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炮灰養父 五 二合一 文四任由小……
第33章 炮灰養父 五 二合一 文四任由小……
文四任由小兒媳牽着自己進了門, 獨留汪喜梅站在路上氣得直哭。
溫雲起站在門檻處探出頭,看着文四進了紀元的院子。
邊上是高木頭,他一臉嚴肅:“三弟妹這不是亂來嘛,分家的時候都說好了的。爹, 這事你得管一管, 要不然都要亂套了。”
“怎麽管?”溫雲起一臉好奇, “你娘跟着石頭過的什麽日子大家都看在眼裏, 跟着阿元, 哪怕是和以前一樣照顧一家老小, 至少阿元院子裏人少,她不用像以前那麽累。”
高木頭感覺父親這話像是一巴掌扇在了自己臉上,父親自從跟了他住,這幾年一直都在喂豬。
喂豬和去地裏幹活不同……地裏的活計再忙,只要有急事, 都可以先放一放。喂豬就不成, 下雨也好,下雪也罷,哪怕就是下刀子,那豬到了時間就要叫喚,春夏青草好割一些,秋冬天完全找不到青草喂豬, 那就得去更遠的地方花更多的時間割草。還有一群雞, 光是雞都好幾十只,也就是喂豬的時候順便多煮一些青菜, 不然,光喂雞就要耽誤半天。
如果說母親跟着二弟過得很累,父親跟着他, 同樣不輕松。
但他還不能承認自己錯了,否則,後院的那一群豬怎麽辦?
如今那些豬一百四五十斤,正是能長的時候,這時候賣掉很不劃算,再養三四個月,就能長到二百斤以上,稍微肥點,更好賣,價錢也更高。
高木頭硬着頭皮道:“娘的身子挺好的,趁着還幹得動,先幫一幫二弟,等以後老了,二弟才會真心伺候她。”
“阿元也會真心伺候她的。”溫雲起擺擺手,轉身往院子裏走,又扭頭問:“告訴你身世的人,有沒有說過石頭也不是我們親生?”
高木頭不答。
如果沒說,這不難回答呀,搖頭就行了。
既然沉默,那多半就是知情。
溫雲起呵呵:“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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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沒說不管您,怎麽就白眼狼了?”高木頭不服氣,振振有詞道:“當初你們也沒主動告訴我們身世,如今我們偶然知道了,也不好問你們啊!”
“你們?”溫雲起上下打量他,“石頭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确實知道了,原本這件事情不該由高木頭告訴雙親,但他被父親指責是白眼狼,就想讓父親知道不是他一個人這麽幹,于是點點頭:“前兩天有了眉目,似乎是找到了親娘。”
關于兄妹三人的家人,高火生夫妻倆沒有明着打聽,好奇之下,在出門時會格外注意那段時間生出孩子的人家。
但是,始終沒有眉目,感覺這個也像,那家也像,最後幹脆抛到了一邊。
何氏也認為不能讓婆婆去三弟家裏,公公原本就已經說了讓他們一家子滾的話,如果一怒之下也去了三弟家中……那他們兄弟倆絕對要被人戳脊梁骨。
“爹,還是管管吧,三弟又不是親生的……”
在外人眼中,夫妻倆養的四個孩子,只有紀元不是親生。
而事實上,前頭的三個孩子和他們夫妻八竿子都打不着,反而紀元是文四親姐姐生的孩子,他們不是母子,那也是親戚。
“不是親生,那也是他親姐姐的兒子,怎麽都要比你們這些白眼狼要親。”溫雲起訓斥,“豬都要從圈裏跳出來了,不趕緊忙活自家的事,還跑去操心別人。你可真閑。”
何氏:“……”
“爹,我不敢進豬圈。”
不大的圈裏養了十頭豬,小時候還好,等上了七八十斤,圈裏就沒有多少空餘的地方,每天的豬糞堆在裏面,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再說,高火生一直認為人也好,畜生也罷,都得住在幹淨的地方,如果住的地方太差太髒,容易生病。
但凡一生病,就真的t是血本無歸。
因此,高火生累歸累,養得很小心,每天至少要掃一次圈,多數時候下午去掃,因為早上起來就去掃的話,身上會帶着豬糞的味道,不好見人。而晚上反正都要洗澡,傍晚時弄髒了衣裳也不要緊。
長期喂豬的人,夏天還好,冬日裏不能天天洗,容易着涼生病。但只要不洗,身上肯定多少都會有味道。高火生不是不知道一家人嫌棄自己,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盛一碗飯端到旁邊去吃。
嫌棄高火生最明顯的就是何氏,她會在有高火生的場合故意捂鼻子。
此時溫雲起假裝聽不見,愛掃就掃,不掃就算了,他反正是絕對不可能再碰與豬有關的一切事。
何氏分明就是怕髒,她才不怕豬呢,快過年的時候賣豬,把豬攆出院子時,她比誰都跑得快。
“鍋裏空着嗎?我要燒水洗衣裳。”
何氏就等着善解人意的公公接話去掃圈,結果等來了這,她很不高興:“爹,柴火是需要撿的,山上的柴火越來越少,這天又不涼,冷水不能洗嗎?那我冬天的時候洗衣裳也是去河裏洗……”
溫雲起呵呵,笑出了聲來:“原來你知道柴火需要撿啊。你進門這麽多年,撿過幾次柴火?”
