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承諾 此生,除了杳杳以外,孤不會再有……
第39章 承諾 此生,除了杳杳以外,孤不會再有……
太後垂眸一笑, 蒼白的面容上滿是和藹之意,仿佛真是個滿心為了小輩好的老太太,仿佛斟酌了下如何開口般, 太後輕聲道:“容昭這孩子, 也算是哀家親手養大的。”
“說句不好聽的,便是在哀家閉眼前, 能瞧見她成婚,兒女承歡膝下, 夫妻和睦, 哀家便是到了九泉之下,也能同你阿弟有個交代了。”
“如今她與崔家定親也算是有段時日了, 可這成婚的日期遲遲沒有定下來,皇帝你瞧,能否為她們小夫妻,挑個好日子?”
“就是這事?”永平帝眸色漸深,太後如此大費周章, 竟就是為了此事?
聞言, 太後嗔怪一笑, 扭頭沖秋姑姑笑道:“你瞧, 皇帝從小就老成,不似紹兒是個潑猴。”
說罷, 又沒好氣地對皇帝道:“自然是此事,否則還能是為了什麽?”
永平帝淡淡颔首:“此事自然, 即使如此,便也問過容昭的意思。”
話音甫落,太後便喜上眉梢,吩咐秋姑姑道:“快, 去側殿将蓁蓁叫來,好好謝謝她皇叔父。”
“是。”秋姑姑笑着應了,連忙轉身去慈寧宮側殿請容昭。
為了便于照顧,容昭在慈寧宮中,想來也是住在東側殿的。
不多時,便見容昭跟在秋姑姑身後恭敬進了殿中,倒是同以往張揚跋扈的樣子大為不同。
“臣女蘇蓁蓁給聖上請安,聖上萬福金安。”容昭被兩個侍女一左一右扶着乖巧跪下,包的像粽子般的雙手輕輕放在地上,規規矩矩地磕了個頭。
到底是自己看着長大的侄女,雖是氣恨因着她的緣故傷了太子,可也總不能叫她去死不是。
見狀,永平帝淡淡點了頭道:“行了,起來吧。”
太後當即朝容昭使了個眼色道:“還不向你皇叔父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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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帝一怔,似是沒想到太後竟然會将此事放在臺面上,所幸自打容昭進殿,便将其餘宮人皆屏退下去,眼下皆是太後的人,倒也無甚事情好說。
容昭當即擡起頭,似真心悔過道:“聖上,容昭知錯。”
“容昭不應為了一己之私,擅自動用皇祖母借給我護身的暗衛,險些因此傷了三堂兄,容昭罪該萬死,還請皇叔父饒了侄女這次。”
說罷,容昭便又是一個結結實實的頭磕了t下去。
永平帝本是眸色微冷,可觸及一旁太後充滿希冀的眼神,到底不忍傷了太後的心,見狀略微訓斥了兩句,便道:“此事下不為例,若再有下次,朕定不饒你!”
“是!容昭多謝皇叔父。”容昭乖巧起身,侍立在太後身旁。
見皇帝将容昭犯的錯揭過了,太後才伸手将容昭召至床邊,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別怪你皇叔父嚴厲,他心中也是疼愛你的,這不,問你可想好了何時同崔硯成親,若是選定日子了,便叫禮部通知崔家。”
容昭試探擡眸,便見永平帝依舊沉着一張臉坐在太後身邊,見狀垂眸回道:“一切聽憑皇祖母與皇叔父吩咐。”
聞言,太後喜笑顏開道:“真是哀家的好孫女兒。”
說罷,又微微扭頭問永平帝道:“哀家瞧着,明年年底便有個好日子,便叫欽天監瞧瞧如何?”
