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言琛返回西川
第九十九章 言琛返回西川
言琛前往西川那日,深秋寒風料峭,冷的直叫人咬牙發抖,言清漓迷迷糊糊的于昏睡中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身側,卻觸到一片冰涼。
她猛然驚醒。
“玉竹!玉竹!”方才還睡意惺忪的女子打了個激靈急忙起身下床,踩鞋子時腿一軟還崴了一下差點兒摔了,她也顧不得渾身散架般的酸痛扯了件外氅就跑了出去。
“小姐,別尋了,小公爺半個時辰前就走了,他不準奴婢叫醒你。”玉竹趕緊放下手中銅盆,上前将言清漓的外氅攏緊,見到她半裸在外的胸乳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紅印時,臉色不由得微微一紅,趕緊将她推進了屋。
昨夜是兄妹二人溫存的最後一夜,言琛不是多話之人,并未與妹妹上演別離之際的殷殷叮囑,而是發狠的要了人家一次又一次,翻來覆去從床上斫騰到地上,又從地上折騰回床上,一刻未歇直到天亮,最後竟是直接将人弄暈了過去。
言琛前往西川那日,深秋寒風料峭,冷的直叫人咬牙發抖,言清漓迷迷糊糊的于昏睡中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身側,卻觸到一片冰涼。
她猛然驚醒。
“玉竹!玉竹!”方才還睡意惺忪的女子打了個激靈急忙起身下床,踩鞋子時腿一軟還崴了一下差點兒摔了,她也顧不得渾身散架般的酸痛扯了件外氅就跑了出去。
“小姐,別尋了,小公爺半個時辰前就走了,他不準奴婢叫醒你。”玉竹趕緊放下手中銅盆,上前将言清漓的外氅攏緊,見到她半裸在外的胸乳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紅印時,臉色不由得微微一紅,趕緊将她推進了屋。
昨夜是兄妹二人溫存的最後一夜,言琛不是多話之人,并未與妹妹上演別離之際的殷殷叮囑,而是發狠的要了人家- -次又- -次,翻來覆去從床上折騰到地上,又從地上折騰回床上,一刻未歇直到天亮,最後竟是直接将人弄暈了過去。
說好的今日由她親自送他出城,這人竟是忒無情,竟趁她睡熟之際一聲不吭就走了,也不打聲招呼。
言清漓心裏清楚言琛大抵是不喜依依惜別的情景,又怕她會在他面前掉金豆子所以才會悄無聲息的走了,可正因為他這般替她着想,她心裏才有些不好受。
雖她接近言琛懷了私心,但人非草木,受了他這麽些時日護在羽翼下如兄如父的溫存關愛,若說沒有半絲感情是假的。
極快的梳洗一番,用發帶将墨發随手一攏,她便跑去馬廄抓來一匹馬飛奔城門。
可就算此時情意綿綿,但再炙熱濃烈的感情也會随着日久天長的分隔兩地而淡弱,言琛此去西川多則兩年少則一年半載,為了令他将她深深印在心裏想着念着,她說什麽也得去來一場不舍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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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剛過,林立的商鋪陸續開門,街上百姓不多,言清漓快馬加鞭,腫脹的花唇被馬鞍磨的一跳一跳的疼,過往商販百姓看到一個女子騎馬飛馳在城中都很是吃驚,只可惜速度太快看不清馬背上的臉孔。
因前幾日昌惠帝壽辰盛京來了許多外地人,出城盤查的嚴,言清漓身上沒有出城檄文被城守兵攔下,她情急下便趁一個城牆守兵不備提着裙角蹬蹬蹬的跑上了城門牆。
巡邏兵見一個貌美靈動的女子忽然跑上來吓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剛要将人拿下,那女子已靈巧的撲到了牆邊,探出半個身子沖着已經出城不遠的一隊人馬大聲喊道:“兄長!哥哥!之恒哥哥!”
言琛帶的還是那二十幾個親随,低調的乍一看就以為是普通世家公子帶着護衛出門,可城守軍卻人人都認得威名震震的鎮西大将軍,聽這女子喊他“哥哥”,頓時面面相觑,誰也不敢再上前抓人了。
言琛仍舊一襲皎潔如明月般的銀白衣袍,玉冠與腰間冷月劍在晨光下熠熠生輝,才出城,他就聽到那已經開始思念的人兒似在恍恍惚惚的喊他,那一聲聲的“哥哥”從她口中而出,則變成了世間最動聽的天籁,無論是她平日俏皮嬌嗔的圍着他喊,抑或是縮在他身下打他撓他哭泣嬌吟着喊,每一次都會令他悸動不已。
可他本以為是幻聽的聲音,卻随着冷冽的秋風一聲一聲傳入耳中愈發清晰,他驀地勒馬回頭。
城牆上一個清瘦嬌小的身影迎風而立,黑發與白色披風随風飄蕩在身後,形成一幅渾然天成的靈動水墨畫。
他眸色深了。
言清漓見言琛向她回望過來,雖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卻能從他沉默端坐于馬背上的僵硬身體看出他是激動的。
她立刻展開雙手抵在唇邊放聲大喊:“哥哥!你要保重!我等你平安凱旋歸來!”
