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非禮 她竟然非禮了太子殿下!(二合一……
第37章 非禮 她竟然非禮了太子殿下!(二合一……
剛至騎射場, 太子側眸瞧了眼眸子亮锃锃的虞歸晚,扭頭吩咐汀煙道:“月明帶了你家女郎的騎射服,你服侍她去換上。”
說罷, 才低頭對虞歸晚道:“你先去更衣, 孤在裏面等你,可好?”
虞歸晚瞧着遠處一望無際的跑馬場, 心中一片激動愉悅,登時便點點頭, 迫不及待道:“那我先去更衣。”
太子見狀, 唇角輕輕勾起,才轉身去更衣。
不多時, 二人便收拾齊整出現在場中,汀煙與月明皆捧着弓箭侍立二人身後。
盛夏的陽光下,虞歸晚一身水藍色繡雲紋騎裝,裙擺垂下,行走間似海波蕩漾, 盈盈不足一握的小腰被一條銀色腰帶緊緊裹住, 原本高聳的發髻也僅用緞帶束了個高馬尾, 額間随意系了條湛藍色t的抹額, 顯得少女英姿勃發。
這樣鮮活的她,看的太子眸色一深, 只恨不得将她深深藏起來,不叫任何人看見才好。
與此同時, 虞歸晚眸中飛快閃過一抹驚豔,太子一襲圓領銀色騎裝,腰間一條玄色腰帶緊緊勾勒出精瘦的腰身,雙手手腕處皆戴了玄色護腕, 端的是少年意氣。
在虞歸晚心中,他向來是矜貴溫柔的,鮮少有如此少年氣的時候,竟一時忍不住看呆了去。
見狀,太子勾唇一笑,上前彎下腰,将掌心遞至虞歸晚面前笑道:“杳杳,請。”
虞歸晚面色一紅,伸出手不輕不重地拍了下太子的大掌,便一馬當先朝馬場中去。
太子微微握起掌心,手中觸感猶在,面上卻是粲然一笑,大步上前追上虞歸晚。
早早候在一旁的馬場內官适時上前,恭敬朝太子二人行禮道:“奴才小福子見過太子殿下,見過虞娘子。”
太子微微點點頭,目光依舊一眨不眨地落在虞歸晚身上,輕聲道:“帶虞娘子去挑匹馬。”
虞歸晚聞言回眸,似是不确定道:“那一匹都可以麽?”
Advertisement
她遙遙望着不遠處馬廄中正悠哉吃着草料的馬,一水兒油光水滑的好馬,難道都是沒主兒的?
不料太子聞聲悠然輕笑,肯定道:“自然。”
虞歸晚當即眼眸亮了亮,才歡呼地奔向馬廄。
那內官小福子聞言,倒是頗為難言的望了眼太子。
這這這...這有好些馬,都是皇子們養在馬場的,若是被虞娘子挑去了,這可...
“殿下——”虞歸晚興奮地對太子揮揮手,轉而回頭拍了拍身後英姿飒爽的紅鬃馬,大聲道:“殿下——我可以騎這一匹嗎?”
小福子見狀總算是松了口氣,這匹馬名為赤炎,與太子的青骢本是同年送來大祈的,只是這馬性子烈,不少想要馴服它的皆铩羽而歸。
當初就連齊王費勁功夫,也未能叫赤炎臣服,永平帝向來欣賞名馬,因此便令跑馬場好生養着,待來日為它擇一明主。
不料向來野性難馴的赤炎此時卻乖乖低頭任由虞歸晚撫摸,到興頭上了還會仰頭啾啾兩聲,瞧着高興極了。
太子微微颔首,示意小福子将赤炎牽出來。
正巧,太子的青骢此時也被宮人牽了出來,太子利落翻身上馬,朗聲道:“可要比一比?”
