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反擺一道(5000珠)
0072 第七十一章 反擺一道(5000珠)
在聽到言婉向言清漓身上潑髒水後,言琛一雙冷眸終于射向言婉:“信口雌黃,她一介女子有何能耐将你綁去言珲房中還不被人發現?口說無憑是為誣陷。”
言婉被言琛這一句給堵的心口發悶。
同樣都是他的妹妹,為何他獨獨對言清漓愛護有加?她今夜已經遭受了這等屈辱,他就不能也偏袒她一回嗎?
言婉咬着牙反駁:“兄長!婉兒沒有口說無憑,若不是她,那為何只有她一人不在居所?這大夜裏的她去了哪裏?”
言琛倒是被言婉給問住,方才言國公去西庭尋人,言清漓的确不在房中。
一直毫無存在感的言如忽然小聲開口:“傍晚我見過三妹,她說晚上要去看望表嫂,應是宿在那邊了,我方才已派婢子過去尋了。”
言國公本欲将這等醜事壓下,關起門來解決,卻沒想到言如竟蠢到驚動了慕家,剛要呵斥她自作主張,便聽到一飒爽女聲從門外傳來。
“二表姐說的不錯!”
慕晚瑩頭一個推門進來,一進來後就英目不善的掃了言婉一眼。
方才言婉的話她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若不是小表妹今夜的确與她們在一起,怕是要難以洗脫嫌疑了。
“小表妹為嫂嫂診脈到很晚,嫂嫂便留了她過夜,我幕家人可證明小表妹今夜一直同我們在一起,根本沒做過什麽綁人的惡行!”
言清漓扶着慕氏緊随而入,她迅速看了眼又繼續低頭裝木頭人的言如,福身向言國公與言琛解釋自己今夜的去向。
言琛看向那眼底有些疲色的女子,冷眸中閃過一抹柔色。
孟氏從慕晚瑩出現那一刻便頹然洩了氣。
她與言國公同床共枕多年,自然知曉言國公此人極好顏面,如今被外人知曉言府醜聞,就算是做做樣子他也定不會輕饒了言珲與言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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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亂倫本就有違倫常,更何況言珲與言婉還在皇帝齋戒期間暗行淫欲,此事若捅出去整個言府都要跟着遭殃,言國公自然不敢輕慢。
他打着親家的名目好言懇請慕氏與慕晚瑩看在自家人的份上将此事保密,又下令将言珲與言婉趕去鄉下莊子,孟氏也因教子無方被言國公收回了掌家權,命她回到盛京後立刻找個由頭去為言婉與谏議大夫家的公子退親。
孟氏與言珲、言婉哭的哭,反抗的反抗,最終是言國公命人将他們兄妹二人連夜送走,此事最終才落了幕。
回西庭的路上,言清漓與言如并行。
“恭喜二姐姐了,一招借刀殺人,便讓二夫人及一雙兒女失了勢,相信憑三姨娘的美貌與手段,今後必定可以在父親身旁尋個安穩位置了。”
言如淺淺一笑,“三妹妹可是覺得我心狠手辣了?”
言清漓但笑不語。
言如輕嘆口氣:“阿如與姨娘多年被二娘與大姐姐打壓,若不是我故作木讷,相信也不會安然長至今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阿如只想謀條出路,三妹妹無需将我當成敵人,總歸我早晚會嫁人,這麽做也只是想為姨娘争些好日子罷了。”
日日活在勾心鬥角的高牆大院之中,又有哪個女子是容易的呢?
