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目光女神017 “總有只小狗在我心口……
第17章 目光女神017 “總有只小狗在我心口……
直到馬車載着少女的身影離開了視線,身後的警官才小心地喚道:“聞先生?”
看見聞玉白回過神,警官才試探道:“是有什麽發現嗎?”
聞玉白回頭,又看了一眼馬車消失的街角,淡淡道:“沒有。”
沒有“午夜劊子手”的線索,但是有兔子的線索,這早已不在他的工作範圍內,但卻是他一直以來惦記着的私仇。
看來沒來得及逃走。聞玉白輕挑眉尾,裝作不經意般問道:“還在封城?”
“對。”警官說,“皇室那邊施壓了,說是一定要盡快抓住嫌疑人。所以可能會一直加大排查封鎖力度,直到案子了結。”
看來兔子一時半會兒是逃不掉了,聞玉白的心情愉悅起來。
實際上,如果他剛剛沖上馬車,直接将人生擒,以他的能力現在肯定滿載而歸了。
但他偏不。
聞玉白回想起那家夥硬撐着一口氣、還堅持要挑釁自己模樣,忽然産生了一個念頭——這家夥,得好好陪他玩玩兒才行。
街角處的馬車裏,雪茸把探出窗外的半張臉收了回來,關上窗簾,然後回頭看向萊安。
萊安本來正抱着OO打盹兒,一看雪茸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忽然就繃不住了:“哥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雪茸沒有立刻坦白,只是問道:“我這個樣子,能看得出來我原本的長相嗎?”
萊安不明就裏,但還是非常認真地上下審視了一番——自己第一次看他女裝時,大概是時間緊任務重,那人幾乎是帶了個假發抹了個口紅就出來了,所以當初自己很輕松就認得出來。但這一回,梅爾用那堪稱鬼斧神工的技術,幾乎已經給雪茸換了一張完全不一樣的面孔。
“很難。”萊安坦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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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松了口氣的模樣,萊安反而緊張起來:“……怎麽了?”
“沒事兒。”雪茸轉過身,給自己倒了杯紅茶壓驚,“剛剛看到狗了。”
“哦……”萊安反應了幾秒,才驚慌起來,“啊??獵犬?!!”
雪茸摘下帽子,“biu”地一下,長長白白的兔耳朵滑落出來——耳朵都冒出來了,看來确實是吓得不輕。
“嗯。”雪茸捋了捋自己的耳朵,又喝了口茶,平靜地陳述道,“我還跟他打了招呼。”
“……!!”這回該萊安繃不住了,“什麽?!那他發現你沒有??”
“不知道。”雪茸又喝了一口茶,“他一直盯着我看,但是沒追上來,那就當沒發現好了。”
“……”萊安崩潰了,“這是想當就當的嗎?!”