“自然!”虞歸晚當即跨上赤炎馬背,動作潇灑,手下微微拽了拽缰繩,赤炎便乖巧朝前走去。
至青骢面前時,鼻頭長長噴出一聲,引得青骢一顫。
“殿下說,如何比?”虞歸晚側首望向太子。
太子眸中盛滿笑意:“內場中共有數十個靶子,就比誰更快跑完一圈,且射中的靶子最多,如何?”
“好!”虞歸晚聞言,當即雙腿一夾馬腹,一人一馬如利劍出鞘,嗖地從太子身邊竄出去,随之而來的還有虞歸晚帶着笑意的聲音道:“殿下,我便不等你了。”
太子一聽,當即也抖了抖缰繩,青骢不甘示弱地沖了出去。
待二人圍着馬場跑了一通,時辰便已不早。
最終還是虞歸晚首當其沖回到原處,扭頭昂首挺胸地沖太子道:“如何?殿下?”
一旁小跑而來的小福子也躬身笑道:“虞娘子技法精湛,每一箭都正中靶心。”
太子輕笑,眸光微深:“我家杳杳,自然是最好的。”
虞歸晚唇邊笑意微僵,沒好氣地瞪他,好好的,非要說些似是而非的話。
二人正打鬧着,一道溫潤的聲音橫空插來:“臣見過殿下,虞娘子。”
太子順着來人的聲音望去,正是趙王,巧的是,他今日也穿了件藍色的騎裝,頭頂由金冠束起,倒是同虞歸晚的打扮有異曲同工之處。
太子眸中笑意漸收,微微颔首道:“二皇兄。”
趙王對他冷淡的态度也不甚在意,轉而溫潤笑開:“聽聞虞娘子今日進宮,倒是巧了在此處遇見,不知虞娘子可還習慣?”
太子眉心一皺,正要開口,卻聽一旁虞歸晚依舊沉浸在方才的興奮中,當即便笑盈盈道:“自然習慣,殿下和皇後娘娘,都對我很好。”
聽聞此話,太子眸中笑意閃爍。
“那便好。”趙王溫柔一笑,似不經意般道:“想必虞娘子與殿下成婚後,便要常居東宮,若是習慣,倒是省去許多煩惱。”
見虞歸晚唇邊笑意漸收,趙王忽而轉到另一話題道:“小王瞧虞娘子甚是喜歡這嗎?若小王記得不錯,這是叫赤炎吧?”
“趙王真是好記性。”提及赤炎,虞歸晚霎時間便将方才腦中閃過的一抹複雜情緒抛開,唇邊笑開:“我一見它,便覺得頗為投緣。”
“是麽?”趙王眸中滿是贊賞,就連語氣也頗為豔羨道:“虞娘子真是好生厲害,這馬小王也曾試圖接近過,只是...”
趙王略有些遺憾和自愧不如地搖搖頭:“只是小王實在是...虞娘子不愧是将門之後,真是叫小王佩服。”
他這一番誇獎說的真心實意,就連虞歸晚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甚至還試圖安慰他道:“趙王殿下不必自謙,您也...也很厲害。”
可恨她平日裏讀書就不認真,此刻竟也想不起什麽能誇人的話來。
好在趙王體貼,當即連聲忙道不敢,又轉了話題朝虞歸晚讨教起如何養馬來。
說到此處,虞歸晚自然就滔滔不絕起來,一時間竟忽略了身旁的太子。
見他二人聊得火熱,一旁的太子眸色愈發冷凝,忽而狠狠“嘶——”了一聲。
虞歸晚當即回眸,關切道:“殿下,怎麽了?”
“無事。”太子勉強一笑,右手不自覺地撫上胸口,口中仍舊溫柔道:“不必管孤。”
虞歸晚皺眉,轉身輕輕扶住太子,緊聲道:“可是傷口裂開了?”
說罷,又狠狠懊悔道:“都怪我,竟是忘記殿下受傷了,還拉着您來馬場。”
見她面上一片後悔,太子順勢靠在虞歸晚身上,溫聲道:“無事的杳杳,只要你開心,孤就高興。”
虞歸晚抿唇,轉身便朝趙王告辭道:“趙王殿下,殿下的傷勢似有反複,我需先帶殿下回東宮查看,今日便不能與殿下多敘了,還望海涵。”
趙王聞言,唇邊微微一笑,卻無半點笑意,眸子靜靜對上太子,似不經意道:“哦?小王記得,殿下似是從來不愛上藥?”
