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目光女神027 “親我
第27章 目光女神027 “親我。”
從聞玉白飛踹進來揍人宣示主權, 到約翰幾乎屁滾尿流地抱着衣褲倉皇出逃,雪茸圍觀了完整的全過程。
說實在的,雪茸不止一次想象過聞玉白的真實水平能有多恐怖, 但當他看見那已經完全被踹爛的厚木門、又看向約翰胸口隐約斷了幾根的肋骨時,他才覺得, 自己的想象還是太過保守了。
完全不能動。雪茸被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不是不敢動,而是那人帶來的巨大氣場宛如一座大山壓在他的身上, 讓他完全不能動彈。
直到約翰跌跌撞撞被門外的路人扶起來擡走, 聞玉白又轉身踹了門框一腳,轟走了門外的圍觀人群,雪茸這才被允許自由呼吸。
但他的身子還是完全僵硬的,他就這樣睜着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聞玉白轉過身來望向自己。
那家夥眼裏的餘怒還沒來得及消散, 僅是眉頭微蹙就足夠讓雪茸的心髒不安地狂跳起來。他不知道聞玉白是真的生氣還是裝的, 明明差點被占便宜的人是自己啊!
但聞玉白只是果斷地關上了身後的門,接着上下打量了他一圈, 有些嘲弄地冷笑了一聲:“我是不是不該來?感覺打擾你了。”
雪茸愣了一下,順着他的眼神才發現, 自己的手還提溜着裙擺, 整條腿正白花花地露着呢。
“……”雪茸輕輕閉眼為自己的面子默哀一秒,擡手放下裙邊, 接着又很快擡起頭重新看向聞玉白。
“那不然呢?”雪茸微微揚起下巴,以便讓自己表情裏的不滿更明顯一些, 聲音倒是壓得極小, 除了聞玉白之外沒有一個人能聽到,“聞長官遲到了這麽久,難道我什麽都不做, 就這樣幹等着?”
說到這裏,聞玉白便是理所當然地理虧了。
“抱歉。”剛才的戲谑勁兒立刻消散,聞玉白十分認真且誠懇道,“我不會找什麽借口的,遲到确實是我的問題,我向你道歉。”
習慣和他針鋒相對的雪茸頭一回聽他道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但很快他就笑起來:“既然道歉了,聞長官是不是該拿出點誠意來?”
聞玉白微微蹙眉,但還是問:“你要提什麽條件?只要別太過分,我都能答應。”
“我能提什麽過分的要求?”雪茸上前一步,伸手牽住了聞玉白的領帶,往自己的方向輕輕拉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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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就像是牽住了一條狗鏈。兩個人似乎都意識到了一點,看着雪茸眼中的笑意,聞玉白便又開始條件反射地冷下臉,那野獸的殺氣又在頃刻間騰然升起了。
在他擡手的前一秒,雪茸突然開口道:“我目前唯一的小心願,就是希望聞長官能對我溫柔一些。”
見聞玉白的動作停頓住了,雪茸便笑起來:“獵犬兇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吓人,膽小的兔子可受不了這個。”
“而且,長官明明有一張這麽好看的臉,為什麽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呢?”雪茸得寸進尺地伸手,輕輕點了點聞玉白的鼻尖,“很想看看你笑起來的樣子。”
任何一個犬科動物的鼻子都是敏感的,聞玉白下意識皺眉,牙關也緊緊咬合,但下一秒,似乎是想起剛剛才答應過對方的承諾,還是不情不願地把眉毛松了開來。
笑是不可能笑的,但雪茸還是十分滿意——他知道這家夥聽進去了,只不過還是有些別扭而已。
真可愛,雪茸遺憾地心想,如果不是只該死的狗該有多好。
沉默的時刻不超過半分鐘,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小縫。
聞玉白立刻條件反射地回過頭去,雪茸卻直接上前一步,貼到他的面前,一手輕輕拉過他的小臂,一手親昵地扶到他的胸口。
大抵是沒有料到這人會來這麽一出,聞玉白有些意外地低下頭——雖然不過片刻功夫,他就明白了雪茸的用意,但這樣的距離确實是直接觸碰到了他的安全紅線。
身後的門被人小心翼翼地推開,雪茸還光明正大地依在自己懷裏,一向冷靜的聞玉白居然在一瞬間不知道該優先顧得哪邊,只下意識望向胸口趴着的雪茸。
那人眨了眨淺金色的眸子,給他使了個眼色,意思很明白,讓他放開了演。
皮膚的溫熱夾雜着誘人的兔子味,透過薄薄的襯衫傳遞到心口處,擾得人渾身難受——這大概就是聞玉白讨厭肢體接觸的原因。
他深吸了口氣,在門被完全推開的一瞬間,惡狠狠地回過頭去:“誰??”
