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月下飛天鏡
第19章 月下飛天鏡
“我也是昨天才聽徐猛說的,就在靠近郊區的地方。複興集團那個女總裁的兒子失蹤了,找了兩天,結果你猜怎麽着,被人殺了!哎呦,別提多慘了,一身傷,屁股後頭插着一根錘子,腸子都搗爛了,一桌子屎,臭得要死,小弟弟被他自己個吃下去了。那個女總裁非要看視頻,結果給自己都吓昏過去了。”
白啓明後背一陣冒涼氣:“虐殺還拍視頻?兇手有嚴重的心理變态傾向。”
“他們一開始也這麽覺着,結果一屍檢,你猜怎麽着。這個小子,當年在衛昌語言學校強奸虐待過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後來自殺了。這個小子身上的傷口,80%都和那個女孩身上的傷口吻合,有的連長短都分毫不差!致命一擊在頸部,和那個女孩一樣,鉛筆插入主動脈,滿地的血。死的那個地方,也是當年出事的教室。”
“那……就是報複殺人了,兇手必然在她家人裏。”
“嗯,所以分局已經派人去查了,不過這個事兒這麽惡劣,對方的父母又是有社會地位的,要是查不出結果來,市局很快也會介入,你就當聽個新聞吧。這種畜生,死有餘辜。”胡子說着就要走。
“別介啊,再說說細節給我聽……”白啓明急忙拉住他。
“師父!”一個稚嫩的小警察跑過來,“北三路那兒有人喝醉酒了打架呢,給路都堵了,交警讓咱們趕緊過去。”
“大白天的就喝多,這幫人腦子是不是有坑啊,不跟你說了小白,你想知道啥,自己打電話問徐胖,我得走了。”
白啓明眉頭緊皺,擡手給徐猛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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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常上班等了一周,曲明月沒有等到孟春雨的道歉。倒是公司為了息事寧人,給她升了職,寧致遠也回來了,給了她兩萬塊錢。曲明月虛情假意地灑了幾滴貓尿表示委屈,錢卻絲毫不推卻地收下了。
就當是補償她的保養品錢。
孟春雨當然不會來道歉,曲明月早就想到了,但是她一想到那樣平凡的臉上鼻子歪向一邊的模樣,就笑得要直不起腰來,所以道不道歉的,她也就無所謂了。
升職最大的好處就是漲薪,外加各項福利待遇都跟着水漲船高,但工作還是那個工作。曲明月升職的文下達的那天,剛好看到鐘曉又在座位的玻璃板後面窺視。
“鐘姐,”她笑眯眯地走過去,“臉還沒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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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曉看着曲明月那雞蛋似的皮膚暗自咬牙,笑道:“小丫頭,升職了?真好!”
“恩,那天幸虧鐘姐你攔着我,不然我能給她腸子踹出來。”曲明月笑嘻嘻道,“幸好我年輕,皮膚恢複得快,鐘姐,我覺得你要不喝點膠原蛋白吧,年紀大了就是不好恢複的。”
“好……多謝你。”
曲明月看到她的眼神就差快要變成兩個噴火窟窿,輕笑一聲,離開了。
她整理好所有的合同和待簽文件,給寧致遠送去了辦公室。
正如林小嬌所說,寧致遠從外表看來與曲明月是有些般配的,所以也無怪大家會臆想他們之間有些什麽。寧致遠身高182,五官帥氣得有如當年武俠影視裏的男主角,才三十歲就坐上了部門的總經理的位置,簡直是偶像劇裏霸道總裁的标準配置!
可惜,現實生活中哪有什麽霸道總裁?寧致遠雖然能力不俗,但年紀輕輕有此地位,妻子家裏的助力占了一大多半的功勞。
否則他這樣英俊的男人,何以找一個那樣容貌平庸的女人?
曲明月雖然和孟春雨打了一架,稱得上是“交情匪淺”,但是現在細細一想,竟然連她長什麽模樣都記不起來了,整過容之後還那樣令人過目即忘,要是沒有整容,該是多麽沒有存在感的人啊!