收複九夷必定要深入腹地,兇險重重,無論她有沒有私心目的,她都不希望言琛有任何閃失。
其實她也曾私下鼓動過言琛,朱家已亡,他大可學着昌惠帝慣用那套耍無賴,找個借口拖延戰事也并非不可,可最終都被言琛拒絕了。
一來昌惠帝不是什麽明理的君王,這樣一個能載入史冊的豐功偉績他怎願放過?若言琛真鑽了朱家已亡的空子毀約,昌惠帝定會勃然大怒,說不定會牽連整個言家。
二來言琛其實也有意打這一仗,收歸九夷乃是早晚之事,也是惠及整個西川、免于百姓日日驚恐受到敵襲的大好事,身為寧朝大将,言琛心中除了所愛之人,也裝着家國天下、百姓福祉。
不知是被自己這番追到城門送行的舉動感動到了,還是因秋風有些刮眼,言清漓覺得眼眶有些發酸。
言琛看着城牆上那道嬌柔身影久久未移開目光,也并未放聲回語,他看了她許久,最終于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深沉又內斂。
回想起今晨依偎在他懷中那張貓兒一樣餍足的嬌媚睡顏,一顆心便覺得被重重的柔軟給填滿了。
他在心中暗道:放心,哥哥定會為你打下赫赫功勳,給你遮風擋雨,護你一生安寧。
……
言國公将掌家權交給了言清漓後,她卻無暇管理府中瑣事,索性全賣了人情給言如與三姨娘吳氏,這母女二人倒也是知進退、有分寸的,盡管言清漓放了權,但府中大小事宜但凡由她們做了主的,也都會派人過來與言清漓知會一聲。
孟氏自打去了莊子便一直未歸,聽聞是回不來,言珲與言婉像是積了深仇大恨一般,整日吵鬧打鬥個不停,言婉嘴不饒人,日日辱罵言珲,有次還發瘋似的将言珲一個妾室給毀了容貌,之後言珲便趁孟氏不備直接沖進言婉房中将她打斷了一根肋骨,還當着自己小厮的面将她強上了兩回。
這些荒唐事屬于秘辛,可卻被三姨娘掌握的清清楚楚,後來言清漓懶得聽言婉與言珲的消息,三姨娘那邊便也不再向她轉述莊子上的事。
言清漓對言府後宅目前的現狀很是滿意,府中人人敬畏她,她還有足夠自由的空間,喜愛鼓搗丹藥就專門在自己院子裏開辟了一間煉藥房,三姨娘與言如也日日派人将她需要的藥材按時送過來。
今晨送走言琛後,言清漓大半日都窩在了藥房中。
昨日陳戬邀約她去漓水河游船,不過她以兄長出征為由改為了明日,想着陳戬不小心說漏嘴的那句“礦山”,言清漓認為有必要将她對蘇家的懷疑告知寧天麟。
夜裏,她将準備好的一些丹藥與配好的一包包藥帶好,請來神出鬼沒的星連帶她去見了寧天麟。
寧天麟昨日剛剛被昌惠帝賜封為麟王,并賞賜了府邸,大有提拔重用之意,只是這封號仍是取得草率,只取了他名字中的一字,大概都未經思考,哪裏像對寧天弘與寧天文封王時那般上心,衆臣以此看出昌惠帝對這幾個兒子的态度到底還是不同的。
高官的府邸大都集中一片,麟王府離言國公府隔着四條街,不算遠也不算近,言清漓為了謹慎未乘馬車,而是由星連抱着她一路飛檐走壁,言清漓有些眼暈,後來就幹脆閉上了眼縮在少年懷裏,嗅着他身上幹幹淨淨的草木氣息,一邊心情舒暢,一邊又暗忖言琛昨夜留宿在她房中,也不知這少年藏去了哪裏有沒有被他偷偷瞧見活春宮。
麟王府暗巷中不起眼的側門處早有人接應,王府中下人不多,昌惠帝又額外賞賜了一些,但都被寧天麟極為迅速的替換成了自己的心腹,至于原本那些下人去了哪裏,言清漓不打算多想。
吉福将星連客氣的請去了偏廳,少年有些不願離開,眼巴巴的看了言清漓一眼,言清漓與他悄聲說了幾句後少年便聽話的跟着吉福走了。
書房內,溫茶袅袅,檀香缭繞,長案上早已備好各式糕點與蜜餞果鋪等女子喜愛的吃食,而背立于一幅《春生百草圖》前的男子也不再是往日文弱書生般的淡雅青衣,而是着了件松青色繡麒麟暗紋錦袍,長身挺拔玉立,發絲一絲不茍的束于黑曜石墨冠之中,無外人時,他那與生俱來的淩厲貴氣便不再藏着掖着,畢露無疑。
他轉身看向來人,鋒銳又溫和的眸中顯出沉着欣喜,卻又摻雑着一抹晦暗深意,似是想迎上前,卻又因想到什麽而頓住了腳,但無論他神色上有多複雑,語氣卻依然與從前無異,克制又溫柔,飽含濃郁又隐忍的情意。
“阿漓,出來的可還算順利?”
言清漓摘下布滿寒露的兜帽向那人點點頭:“阿漓還未恭賀四殿下,不,是麟王殿下。”
她盈盈福身施了一禮,七分真心三分玩笑的道:“阿漓參見麟王殿下,恭賀麟王殿下終于重獲了皇上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