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當地民情
當地民情
此時來到七月,烏拉爾南部,農民們辛勤地收獲着麥子,他們在田地揮汗如雨,但是卻沒有多少人露出笑容。
“今年又剩不了多少糧食!”
“可不是,有皇帝那會兒,糧食全讓官員收走了,剩下的都不夠吃的。今年又打仗,唉!”
“噓!小點聲,說不定那些家夥就在附近呢!”
農民們早就對這個國家的官僚不抱希望了,他們心中對這些人何止想将其千刀萬剮,但奈何他們有軍警為幫兇。
無言任命趙紅星為保衛科科長,統轄烏拉爾的地下情報和無言的人身安全。安排好後,無言在一衆官員的陪同下,向農耕區進發,現在正是收獲的季節,無言想看看收成情況,同時考察農民的困境。
一路上,沒有一個農民敢上前交流。無言問他們問題,他們也是一昧的贊揚政府,說這好說那好。他們眼神躲閃,表情谄媚,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沒說真心話,但偏偏跟随無言的官員表現地非常受用。
這樣的情況,無言太了解了,這是被禍害的太嚴重,已經不敢有任何反抗了。
繼續向前走,正在路上帶着孩子嬉鬧的婦女看見無言一行人走過來,趕忙拉着孩子站在路邊,眼睛看着地下,身體輕輕抖動,大氣都不敢出。這使得無言眉頭緊促!
走過之後,無言才向身邊的官員發問。
“剛才那婦女怎麽那麽緊張。”
官員們面面相觑,顯然沒有料到這位青年官僚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駐守團長親自囑咐,要服侍好這位大人物,他們不得不遵命,今天之所以跟過來,也是希望這家夥能在團長面前給自己美言幾句。
短暫的沉默後,終于有個年輕的官僚裝着膽回答。
“長官,這是以前的規定,誰敢不給官員讓路是要吃鞭子的。”
“誰規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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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規定,但都是這麽做的。”
“你們聽好了,以後不許這樣,誰敢當耳邊風,我會讓他獲得一段難忘的經歷的。”
青年官僚聽到此話,宛如死水的眼睛産生了一絲活力。
可其他的官員卻根本不在意,嘴上答應着,心裏卻想的,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很多這樣的規矩紮根這片土地幾百年了,你一句話就廢除了?
走過的路程大約兩個小時,還是遇到不少青年農民暗地裏對這行人吐口水,他們眼中的憤怒,讓無言看到了希望,如同看到了在幹柴裏燃燒的點點火星。至少不用我太過廢口舌了,無言想着。
“長官真是體恤民情啊,走累了吧,請上座!”
葉堡的中央豪華餐廳老板看到帶着一群人走過來的無言趕忙迎上來,生怕怠慢了這位爺。
無言沒有理會他,大步走進餐廳的一瞬間,眼角瞟到了不遠處睡在地上的流浪漢。
這自然被餐館老板發現了。
等無言和官員進去後,老板招呼來了幾個夥計指着那個流浪漢說道,“把他趕走,知不知道他髒了大人的眼睛!”
“是,老板!”
随即這幾個夥計獰笑着圍了過去。
金碧輝煌的餐廳中本應座無虛席的位置,現在都被騰空,中央擺上了大圓桌,周邊有近五十個座位,而主座相比其他很不同。
“長官,請上座。”在老板的帶領下,無言來到主座旁邊。座位邊是金框鑲玉,坐墊是獸皮制作而成,在燈光的照耀下,如同至高權位。
衆軍官見無言沒有坐下,自然不敢先坐。副團長伊萬是年近六十的老軍官,見無言這番表情,不由得心中嘲笑,才看到這座位就驚呆了?好戲還在後面呢。
半分鐘後,無言坦然落座,軍官們也陸陸續續上桌。随即一百名仆人端着菜肴來到餐桌,還有數十名仆人端着酒瓶随時準備倒酒。
“長官,您看。。。”
“宴會開始,大家随意。”
無言下令後,宴會正式開始,觥籌交錯間,官話橫行。
深夜十二點,宴會才結束,但無言深知,重頭戲才剛剛開始。
“長官,我這年紀大了,沒別的念想,就希望安然退休,您看。”
副團長讨好地笑着,生怕引得無言不快。
十幾箱金銀財寶燦燦生輝,無言不動聲色地看着,随即展顏一笑。
“伊萬大哥,你這幾十年功勳卓著,政府不會忘記你的!”
“長官,我哪當得起您的大哥呀!有您這句話,老頭子我算是吃了定心丸了,時間不早,我就先告辭了,您早點休息?”
“行,我送送你?”