永平帝聞言,當即一口應下,吩咐康祿道:“你即刻去欽天監,叫他們拟個日子來,今日便傳去崔家。”
“是,聖上。”康祿恭敬垂着頭退出慈寧宮。
此次不必太後吩咐,容昭自己便面露喜意,乖巧朝着永平帝行禮道謝。
尚未等她跪下去,永平帝便擺擺手道:“免禮吧。”
他一雙眸子微微擡起,沉沉望向容昭,不帶感情道:“崔家也算是百年大族,嫁去崔家,不算是辱沒了你。”
“屆時務必要做到侍奉雙親,與夫郎舉案齊眉,方不墜我皇家郡主風範。”
永平帝說的話,容昭皆一條條應了。
半晌,待一盞茶徹底冷透,永平帝才輕輕站起身道:“兒子明日再來瞧您。”
太後靠在榻上含笑點頭,衆人又是跪下齊齊恭送永平帝離去。
待內室中只餘祖孫二人,太後才皺眉望向容昭依舊裹得像粽子般的手道:“這太醫院的太醫都是做什麽吃的,怎得還不見好?”
容昭撇撇嘴,委屈道:“皇祖母您都不知道,那些太醫說了,孫女兒這手怕是不知還有多久才能好,且每日都要力氣大的侍女推拿才能好上那麽一些。”
“可那推拿簡直疼死了,就像是将孫女兒的骨頭全敲碎了一般。”
聽聞容昭受了這樣大的罪,太後面色一變,擰眉道:“秋莘,去鎮國公府打聽打聽,看看衡陽的手如何了?”
吩咐一通後,太後忍不住有些後悔,當初就不應依着容昭的性子回宮,說不得那大慈悲寺的醫僧醫術更好。
思及此,太後有些猶豫道:“可要召些醫僧進宮給你瞧瞧?”
容昭頗為不屑地撇嘴道:“那些江湖郎中能有幾個有本事的,若真有本事,早早便進了太醫院,何苦還在寺廟中吃苦受罪的。”
說罷,容昭不再糾結于自己的手腕,眼下雖是疼痛,可漸漸也能活動起來,她自然是毫不擔心,倒是另一樁事。
容昭癟嘴道:“皇祖母——您也瞧見了,若是指望聖上給孫女兒報仇定是不行的。”
別說報仇,她傷了皇叔父的寶貝太子,皇叔父沒治她的罪便是看在太後的面上了,哪裏還能幫她為難虞歸晚。
見她着急,太後無奈拍了拍她的手道:“你瞧,又忘了哀家是如何教你的,哀家都囑咐你什麽了?”
容昭頗為不情不願道:“皇祖母說要耐心,在皇叔父面前要乖巧聽話,不能表現出半分驕縱,任性。”
“這就對了。”太後滿意地點點頭,随後安撫容昭道:“放心吧,過不了多久,便能叫你與虞歸晚在一處教養了。”
“什麽?我?”容昭一驚,怎麽她也要去。
太後嗔怪地看她一眼,輕嘆道:“你看看你,老這般急躁,将來嫁去崔家可是要叫人笑話的。”
“這樣小孩子的性子,如何做的一府的主母?你夫郎将來,可是要繼承整個崔家,你要做好他的賢內助才是。”
提及崔硯,容昭羞澀一笑,雙手抱着太後的胳膊撒嬌道:“皇祖母——”
“好了好了。”太後慈愛一笑,才道:“便是将你二人放在一處,可這人都是皇祖母派去的,還能叫你吃了苦不成?”
“再說了,到時候将虞歸晚放在你眼皮子底下,還不是任你拿捏?”
見容昭面上終于笑開了花,太後才微微放下心,叮囑答道:“你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好好養好這雙手。”
視線觸及自己一雙手腕,容昭心中将将熄滅的怒氣騰然又升了起來,對虞歸晚的恨意更深,當下便想起另一事道:“皇祖母,孫女兒想要姒家娘子進宮一事,您考慮的怎麽樣了?”
見太後猶豫,容昭進一步撒嬌道:“孫女兒在宮中實在是無趣極了,整日裏手都不能動彈,您就可憐可憐孫女兒,叫她進宮陪孫女兒說話吧。”
太後哪裏經得起她這般撒嬌,未過多久便敗下陣來,認命道:“好了好了,再過些日子,哀家便喚她進宮伴你可好?”