“想當初,殿下親自出征寧國,不慎被箭矢所傷,竟是不上任何麻藥,生生将箭拔了出來。”
說罷,他狀似疑惑地偏眸,不解道:“難道虞娘子不知麽?”
虞歸晚一怔,有些驚訝地轉頭,卻忽覺自己的衣袖被輕輕拉了拉,接着就是太子略顯委屈和虛弱的聲音道:“無事的杳杳,趙王殿下許是想與你多敘一會子話,孤沒事的。”
見太子微微垂下鴉羽般的睫毛,如玉般的俊臉脆弱不敢,虞歸晚心中那股憐惜美人的情緒登時便占據主導,甚至頗為不贊同道:“趙王殿下,這人受傷了那有不上藥的。”
她眉心微微擰起:“今日不便,還請趙王殿下多多擔待。”
話音甫落,虞歸晚便伸手扶着太子,徑直回東宮去。
只有趙王依舊留在遠處瞧着二人離開的背影微微眯起眸子,順着風聲,偶爾還能聽見兩人說話的只言片語。
半晌,趙王忽而啓唇輕笑,太子啊太子,沒想到你竟也有今日。
那頭,坤寧宮中,皇後微微揉着太陽穴靠在鳳椅之中。
見狀,巧月立即從一旁的宮人手中接過參湯,小心捧至皇後跟前,輕聲道:“娘娘,多少用些參湯吧。”
聞言,皇後微微睜開眼眸,從巧月手中接過瓷碗,漫不經心的用了幾勺,便将瓷碗輕輕放在桌上,掩了掩唇角道:“杳杳那頭如何了?”
巧月抿唇一笑,低眉回道:“聽東宮傳來的消息,說是太子殿下帶着虞娘子去了騎射場。還傳了消息,說是待虞娘子用了晚膳再回坤寧宮呢。”
皇後聽後,唇邊泛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欣慰道:“明安這孩子,如今也知曉怎麽哄女郎開心了。”
說罷,又思及柔妃方才所說的事兒,不由得微微皺眉。
見狀,巧月立即有眼力見地站至皇後身後,輕聲道:“奴婢為娘娘揉揉腦袋吧。”
“也好。”皇後閉眸微微靠在椅背上,任由巧月為她輕輕摁着穴位。
良久,才忽然道:“你待會兒去乾清宮走一趟吧,若是聖上得空,便請他來坤寧宮一趟。”
“是。”巧月當即應了,才小心試探道:“娘娘...可是打算t應了柔妃娘娘?”
皇後幽幽一嘆,睜開眸子,輕輕端起面前的茶盞飲了一口,才無奈道:“如今明安的太子妃早早定了,就連聖旨都下了,而齊王的正妃遲遲未有着落,她着急也是常理之中。”
只是...
皇後皺眉道:“我原以為,她會定姒太傅家的姒雲琚。”
其實原本柔妃也是如此作想,奈何齊王不這般想。
景福宮
柔妃優雅回了前殿,便見齊王正端坐其中飲茶。
見狀,柔妃輕飄飄看了他一眼,才略有些不滿意道:“如今我已禀明皇後娘娘,擇了九門提督家的應娘子做你的正妃,你便是後悔也晚了。”
說罷,她不甚滿意地收回目光,撇了撇唇道:“你說說你,本宮卻是不知那應娘子何處比姒雲琚好了。”
“真真論起來,姒太傅不僅是三朝元老,更是朝中正一品的大員。”
“九門提督雖是不差,卻也只是個從一品的大員,比起姒家多少矮了一頭。”
聽自家母妃抱怨完,齊王輕輕放下手中茶盞,唇邊勾起抹滿意的弧度,恭謹道:“有勞母妃走這一趟了。”
柔妃悻悻看他一眼,沒好氣道:“本宮是你母親,為你操勞也是應該的。”
“只是你到底是如何想的,真是喜歡那應家的小娘子?”