何氏啞然。
分家之前,所有的人一起幹活,一起做飯吃,撿柴這種事從來都輪不到家裏的女人,除非的她們自己願意去林子裏。
分家後,豬草和柴火就是高火生一手包辦。這三年來,何氏從來就沒有為柴火發過愁。
高木頭算是看出來了,如今的父親完全就是變了個人,簡直渾身是刺。
老頭子不如原先好糊弄了,高木頭決定先把他的心哄回來,于是笑着道:“爹,您不是腰疼嗎?歇着去吧,我幫您燒水。”
何氏:“……”
“你不累呀?還燒水呢,沒見過這麽會折騰兒孫的老人家,又不是老到不能動了……”
“你閉嘴!”高木頭張口就罵,“怎麽不懶死你算了。爹也沒有天天讓你燒水呀,我爹娘最厚道不過的人,從來就不是那自己能動卻不動,故意折騰兒孫的惡毒老人家,你快去喂豬!我爹能喂,你就能喂!若是豬拱你,最多就是摔一跤嘛,只要摔不死,你就得給我幹活。”
陰陽怪氣的,真當溫雲起聽不出來呢。
或者說,高木頭就沒想過要掩飾自己的話中之意,只怪高火生對待兒孫太過體貼,從來不肯讓他們為難……許多時候,夫妻倆因為家中瑣事吵架,他都會将事情接過來。
今日的溫雲起不打算懂事,在高木頭還喋喋不休說教時,就去了屋子收拾。
高火生愛幹淨,但他平時太忙了,天不亮就起,天都黑透了才回來睡,想要收拾屋子得特意抽個空。
屋子還算整潔,但又是幾天沒擦,到處都是灰,溫雲起收拾了一遍,還沒弄完就聽到高木頭扯着嗓子喊水好了。
翌日,溫雲起忽略了高木頭夫妻倆的欲言又止,一大早就出門,他打算進城一趟,臨走時,想了想去了紀元的院子敲門。
“你要去城裏嗎?”
文四搖頭:“不想去。”
溫雲起又問:“那有沒有東西要買?”
高火生對妻子心存歉意,總想要彌補。不提兩人的夫妻情分,好歹上輩子二人還互相扶持走完了一生,能遇上就是緣分……下輩子多半不會這麽巧了。
文四也不客氣:“買些吃的吧。”
溫雲起出門後不久就坐上了牛車,高火生在村裏過了幾十年,進城的次數不多……且不說有沒有空,進城是要花錢的。
*
進城後,溫雲起先去食肆吃了一頓。
他不饞,但是高火生已經許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肉,身子虧空嚴重。
吃飽喝足,溫雲起又去抓藥,食補藥補同時來,才能盡快養好身子。
抓完了藥,進城的事就辦完了,溫雲起想了想,去了城內的興生書肆。
書肆一般都是讀書人進,書本很珍貴,進門處專門有夥計守着,溫雲起到了門口,立即就被攔住。
此時的溫雲起一身半舊的布衣,雖然沒有補丁,但這一身打扮在城裏絕對算不上富裕。
就憑着這,是不配進書肆的。
夥計立即上前:“老丈,您要買什麽?”
他态度溫和,臉上笑容谄媚,但擋住溫雲起的身形穩如泰山,明顯不打算讓他進。
溫雲起也不認為自己能進得去,笑了笑道:“我找你們東家。”
夥計只覺好笑,東家是個秀才,讀書人清高,不慕錢財,平時都不往書肆來。別說外人,就是夥計自己,一個月都不一定能見得上東家一次,這哪裏來的鄉下老頭張口就要見主子……簡直是不知所謂。
“老丈,我們東家生在城裏,不認識鄉下親戚,您是不是找錯了路?”