“皇祖母最好啦!”容昭面上頓時笑開了花,整個人往太後懷中蹭去。
另一邊,太子下了早朝後便徑直往坤寧宮而去,剛至前殿,便見巧月遠遠就迎了上來,笑道:“殿下來了,皇後娘娘想到您應是要來,特意吩咐奴婢在此等您。”
太子輕輕嗯了一聲,張口便問道:“杳杳呢?”
“虞娘子在殿內陪娘娘繡花呢。”巧月莞爾一笑。
繡花?太子唇角笑意愈深,那個小丫頭,竟然也會繡花?
這般想着,太子前腳剛踏進殿中,便見虞歸晚仿佛看到救星般的擡起眸子,驚喜道:“殿下來了!”
她本意是告訴皇後,蘇闌亭來了,她們終于可以不用再繡花了。
怎料太子殿下竟然也輕輕嗯了一聲,回道:“孤來了。”
虞歸晚扭頭奇怪地瞥他一眼,卻忽而手中一空,有東西從手中被抽走。
太子捏着手中鵝黃色的荷包,皺眉瞧着上面的花樣,猶豫道:“這是...何物?”
聞言,虞歸晚卻是來了興致,一雙眸子期待地望向太子道:“殿下猜猜是什麽?”
觸及她小動物般亮锃锃的雙眼,太子登時覺得自己身負重任,仔仔細細瞧着鵝黃色荷包上的一團白色亂麻道:“這是...毛球?”
虞歸晚一怔,随即有些洩氣的望向皇後,撇撇嘴道:“娘娘,我就說我不繡了,定然是不好看的。”
皇後見這兩個人你來我往,忍不住掩唇輕笑,真好呀,她這坤寧宮竟也有如此熱鬧的時候。
見狀,皇後自然而然地護着虞歸晚道:“明安這孩子,眼神打小就差,咱們杳杳大人有大量,便再給他一次機會可好?”
打小便樣樣出色的太子不動如山,竟也順着皇後的話道:“好杳杳,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虞歸晚故作寬容道:“既是如此,便在給你一次機會。”
太子垂眸,微微掃了掃幾人面色,卻見皇後忽而看了眼外間的天色,太子順着視線望去,唇邊笑意更深,輕笑道:“孤明白了,咱們杳杳繡的,一定是太陽了。”
此話一出,便見虞歸晚當即将荷包扔進筐中,賭氣道:“我再也不要繡這玩意兒了。”
不是麽?
太子僵硬轉頭,便見皇後微微搖頭,嘆道:“咱們杳杳繡的這是清風明月。”
“你瞧,這個白色的泛着光暈的圓,便是明月,旁邊一股青色的風,就是清風。”
“本宮倒覺得,杳杳繡的頗有意境。”
太子恍然大悟,當即從筐中将荷包撿起,見他的動作,虞歸晚鼓起腮幫子臭臉道:“不許撿!”
見虞歸晚打算上手來搶,太子忽而擡了擡眸子,笑道:“瞧孤這記性,杳杳,孤帶你去見個人。”
嗯?
虞歸晚目光移來,面露疑惑,登時忘了方才荷包的事兒。
太子故作神秘的一笑:“待你去了就知道了。”
二人辭別皇後,一前一後往東宮去,順着風聲還能聽見兩人争執的聲音。
“你給我!”
“不給!”
“那是我的!”
“在孤手中就是孤的!”
二人就這般吵吵嚷嚷到了東宮,書房中,有一青年郎君正安然端坐于桌案旁邊,手中執着茶盞,正有一口沒一口地品茶。
舉手投足之間,竟顯先聖遺風,難怪朝中人都說,虞雲清這個出身武将之家的兒郎,一身的氣質皆是随了他的外祖家,反倒并無虞山身上的武将作風。
虞雲清遠遠便聽見二人吵吵鬧鬧的聲音,當即放下手中茶盞,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虞歸晚來的方向。
直至二t人踏進殿中,虞雲清才恭敬朝太子行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微微颔首,尚且不待說話,便聽見身旁傳來驚喜的女聲道:“阿兄!”
語落,一陣風從他身旁竄過,虞歸晚興高采烈地撲向虞雲清道:“阿兄!你怎得來了?”