齊王無奈:“母妃!兒臣連那應家娘子長什麽樣都記不住,談何喜歡。”
他微微斂眸,目中冷光乍現,輕笑一聲道:“母妃可知曉,姒太傅前些日子進宮了?”
什麽?柔妃輕輕放下茶盞,偏頭朝齊王看去。
便聽他繼續道:“據兒臣所知,姒太傅此次進宮,便是為了游說父皇,将自家嫡孫女兒送給太子做側妃。”
柔妃瞳孔當即睜大。
這還不夠,齊王微微一笑,補充道:“不曾想,咱們這位太子殿下,竟是拒絕了。”
他好整以暇地望着柔妃,指尖輕輕敲擊着桌案,口中似笑非笑道:“母妃,太子連側妃都不要的女人,您覺得。”
“她配做兒子的正妃嗎?”
“自然不配!”柔妃當即恨道:“這姒雲琚真是不知好歹,那太子除了有個好身份,還有什麽地方比你好,姒家竟然如此...如此...”
“枉我還屢屢同姒雲琚示好,她竟一心撲在太子那邊。”
說罷,柔妃忽而慶幸對齊王道:“好在我兒聰慧,否則真叫這樣的女郎進了你齊王府的門,才真是叫天下人看笑話。”
“母妃瞧着,那應家的女郎也很好。”
她忽而便對應知也這個兒媳婦滿意起來,雖是家世比不過姒雲琚,可勝在安穩。
齊王卻是輕輕搖頭,笑道:“母妃有所不知,九門提督掌着京中絕大多數兵力,雖是官職不比姒家,可這用處卻是遠大于姒家。”
更何況,他在朝中本就一直經營着文官一派的勢力,缺的便是武将,若是能靠着姻親關系再拉攏些武将,于他大位有益。
柔妃滿意點點頭,只覺齊王不愧是她的兒子,思慮甚是完善。
只是...
柔妃轉而疑惑道:“這太子是如何想的,竟是連姒家女給他做妾都不願?”
這也是齊王不解的地方,思來想去,他只能将其歸結于:“許是為了向鎮國公府表明誠意吧,畢竟太子妃尚未過門便賜下側妃,這豈不是明晃晃打太子妃的臉。”
柔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無論如何,齊王的正妃人選總算是定了下來。
另一邊慈寧宮中
“如何?”太後沉着眸子,見匆匆回來的秋姑姑問道。
秋姑姑緩緩搖頭,目光有所顧慮地觸及四周伺候的宮人們,待太後将其皆屏退後才嘆道:“奴婢剛至乾清宮門外,正好遇上了前來請聖上的巧月,聖上聽完奴婢的話後,便只說了幾句話,就随巧月走了。”
“說了什麽?”太後皺眉,這秋莘真是愈發不省事了,竟是将最重要的話隐去。
“說...說...”秋姑姑幾次開口,皆似有口難言。
太後頓時一拍桌,怒道:“說什麽了?吞吞吐吐像個什麽樣子!”
見太後動怒,秋姑姑也知瞞不住,當即便硬着頭皮道:“聖上說,如今禁軍早已交給太子殿下調度,若是您有吩咐,只管去找太子殿下去,聖上還說...”
秋姑姑将頭埋的更低:“說容昭郡主雖是皇室郡主,可地位也與長平郡主,儀清郡主一般,怎得容昭郡主便要禁軍中的女衛來做侍女,若是叫旁人知曉了,還當他這個做聖上的偏心。”
“若是嫌身邊伺候的人不夠,便禀了皇後娘娘,随意從內庭中抽取便是。”
話音甫落,秋姑姑連忙跪倒在地,絲毫不敢擡頭。
果然,便聽太後怒極生泣,悲從中來道:“好!好!好!哀家還沒死呢,他們便如此欺負哀家的蓁蓁,若是哀家真的不在了,這京中可還有蓁蓁的落腳之地?”
