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雙更合一◎
雖然沒有窺見過世界的全貌, 寧安已經隐約嗅到了危險的信號。
大草原中那幾個二五仔透露的只言片語，大致能猜出來。
——這個世界，大概率跟她生活過的和平年代不一樣。通用規則不同, 全民對武力還有一種超出正常值的崇拜。并且, 她在草原上生存了将近四個月，幾乎沒有看見過女性的身影。
當然，不排除這個場地其實是一個專門建設出來為高層人服務的軍區後院，本身存在特別強的職業屬性。但寧安作為一個外來黑戶，不得不為自己的人生安全保持足夠的警惕心。
她小心翼翼地壓低了呼吸聲，豎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但外面的交談已經結束，陷入了一片沉寂。
寧安有點害怕，這種突如其來的安靜讓人不安。她可憐巴巴地躲在門後, 瞳孔一點一點豎成細線。身上的神經繃緊到一種程度, 腦袋上的危機警報系統正在瘋狂地發出哔哔哔哔的聲音。
瑪德，不會被人發現了吧……
不會吧, 不可能……
寧安的心跳都快要停了，緊張到肌肉痙.攣。
突然，外面又有人開口, 是斯諾德。
“凱倫，叫湯姆把我失蹤這段時間的所有事都整理出一份報告送來。”斯諾德的嗓音發生了變化。如果說以前是低沉磁性，透着一股懶洋洋的慵懶。現在的嗓音依舊低沉磁性, 但不知道是不是內核變了，傳達到耳中卻冰冷很多，壓迫感油然而生。
“科勒, 立即聯絡亞歷山大, 下架生态園中關于我所有的相關影像資料。封鎖我已離園的消息, 通知伊恩和卡特摩爾做好準備, 先去海利科尼亞①。”
“是，上将！”凱倫立即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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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他失憶，退化成野獸，在試煉場開啓全聯邦直播……呵，這幫老家夥真的惡心得令人作嘔！
斯諾德的瞳孔緩緩細成一條線，嘴角勾勒出殘忍的微笑。
空氣一瞬間就稀薄了。
科勒腦袋低垂，心髒咚咚咚地敲擊他的胸腔，血液的流速也一瞬間變慢……小叔生氣了。想到被丢在試煉場裏的金獅小姐，科勒的後背開始瘋狂地飙冷汗。
完蛋了，将來小叔想起來，肯定會殺掉他的……
“将我在試煉場這四年半的資料調出來。”斯諾德長腿跨出休養倉，站了起來。
科勒的冷汗冒的更多：“好的，小叔，我這就去聯系試煉場的工作組負責人。”
斯諾德接過警衛送來的衣服換上，轉身走出了醫療室。
科勒等人走了才慢吞吞地擡起頭，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有種劫後重生的唏噓。
明明他沒有做錯什麽，但就是好心虛。
等所有人都散去，又一次恢複的安靜。寧安才靠着門大喘氣，差點沒把自己給憋死。
好吓人，吓死人了。
重重地吐出幾口氣，寧安才慢吞吞蜷縮了發軟的雙腿，坐下來。太緊張了，她慌亂之間都沒發現自己的手指頭十個全部麻掉了的。
咬着手指頭，寧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不能再摸魚了，她必須得調動自己的大腦去思考現在的處境了。
首先，她誤打誤撞地離開了試煉場。
試煉場，一個聽起來娛樂性質有點強但應該實質平和安穩，其實正在被全聯邦視.奸日常的場所。