“那還能怎麽辦呢?路封住了又出不去。”雪茸幹脆躺回椅子上閉目養神,“別想太多,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萊安不知道該說什麽——挺好的,精神勝利也是一種勝利吧。
雪茸擡眼盯着眼前那扇小窗子,腦海裏卻又閃過那個人,那雙冷冰冰的眼睛——別的不說,那家夥長得還挺好看的。
可惜了是條狗。
半小時後,馬車終于開到了鎮中心的舊教堂邊。
這座教堂算得上是埃城的标志性建築,雖然不算高聳也不算華麗,但那古樸的質感?浸潤在陽光下,仿佛是被歷史遺落下來的一筆精致的遺産。
不規則的石塊砌成的牆壁上,蒙着一層厚厚的苔藓,那頗為古老的石磚之間,嵌着一排排光亮的金屬齒輪。這種新舊交疊的感覺,就好像是舊時光編織了一件斑駁的聖衣,卻被年輕的信徒縫上了嶄新的紐扣。
和大陸所有的城鎮一樣,教堂就是整個埃城的最核心。即便是發生命案,警方也盡可能縮小封鎖範圍,不敢對來往的信徒有半點兒影響。
——飯可以不吃,覺可以不睡,耽誤了大家做禮拜,那可是不可饒恕的重罪。
看着一邊堵得水洩不通的小巷子,又看了一眼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的舊教堂,萊安幾乎快要昏厥過去——很好,繼恐高之後,他又患上恐人了。
來到教堂門口,雪茸整理好着裝,跳下車便頭也不回地鑽到人群中去,萊安已經習慣這人不打招呼就到處亂竄,趕忙三兩步跟上他的步子。
這一回,梅爾難得也跟了過去——現在的情況他不出面是不行了,誰叫雪茸和萊安,一個是不能說話,一個是不會說話。
舊教堂面積不大,風格也與大陸整體風格十分貼近——正中央的機械之心?雕塑、內部精雕細刻的機械圖案、挂滿機械儀表的華麗長廊……
教堂內,除了前來禮拜的信徒之外,還有一位年近中年、面目慈善的神父。
他慢悠悠走在教堂中,擡頭看見屋側的油燈忽閃着熄滅,便呼喚道:“孩子們,出來幹活了!”
“呼啦啦”一聲,一群巴掌大的小蜥蜴人從四處聚攏而來。它們飛上屋頂側方的油燈前,從口中噴出火焰,合力将吊燈壺中的燃油點燃——
它們是供職于教堂的照明工,微弱的火魔法可以讓這個身份低微的種族找到一份糊口的工作,教會的一份小善心,讓它們至少不會因為貧窮而餓死街頭。
小蜥蜴點完燈之後,又呼啦啦圍到神父身邊。神父挨個兒摸了摸他們的下巴,又撒了一把面包蟲投喂。
萊安正躲在雪茸身邊看得出神,沒注意口袋裏饞得發瘋的oo,直接哧溜一下蹿了過去。
回過神的時候,那家夥已經愉快地鑽到蜥蜴堆裏,吸溜吸溜大快朵頤起來。萊安趕緊去撈鼠,就聽見神父笑起來:“嘿喲,看來是餓壞了,就讓它吃吧。”
這個神父慈眉善目的,看上去就不像是個壞人,萊安一下子放下心來,與此同時,雪茸也提着裙擺、踩着他的小高跟,在梅爾的攙扶下來到了神父的面前。
兩個平時嚣張跋扈的家夥,此時非常乖順地在神父面前行了禮。
“偉大的神父。”梅爾垂着眸子道,“冒昧打擾,還想請您幫幫我們。”
原來這人還會用敬語!萊安大為震撼,不過很快也想明白了——要飯麽,不寒碜。
神父看出他們有困難,便領着他們來到後門——這是教堂裏神職人員平時休息的地方,神父一家子就長住在這裏。
“是這樣的,我們偶然路過埃城,結果剛好遇到了封城。”梅爾背着貓耳朵,即便沒有什麽表情,但看起來卻非常楚楚可憐,“不巧,身上的盤纏用光了,住不起旅店,本來想着在馬車上湊合一下,但大小姐她不會說話,身體還不大好……”
正說着,雪茸便捏着嗓子“咳咳”起來,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
梅爾順勢看了一眼萊安,萊安收到信號,趕緊紅着臉乞求道:“……求求您了好心神父大人,發發善心幫幫我們吧。”
吃飽喝足的OO也趕忙爬到萊安的肩上,給他作揖:“啾啾!!”
慈眉善目的神父一聽,發自內心地憐憫起來:“可憐的孩子們!我是神父,我的使命就是竭力去幫助遇到困難的人!我願意給你們提供一處避風港,助你們早日渡過難關!請跟我來……”
神父一邊說着,一邊帶他們去教堂後的客房休憩。據介紹,神父姓莫裏斯,有個跟萊安看起來差不多大的女兒,所以看着他們,就跟看自己的孩子一樣親切。
“我女兒的學校已經放假了,等她回來,一定跟你們很玩得來。”神父一邊笑着,一邊看向牆上的那面時鐘,忍不住喃喃自語道,“怎麽還不見影兒,這丫頭又去哪裏貪玩了?”
