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當街襲胸(6000珠)
0083 第八十三章 當街襲胸(6000珠)
馥容莊三層,袅袅檀香輕散,牆上懸挂的壁畫在輕煙的暈染下不清晰的仿佛在霧裏看花。
紅木四方桌上除了茶盞,還擺着幾碟精巧的糕點,每一碟都造型別致,只看色澤便令人垂涎欲滴,可桌旁的二人都未曾動過分毫。
那如從畫卷中走出來的溫雅公子沉默的端詳身旁女子片刻,終是撚起一塊桂花糕遞到她面前,溫聲道:“阿漓,宮中新請了位禦廚,做出來的桂花糕與吳勝記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要嘗嘗?”
昌惠帝近來新寵幸一位貴人,那貴人喜甜食,昌惠帝大手一揮便命人将寧朝最會做糕點的廚子給召進了宮,專門為他那愛妃做吃食。
言清漓接過那枚小小的桂花糕咬了一小口,淡淡的桂花香霎時溢滿口舌,甜而不膩,的确是好吃的。
寧天麟見她仍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嘆息一聲,将人輕輕擁入懷裏,并不介意她手中的桂花糕會弄髒了他的衣衫。
“阿漓,我懂你的心切,也并未有責怪你之意,我只是不想你卷入爾虞我詐的危險之中,那些事,你大可放心的交由我來做,我也早晚會為你達成所願。”
言清漓聞着寧天麟身上好聞的松香,慢慢點點頭:“四殿下,阿漓只是自責。”
與寧天麟相見不過短短一炷香的時間,言清漓就已知曉她此番沖動行事所引發的後果了。
原本寧天麟的計策是挑動寧天文與寧天弘打破穩固的朝局,讓他們二人将争鬥浮于明面,惹昌惠帝對他們一一猜忌,而寧天麟則藏于暗處,徐徐圖之,一點點安插滲透自己的勢力。
可如今寧天弘已經有些起疑了,他狡詐的不僅開始退步不與寧天文争鬥,還暗中試探起寧天麟,寧天麟不得不停下手中其他籌謀,原本既定好的一些安排也要放緩為之,以減輕寧天弘對他的懷疑。
但比起這些,寧天麟顯然更怕的是忽然沒了朱家擁護的寧天文,會将心思繼續打在言家身上,而昌惠帝恐怕也有此意。
想到昌惠帝與寧天文有可能會在言清漓身上做文章,寧天麟就眸光一沉,他與言清漓篤定道:“阿漓,你且放心,我不會讓他們任何人打你的主意。”
言清漓這次是真的知道自己給寧天麟惹去了一些麻煩,心中愧疚更甚,“四殿下無需為阿漓分心,此番是我心急了,阿漓今後定不再沖動行事,還請殿下全心應對朝中之事。”
言清漓句句都是自責,又是承諾又是讓寧天麟無需管她,可寧天麟私心裏并不希望她如此,他反倒更希望她能如一些嬌弱的女子一般,闖了禍後六神無主的縮在他懷裏由他庇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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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漓,你我之間大可不必分的這麽清楚。”
寧天麟不喜言清漓總是若有若無的與他劃着一條模糊的界限,仿佛她與他之間除了合謀便無其他情誼。
他低頭吻上她的唇,将她唇上微沾的零星碎渣舔砥入口,後又情動的加深這一吻,與她唇齒交纏。
直到檀香燃盡,寧天麟才結束這一吻,二人氣息微喘,情欲在周圍盤旋,寧天麟有些戀戀不舍的摩挲了一下言清漓的唇瓣,鼓漲的欲望令他想要的更多,可此刻不是時候,他不能在此逗留過久,他身邊已有寧天弘安插的眼線。
與寧天麟在馥容莊分別後,言清漓從後門而出。
她今日為了方便行事與玉竹又是女扮男裝,回府前她改道去了幾家藥鋪,打算采買一些藥材。
言琛西征的日子定在昌惠帝壽宴之後,刀劍無眼,戰場瞬息萬變,言琛是她留到最後以防萬一的殺手锏,她不希望他有事,故而她打算煉制一些丹藥給言琛随身帶着。
若慧居寺之事能再早些發生,言琛也不必為了退婚而與昌惠帝達成那般不公平的交易,想到他為了退親不僅要自掏腰包為狗皇帝東奔西走的征讨,還因此将言府大半個庫房都賠給了朱家,言清漓就心疼。
那些金銀寶器最後都被昌惠帝抄走充入了國庫供他揮霍,着實可惜。
盛京的藥鋪多不勝數,言清漓所需藥材種類繁多,她與玉竹分開行動,最後定在若柳巷接彙合。
她在同最後一家藥鋪掌櫃交付定金,又囑托他将藥材送去言府後,才一身輕快的拍拍手準備趕往若柳巷。
言清漓将剩餘銀票謹慎的塞入懷中,她需省着些用,還得想法子多籌備一些銀兩,亂世之中,銀錢越多越有用處。
正這般想着,一陣勁風忽地從身後襲來,言清漓并非習武之人,對這淩厲的攻勢毫無所覺,她只突然覺得肩膀一痛,随後雙手被人反剪在身後,膝窩處又緊跟着又挨了一記重頂,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她甚至都來不及驚呼一聲便被按倒跪在了地上。
一柄漆黑重劍“咔嚓”一下豎在她眼前,劍尖沒入兩塊青石板的縫隙間,散發着幽光煞氣。
“小賊,還想往哪跑?”
