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挨揍 虞歸晚一驚,整顆心跳的撲通撲通……
第21章 挨揍 虞歸晚一驚,整顆心跳的撲通撲通……
虞歸晚一驚,整顆心跳的撲通撲通的,她阿母雖然對她嚴厲,可從未像今日這般訓斥過她。
因此,虞歸晚不敢隐瞞,強行壓抑着心中的慌亂,垂下頭,小心擡眸道:“是。”
見衡陽郡主一記眼風甩過來,虞歸晚縮了縮脖子,才小聲道:“是我讓長平提前尋了一處無人的宮室,又命汀煙去将崔硯尋了過來。”
“什麽崔硯!往後不管在哪兒,你都要喚他表兄。”衡陽郡主本就氣急,驟然聽聞虞歸晚的話心頭的火竄的愈高。
“我知道了。”虞歸晚抿了抿唇,繼續道:“後面便是太子殿下來了,再後來,您都知道了。”
她三言兩語将今晚的事交代完,随後乖乖站在原處,等着衡陽郡主責罰她。
果然,便見衡陽郡主冷着一張臉道:“你可知今日你錯在何處?”
虞歸晚垂眸,輕聲道:“女兒不該去尋表兄。”
衡陽郡主恨鐵不成鋼地望着她,恨不得将這個女兒的腦袋打開看看,裏面到底是裝的什麽?
“宮宴之上,萬人矚目,你便敢将季玄綁去一個偏僻的宮室,你到底想做什麽?”
見虞歸晚焉嗒嗒地杵在那裏,衡陽郡主幽幽擡眸:“難不成,你以為若是旁人瞧見你二人在一處,你便能同季玄在一塊兒了?”
她今日下定決心要将事情同虞歸晚掰扯清楚,因此說話分毫不顧及虞歸晚的臉面。
聽聞自家阿母說的如此直白,虞歸晚有些不敢置信地擡眸,随後垂下睫毛掩住眸中的波光,悶悶道:“女兒知曉錯了。”
“知曉?”衡陽郡主冷笑一聲:“我瞧你是絲毫不知。”
衡陽郡主輕輕走至虞歸晚面前,頭一回如此認真道:“你以為,崔硯的親事是怎麽來的?那是太後身邊的秋姑姑提前去同你外祖父傳過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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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虞歸晚驟然睜大的眸子,衡陽郡主心下一沉,她原本是不願将這些事說與虞歸晚聽,可眼下瞧着,卻是不說不行了。
她将道理掰開了揉碎了道:“今日尋你之前,太後娘娘便已經下了賜婚的懿旨,從法理上講,崔硯那時便已經是皇家的郡馬。”
“若是此時發現你二人厮混在一起,虞歸晚,你要叫大祈如何看待你父親,如何看待崔家?”
“光是這些也就罷了,若容昭郡主執意要嫁崔硯,那你想過你會如何麽?”
如何?虞歸晚一怔,她堂堂鎮國公府的嫡女,又是崔家的外孫女,只要兩家一口咬定,難道聖上還能強來麽?
知女莫若母,衡陽郡主打眼一瞧便知她在想些什麽,忍不住冷哼道:“在皇家面前,崔虞二家算的什麽?皇家已經收回過一道旨意,絕無可能收回第二道。”
“屆時,若是容昭大度,便能叫崔硯納了你做妾。”
“若是容昭不願,那麽青燈古佛和終身不嫁,你總得選一個。”
虞歸晚聽聞此言,如遭雷擊,身子微微一晃,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從未想過事情竟會嚴重到如此地步,腦海中不斷浮現出 “做妾”“青燈古佛”“終身不嫁” 這些可怕的字眼,心中一陣後怕。
她是歡喜崔硯不假,可歡喜到能委身做妾,日日對另一個女人端茶送水麽?
“阿母…… 我……” 虞歸晚嘴唇顫抖,聲音帶着一絲哭腔,卻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駁。
衡陽郡主看着女兒這副模樣,心中也是一陣刺痛,但她知道,此時必須讓虞歸晚徹底對崔硯死心,于是狠下心問道:“如何?往後你可還會與崔硯私下有牽連?”
虞歸晚眸中淚水不住地打轉,開口便帶出一絲顫音道:“女兒...女兒不會了。”
往後,她便真的會将崔硯僅當做表哥看待。
見她真有幾分醒悟的神色,衡陽郡主才掩住自己眸中的心疼,冷冷轉過身道:“冬雲,上家法。”
又平靜問虞歸晚道:“今日之事,便罰你十鞭,你可認?”
虞歸晚知曉自己犯了大錯,也乖巧站在原處道:“女兒認。”
說罷,便見冬雲手中捧着一丈長的青藤雕花長木鞭,不忍道:“郡主,女郎已經知錯了...”
“冬雲姑姑。”虞歸晚看着冬雲極認真道:“這是我應受的,您莫要為我求情t。”
衡陽郡主伸手拿過木鞭,緊緊捏着鞭子,掩飾住手中的顫抖,狠狠一鞭打了下去。
不待第二鞭落下,便聽外間冬淩小跑進來道:“郡主,世子有事尋您。”
聞言,衡陽郡主順勢扔了手中木鞭,斂眸對虞歸晚道:“今兒個算你運氣好,只是你要記得,往後萬不可胡鬧了!”