思及此,太後冷下眸子道:“蓁蓁同崔家那小子的婚期可定下了?”
秋姑姑恭敬回道:“回娘娘,尚未。”
太後微微點頭,轉而冷笑一聲:“皇帝既然不将哀家這個母親放在眼中,哀家又何苦同他做這母慈子孝的幌子。”
她輕輕擡眸,平靜道:“從明日起,便稱哀家病倒了,叫皇後前來侍疾吧。”
“這...”秋姑姑有些猶豫。
當今聖上本就對太後諸多不滿,若是此時再與皇後杠上,豈不是叫聖上心中更生嫌隙?
“怎麽?沒聽見哀家的話麽?”太後冷冷逼視秋姑姑。
秋姑姑心中思量再三,仍是忍不住道:“太後,奴婢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說。”
太後皺眉:“你說便是,何苦吞吞吐吐。”
秋姑姑這才小心上前,湊至太後耳邊将計劃一一說來,太後面上也是又冷凝轉而笑開,滿意道:“就按你說的做。”
金烏西斜,昏黃的日光将整座建京皇城攏在其中,東宮。
虞歸晚靜靜坐在院中的一棵桂花樹下,以手托腮,望着京中鎮國公府的方向。
只是一天而已,她就有些想自家阿父阿母還有阿兄了。
也不知曉阿母的手好了沒有,阿父今日可是又挨罵了,還有阿兄,他向來不愛多言,自己不在家中,他可有人給他逗樂子?
哎,虞歸晚心中悠悠一嘆,這個家沒她可真不行。
身後,剛處理完政事的太子摸了摸下颌,問月明道:“多久了?”
月明一怔,随後明白太子這是在問虞娘子這般多久了,立即答道:“從您去處理政事後就這般了。”
太子微微點頭,便側眸吩咐道:“去取晚膳吧,叫廚房做個冰鎮桂花牛乳來,她下午頗費了一番功夫,只怕餓的緊。”
“是,殿下。”月明當即應了,躬身便退出了東宮,心中怪道,他們太子殿下何時竟關心起女郎的吃喝來了。
月明走後,太子輕輕提步走至虞歸晚身後,忽而出聲道:“怎麽了?”
虞歸晚聞聲一顫,驀然回神,連忙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眨了眨眼道:“沒怎麽呀,殿下您這是?”
“吃飯了。”太子言簡意赅,随後不知從哪兒掏出張濕帕子,蹲下身靜靜為虞歸晚将手擦淨,才牽着她的手朝內室走去。
虞歸晚眨眨眼,今日的太子殿下,仿佛格外溫柔?
剛至桌前坐下不久,恰逢月明将餐食一道道捧了來,在桌上規規矩矩的放好,随後識趣退了下去。
太子先是不慌不忙地用手背試了試那道冰鎮桂花牛乳的溫度,才輕輕推至虞歸晚面前,口中說的卻是:“可解氣了?”
虞歸晚不明所以,口中依舊含着勺子,看着分外可愛。
太子一笑,提醒她道:“容昭。”
虞歸晚眼珠一轉,孩子氣道:“自然沒有。”
容昭傷了她娘親,還想借太後的勢使壞傷她,這可是天大的仇,怎麽就能解氣了。
太子忽而擡首,眸中光芒明明滅滅,溫柔笑道:“孤替你罰她?”
虞歸晚一怔,面上燙的驚人,連忙低下頭飲了兩口桂花牛乳,才堪堪将面上的溫度降下來,小聲道:“我才不要。”
“嗯?”