聽了言如這番肺腑之言,言清漓十分想念自己的父親母親。
當初的楚家雖門第不高,但卻和樂融融,哪裏需要她像言如這般十幾年來隐忍不發,苦心鑽營只為求一個出頭之日。
各自回房前,言如叫住言清漓:“三妹妹,阿如針對的只是言婉,但你莫忘了,欲害你之人可還有一位,若不是我提醒了你,言婉所受的一切就該是你了,她們想要你的命,這次不成,總還有下次。”
言清漓靜靜看了言如片刻才淡笑道:“二姐姐的人情,清漓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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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慧覺寺鐘鳴三聲,昌惠帝黃袍加身,率一衆臣子前往大雄寶殿朝拜,方丈大師雙手合十,正要誦經,一個光頭小沙彌忽地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方丈,不好了,藏經閣中有、有……”
慧正大師念了句“阿彌陀佛”,不悅道:“戒空,聖上正在為萬民祈福,不可喧嘩。”
戒空趕緊稱“是”,又低聲結巴道:“可是方丈,藏經閣內有、有男施主與女施主的靡靡之音傳出……”
女眷們都侯在殿外跪拜,忽然見昌惠帝帶領衆臣怒氣沖沖的從殿內走出,直奔藏經閣而去,趕緊起身跟上。
藏經閣就設在三殿之中,緊鄰大雄寶殿,乃是佛門重地,藏有萬卷經書,竟有人敢在此處偷歡,又是在昌惠帝齋戒期間,豈不是公然與他作對?
實乃大罪大惡!
昌惠帝如烏雲壓頂,面色沉郁,他身後的臣子們相互看看,無人敢說一句話,只能紛紛在心中猜測到底是哪二人敢這般膽大。
藏經閣門前,昌惠帝命兩位僧人将門打開。
朱妙琳死死盯着那扇雕刻着經文的漆金大門,她手指漸漸收攏成拳,眼裏流露出期待又興奮的微光。
言清漓,你死定了。
清晨的日光從開啓的門扉透過,如一道天光将燈火通明的藏經閣照亮。
朱妙琳愣住。
想象中言清漓渾身赤裸髒污不堪躺在地上的景象并未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從中走出,而在那和尚身後,又出現面白內侍的身影,那內侍推着個輪椅,輪椅中坐着的男子一身古樸青衫,如松如仙,氣度卓然。
——正是四皇子寧天麟。
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言清漓呢?不應該是言清漓嗎?
朱妙琳仔細思索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可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明明她的暗衛并未向她禀報任務失敗。
慧正方丈看着那從藏經閣走出的和尚,驚訝道:“慧真師弟?”
寧天麟顯然未想到昌惠帝會帶着衆臣親臨,他一時有些驚措,在吉福的攙扶下連忙站起來向昌惠帝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見寧天麟站的吃力,昌惠帝揮揮手免了,但神情依然嚴肅沉怒:“老四,你怎會在此?”
寧天麟神情赧然,但還是如實回禀:“回父皇,兒臣因腿腳不便無法朝拜自覺無用,便想着做些力所能及的,前來藏經閣抄寫經文。”
此話一出,衆人同時看向那來傳信兒的小沙彌。
慧正方丈面有薄怒:“戒空,出家人不打诳語,你不是說藏經閣中有靡亂之音傳出?這又是怎麽回事?”
“阿彌陀佛。”與寧天麟一同出來的慧真和尚聽到“靡亂之音”四個字後連忙念了聲佛語:“皇上、慧正師兄,四殿下昨夜來此抄經,為聖上安康及百姓祈福,貧僧一直于此處同四殿下講經論道,從未離開過。”
寧天麟手上仍握着墨跡未幹的經文,吉福連忙呈給昌惠帝過目。
厚厚一摞經文,一看便是認真抄寫了許久,倒是有心。
昌惠帝目光中的怒意散去了一些,轉而陰沉的看向戒空,“豈有此理!你這小和尚是将慧真大師與朕的皇子談經論道之聲當成了靡亂之音?”
在帝王之威的震懾下,饒是慧正這個方丈都心驚,戒空小和尚更是吓到腿軟,他連忙解釋:“小僧并未親耳所聞,是一位女施主所言,小僧才信以為真。”
他于女眷中四處尋找,最終找到了一個女子,立刻指認:“是她!就是那位女施主所言!”
朱妙琳一驚,戒空指的正是她的貼身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