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怎麽不喚孤太子哥哥? 翠微宮外,沒有……
第19章 怎麽不喚孤太子哥哥? 翠微宮外,沒有……
翠微宮外,沒有太子的命令,月明依舊持劍穩穩立在門前,太監們不敢擅闖,可随着其餘宮人前來彙報,如今倒是只剩下這個宮室未曾搜尋。
見狀,領頭太監咬了咬牙,便吩咐其餘人等好生留在此處看着,自己轉身飛快朝承乾宮而去。
不過片刻,那太監便回到承乾宮,宴席雖然還未散,可當下衆人心思各異,氣氛自然是比不得剛開始。
見那太監回來,太後微微擡眸,莊嚴道:“如何?可尋着了?”
太監慌忙上前,将身子弓地極低,小聲道:“回太後娘娘,只餘一個翠微宮未查,可是...”
那太監飛快瞧了眼禦座之上的帝後,滿面惶恐。
“皇祖母,孫兒瞧着,這太監許是有些難言之隐。”人群中,有溫潤男聲傳來。
太後順着聲音望去,便見男子一身青衣,笑容儒雅,正是柔妃所生的大皇子齊王。
齊王今日因着政務在身,耽擱了些時候,怎知剛來便瞧見這樣的好戲。
聽他如此說,太後臉色更為肅穆,皺眉低聲斥道:“到底有何不妥,還不速速說來,吞吞吐吐像什麽樣子!”
說罷,又掀了掀眼皮道:“說罷,哀家恕你無罪。”
聞言,那太監頗為感恩地瞧了眼齊王,才忙不疊點頭道:“翠微宮前,太子殿下身邊的月明将奴才們攔住了,奴才不敢擅專,特意回來禀您。”
“荒唐!”太後重重一拂袖,面色微沉:“你的意思,便是太子在裏面了?”
事關儲君,在場衆人皆一句話也不敢出。
反倒是容昭一怔,随即輕輕吐出一口氣,若是太子,那便是與崔硯無關?
Advertisement
思及此,容昭驟然冷了目光,若是叫她知曉姒雲琚愚弄于她,有她的好果子吃!
上座,太後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卻聽安陽長公主道:“即使月明不讓,本宮倒是不妨親自走一趟。”
“想必我這個姑母在,太子總要給兩分面子。”
此話一出,衆人目光皆落在安陽長公主身上,安陽長公主不動如山,任由衆人百般猜測,面上只微笑颔首。
旁人不知她的目的,裕陽長公主和衡陽郡主還能不知麽?
當初崔家将她的臉面放在腳下踩,她如今得了機會又怎會輕易放過?
哪怕只是一個輕微的可能性,安陽長公主也不會輕易放過。
可她這邊諸多算計,那邊皇後也不是吃素的主兒,見安陽長公主竟是攀扯上了太子,李皇後忍不住眉眼一凜。
随即便輕咳了兩聲,端莊對太後笑道:“既是事關明安,那便由我身邊的巧玉走一趟,母後瞧着可好?”
說罷,李皇後目光冷冷從那太監身上掃過,直吓得他一陣瑟縮。
李皇後發話了,太後自然不無不應,聞言便颔首道:“既是如此,便由巧玉領着人去吧。”
說完,又皺眉道:“崔郎君和虞娘子呢,可有瞧見?”
那太監搖搖頭道:“并未。”
“怎會如此?可有仔細尋過了?”太後聞言,驟然冷下聲道。
那太監吓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求道:“回太後娘娘,您的吩咐,奴才們不敢不盡心,皆是一處處尋了,只剩下...只剩下翠微宮了。”
言下之意,便是這三人,都在翠微宮了。
安陽長公主輕輕勾起唇角,目光若有似無地掠過衡陽郡主,輕笑道:“如此說來,虞娘子還真是本事大的很。”
話音甫落,便聽旁邊重重的杯盞落在桌案上的聲音。
接着便是衡陽郡主冷冷站起身,規矩對太後行了一禮,道:“還請太後娘娘恕臣婦同行。”
事已至此,安陽長公主口中的諷刺任誰都聽的出來,若是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證明虞歸晚與這二人無關,那她日後的名聲可就全毀了。
大祈是民風開放不假,可如此出格之事,任是那個王侯之家也是受不了的。
這樣的道理,除了衡陽郡主,衆人心中皆是明了。
也因此,衡陽郡主話音将落,虞雲清便靜靜起身,聲音清冷道:“事關家妹,還請太後娘娘見諒。”
就連容昭也按捺不住,輕輕搖了搖太後的衣袖,小聲道:“皇祖母,容昭也想同去。”
太後本就頭疼,聞言便要下意識呵斥,可目光剛落在容昭面上,就瞧見她眸中隐隐泛起的水光,忍不住輕輕一嘆,淡聲道:“那就快去快回。”
就這樣,一行人很快朝翠微宮而去。
與此同時,翠微宮內。
太子靜靜坐在虞歸晚先前坐着的圈椅中,手中捏着那根金鏈子細細把玩。
反倒是虞歸晚有些茫然地站在房中,不遠不近地瞧着。
須臾之後,虞歸晚瞧着太子指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纏繞過那根鏈子,不知怎得,她突然覺得坐立難安起來,心中一陣天人交戰,終是忍不住道:“殿下,臣女可以走了麽?”