這個場所中的一切影像對着公衆公開，社會精英階層的天才子弟的戰鬥力以及血脈強勢優點，讓全聯邦共睹。這些對于需要支持的星際土著高幹子弟來說，是個最好的休閑娛樂和積攢人氣的場所，對她這個黑戶就沒那麽友好了。
‘黑戶’這個詞，意味着不被社會承認和群體的排異。尤其寧安是個異類女性。
或許斯諾德在的時候，這個尖銳的問題沒有顯現出來。
因為斯諾德可以利用他碾壓草原所有物種的武力值幫她隔絕其他危險。大佬敏銳的感知力能在第一時間發現機器，并在機器捕捉到寧安之前銷毀。大佬圈占的領地足夠廣，她才可以自由自在地在草原捕獵，以及被他當狗.操.練。
但他一旦離開，她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現在的情況是，她還算運氣不錯，跟着斯諾德一起離開。
但這個離開也不是那麽美好，斯諾德的記憶出現了偏差。他忘記了自己失智裸.奔的四年半經歷，回歸到上将的人生軌跡上。
寧安咬着指甲，皺着眉頭，努力地捋着目前所接收到的所有信息。
其次，斯諾德的身份非常特殊。
斯諾德是聯邦軍部的上将，并且是史上最年輕的一位。戰功最卓著，家世出衆，本身基因優秀，手上還捏着聯邦軍部老家夥們都忌憚的尖刀營，以及一支讓人聞風喪膽的特種作戰部隊。
Buff疊滿身。
這種身份，注定了他是備受矚目的，且身邊絕對會危機四伏。
這個猜測通過剛才他們的對話已經得到了驗證。
寧安突然覺得慶幸，斯諾德在這個時候失去這四年半的記憶，對她來說，或許是件好事。
如果他記得她，依照正常人類的心理去判斷，他不一定對他們在試煉場短暫相處的四個月感覺到高興。從他蘇醒第一時間下架所有有關他的影像資料可以看出斯諾德的性格。掌控欲和行事作風應該都比較強勢，且，他并不喜歡自己失控失智的狀态，甚至有些排斥。
那作為近距離目睹斯諾德幾次暴走和發瘋的人，寧安會是個怎樣的存在？
嗚嗚嗚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如果斯諾德極端一點，把她當成一個污點。那是不是完蛋了？死定了？被人除之後快？
不不不，也不需要這麽悲觀。
以斯諾德現在的社會位置，他應該不會做這麽不體面的事。
但，萬一呢？
教養确實可能會迫使讓他對她有所抱歉，且甚至還會迫使他給她一部分的經濟補償。但她要是憑這些拿到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難道就不需要付出什麽嗎？
等價交換是永恒的真理。
動物世界紀錄片裏，雄性給雌性送食物都是為了取得交.配權利，何況人類世界？
寧安仔細地盤算了下她有的東西和能給別人的好處。
除了女性的身份和年輕的美貌，她好像沒有什麽值得等價交換的籌碼。
那麽問題來了，斯諾德缺這些嗎？
他不缺。他本人美到爆。欣賞他的女性應該不會少。
霸道總裁愛上灰姑娘，且只愛灰姑娘，為了灰姑娘對抗全世界的這種狗血劇情只會發生在她寫的小學雞純愛小說裏，可不會發生在全民尚武，一言不合就是幹架的星際社會。
而且，嗚嗚嗚嗚灰姑娘本身也是貴族來着。
上述情況都是基于斯諾德體面的情況下，那回到最原點的問題——他要是做事特別的不體面呢？
污點只要當炮灰點了，就不存在。
……她可能真的會因為目睹了大佬四個月的失心瘋，被追殺到宇宙的盡頭。
瑪德！
寧安突然好渴望飛行器能中途壞掉，最好需要去一個邊緣行星修理。讓她有機會溜下去。
肚子餓的咕咕叫，從昨天上飛行器到現在，寧安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
她現在，真的，餓不了一點。
