨主的書架上發現了一本賬冊,上面是孩子們的來歷和送走的時間,交給總兵了。”裏面有不少朝廷官員的孩子,祁玉不想摻和進來,不如給總兵做個人情。
書架的賬冊自然是穆珀放的,同時他還把秀才的那幾頁給去掉了,這事兒要是跟塔鞑人牽扯上,這些秀才會牽連出一大串麻煩。
“穆平,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走?”祁玉對這個書生很有興趣,說他膽子大,第一次見面連話都說不利索,說他膽子小,身處匪窩還能混的如魚得水,無論是被救的孩子還是土匪都很信任他。而且祁玉覺得江湖說不定要再次亂起來,穆平好奇心太重,要是下次沒那麽好運遇上自己,或者旁人不聽他廢話,直接動手了怎麽辦。
“啊?”穆珀怔了一下,這不算他害人吧?“咱們,順路嗎?”這個問題問得好,祁玉也愣了,他在這兒想生死攸關,穆平在那想順不順路?
“你準備去哪?”似乎被這個很現實的問題打敗了,祁玉笑着對穆珀問道,要是他在喝水,估計會被嗆到。
“奉師命,去東南澎州南安寺還願。”穆珀一本正經的說,其實南安寺這個地方,是上次塔鞑人南逃出海隐藏點,而且之前在京城,闫封也曾在排除外來人員接觸京官的時候提到了一句,南安寺的僧人曾經進京,拜訪各位官員化緣重修大佛。其實寺廟化緣很常見,但南安寺在澎州,近海,來京城未免有些太遠了。當然這或許也是僧人的修行,這點并不令人起疑,只是穆珀知道南安寺地下有秘密才會額外多問兩句。
“澎州?南安寺。”祁玉點了點頭:“正好我家也在那邊,咱們順路。”
真就江湖人四海為家呗……穆珀心裏腹诽,面上笑道:“那太好了。”
你還真信啊,祁玉好笑的點點頭,“那就這麽定了,你先休息。”說着又從窗戶翻了出去,穆珀搖頭,功夫好就要炫出來嗎?
“嘿嘿,有保镖了。”穆珀轉身,雙手用內力升溫直接把頭發烘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