“哪敢哪敢,您留步。”
走出無言住處的伊萬,冷吭了一下,奮力向旁邊吐了口水。白天裝得挺像的,晚上還不是看見財寶走不動道了?!這些官宦子弟就喜歡坐樣子,實際上拿的比誰都多!
伊萬從軍這麽多年,什麽樣的貪污手段沒見過,倒賣軍需,地下賭場,買官賣官。這還是能說出來的,不可說的更多,每次說要改變,都是雷聲大,雨點小,伊萬反正是對上層徹底失望,只想保個安穩晚年。
伊萬走後,又陸陸續續有人來送禮,這些人無非就是想讨個富貴。
滿屋的黃金足以動搖任何人的意志,但無言恰好是例外,前世天國國庫不知比這些廣闊多少倍,無言都沒動心,何況現在。
但并不是毫無益處,至少組織的行動資金又能充裕一些了。
第二天,軍官們沒想到團長真的下達了‘減租減息’的政策,一時間反對聲如潮水湧來。
“團長,這随時都會打仗,冒然降低稅收恐怕不利于以後啊。”
“團長,這步子邁得太大了,會出亂子的呀!”
“團長。。。”
聽着不斷的勸谏,駐守團長顯得很煩躁,規矩又不是老子定的,我也拍不了板啊,少校先生也是,坐着數錢不比當大救星來得香?
“好了,別吵了,讓你們做,你們就做,別吵吵了,老子走了!”
看着駐守團長的離去,軍官們傻了。
“真要按标準做?”
“做吧,這些家夥就是愛面子!”
新政策的下達,農民們顯得很平靜,類似的事情經歷太多就會顯得麻木,又是哪個高官想做樣子了?
夜晚,簡陋的房屋中,幾個青年農民正在用餐。
“你們說,這群家夥又搞什麽幺蛾子?”
“做做樣子呗!看着吧,過不了一個月,還是原樣。”
“這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他們抱怨這嚴峻的現狀,但只有一人默默吃着花生米,一言不發。
“瓦西裏,你倒是說兩句啊!”
同伴也注意到了他。
但瓦西裏卻慢慢走出房門,同伴們及其不解,但權當他去上廁所了。
一分鐘,兩分鐘,漸漸的半個小時過去了,瓦西裏依舊沒回來。
同伴們察覺到了不對勁,立即沖出門,卻剛好看見回來的瓦西裏。
只見瓦西裏手裏提着四顆血肉模糊的頭顱緩緩走了過來,鮮血染滿了他的上身白襯衣,在夜色的籠罩下,宛如地獄而來的勾魂使者。
同伴們吓呆了,其中一個顫抖地指着瓦西裏問道,“你,你怎麽,你殺了什麽人,為什麽?”
“我們反了吧!”
這句話從瓦西裏口中輕輕說出,但傳入同伴中卻如同驚雷。
在他們的印象裏,瓦西裏為人忠厚,善待夥伴,平時大家聊天他也是一言不發。夥伴們為生活抱怨時,他卻總是莞爾一笑,說“總會好起來的。”
他做出這種事同伴們簡直無法理解。
“你們怎麽選,是抓住我去邀功,還是跟我一起?”
看着越來越近的瓦西裏,驚恐的情緒終于徹底蔓延,瓦西裏的童年好友謝爾蓋從腰間抽出鐮刀,質問他,“你為誰賣命!我們憑什麽聽你的!”
“為窮苦人賣命,這個理由夠不夠!”
黑暗中,又走出一個人,他不高,但脊梁卻挺得筆直,鴨舌帽的陰影遮不住他明亮如星河的眼眸,下巴的胡子很厚,整個人看起來很精神又具有很強的親切感。
“你是誰?”
“你們可以叫我伊裏奇,也可以叫我大胡子。”
此時,瓦西裏的夥伴們眼中的恐懼早已被激動所取代。
“您就是地下勞工黨的伊裏奇,先生我太敬仰您了。”
“勞工黨的兄弟都是好樣的!”
看着這些可愛的青年,伊裏奇欣慰地笑了。
伊裏奇十五歲從事地下工作到如今已二十年,他已經成為中央局的正式委員,是勞工黨權力機構中最頂尖的一批人。二十年來,伊裏奇帶領群衆與封建官僚做了多次鬥争,沒有一次失敗,每次行動後,勞工黨的名望和勢力就會上一個臺階。
伊裏奇就是勞工黨對外的一束旗幟,他就是解放與反抗的代表。
這次的行動其實是他擅自行動,沒有上報中央局。伊裏奇對所謂的‘暗王’并不信任,這樣一個年輕人怎麽可能組織那樣的政變。同時高層之間也并非鐵板一塊,和鮑裏斯,約瑟夫,暗王接觸的都有。
既然你暗王來這裏不是為了私利,我伊裏奇倒要看看,面對群起的農民你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