身上都是肌肉，對食物和能量的要求太高了。寧安盤腿坐在地上，眼前都開始一陣一陣發黑。可是他媽的她又不敢偷跑出去！雖然沒有親眼去看，但這艘飛行器上肯定有智能監控系統。要是被抓到，等待她的結局就真的是小腿一翹，生死難料了。
雖然她很慫，必要時也可以能屈能伸，但她不喜歡把自己的命運托付給別人的良心。
僥幸這種心理，她是不敢有一點的。
寧安靠着門在瘋狂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在确定外面沒有人進來，終于大着膽子開了門。
醫療室的陳設其實大差不差，牆體和顏色過于幹淨，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潔淨感覺。寧安變身成獸型鬼鬼祟祟地走出第一步。
确定飛行器的警報系統沒有發出聲響，才小心翼翼地往門邊挪動。
想要吃的，還得出去。醫療室除了藥，是不可能存食物的。
寧安貼着金屬門的牆壁，兩只毛茸茸的耳朵撲簌簌地抖了抖，然後三百六十度旋轉。豎着耳朵聽外面有沒有腳步聲。昨晚她就在心裏默數過，在醫療室有病患的情況下一小時來一次人。沒有病患的情況下，就只有手術室最外面的空間有人值班。
現在的問題是，要怎麽不驚動外面值班的醫務人員，成功找到廚房。
寧安靠在門邊的角落，等了好久，感覺爪子都要因為出汗打滑。坐在外面值班的醫務人員終于站起來。
不管什麽年代的醫生，好像都穿白大褂呢。
那人離開一分鐘，寧安迅速開門竄出去。
這個飛行器的內部空間不知道是不是有特殊建築技巧進行了折疊，總覺得外觀看起來沒那麽大，但內部空間卻非常廣。寧安貼着牆壁慢吞吞地在走廊移動，生怕監控拍到她開始報警。
不知道多久，還沒确定方向的正确性，她先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寧安差點喜極而泣！
不管怎樣，終于找到廚房了！！
獸血人類的好處就在這，嗅覺特別靈敏。寧安又快又雞賊地匍匐前進，借着獸型身高比較矮一股腦進了餐車的下面。白色的桌布垂下，立馬就将她擋個嚴嚴實實。
廚房沒有活着的人類，只有正在準備食物的家政機器人。
機器人大概安裝的是白人飯食譜模式，将近八十平米的超大廚房，它愣是沒開火。
就一堆看起來就很高端的食材，什麽魚，大蝦，貝類，什麽各種珍惜肉類，它給切得像動物園喂大猩猩似的。雕花刀工是完全沒有的，更別說什麽炸、爆、燒、熬、炒、溜、煮、汆、涮、蒸、炖、煨、焖種花家七十二技了……
寧安：“……”
……暴殄天物！
就這幫人，他們都不配吃這麽高端的食材！
趁着機器人切豬食地搞了好幾盤食材，每個盤子都弄出風格迥異的賽博朋克擺盤。然後推着餐車，轉頭去送餐。寧安氣憤地朝那晶瑩剔透散發着香氣的魚肉伸出了爪子。
爪子在空氣中亂抓了幾秒，成功勾了二十來斤的大魚。
寧安眼睛一亮，扯着大魚到桌肚子底下，她吭哧吭哧給吃完。變成貓科動物就這點比較好，吃魚再也不擔心卡喉嚨。而且這魚肉是真的嫩，不知道是哪裏的品種。
意猶未盡的吃完，差不多三分飽吧，寧安又迅速朝陸生動物肉類伸出爪。
變成獸血人到現在，寧安受到的最大迫害，大概是食量驚人這個轉變。
從二十斤到三十斤，再到五十斤，最後到八十斤的食量，增長只需要三個月。寧安現在填飽肚子的保底重量是八十斤，發揮出色（特別餓）的時候，預估一百斤左右。
好在這飛行器上所有人都軍部出身，一個賽一個能吃。
寧安雖然一下子偷了他們一百斤的食材，本來還有點擔心太明顯。等伸出腦袋往那對堆砌如山的食材上瞥了一眼，又覺得她還可以茍三個月。
吃飽喝足，寧安蜷縮在餐桌底下舔着爪子，眼皮開始往下沉。
昨天晚上太擔心被發現，一晚上沒敢睡覺。吃飽喝足以後，困意湧上來。寧安打了個哈欠，決定換個場地茍不回醫療室了。在逃出飛行器之前，她就在廚房落地生根了。