聽到身後那有些耳熟的懶散腔調,言清漓心中警惕随之放下,她臉蛋貼着冰涼的石板,被小石子硌的有些疼,偏身後的人還死按着她的頭和肩膀不放手,令她完全動彈不得。
“……放手,你抓錯人了,我不是賊。”言清漓勉強開口吐出一句。
裴淩嗤笑一聲,賊被捉住時都說自己不是賊。
他今日原本是帶着京師衛的一衆手下從演武場操練歸來,誰知碰上一老弱婦人撲在他面前喊着“官爺有賊,快捉賊”,按說捉賊這等小事乃由衙門出門,壓根兒不歸他京師衛管,可老百姓都求到面前了,總不能坐視不理,于是他閑來無事便順手為民除害了一把。
“小賊,你知道我是誰嗎?今日碰上小爺算你運氣不好,贓物交出來!”
裴淩伸手就向“賊人”胸前探去,他方才已經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将銀票藏進了懷裏。
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就這般猝不及防的探入胸口摸索,言清漓面色一白——雖她在胸口纏了好幾圈布條,可她那對奶兒隔三差五就被男子又吸又舔的把玩疼愛,長得比同齡女子大了一些。
裴淩摸到一疊銀票,而後又觸到一團柔軟,心中納悶這賊怎的連饅頭也偷?還藏在懷裏?他不做多想的打算一并取出,結果手掌就結結實實的扣在了言清漓的左胸上,還抓了一把。
這一抓,兩人同時僵住。
綿軟彈性的手感可非饅頭能比,裴淩唇角勾着的散漫笑意逐漸塌了下來。
他自幼在匪窩長大,可不是什麽都不懂的無知少年,他登時便反應過來來自己摸到了什麽,向被燙到了似的立即抽出手,眼眸微眯的繼續押着言清漓,緩緩道:“是個女賊?”
言清漓翻了個白眼,氣的險些要罵人。
被莫名占去了便宜,又被認作是賊,她咬牙道:“我不是賊!你先放手行不行?”
裴淩可不是言琛那種碰了女子身子就想着要如何補償之人,他正遅疑松手後這女賊是不是借機要跑,身後忽然傳來一連串雑亂的腳步。
“少當……統領!偷兒抓到了!”
王甲與劉剛趾高氣揚的押着一個身形瘦小的男人進入小巷,不看相貌,那男子幾乎與言清漓一模一樣——發髻都是用青色綸巾束着,衣裳也都是青色。
那兩個一身匪氣的京師衛官差見裴淩按着一個與他們手中差不多的“男子”,皆是一愣。
“小姐!”
采買完藥材的玉竹也恰好趕來,見自家小姐被人灰頭土臉的按在地上,當下撕心裂肺的大喊了一聲,連“少爺”都忘了叫。
聽到這一聲“小姐”,裴淩便知自己抓錯了人,他趕緊松開對言清漓的鉗制,也不知憐香惜玉的扶人一把,還是玉竹跑過去将渾身酸痛的言清漓給扶了起來。
言清漓這一轉身,裴淩才看清她微怒又沾滿灰土的小臉,這張臉哪怕是髒了,哪怕是扮作少年,也是明媚奪目的。
裴淩立刻便認出她來。
“是你?”
黑衣少年郎桀骜不馴的皺起眉,從地縫中拔出自己的劍扛在肩上,又頗為不自在的用手指揩了下鼻底,上下打量了言清漓一眼,嗤道:“你不是言國公那老東西的私生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