一邊說話,一邊伸手扶着溫雲起,強勢地把人往外送。
溫雲起并不打算為難他,順着他的力道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嘀咕:“沒錯啊,我問了好幾個人,都說這裏是興生書肆,絕對不可能找錯……看來這忙我幫不上了。”
他扭頭對夥計笑道:“小兄弟,給你添麻煩了,我這是幫別人帶話,那百花村姓高的人,非說是認識你們東家,想要見一面談談……既然錯了,反正我已經盡力,算了算了,你回去吧。”
夥計看他願意走,沒有要鬧事的意思,瞬間松了口氣。至于這鄉下老頭說了什麽,他聽是聽了,但沒有當真。
不過,一轉頭還是将這話跟交班的老夥計當做笑話一般說了。
當下的人請人幫忙幹活,都更願意請知根知底的。接班的這位夥計和東家許幸道是表兄弟,還恰巧知道一點表兄的秘密。
聽到小夥計說這話,老夥計臉色頓時就變了,追問:“确定是百花村姓高的?”
小夥計點點頭,心裏也慌亂起來,難道自己真的把東家的親戚給趕走了?
“我在書肆都幹三年多了,沒聽說過東家有鄉下親戚呀。”
老夥計聽到這話,回過神來,揉了一把臉,面色恢複如初:“是沒有鄉下親戚,我就是好奇才多問了幾句,那老頭多半是找錯了人。對了,這事不好笑,別再告訴旁人了。如果讓東家知道他和一個鄉下老頭子扯上了親戚,到時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夥計聰明能幹,又會看人臉色。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老夥計說的那樣,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當即連連保證自己不會多嘴。
*
溫雲起買了不少吃食帶着回村。
他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紀元的院子裏。
紀元靜不下心來學東西,自己跑去做了腳商,就是挑着個擔子到處亂竄,都是去各個村子裏或是鎮上。
有時候當天都回不來,辛苦是辛苦,人都曬黑了,但賺得還行。周氏過去三年來只需要在家裏帶孩子,春耕秋收時,請娘家來幫忙。
有時候請娘家人還不如請外人呢,不光給了工錢,飯菜得好,回頭還欠了人情。
周氏原先不明白這個道理,跟娘家人來往幾次之後……哥哥嫂嫂在外口口聲聲說母子倆是他們照顧的。
這不是放屁麽?
周氏是請他們幹活,但也沒虧待了他們,怎麽就成了母子倆是他們照顧的呢?
看見溫雲起進門,文四起身接過東西,光是吃的就有好幾樣,憑他們這幾人,一頓絕對吃不完。
“買太多了,有點浪費。”
溫雲起揉了揉因為拎東西而酸疼的手腕:“難得去一趟,先把不能放的吃了,留一些明天吃。”
紀元知道,娘搬來這事沒完,回頭肯定要鬧,他幹脆都沒做生意,打算歇幾天。
看見爹拿這麽多東西回來,紀元眼皮子直跳,這要是讓那兩個知道還得了?
不過,父親一片好意,東西都拿來了,他要是再讓父親把東西拿走,那也太不給父親面子。紀元有些為難,周氏歡歡喜喜把東西拿到廚房裝盤。
何氏才知道一個人養十頭豬和幾十只雞有多累,真的是從睜眼到晚上閉眼這期間一直都在動彈 ……其實誰都一樣,手頭的活計累了就想發脾氣。聽小兒子說爺爺買了東西去三叔院子,她滿腔的煩躁頓時轉換為了壓都壓不住的怒火,叉着腰就跑去了紀元的院子。
“老幺,你開門!”
溫雲起過去開的。
何氏又怒又氣,眼淚滾滾而落:“爹,你也太欺負人了,今日你出門的銀子是孩子他爹給的,這銀子給了,我們沒指望你能買東西回來。你可以買些零嘴放在家裏慢慢吃,但是,你拿到三弟這裏來,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三弟t生意做得那麽好,也不是缺這點東西的人……這兄弟姐妹之間不和睦,都是因為你們這些老人一碗水端不平。”
她滿臉的憤怒,胸口起伏不止,眼淚滾滾而落。
若是不知道前情,只看她的模樣,怕是都要以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溫雲起颔首:“你覺得給我二兩銀子就了不得了?把高木頭叫過來,咱們算一算賬。”
何氏之所以敢來鬧,就是以為長輩會像以前那樣妥協,沒想到公公态度如此剛硬。
“我……”
“把我這些年花在你們一家人身上的銀子還來,家裏的院子你若住,就得給我銀子,分給你的田地也一樣,不要就還我。要的話,拿銀子來買。”溫雲起面色淡淡,“老子不欠你們的,有銀子了愛給誰就給誰。高木頭又不是我親生,辛辛苦苦養他一場,你們還嫌我做得不夠。升米恩,鬥米仇,又貪得無厭,說的就是你們夫妻這種人。”
何氏面色微變。
說到底,公公帶回來的東西不值什麽錢,只是一點吃食而已。就為了這點小事,牽扯出高木頭不是親生之類,着實不劃算。
何氏想要打退堂鼓,轉身就要走。
而就在這時,村口有華麗的馬車過來。
何氏見了,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
馬車就在在高家兄弟三人院子外的路上緩緩停住,車夫詢問:“這幾戶人家可是姓高?”