渾渾噩噩地閉上眼睛，寧安剛要進入睡眠，忽然聽見門口有動靜。
她毛茸茸的耳朵瞬間豎起，睜開了眼睛站起身。
四只爪子的肉墊踩在光滑的金屬底板上，落地無聲。她緩慢地走到對角線的位置。這個方向，如果有人掀開桌布，她能第一時間沖過去抓瞎那人的眼睛。
寧安正蓄勢待發，就聽見兩人在說話。
“沒想到遇到了原始星系三顆行星同時磁暴，真不湊巧。”
其中一個聲音說，“本來預計三天內到達法環星系，現在不知道要拖多少天。我弟弟馬上就要進入奧斯圖比了，本來打算路過海利科尼亞時，跟長官請假去見一面。現在看來沒希望了。”
“這次見不到，下次還有機會。”另一個人拍怕他的肩膀，安慰他，“不過你弟弟怎麽會選擇去奧斯圖比，錫伯納爾才是軍校生的最高學府。”
“他血脈不夠強勢。沒有繼承父系狼族的血脈，基因中占優勢的是母系馴鹿血脈。”
那人笑了笑，“馴鹿血脈也挺好，他預備走醫療兵這條路。”
“醫療兵也不錯，不用去一線。”
兩人說着話，開始取食材：“受磁暴影響，部分機翼遭到了隕石的撞擊，出現損壞。動力系統好像也受到了影響，長官的意思，是去附近的星系暫停。補給資源後，再折去海利科尼亞。”
“民用飛行器就是有各方面的問題，當初就該用咱們自己的飛行器。你看，這不耽誤事兒嗎！”
“這有什麽耽誤事？現在咱們上将有正當理由推遲去總部了。”
“……倒也是，這幫老家夥迫不及待的嘴臉可真夠膈應的。”
說着，他笑了，“原始星系已經被聯邦廢棄太久了，附近的幾個恒星系早已衰敗。這邊緣星系，也不知會有什麽新奇的食材……”
“食材的味道都大差不差，能填飽肚子就行。不過小隊停留時間确定了嗎？”
兩人拿好了食材，往外走，“明天上午九點鐘。”
“那快了。”
……
等人聲徹底消失，寧安才睜着豎成線的眼睛，悄無聲息地爬出了桌布。
她懷疑，她是有那麽點言靈體質在身上的。
剛說完希望飛行器經停，這飛行器就遭遇磁暴，被隕石砸壞了動力系統。
寧安的嘴角勾成了W狀，感覺命運大神都在眷顧她。她舔了舔爪子，又從食材筐裏抓了一條魚叼嘴裏。撅着屁股又爬進了桌子底下，開始啃。
吃飽喝足，又趴着睡了一覺。
等寧安再次睜開眼睛，飛行器已經停下了。
她趴在地上，耳朵怼在地板上，聽着底板傳來腳步聲。貓科動物可太占優勢了，寧安能清晰地分辨出腳步聲的遠近。再在确定大部分人都下了飛行器，寧安火速地叼了幾大塊肉，然後竄出了廚房。
飛行器上警報聲響起，跟她進來時完全不一樣。寧安下飛行器的那瞬間就紅光大作。
不過這時候也顧不上其他，寧安跳下飛行器就開始狂奔。
留在飛行器上的人果然發現了動靜，立即追上來。
不過寧安的速度，那可是被斯諾德給追在屁股後面咬出來的。她随便跑跑，就能堵得大威德*埃爾斯苦不堪言。全速奔跑的時候，更是輕輕松松就躲過生态園天才獸血人的追擊。
運氣更不錯的是，這個星球比較落後，老舊的金屬建築叢生，發電站的最北端一座高聳的冷卻塔正在往天空吐着蒸汽。
冷卻塔噴吐出厚厚的蒸汽，升騰上寧靜的天空，雲霧缭繞。
金屬塔和蒸汽，以及所有的建築物融為一體，勾勒出黑色的輪廓。寧安故意一邊跑一邊蹭了一身灰塵。灰撲撲的獅子在影影綽綽的黑暗與光明中穿插，角度刁鑽，瞬間就逃得沒影兒。
斯諾德正在主休息艙召開線上會議，跟十個面孔各異氣勢陰森的老頭兒唇槍舌戰。
會議從淩晨開到現在，最後以老頭兒們被斯諾德氣得臉色發黑，說不出話而結束。
他關掉了光腦端的通信，呼叫了警衛人員：“發生了什麽事？”
“有東西藏在飛行器上，剛才趁機逃出去了。”警衛負責人科爾樂立即回答。
斯諾德眉頭一皺，“？”
“調取了監控，只能看到是一只灰撲撲的動物，金灰色短毛。”