神父的真誠善良,讓萊安愧疚萬分,但是那倆缺德的倒是臉不紅心不跳地接受了神父的善意。
按照他們的話說,行善是他們修行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們這是千裏迢迢送業績來了。
好吧……挺好的,萊安也只能這樣跟着安慰自己。
與此同時,車厘街對面的群租房內,聞玉白在老板娘的帶領下來到了奎爾·布朗的住處。
和老板娘描述的一樣,奎爾的房間雖然小,但是整理得幹幹淨淨、一絲不茍,看起來不像是個生活糜爛ji女、而像是個青春期少女該有的房間。
聞玉白在屋內快速掃視了一圈,然後得出結論:“這房間住了兩個人。”
經他這麽一提,大家才發現,這裏很多日常用品都是雙份的,再看老板娘的表情,顯然也是完全不知情。
警督問道:“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不知道,沒聽說啊!”老板娘懵了,“平時看起來也沒有什麽異常啊!”
聞玉白皺起眉戴好手套,徑直走到奎爾布朗的床邊,在枕頭下面,他找出了一塊半個手掌大小的小物件。
這是個銅制的卡片,卡面上用很細致的工藝,雕刻着精美的花紋,花紋中間便是一個花體字的名字——這是一張班德爾機械學院的學生證。
看着聞玉白拿着鐵片研究,有人便道:“現在的學生,早熟得很吶!”
聞玉白沒有搭理他,只是嘀咕了一句:“女的?”
有人一聽,揚了揚眉,笑起來:“女的跟女的,也有!”
還沒等聞玉白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老板娘就有些疑惑地湊了過去。
聞玉白将牌子遞給她,看到名字的那一瞬間,她明顯怔愣住了:“阿麗塔?這不是莫裏斯神父家的女兒嗎?”
老板娘這句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雖然聞玉白不認識什麽神父的女兒,但光是看她的反應也猜得出來,這個人按照常理,并不應當出現在這個地方。
聽到老板娘的呼喚,本來錄好口供跟着來現場的姑娘,也探過頭來:“嗯……我前不久确實是看到過阿麗塔和奎爾待在一起的,具體是幹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聞玉白問:“那你們最後一次見到奎爾的時候,阿麗塔和她在一起嗎?”
姑娘思考了很長時間,才有些不确定道:“……好像是吧,但我上一次見到她們,也有大概一個星期了。”
在這種地方,姑娘們的行蹤一個賽一個神秘,人際關系也是一個比一個複雜。奎爾又是新來的跟大家玩不到一塊兒去,自然也沒有人深挖她和阿麗塔的關系,能記得兩個人共同出入過,都已經是很難得的線索了。
除了那枚名牌之外,卧室旁的小桌上還放着一把小螺絲刀,極大可能是阿麗塔留下的。
種種跡象表明,奎爾·布朗遇害之前,大概率是和阿麗塔生活?在一起的。
聞玉白帶走了那塊名牌,道:“去找阿麗塔·莫裏斯。”
“阿麗塔·莫裏斯……?”
教堂後的住宿區,雪茸站在一扇木質的房門前。
眼前這扇木門上挂着牌匾,上面用娟秀的字體寫着房間主人的名字——“阿麗塔·莫裏斯”。
門是最簡單不抗造的簡單木料做成的,但與此相呼應的,是門把手上一把非常精致的鎖。
這鎖的結構很顯然不是市面上流通的,大概率是房間主人自己做的東西,雖然用到的技術并不複雜,但是雪茸只是掃視了一眼,便能看出來背後主人制作時非常巧妙的思路。
技術尚且稚嫩,但真的很有天賦。
聽莫裏斯神父說,他女兒是機械學院的學生,眼前這把鎖很好地證實了這個消息——這絕對不是一個門外漢能做出來的玩意兒。
現在,門鎖着,雪茸知道自己能打開,他不至于缺德變态到擅闖小姑娘房間的地步——盡管跟他一起偷溜過來的OO十分好奇。
雪茸蹲下身來,看着這只肥倉鼠用小爪子奮力刨門:“你想進去?”