虞雲清伸出雙臂,将虞歸晚緊緊攬在懷中,待她停穩,才将其輕輕放在地上,摸了摸她腦袋溫柔道:“多大的人了,怎還是這般莽撞?”
虞歸晚咧嘴嘿嘿一笑,也顧不上別的,當即便抱着虞歸晚的胳膊撒嬌道:“阿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還有阿父和阿母,她們在家中如何了?阿母的手可還好?”
“家中一切都好,阿父阿母也很想你,阿父在家中天天為母親推拿,如今也好的差不多了。”虞雲清唇邊一抹淺笑,口中一樣樣将虞歸晚問的問題一一回答了。
“倒是你,在宮中可有被人欺負?”虞雲清輕聲問道。
虞歸晚眸子一彎,笑着搖搖頭道:“太子殿下和皇後娘娘都對我很好,阿兄你別擔心。”
“對了。”虞歸晚狡黠一笑:“容昭最近正忙着她那雙手呢,一時間倒也想不起我來。”
虞雲清看着妹妹,眼中滿是寵溺,“你在宮中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莫要讓阿父阿母擔心。”
“阿兄放心!”虞歸晚乖巧點頭。
見這兄妹二人敘話地差不多了,太子才輕咳兩聲,示意二人他還在呢。
虞雲清見狀謝道:“多謝太子殿下了。”
“無事。”太子淡淡道,随即扭頭對虞歸晚囑咐道:“孤送流光出宮,你自己在東宮玩兒會兒可好?”
虞歸晚乖巧點頭。
太子這才同虞雲清往宮門處走去,方踏上宮道,虞雲清便微微側眸,輕聲道:“家妹在宮中的這些日子,便有勞太子殿下了。”
“流光兄客氣了,杳杳是我的太子妃,照顧她,自然是我分內之事。”太子眸色認真。
虞雲清聞言卻是一笑,擡眸不無譏诮道:“太子妃?這些日子,殿下想必對杳杳有些了解,殿下認為,這樣的杳杳适合成為太子妃麽?”
“流光兄是什麽意思?”太子眸色瞬間冷凝:“沒有人比杳杳,更适合做孤的太子妃。”
虞雲清停下腳步,轉身正視太子,神色無比認真道:“若是臣說,虞家願意舉全家之力助您,唯一的條件,便是您與杳杳解除婚約呢?”
太子微微眯起眸子,忽而意味深長道:“在流光兄看來,孤可是何處不好?”
“不。”虞雲清當即給出答案:“殿下并無哪處不好,只是不适合。”
見太子眸色愈暗,虞雲清卻也不怕,繼續道:“杳杳心思單純,從小到大沒吃過苦,受過氣。”
“可若是做您的太子妃,殿下。”虞雲清好整以暇的望着太子:“如今雖是儲君已定,可朝中依舊不乏争端,齊王虎視眈眈,趙王也不是個好打發的主。”
“虞家并不希望杳杳被卷入這些争端中。”
“其次。”虞雲清頓了頓:“您是太子,将來會有側妃,侍妾,若是有朝一日...身邊更是會有數不清的女人。”
“您自小長于深宮,應該知曉這是什麽地方,若您對杳杳有幾分真心,那臣便鬥膽請您想一想,杳杳在這樣的地方,真的能快活麽?”
“你真的是鬥膽。”太子聲音冷的仿佛能凝出水來,他幽幽轉眸,淡淡注視着虞雲清道:“今日,孤暫且念在你是杳杳的兄長,且皆是為她着想的份上不與你計較。”
“可若是叫孤再聽見此話,虞雲清,仔細你鎮國公府的腦袋。”太子說話聲音很輕,可沒人敢忽視他話中的威壓。
虞雲清輕笑一聲,不怕死道:“殿下以為,鎮國公府的人,會怕死麽?”
太子眸子眯起,淡聲道:“孤可以承諾你,此生,除了杳杳以外,孤不會再有別的女人。”
“現在是,以後也會是。”
“還有。”太子唇邊扯出個玩味的笑:“你鎮國公府算是個什麽東西?”