溫雲起看清楚從馬車上下來的四十多歲男人,一點都不意外。
這人原本就是他招惹來的。
這位許秀才就是高木頭的親爹。
舉人才可以納一妾,秀才不可納妾,此條律法因為上位者的不同,時管時不管。
近幾十年,此事抓得比較嚴。
當然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不能納妾,沒說不能多養幾個丫鬟。
許秀才年輕時出去趕考,放不下家中長輩,将妻子留在家裏照顧二老,但是許夫人也不放心自己男人獨自在外……花樓裏的女子髒病那麽多,萬一染上,別說前程名聲,連命都要丢了。
于是,許夫人做主,給安排了兩個丫鬟随行伺候。
丫鬟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果不能替主子生下孩子,那她們在主子的眼中就是個物件。等哪天這物件不好用了或者不好看了,就有被換掉的風險。
于是,兩個丫鬟先後有孕,其中一個不夠謹慎,孩子沒了。另一個要聰明一些,發覺有孕之後立刻找了理由離開,孩子生下來了才抱上門。
就是那一年,屢試不第的許幸道考中了秀才,他覺得這個兒子旺自己,心一軟,就将孩子給留下了。
但是許夫人說什麽都不肯認下孩子……秀才不能納妾,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功名不能因為一個孩子給毀了呀。于是就有了将孩子送走的事。
百花村的高家是許家倉促之下選出來的幾戶人家中最合适的。
或者說,高家貧窮,不愛進城,最大限度的杜絕了旁人發現孩子的可能。
當年衙門對于秀才的品行有約束,如今還在約束,若是讓人知道許秀才的丫鬟生了個孩子流落在外,必須得找特別硬的關系将此時壓下,否則,就只能丢了功名。
在花錢請人幫忙走動和說服高家之間,傻子都知道選擇後者。
車夫的話一出,兄弟三人的院子都有腦袋探了出去。
許秀才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這件事,在場就有六七個人,這還不算孩子。
秘密被太多人知道,那就不能稱作是秘密了。
尤其孩子懵懵懂懂,很容易就被人套了話去。事關許秀才的功名,絲毫都大意不得。
“我想找高火生。”
溫雲起站出了門。
“我在,但我好像不認識你。”
“我知道你。”許秀才上下打量了一眼高木頭。
高木頭心有所感,此時心情特別激動,目光在車夫和馬車上流連,飛快上前伸手一引:“貴客臨門,有失遠迎,有話進去說。”
他從來沒有這樣文绉绉的說過話,語調有些怪異。
許秀才在來之前對這個兒子還是有幾分期待的,結果,活脫脫就是一個鄉下人,領客的動作做得不倫不類,連臉上的笑容看着都特別奇怪。
他一步踏進院子,看到大大小小的三個孩子,心中沒有半分親人相見的喜悅,道:“我有些話要和你還有高火生說,其餘閑雜人等,請他們全都出去。”
何氏心中狂跳,她自然也看到了這位老爺的排場,如果這是自己的公公……她唇角的笑容壓都壓不下去,飛快進廚房,準備燒水泡茶。
許秀才站在這院子裏,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還聞到整個院子都氤氲着一股臭味,那臭味都要把這房子給腌入味了。
“我不喝茶,喝不下去,你讓他們快點出去。”
這話是對着高木頭說的,語氣裏帶着些不耐煩。
高木頭心中顫了顫,滿腔的歡喜瞬間消失,這模樣,怎麽看都不像是來認親,倒像是來找茬。
他心裏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有沒有和人結仇,轉身前将三個孩子攆了出去。
何氏不願出去,這人來找茬也好,認親也罷,她都想要第一時間知道真相,故作一臉為難:“我要燒茶。”
“本老爺不喝茶,你聽不懂話嗎?”許秀才一臉嚴肅,“出去!”
他反客為主,态度很兇。
何氏不敢鬧,灰溜溜出門。
很快,院子裏只剩下了三個人。
高木頭偷偷打量了許秀才很多次,真的感覺他們二人之間有許多相似之處……多半真的是父子。
他心裏忐忑不已:“您有何事?現在可以說了。”
許秀才語氣不耐:“是你要見我?”
高木頭愕然,萬萬沒想到親生父親找來後會是這樣的态度。
他之前從別人口中得知他是城裏來的孩子,并且,當時城裏有個秀才歡歡喜喜抱回了一個兒子,結果沒兩天就說那孩子夭折了……言下之意,他應該是秀才之子。
做秀才的兒子,肯定要比做莊戶兒子要好得多啊。
結果秀才爹怎麽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