科爾樂心裏快要把下屬罵死，這飛行器的安保系統簡直是個笑話！他們尖刀營，還沒有受到過這麽大的侮辱，讓一只不知道什麽物種的東西從眼皮子底下跑掉了：“不太确定具體是什麽物種血脈，但可以确定的是貓科。湯姆*席比上校正在排查飛行器的每一個角落。”
“沒有查找到生物登入記錄，有可能是走私奴隸。本來就在這飛行器中藏着。”
“金色短毛？”斯諾德抓住重點。
“也有可能是金灰色短毛。”科爾樂低下頭，“這個貓科血統獸人一直沒有擡過頭，全程藏着頭部匍匐前進。只是從獸型和尾巴判斷，非常有可能是獅子。”
匍匐前進的金毛獅子……腦海中像雪花閃過一般，閃現了什麽畫面。
斯諾德捏了捏眉心，“這飛行器的安保系統怎麽回事？”
科爾樂立正，給出解釋說，“長官，我們臨時接到命令緊急趕往試煉場時，正處在法環星系外圍執行追擊星際海盜的任務。只能臨時強征星際海盜的飛行器，造成這種疏漏是我的失職。”
斯諾德沒有說話，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幾下。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忘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斯諾德垂下眼簾，眼睫毛擋住了幽深的金色瞳孔：“系統性排查一下，确定飛行器上沒有丢失重要物件，就不用追了。傳令下去，補充完資源供給，全員回歸。跟行星的安全系統打聲招呼，讓他們關注附近星系失蹤人口。軍用飛船抵達之後，立即出發前往海利科尼亞。”
“是！”
科爾樂立即下去安排。
确實，這艘飛行器本來就是臨時搶星際海盜的，雖然做過基本排查，但也不能調出所有資料。不管星際海盜之前是否有過拐.賣走.私奴隸的行為，都應該交給附近星系的安全系統去處理。
飛行器本來空間就不大，地毯式排查，不到半小時就全部排查幹淨。
确定飛行器上沒有丢失任何物件，并且主艙與關鍵艙室沒有被接近過的痕跡。這次的意外被認定為走私奴隸。
星際海盜拐賣邊緣星系青壯勞力去輻射強高傷害的能源星打黑工，在聯邦社會不少見。
社會問題由來已久，但這是警察系統該處理的事。軍部如果貿然插手，屬于越權。
聯邦軍部原本就因為職權過大，受到政府機構和警察系統的忌憚。不管軍部內部怎麽争鬥，對外卻态度一致。在更換了飛行工具後，斯諾德與尖刀營迅速離開了小行星。
寧安蜷縮在一條黑乎乎的巷子裏咻咻地喘氣，差點沒把五髒六腑從嘴裏跑吐出來。
她慢吞吞地伸直了四條腿，爪子在地上抓了幾把，擡眸看向陌生的城市。
光影從西邊落下，燈光亮起，冷冰冰的金屬建築在昏暗中留下細長的影子。
不遠處是炫彩的霓虹，鐳射光動感地射出雲層，在天空中反射出紅的，綠的光。天空中還有飛行器穿梭。而眼前幽暗的小巷子，垃圾滿地，臭氣熏天。附近老舊的金屬建築，腳下地面坑坑窪窪的，汪了一個又一個的髒水坑。街道上有打扮很雷鬼的年輕人，眉骨釘、舌釘、鼻釘，全是釘。
眼前的巷子與遠處中心區域幻彩繁華的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貧富差距極其懸殊的朋克賽博世界。
寧安緩緩張大了嘴巴：哦豁，世界的真實，猝不及防地擺在了眼前。
【作者有話說】
唔，好多人說男主失憶狗血啊，但這是正常劇情啊。男主的腦子是真的有問題，他暴走失憶造成腦神經損傷，四年沒有醫治過，這是一開始就強調的啊。咱雖然小甜餅，但女主也不可能跟男主回家去過宅鬥人生啊，她好歹新時代小學雞暢銷小說作家啊！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