虞歸晚咬了咬唇,只覺後背生疼,仍舊乖巧道:“女兒知道了。”
衡陽郡主這才颔首道:“行了,今晚你也累了,早些回東風苑歇着吧。”
虞歸晚點點頭,這才慢慢轉身出了靜瀾苑,剛至外間,便與虞雲清撞了個正着。
虞雲清皺眉打量了虞歸晚一陣,忽然上前握住她的手腕道:“可是被罰了?”
虞歸晚聞言便鼻頭一酸,眸中忍不住泛起淚花。
從小到大,她總是闖禍,每每闖了禍,不是虞雲清為她擔下,便是他想方設法叫衡陽郡主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虞歸晚向來調皮地像只小貓仔般,何時見過她這般委屈的樣子。
虞雲清心下一軟,便上前将虞歸晚摟入懷中,溫聲道:“杳杳,沒事的,杳杳,一切都有阿兄在呢。”
至此,虞歸晚再也忍不住,撲進虞雲清的懷中便嗷嗷大哭。
虞雲清一手将她穩穩攬住,另一手輕輕拍着她的後背,語氣中滿是安慰:“杳杳乖,哭出來就好了。”
半晌,虞歸晚才從虞雲清懷中擡起頭,吸了吸鼻子道:“阿兄快進去吧,阿母等着你的。”
虞雲清點點頭,又溫聲叮囑了汀煙一番,才目送妹妹遠遠離去,只是目光在觸及虞歸晚背上的鞭痕時,仍舊不自覺地皺眉。
恰逢此時,冬淩上前道:“世子,郡主等着您呢。”
虞雲清這才點點頭,提步進了內室中,只見衡陽郡主此時也靜靜坐在妝臺前。
見他進來,衡陽郡主斂起眸中的情緒,輕聲道:“來給你妹妹求情的?”
虞雲清忽而輕輕勾了勾唇,溫潤道:“若是兒子不來,阿母可要惱了。”
別說他舍不得,難不成衡陽郡主便舍得?
就是方才那一下,衡陽郡主也是再三下定決心才揮了下去。
聞言,衡陽郡主輕聲哼了一下,才裝作不在意道:“杳杳那傷,可重?”
話剛出口,衡陽郡主便暗自責怪自己,方才應當再輕些。
虞雲清無奈一嘆,再擡眸時正巧對上了衡陽郡主仍舊有些泛紅的眼尾,柔了嗓音安撫道:“不重,母親切莫擔憂。”
說罷,二人相顧無言,良久,虞雲清才從靜瀾苑出去。
又過了一陣,才有纖細的人影從靜瀾苑蹑手蹑腳地出來,悄悄到了東風苑中。
正值汀煙守夜,見狀便是一驚,見來人伸出手指示意她別出聲,才緊緊捂住自己的嘴。
衡陽郡主動作極輕,直至虞歸晚床邊坐下都不曾驚醒她,月光下,她一張小臉上仍舊挂着淚痕,叫人看了便心疼。
看了好一陣,衡陽郡主才輕輕一嘆,拿出手中的傷藥為虞歸晚細細塗了。
東風苑外間,虞雲清瞧着內室的人影一嘆,才将手中上好的傷藥擱在一旁的桌上,轉身慢慢離去。
與此同時,江蘇巡撫府中,後院菡萏齋。
鐘令嘉規規矩矩地站在房中,聽着上首鐘夫人的訓話。
鐘夫人優雅端起桌案之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才将茶盞放回去,又捏着帕子壓了壓唇角,才溫和道:“那鎮國公府的娘子瞧着便不是個安穩的,也不是母親對她有偏見。”
“只是你同這樣的女郎交好,只怕旁人也會看輕了你。”
“改明兒叫幼安帶你多同姒娘子見見,多同她處在一起,便是将來與你親事上也有助力。”
見鐘令嘉只是靜靜站在原處,說什麽都不搭話,鐘夫人又道:“說來你也是快到了議親的年紀,我雖然不是你的生身母親,卻也待你如同親生。”
“此事我早早便同你合計過了,我娘家有個侄子,雖說不是什麽人中龍鳳,可也謀了份不錯的差事,屆時你嫁過去,也吃不得什麽苦。”
“更何況,有我這份面子在,譚家也無人敢為難了你。”
“若是你願意,等再過些時候,我便同我那嫂嫂說一聲,将這門親事定下來,你看如何?”
鐘夫人一番話說的輕言細語,可聽在鐘令嘉耳中卻尤為刺耳。
她忍不住擡起頭,目光卻不期然的地與一旁壞笑的鐘幼安對了個正着。
鐘幼安随即淡淡将目光撇開,冷冷道:“夫人多慮了,我的親事,便不勞夫人操心了。”
呵——,譚家那個爛泥扶不上牆的二世祖,竟然也想叫她嫁過去。
是,他的确算不上什麽混跡花街柳巷的混混人物,可整個人也平庸到挑不出任何一個閃光點,便是那份差事,也是鐘俊浩瞧在鐘夫人的面上尋的。
她倒是打的好主意,竟想将這樣一個人配給自己。
上座鐘夫人面色稍冷,還不待說話,另一邊的鐘幼安卻早已按捺不住道:“鐘令嘉!你別給臉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