身後的門大敞着,門口站着的,是一位長相豔麗、身材火辣的黑蛇姑娘。她臉側布着的鱗片在燈光下閃爍着暗暗的光,不僅沒有影響她的美貌,反倒是更引得人挪不開眼睛。
除此之外,她的身上幾乎可以說是不着一縷,幾根布條遮住了重要的部位,反倒是把“欲蓋彌彰”直接寫在了臉上。
“先生~能給我一個機會嗎?”姑娘走起路來也軟軟的,活像一條蛇,不知怎麽就游到了聞玉白的身邊,“先生第一次來我們這裏,想讓您玩得開心點,不介意的話,我們三個人一起吧~”
那人剛要拉過聞玉白的另一只手,就被那人很警覺地避讓了過去。避讓的一瞬間,聞玉白擡起眼來——門口圍了很多人,很可能不只是湊熱鬧的。
少女撲了個空,目光頓了頓,接着又堆起笑臉來:“長官是害羞嗎?還是沒嘗試過?也許試一次您就……”
在少女不依不饒,打算繼續往聞玉白身上盤的時候,一旁沉默已久的雪茸直接上前一步,直接伸手摟住聞玉白的脖子,轉身後仰——
在少女錯愕的目光之下,雪茸整個人直接直直倒在身後的雙人床上,聞玉白也失去重心,順勢俯撐在他的身上。兩個人肢體交疊的一瞬間,鼻息也胡亂地揉在了一起。
倒下來的一瞬間,門外的圍觀群衆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嘆,雪茸也抽空微微擡頭,看向一邊手足無措的黑蛇少女。
沒有挑釁,也沒有輕蔑,只是禮貌地笑了笑——非常有分寸地婉拒了她的加入。
少女也不是個不要臉的,當即是轉身想走,卻在回頭的一瞬間愣住,有些怯怯地收回了腳步。
聞玉白順勢在人群中掃了一眼,很可惜,門外的人實在太多,對方也是個擅長隐藏的好手,沒能第一時間發現到底是誰在跟少女眼神交流。
聞玉白一想事情就很投入,眼下演戲的事情也被忘在了一邊。看他走神,雪茸輕輕握住他撐在自己腦袋邊的手腕,小聲地用氣音在他耳邊耳語道:“你知道該做什麽的,不是嗎?否則憑你的本事,怎麽可能被我這麽容易就放倒了?”
說完又看了少女一眼。
眼前這位“啞巴姑娘”居然會說話,而且聽聲音似乎是個男的,少女自然是頗有些意外。但這回雪茸的目光不再友善,甚至帶着濃濃的警告意味,少女緊張地吞了口口水,沒有敢輕舉妄動。
此時此刻,仰面躺着的聞玉白似乎比少女更加無措。他銀灰色的睫毛顫了顫,一向冰冷的目光裏居然閃現出了一絲惶惑和緊張。很顯然,在演戲方面,他還是個非常懵懂的新手。
于是,雪茸決定帶帶他——“親我。”
這兩個字落下的一瞬間,聞玉白的瞳孔唰地一下就縮緊了,獸耳也下意識地往腦袋後面背去,像是個犯了錯的狗,看起來有點可憐巴巴的。
雪茸好好欣賞了一番,直到他清楚地聽見對面傳來愈演愈烈的心跳聲,又看見他強裝冷靜但實際上完全亂了陣腳不知道該做什麽的表情,忍不住笑起來——
“我的意思是借位,聞先生。”他彎彎眼角,伸手勾了勾他面上的鐵籠,“難不成你戴着這個,還想真親?”
