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那種如針刺般密密麻麻的熟悉痛感再次襲來。
薛琛高大的身子猛地踉跄,雙手艱難地扶住桌子,一張俊臉慘白得瘆人。
助理擔憂地看着薛琛:
“薛總,您怎麽了?我送您去醫院。”
臨城私人醫院。
林醫生看着薛琛的心髒檢測報告,臉色凝重。
他似是不相信眼前所見,特意拿出七天前的報告對比,嘴裏呢喃:
“不可能,怎麽短短幾天心髒就突然惡化......”
薛琛臉色極差:
“實話和我說,結果如何?”
林醫生深知此事的嚴重性,只能硬着頭皮如實彙報:
“薛總,不知道您這幾天發生了什麽,您心髒的病情突然惡化得和十個月前一樣,按照這種情況,您最多能活一年......”
助理瞳孔瞪大,震驚地看着薛琛。
薛琛俊臉陰寒,他沉默幾秒,道:
“我的病情暫時不要告知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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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看向助理:
“去查一下溫珮在哪裏。”
助理思索幾秒,想到什麽,他委婉道:
“您是覺得這事兒和溫小姐有關?”
薛琛凝神看着手中的報告單,搖了搖頭。
他只是覺得一天之內發生那麽事,屬實有點蹊跷。
天降嬰兒屍體、溫珮失蹤,還有他的病情突然惡化......
整整一晚,薛琛都沒有回家,一直待在辦公樓的休息間。
隔天一早,手機突然震動,是許亦柔的電話。
“你在哪裏?我睡醒了,才發現你昨晚沒回來。”
薛琛擰了擰眉,看向窗外:
“有些事要處理,今晚會回來。”
許亦柔說了幾句便挂了電話。
她水眸浮起一抹狠厲,擡頭看向面前站着的兩名黑衣人。
“廢物!不是交代過你們,打得半死不活就行,一定不要下死手!”
為首的黑衣人臉上滿是惶恐:
“我們收手時,那孩子确實沒死啊。”
許亦柔水眸眯起,大咧咧坐在沙發上:
“聽傭人說,溫珮是下午五點十分過來接孩子的。”
她回來時特意調了下午婚禮監控。
那孩子是五點十五分從天而降,跌落在婚禮現場的主桌上。
這中間屬實詭異。
“你們進來時避開了攝像頭吧?”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同時點頭:
“避開了。”
“好。”
許亦柔叮囑兩人避開傭人下樓,準備起身去浴室。
她沒走幾步,胸口猛地一疼,突然突出一口鮮血。
“噗!”
“許小姐!”
許亦柔驚恐地看着地上的血液。
下蠱的巫師曾告知她,這個蠱分母子蠱。
下這個蠱,最忌諱中母蠱者大出血。
因為下蠱成功後,需要她以血養蠱蟲,而中母蠱者一旦大出血,則難以操控子蠱,薛琛就有可能逐漸恢複記憶。
不過,不是說兩年後才反噬?
許亦柔抹了抹嘴角,胸口再次發疼,不一會兒又吐出一口鮮血。
不行。
她得趕緊和薛琛碰面。
母蠱和子蠱待在一起,薛琛不容易恢複記憶。
思及此,許亦柔拿起手機,撥打薛琛電話。
與此同時,薛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助理手捧一份資料,慌張闖進。
“薛總,确定了,溫小姐不是消失了,她是死了!”
薛琛簽字的手一頓,猛地擡頭,黑眸滿是不敢置信:
“怎麽可能?!”
助理臉色蒼白,哆嗦着手将死亡證明遞到薛琛手中。
死者:溫珮。
死亡時間:2025年1月21日17點15分
死亡原因:保密。
薛琛盯着‘死者溫珮’四字,他胸口一疼,心髒突然驟停,瞬間暈厥過去。
暈倒的那一秒,手機屏幕突然亮了,是許亦柔的電話。
薛琛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三點。
他剛張開眼,就看到助理擔憂的臉。
見他終于醒來,助理松了一口氣,他剛想說話,薛琛沙啞着嗓音問:
“溫珮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哪裏?哪個時間點出的?”
助理垂頭,如實彙報:
“溫小姐死前最後一次露臉,是在21日下午五點十分,出現在薛家老宅。”
薛琛撐起身體,半靠在病床上,濃眉蹙成一團。
也就是說,溫珮的死亡時間,和溫以澈的死亡時間一致。
助理看着薛琛低頭沉思,心裏隐隐有些興奮。
“薛總,你昏厥後,許小姐一直給你打電話。估計是見你沒接,許小姐就打我的電話,一直向我詢問你在哪裏,我沒告知她。”
這一年來,助理心底裏還是覺得溫珮比許亦柔好。
溫珮當薛家夫人時,對他們這些人極好,他們上上下下沒人不服溫珮。
倒是許亦柔,仗着薛琛對她的喜歡,總是不把他們當人看。
薛琛抿了抿唇,黑眸微黯。
他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裏全是他和溫珮的回憶。
但醒來後,他卻不記得任何細節。
更讓薛琛奇怪的是,自從他昏厥一次後。
每每想起溫珮,胸口處就會傳來一陣痛楚。
與此同時,薛氏集團大樓。
許亦柔一直見不到薛琛,她打電話給下蠱的巫師。
“我從昨晚開始就頻繁吐血,體內的蠱蟲越來越虛弱,現在薛琛那邊可能開始恢複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