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哐當!
寶寶的屍體突然砸在擺滿佳肴的主桌上,發出劇烈的響聲。
圓桌狠狠顫動,桌上的陶瓷碟子瞬間四分五裂,不少菜品哐哐掉落在地上。
這突然起來的碰撞,吓得主桌的賓客瞬間尖叫起身。
衆賓客詫異地看了過來,看着桌上的一具嬰兒屍體,驚恐得尖叫聲起此彼伏。
“這是什麽......天啊,嬰兒屍體......”
“從哪裏掉下來的?他身上怎麽那麽多鞭痕,該不會是被人抽打而死吧?”
“誰這麽狠毒啊?對一個幾天大的嬰兒動手......”
聽到動靜,正在敬酒的薛琛動作一頓,他沉着臉踱步往出事的主桌上走。
“發生什麽了?”
薛母依舊心有餘悸,她臉色蒼白:
“好端端的,不知道從哪裏掉下來一具嬰兒屍體,關鍵是天空也沒什麽東西飛過啊。這誰下手這麽狠,這麽折騰幾天大的寶寶。”
薛琛目光落在死去的嬰兒身上。
小小的嬰兒血肉模糊,細嫩的胳膊和身上滿是被藤條抽的血痕,就連臉上也沒幸免。
看着怪滲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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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麽原因,看着死去的寶寶,薛琛心髒突然揪疼得厲害。
他捂着胸口,稍稍緩過來後,寒着臉道: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先讓大家離開,再去調今天的監控,看看有沒有可疑人員來過。”
一旁的許亦柔看着死去的嬰兒,她眼底閃過一抹心虛。
聽到薛琛的話,她不滿地扯了扯他的手:
“我們還在舉辦婚禮呢,先不管他了。”
薛琛回握許亦柔的手,安撫道:
“聽話,人命關天,婚禮我們以後再補。”
許亦柔不滿地撇了撇嘴,聞言只能作罷。
傍晚,薛琛回到老宅,他第一時間就是詢問一旁的傭人:
“寶寶呢?”
傭人疑惑擡頭。
先生不是從來不過問夫人的孩子,今天怎麽突然關心起來了。
“許小姐下午來過,說是把寶寶抱走。”
薛琛沒多想,踱步走到二樓書房。
沒過多久,助理匆匆趕來。
他拿着一份實體檢測報告,神情不太好:
“薛總,我們沒找到嫌疑人,不過屍體檢查結果出來了,寶寶像是您和夫......溫小姐的孩子。”
“不可能!”薛琛臉色陰沉。
如果死的真的是溫珮的孩子,以她的性格肯定會恨死他,現在一定在別墅裏鬧了!
當年他昏迷一星期醒來後,溫珮發現自己懷孕,他多次想讓溫珮流産。
可溫珮說什麽都不肯。
“醫生說了,我身體不好,流産了以後就懷不上了。你要是讓我流産,我就賴着一直當薛太太,永遠都不會讓許亦柔成功上位。”
無奈之下,他和溫珮達成共識。
孩子可以生下來,可是薛家和他都不會認。
當時溫珮沉默了好久,還是點頭答應。
“如果真是她的孩子,孩子死了,她怎麽可能不過來鬧?”
助理将屍體報告遞到薛琛面前。
薛琛接過,他掃了一眼,瞳孔皺縮。
死者姓名:溫以澈。
年齡:10天。
通過頭發鑒定,死者和溫珮是生理學上的母子關系。
“溫珮呢?孩子不是一直在老宅,查一下到底是誰害死他的?”
他雖不關心這孩子,但這孩子身上也流着薛家的血。
助理猶豫片刻:
“已經安排人去調查了,我過來時去過月子中心了,溫小姐沒在那裏。”
薛琛蹙眉。
婚禮天降嬰兒屍體這事,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
溫珮愛子如命,她不可能不知道孩子死亡一事。
薛琛拿出手機準備撥打溫珮電話,才發現沒有存她的手機號。
幾個月前,溫珮給他發了一段長長的小作文,求他說出那三個字。
他看着煩,忘了罵了一句什麽話,大概是‘不想看,惡心’之類的,随即删除了溫珮的號碼。
那天後,溫珮再也沒有發來短信。
“她的手機號多少?”
助理擡眸,有些意外地看着薛琛。
他熟練地背出一串數字,薛琛皺眉,只覺得有些奇怪:
“你怎麽記得住溫珮的手機號?”
助理猶豫片刻,委婉道:
“之前是您要求我背的,您讓我們把夫......溫小姐的事放在第一位。”
薛琛黑眸閃過一抹陰霾。
溫珮給他下的情蠱這麽厲害?
薛琛看着熟悉的手機號,輕觸撥打。
話筒裏傳來冰冷的女聲。
“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注銷了?
“她不在月子中心,肯定是回去了,她住哪裏?”
半個小時後,賓利緩緩駛進銀湖小區,穩穩停在一樓。
薛琛摁了摁門鈴,許久都沒人開。
物業來開門後,薛琛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客廳,濃眉緊蹙。
偌大的客廳沒有任何一件溫珮和寶寶物品。
這裏幹淨得就好像這裏沒有任何人住過一般。
明明幾個月前,他因為想讓溫珮流産,來過這裏幾次。
“去查一下,她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哪裏。”
薛琛剛說完,心髒驟然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