“也配孤拿婚事做交易?孤要的,是杳杳,也只是杳杳。”
話音甫落,太子眸光微微落在不遠處的宮門上,淡聲道:“宮門在此,孤便不送了。”
說罷,太子輕輕一拂袖,當即轉身離去。
呵——,鎮國公府,區區兵權而已,難道他蘇闌亭手中沒有麽?
快樂?那種東西,如果杳杳不待在他身邊,他此生都不會有,可是他沒有的東西,旁人憑什麽能有?
難不成,還要他眼睜睜瞧着杳杳嫁與旁人不成?
光是想到這個可能性,太子眸中便漸漸染上一抹猩紅,他倒要看看,有那個不要命的,敢來同他争?
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太子腳下穩穩朝東宮走去,那裏,有他的杳杳在。
而遠處,站在原地注視着太子漸漸離去的虞雲清,唇邊也漸漸升起一抹笑意。
良久,才轉身離去。
此處的争端虞歸晚自然是不知曉的,待太子再度回到東宮,面上又恢複到了原來溫柔和煦的模樣。
用過午膳,虞歸晚本躺在藤椅中曬着太陽,忽而便聽太子喚道:“杳杳。”
“嗯?”虞歸晚并不轉身,只悠然躺在藤椅中,連眼睛都未睜開。
“孤叫長平和儀清進宮伴你可好?”
“嗯?嗯!”虞歸晚驟然睜眼,笑道:“當真?”
太子唇角自然而然牽起一抹笑意:“自然是真的。”
“再過些日子,寧國便要送貢品進京,加之孤手頭上還有些西厥的事兒,怕是不能再天天陪你了。”
更重要的是,他估摸着太後那邊許是要行動了。
他就不相信,太後病了這般久,只是為了給容昭挑個成婚的日子。
太子心中所想,虞歸晚自然不知曉,只是聽聞長平和儀清能進宮陪她,自然是高興極了。
果然,安穩日子沒過幾天,便聽太後将皇後召去了慈寧宮,再回來時,皇後便沉着一張臉将消息對虞歸晚說了:“太後娘娘的意思,便是既然将你召進宮中,也不好什麽都不做。”
“便向聖上求了口谕,将宮中的錦繡宮收拾出來,用作教養之所。”
“令未來的齊王妃應知也進宮,與你和容昭一道,學學皇家的規矩禮儀。”
“依着本宮的意思,便是既然容昭都來了,那麽皇室郡主還是一視同仁的好,便又加了長平和儀清來。”
“太後娘娘又吩咐,容昭行動不便,就特許了姒家的娘子也進宮來陪伴容昭。”
皇後言簡意赅将太後的吩咐一通說完,才眸帶擔憂的叮囑道:“若是在錦繡宮,容昭欺負你,你可萬萬不要忍住,一定要當場還擊回去,除了任何事,本宮一力擔着。”
非是她擔心虞歸晚,實在是這丫頭平日裏也太乖巧了,那容昭又嚣張跋扈的,萬一給她家杳杳使絆子怎麽辦。
翌日,皇後便親自領着巧月一起,将虞歸晚送至錦繡宮,原本還想進去再囑咐長平等人幾句,好說歹說才被虞歸晚送走,只将一應物件兒交給錦繡宮候着的宮人了。
無人再看着,虞歸晚心下一松,心道容昭真是好健壯的生命力,她還沒騰出手去收拾她,她竟然自己求着太後送上門來了。
虞歸晚唇角微微一勾,腳下便跨過了錦繡宮的門檻。
只見長平同儀清早早便坐在其中,見她進來,長平頭一個忍不住跑上前抱住她道:“杳杳!我可算見到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好多話要同你說。”
姐妹相見自然親熱萬分,虞歸晚心頭一熱,也興奮道:“你先說,待你說完我再說。”
長平還未出聲,便有一道驕橫的女聲橫插過來:“呵——我當是誰家的女郎這般沒有教養,竟是敢在宮中吵吵嚷嚷,卻原來,是虞家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