OO打心眼兒裏有些怕他,但是很顯然,面前這扇門對它的誘惑,稍稍勝過恐懼一籌。
它縮着脖子打量了一眼雪茸,還是毅然決然回過頭,繼續它愚公移山般的刨門偉業。
雪茸看着它飛出殘影的爪子,又看向他魂不守舍般的神情,挑起眉:“裏面有東西?要我幫你開門?”
聽到這句問話,OO轉頭看向雪茸,兩眼放光地點點頭,恨不得牽着雪茸幫他開鎖:“啾啾!!”
雪茸盯着那門鎖看了片刻,又彎着手指給它腦門上來了一板栗:“你不要臉。”
OO被敲得眼冒金星,抱着腦袋瓜子剛要吱哇亂嚎,就聽走廊盡頭傳來一串遙遠又急促的腳步聲。
雪茸聽見動靜,立刻彎下腰,一把握住OO揣進口袋,閃身回了自己房間。
臨末了,他悄悄打開了一點門縫,側身朝外望過去——該湊的熱鬧一個都不能少。
帶頭走過來的是好心人莫裏斯神父,但此時,他身上的那股悠然自得已經被極致的慌亂代替,從步伐到聲音,無一不展現着他的焦慮。
“不在學校?”神父一邊嘆氣一邊煩躁地撓着頭,“她經常去的幾個工坊都找了嗎?”
一旁的牧師道:“找了,都說最近沒見到過她……”
雪茸趴在門邊聽了幾句,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久前,警方的郵鴿捎來加緊信件,來教堂尋找神父的女兒阿麗塔,也就是剛剛那間房間的主人。也就是直到收到信,莫裏斯神父才得知自己的女兒近期并沒有在上學,人到現在已經徹底失聯。
根據郵鴿帶回來的消息,阿麗塔半個月前就以“外出實習”為由,請假提前離校。
因為阿麗塔平日裏品學兼優,而且經常請假參加各種社會實踐,而此時正值年級社會活動月,幾乎一半以上的學生都出去找工坊學習,老師便沒有過多追問了。與此同時在半個月前,莫裏斯父親也收到了阿麗塔的信,說是最近專心複習,等到期末結束再回家,讓他不要惦記。
不在學校也不在家裏,更不在平日裏常去的工坊,漫長的時間差過去,大家才發現這個姑娘徹底失蹤。
“阿麗塔為什麽要撒謊呢?警督說她和布朗小姐有過接觸……她不會做什麽錯事了吧……?”
說話的是阿麗塔的舅舅,也在教堂從事神職工作,和正常人一樣,面對這群突然造訪的警督,他第一時間有了糟糕的猜測——難道阿麗塔和布朗小姐的死有關?往更恐怖的方向去想,難道阿麗塔就是殺害布朗小姐的兇手?
雪茸本以為莫裏斯神父會為這低情商發言而暴怒,但沒想到,這位善良的老神父只是閉上眼,痛苦而虔誠地祈禱着:“不管發生了什麽,我只希望能快些找到她。”
事已至此,可憐的老父親不敢多想任何事情,只希望自己的孩子人還平安。
雪茸是個天生的樂子人,總是看熱鬧看到忘乎所以,以至于回頭看見突然出現在身後的梅爾,差點兒把耳朵都要吓出來了。
“……!!”