“我才不是容昭那種沒本事的人。”虞歸晚憤憤擡眸:“我才做不出回家搬救兵的事兒。”
許是那個家字戳到了太子心上,他只覺這句話聽起來格外好聽,當場便又撿了枚翡翠蝦餃放至虞歸晚碟中,口中附和道:“是是是,咱們家杳杳最有本事了。”
虞歸晚一聽,擡眸便見太子一臉寵溺地望着自己,原本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溫度陡然又升了起來,連忙捏起銀著夾了蝦餃往口中送去。
一餐終了,虞歸晚本該回坤寧宮,卻見t月明頗有些難言的來尋她,自認同月明還算相熟,虞歸晚也不扭捏,當即便問道:“可是有事?”
月明咬咬牙,當即便跪了下去,開口道:“屬下還有一事求虞娘子。”
虞歸晚回眸。
便聽月明繼續道:“您也知曉,太子殿下胸前的傷,可殿下不愛上藥,屬下又不敢造次,這才導致殿下的傷...”
虞歸晚會意:“你的意思,是想叫我幫殿下上藥?”
月明立即感激點頭:“正是此意,多謝虞娘子體恤,屬下感激不盡,殿下就在內室中,有勞虞娘子。”
說完,月明腳下一個輕點便消失在院中。
虞歸晚愣愣站在原處,若不是方才月明塞至她手中的傷藥仍在,以及不遠處正在微微搖晃的樹葉,她真是以為方才是一場幻覺了。
略一思索,虞歸晚便認命地進了內室中,總歸這傷與她也有些關系,還能放任不管不成?
這般想着,虞歸晚正要開口尋太子,卻聽聞內室中忽然傳來一聲太子的驚呼。
聞聲,虞歸晚顧不得多想,腳下飛快移動,幾乎是須臾之間便沖進了內室中。
然後,與她想象中的遇刺場景不同。
氤氲而起的霧氣中,男子洇濕的長發順着脖頸、鎖骨,一路蜿蜒至腰間,他就那般弱弱擡眸,面上甚至還有因着熱氣熏出的紅暈。
再往下,精瘦的腰間塊塊肌肉分明,水滴在上面劃過好看的弧度,随後滴入身下的水中,就那般瞧着,誘人極了。
虞歸晚目瞪口呆地從太子仍舊泛着紅暈的面上緩緩下移,至白皙的鎖骨,她這才忽然間意識到什麽,陡然尖叫道:“啊——!”
當即便轉身,邁開步子就要往外逃去。
見狀,太子心中一急,長腿一邁,連忙跨出水中,伸出手便要去拉她,口中急急喚道:“杳杳...”
虞歸晚聞言,心下愈急,腳下動作更快,好在目之所及有一塊用來擦身子的綢布,虞歸晚仿若看見救星般将綢布一扯,閉着眼睛便将一抖,随即往太子身上纏去。
幾乎是同時,原本的出浴美人,瞬間被從頭到腳裹成了一個蟬蛹。
虞歸晚這才松了一口氣,轉身大喘氣地看着太子,睜開眼道:“殿下,方才可是有何事?我是聽見您的呼聲才進來的,可不是故意...故意要看您這般...”
說着,虞歸晚面上紅暈愈發明顯。
太子此時也是一怔,這與他預想的也大不一樣,比如說,他就從未想到虞歸晚竟會将他裹成這般。
事已至此,太子心下一橫,暗自咬咬牙,腳下一跳便要朝虞歸晚的方向蹦過去。
怎料屋內本就濕滑,腳尖一滑,整個人便控制不住狠狠往地上栽去。
“殿下!見太子馬上就要臉龐着地,虞歸晚雙眼瞪大,條件反射般沖上前去,握住太子身上的綢布便是一拉。
“砰——”
是□□觸地的聲音,也是太子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雖是摔倒在地,他全身上下卻感覺不到一點疼痛,整個身體的感官皆集中于那張薄唇上,他只覺觸及一片柔軟與濡濕,甚至隐隐有女郎的香氣湧進鼻腔,這是...
另一邊,四目相對,虞歸晚怔怔看着對面的雙眸,只覺唇上一痛,與此同時,還有太子唇上傳來的濕熱溫度。
虞歸晚只覺得自己完蛋了,她她她,這這這,她這是同太子...親了?
親了!
她竟然非禮了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