“殿下?”太子依舊嗓音溫柔,卻有一股涼意順着他的嗓音攀上了虞歸晚的脊骨,激地她一顫。
見狀,他輕笑一聲,随後偏頭擡眸t,目光中的溫柔滿地快溢出來,薄唇輕啓,溫柔道:“杳杳,你怎麽不喚孤太子哥哥了?”
虞歸晚心中一驚,她怎麽也沒想到太子會突然提及此事,心下百轉千回,只恨自己腦子轉的不夠快,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還未等她想好,便見太子又歪了歪頭,嗓音愈發輕柔道:“杳杳,怎麽不回答太子哥哥的話?”
虞歸晚咬唇,只覺眼前狀況分外棘手,她總不能說,那是為了叫崔硯吃醋,才故意接近你的吧?
堂堂太子,竟成了旁人手中的工具,若是叫太子知曉,她都不敢想,她會有什麽下場。
強烈的直覺告訴虞歸晚,她要是敢照實說只怕是死定了,可惜她腦子不聰明,現下實在想不出什麽有力的解釋,索性心一橫,理直氣壯對太子道:“殿下身份尊貴,豈是臣女可以僭越的。”
太子一愣,随即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敢僭越?”
随後眸光落在虞歸晚面上,一寸寸描摹她的眉眼,忽而好奇道:“那麽杳杳,方才與季玄,是在做什麽?”
虞歸晚愕然,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竟想不出任何借口來應對,便又聽太子又道:“過來。”
聞言,虞歸晚一怔,仍舊立在原處。
見她似乎不曾聽清自己所說,太子卻也不惱,耐心極好地重複道:“杳杳,過來。”
察覺到太子話中的危險,虞歸晚當即便擡起腳步,乖巧走至太子身前。
見她這般乖巧,太子眸中的笑意愈發濃郁起來,只右手中仍舊捏着那根鏈子,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地在鏈子上一寸寸摩挲
忽然,太子伸出大掌,猝不及防捏住虞歸晚的手,以一股溫柔卻不容拒絕的力量引着她将手放在自己下颌上,語帶蠱惑道:“是這樣麽?”
“孤瞧着,你方才便是這麽捏着季玄的,杳杳喜歡這樣?”
連續兩個問題将虞歸晚問的一懵,只覺自己指腹下的肌膚燙的驚人,條件反射般便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太子牢牢攥住。
只要她想,別說現在這股力道,便是太子用盡全力,她也有把握将太子摔在地上,可心中隐隐有股直覺,告訴她最好不要這樣做。
“季玄再過不久便要成親了。”太子輕輕道,忽地仰起頭,以一種可堪采撷的姿态對着虞歸晚。
見她不解,太子又道:“杳杳若是喜歡這樣,可以對孤這般。”
虞歸晚沒想到太子口中竟會說出這樣的話,剛低下頭想要辯駁,卻被他過分妖異的面容驚得一怔,幾次張口欲言都說不出話來。
最後只得道:“殿下嚴重了。”
“孤說了,喚我太子哥哥。”太子神情依舊從容,只是眼尾不知何時染上了一抹妖異的嫣紅。
“杳杳還未回答孤,杳杳喜歡的,可是季玄這樣的端方君子?”
虞歸晚面色一僵,垂下眼便瞧見太子仍舊維持着仰視她的姿勢,目光溫柔缱绻。
“殿...太子哥哥。”見太子眸光一冷,虞歸晚識趣地改了稱呼道:“太子哥哥,我錯了。”
太子擡眸。
虞歸晚蹙眉,太子此人,給她的感覺太過危險,饒是現在吃些苦頭能與他撇清幹系,也比将來一直糾糾纏纏的要好,不管怎麽說,他還能打死她?
思及此,虞歸晚心下一橫便道:“殿下,我...”
她想說清楚,太子顯然不願給她這個機會,尚且不待她說完,便冷聲打斷道:“告訴孤,你與崔硯只是表兄妹之間的情誼。”
虞歸晚擡眸,便見太子眸中冷色濃郁,刺地她忍不住一縮,剛鼓足的勇氣一瞬間洩了幹淨,只得低頭輕聲道:“我與崔硯,不過是兄妹情誼。”
聞言,太子才滿意松開虞歸晚的手道:“杳杳真乖。”
說罷,又将目光落在手中的金鏈子上,低吟道:“既然杳杳歡喜此物,那孤便為你打造一條更美的,想必戴在杳杳腳上,定是格外好看。”
什麽?虞歸晚心中一慌,有些驚惶的瞧了眼那鏈子,頓時皺眉道:“不要。”
“嗯?”
尚且不待太子開口,門外便傳來月明的聲音道:“啓禀殿下,巧玉姑姑領了皇後娘娘的旨意前來尋您。”
聞言,太子看也不看門外,只淡聲嗯了一聲,示意月明将人放進來。
虞歸晚阻止的聲音尚未出口,便覺一陣天旋地轉,自己與太子竟是調換了方位。
不待她回神,便見厚重的宮門被推開,一行人當即踏入翠微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