看到半敞開的窗戶,雪茸把罵到嘴邊的髒話吞了回去——應該是自己臨走前沒關窗,梅爾變成貓,便輕而易舉進入自己的房間裏來了。
兔子天生就容易受驚,心髒不好的雪茸就更不經吓來,這貓還總是輕手輕腳、神出鬼沒的,每次都能給自己吓個半死。
梅爾扶着他,冷冰冰看他捂着心口緩了幾秒,才開口問:“走不走?條子和狗馬上要來搜房間。”
雪茸搖搖頭,說:“不行,那樣太顯心虛了。況且現在封城,逃也逃不掉的。”
梅爾并沒有反駁,只是問:“那一會獵犬要來,怎麽應付?”
雪茸思忖片刻,腦海中回想起剛才在馬車上的那場擦肩而過。
想起那雙冷得能剮人的眸子,又想到那野獸的氣息,雪茸的腦袋開始一陣陣發熱——他知道這是兔耳朵要冒出來的前兆,簡直恐怖,自己只是想想那人的眼神,就能緊張到險些原形畢露了。
他伸手拍了拍開始難受的胸口,喝了一口之前從許濟世那搜刮來的毛地黃藥茶,然後才喃喃道:“如果是他的話,反而沒那麽難辦……”
梅爾眯起眼:“誰?”
“之前在老師店裏欺負我的那個獵犬。”雪茸說道,“就是那個個子很高,身材很好,長得也很不錯,穿的紅色制服,非常修身,臉上還戴着只口籠,看起來還挺澀的那個……”
梅爾越聽越無語,怼道:“你擱這選妃呢?”
雪茸嘆了口氣,遺憾而坦然:“他要不是狗,還真是我的菜。”
被迫繞了一圈,梅爾差點忘了自己要問什麽:“為什麽你說,是他的話就不難辦?”
“因為今天中午,我們坐馬車來教堂的路上,他看見我了。”雪茸說,“看他的眼神,我猜他八成是認出我了,但是他沒有對我動手。”
這麽大的事,這家夥現在才這麽輕描淡寫地說出來,梅爾幾乎要氣暈了。
“至于他為什麽放我一馬,也就只有兩種可能。”雪茸伸出兩根手指,“要麽,他暫時沒有足夠的證據,或者是想等一個更合适的時機再對我動手。要麽,他就是愛上我了。”
梅爾立刻拍掉了他荒謬的第二根手指:“沒有第二種可能。”
雪茸聳聳肩:“所以就這樣吧,見機行事,随機應變。不出意外的話,他再見到我,也不會立馬動手——他有顧慮。”
見這人根本沒有什麽法子,梅爾嘆了口氣,剛打算變回貓,就聽雪茸問:“萊安呢?你怎麽忍心把那小傻子一個人丢在外面?”
梅爾瞥了他一眼,冷漠道:“這是三樓。”
梅爾是變成貓從窗臺上來的,萊安要是跟過來的話,大概探個頭就把自己吓死了吧。
一聊到聞玉白,雪茸的腦子裏就閃現出那個宛如冰雕一樣冷冽又精致的面孔,心髒便不聽使喚地“咚咚”亂跳起來。
心跳一亂、體溫一高,兔子耳朵就蠢蠢欲動。雪茸有些不受控制地啓唇喘息起來。
剛準備走的梅爾見狀,立刻皺起眉嘆了口氣,非常娴熟地給他拍背、揉耳朵、舒緩心情。
“又受了什麽刺激?”梅爾看着這個不省心的家夥,無奈地問,“最近狀态異常有點頻繁。”
雪茸見此狀,倒也不緊張,伸手揉着兔耳朵将冒未冒的地方,笑眯眯指着胸口說:“總有只小狗在我心口亂叫。”
他的腦海中反複回想着那家夥幾欲撕碎自己的表情,閉上眼,深呼吸調整心率——
“得快點解決掉小狗啊。”雪茸聽着自己異常的心跳聲,嘴角忍不住上揚起來,“總讓我這樣心跳加速,可真是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