這樣一想,都忍不住要替對方難過。
曲明月笑笑,放下了手裏的文件,柔聲道:“寧總,這些都是緊急的文件,需要您今天簽署完。”她不論何時都是這樣舉止優雅,即便發生了之前的事情,但是她仿佛絲毫不受影響似的。
“恩,放着吧。”寧致遠頭都沒有擡,語氣平平道。
作為一個年輕的管理者,寧致遠為了壓制衆人,平日裏是非常不茍言笑的,曲明月早已對他這樣的态度習以為常,放下東西後體貼道:“給您倒杯茶吧。”
寧致遠這才擡頭看了她一眼,笑道:“好。”雖然只有短短一個字,卻是說不出的熟稔和親昵。
她雖然心裏惡心,臉上卻甜笑着端着寧致遠的茶杯來到了茶水間,正在接水,就看到一只半死不活的蟑螂趴在水櫃子的縫隙裏探頭探腦。
之前大家中午吃完午飯總是丢在茶水間裏,所以有一陣子這裏的蟑螂十分茁壯且活潑。不過自從撒了藥之後,就少了很多,再看到活的蟑螂也是慢慢爬着,很容易就弄死了。
曲明月完全不像一般女孩子那般懼怕蟑螂,此番見到了反而還有點驚喜。她白嫩的手指伸了出去,捉住了那只蟑螂,在寧致遠的杯子口來回摩擦着。
困惑的蟑螂虛弱地抖了抖須子,不明白這個人類在做什麽。磨了一會兒,蟑螂便吐了黃水,也被抹勻在了被子邊緣。
深褐色的茶水蕩漾,映着曲明月充滿惡意的神情。随後,她将沏好的茶水端給了寧致遠,看着他抿了一口。
心情果然好了許多!
回到座位時,她看到陳立洲痞痞地倚坐在轉椅上在等着她。
“怎麽啦陳帥哥,”她開玩笑道,“找我什麽事?”
陳立洲同林小嬌一組,帥氣的臉龐不亞于寧致遠。相較于組裏其他人被二部的經理折磨得死去活來,他因為背景深厚,所以每天都得還算悠閑。陳立洲狹長的桃花眼眯了眯:“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想你了,過來看看。”
他一向油腔滑調,但是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很是機靈,并不像其表現出來的這麽玩世不恭。曲明月甚至覺得,他和自己一般,是辦公室裏為數不多的明白人。
“切,貧嘴。”她習慣了陳立洲這樣的打趣,知道他的甜言蜜語就跟蜂蜜工廠産的蜜一樣源源不斷,真蜜少,摻糖多,跟打招呼一樣是自然而然的反應。只不過臉上裝得嬌羞配合他一番,心裏卻不當真。
“你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陳立洲坐到她旁邊的位子上,着迷地看着她光潔的臉蛋,“雖然沒去成總裁辦,但是升職加薪了。咱們公司想往上爬一級多難啊!就算是我,也卡在這個位置上這麽多年了。”
“是啊,我知道。”曲明月翹起二郎腿來,黑絲包裹着的雪白肌膚若隐若現,“不過我情願沒有這個禍事,能順順當當往上爬最好了。”
“真是不知足,其實你啊,就是太清高了,不給摸。”陳立洲表情猥瑣起來,與他正挺的五官很是不搭,“但凡你肯給寧總摸摸小手,升職不是直飛的事兒?”
“什麽啊,”曲明月哭笑不得,“饒了我吧,再說了,寧總多正值一個人啊,你們能不能少編排一點桃色新聞啊?還嫌我不夠慘麽?”
“你啊,不懂男人。”陳立洲惋惜地咂砸嘴,“木頭美人似的。”
曲明月笑笑,要是她的大學同學聽了這話,估計要愕然。
“你不知道,你那天受傷,可給我們組李楠心疼壞了。”他繼續道。
曲明月聳聳肩,不置可否。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陳立洲也跟着笑,“你笑他癞蛤ma想吃天鵝肉對不對?”
縱然曲明月心裏真的覺得他癞蛤ma想吃天鵝肉,也不可能承認,她只是笑道:“喜歡誰是人家的權利嘛,我無所謂啦!”
“哎,你這個人真是太不坦誠了。我倒是很羨慕營銷三部的,那個江南雖然小鼻子小眼的,但是長得是挺不錯……我都不知道我們組新來的那個啥模樣,劉總口風也太嚴了。”他正說着,就看到江南弱柳扶風似的擰着身子走了過來,于是沖曲明月擠擠眼睛道,“我先走了,回聊。”
他經過江南身邊,還不忘調戲她一句:“呦!大美女今天穿得真好看。”
“每天都這麽好看嘛!”江南風騷一笑,戲劇性地轉了個圈兒,顯然是當真了。
她走到曲明月座位旁,熱絡地将一個粉色的玻璃瓶放在桌子上:“親愛的,送你一瓶香水,我才用了幾次,感覺味道太甜了,覺得很适合你。”
這簡直是侮辱人!
曲明月冷笑着掃了一眼那個沒見過的牌子,拒絕道:“不用了,我香水多得用不完。”
“你收着吧,真的很适合你的。”江南锲而不舍地推銷着。
事實上,江南真算是個人物,看不懂人臉色,聽不懂人說話,卻總是笑臉迎人,曲明月被她撩得火氣一層層往上拱,可是又不能發作。再看那香水,她更心裏作嘔,雜牌也就算了,還不是新的,是自己用了一半的,還強送,拿她當破落戶了不成?
她的指尖沖向不遠處的茶水間:“要是你用不完,就放那當空氣清新劑吧,我真的不需要。”她覺得自己已經說得非常直白了。
“這個香水很好的,放那裏不是就浪費了?還是給你吧!”江南不由分說地将香水擱在了她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