後半句調笑,對于當下的聞玉白來說簡直是極致的惡劣。他本就極度別扭的情緒,直接在一瞬間爆發了。
完全忘記了身後還有個充當“監視器”的少女,更不顧及門外一堆盯着他的眼睛,那一瞬間嗎,壓抑已久的野獸信息素像是爆裂一般彌散開來,雪茸甚至恍惚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實感。過于濃烈的天敵氣息讓雪茸下意識掙紮起來,但當前的情況下,這樣的行為無意義煽風點火——
毫不意外的,聞玉白狠狠摁住了他的肩膀,整個人也在一瞬間俯下身來,逼到了雪茸的面前。
獵犬的氣息快要燙得雪茸融化開來,他看着那人緊繃的喉結,自己的心跳也開始漸漸不受控制。
這個動作确實足夠暧昧,凡是路過房門口的人見到這番畫面,都只會聯想到那一種情景,但只有雪茸知道,他應當是在找撕碎獵物頸動脈的時機和方位,盡管這樣危險的姿勢,在門外看來,确實很像是在進行極度親密的動作。
那一瞬間,巨大的力量鉗住了他的動作,一開始可能只是想控制住他的動作,但随着聞玉白眸子裏的理智一點點消失,肩頭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
顯然,再不控制一下,自己就要當場交代了。但雪茸只是慌張了片刻,便很快冷靜下來。
他擡頭楚楚可憐地望向聞玉白,眼角因為情緒波動微微泛紅,讓他的示弱和求饒開起來更加真實了幾分:“……聞先生?”
和他料想的一樣,只是喚了一聲他的名字,聞玉白就立刻回過神來。
他看着雪茸的眼睛,慌忙卸了力,耳朵也輕輕顫了兩下。
在他目光恢複正常的一瞬間,雪茸順勢繃起腳尖,從聞玉白的腿側流連又暧昧地劃過,緊接着摟住聞玉白的脖子,借力半起身朝門外掃視了一圈,接着伸腿用足尖勾住門邊——
“砰”。一聲悶響,門被狠狠關上。
直到那些窺探的目光被隔離開,雪茸還半挂在聞玉白的肩頭,一副舍不得松手的模樣。
僵持了将近一分鐘,聞玉白伸手,親自把人從自己身上摳了下來。
雪茸順勢躺平下來,剛一伸手摘掉帽子和假發,雪白的兔子耳朵就順勢彈了出來。
“……”聞玉白的目光不自覺地就被吸引走了。
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看見這兔子的耳朵,那白色的絨毛看上去比他想象中還要柔軟,耳尖是一抹漸變的灰黑色,仔細看,還能隐約看見兔毛下淡淡的、粉紅色的血管。
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聞玉白的喉結又輕輕滾動了一下,目光還是沒能挪開。
他眼睜睜看着這兔子松了口氣,接着伸手開始揉搓起那兔子耳朵來。
兔子揉耳朵的樣子就像是在洗臉,埋着頭,認認真真地用手畫着圈兒,手法似乎也十分講究。
聞玉白看着他白皙的指尖順着耳根輕輕地撚推,接着又發現他的手指又細又長,很符合正統意義上的審美。似乎是因為耳朵非常敏感,按揉的過程中,他的氣息明顯變得緊繃,還時不時發出細碎的嘆息來。
說實話,這聲氣音聽起來确實讓人遐想連篇,再加上這人緋紅的面色和濕潤的眼角,聞玉白只感覺一陣酥麻爬上了脊梁骨,眼睛卻還是被釘死一般,移不開半分。
直到雪茸頓住手上的動作,“唰”地擡眼:“聞長官可真敬業呀,門都關上了,還打算繼續演下去嗎?”
聞玉白一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一直俯撐在雪茸的身上。
他以迅雷之勢火速起身拉開距離,雪茸慢條斯理地收回耳朵,又整理好假發和帽子。
等一切都恢複如常,兩個人這才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一直被晾在一邊的黑蛇少女。
此時過度的信息量已經讓少女徹底呆愣在原地,她瞳孔震顫地望着雪茸腦袋上的兔子耳朵,大抵是聯想到了這段時間鬧得滿城風雨的某位通緝犯,那一瞬間,嘴唇都變得蒼白。
少女也算是個聰明人,回過神來的第一反應就是要逃,奈何與對方實力懸殊過大,還沒來得及轉身,就感覺後腦勺一陣冰涼。
那兔子耳朵的通緝犯,不知什麽時候拿起了靠在床邊的手杖,對準了她的腦袋。雖然她沒看得具體,但“咔咔”兩下,聽起來明顯就是槍的上膛聲。
“怎麽辦啊長官?”雪茸坐在床邊晃着雙腿,單手舉槍看向聞玉白,聲音帶着些輕佻的上揚,“小秘密被發現了,能殺人滅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