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當牛做馬的上門女婿 二合一 ……
第21章 當牛做馬的上門女婿 二合一 ……
周圍衆人指指點點, 看見溫雲起,紛紛讓開一條道。
上輩子白桃是兩年後回來的,而在今年,白家也出了一件大事, 老四白珠兒的男人找到了一份進山砍樹的活計, 砍完了要擡下山, 那樹是砍回來做家具的, 又大又重, 一般是四個人到六個人一起擡……他跟人擡樹時, 被一起擡樹的幾人不小心別到了山崖底下。
白桃落崖是假的,但白珠兒男人是真的在十來個人的目光中從懸崖落下,慘叫聲劃破天際,最後只聽得砰一聲,雲霧缭繞的山崖底下就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就和當年傳出白桃落崖一般, 沒有人敢下崖去找人。而白珠兒的婆家不願意承認兒子已死, 并不準備辦喪事。
不巧得很,男人這一次因為要從村裏進山,特意回來了一趟,夫妻之間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還因為家中瑣事吵了一架。
那男人是吵架之後負氣出門,然後就沒能回來。
說起來, 白珠兒也不是故意, 夫妻之間吵架實在太正常了,男人常年在外幹活, 家裏妯娌欺負她,婆家看她娘家無人也各種打壓,結果男人好不容易回來一趟, 聽了家裏人的話不由分說就罵她,哪怕她就是個泥捏的人,也有自己的脾氣呀,當場反駁了兩句。
男人當時很生氣,撂下話說讓她改改脾氣,否則就要休她,然後氣沖沖出門,結果,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這怎麽都不能算是白珠兒一個人的錯吧?
可羅家人接受不了兒子的離世,羅母悲痛欲絕之下,将白珠兒臭罵一頓,說她是災星,說如果不是夫妻倆吵了架,兒子絕對不會出這事……一怒之下将她趕出了門。
白珠兒無處可去,只能帶着孩子回來求父親收留。
白滿平心裏為難,而邊上的白婷兒和白桃兩人的眼神裏幾乎噴出火來了。
本來兩人都将這院子視為自己囊中之物,争得跟烏眼雞似的,誰也不肯相讓,如今又橫空殺出了一個無家可歸白珠兒……白婷兒婆家兄弟多,她平時就很喜歡争,這會兒看見哭哭啼啼的妹妹,那是滿心的恨鐵不成鋼:“珠兒,你男人是不在了,但是你給他們羅家生了兒子,就憑着這個孩子,無論到了什麽時候,他們家都不能不管你,那羅家無論房子還是地,都必須有這孩子的一份。你這時候帶着孩子灰溜溜回來,以後孩子無房無地,他長大後拿什麽來娶媳婦?你不為孩子争取,哪裏配為人母?”
白桃贊同:“對啊,你就賴在羅家,他們最多就是對你甩臉子,不敢對你怎樣的!”
“敢……嗚嗚嗚……他們敢……”白珠兒哭哭啼啼,幾乎要跪不住,“去年把才兩個月的狗剩扔到了水缸裏,如果不是我出門後又回家拿東西,孩子肯定已經……”
Advertisement
白滿平很不高興:“這麽大的事,你為何沒有回來說?”
“說了又能怎樣?”白珠兒滿臉悲憤,她都是嫁出門的姑娘了,總不可能回娘家吧?吵一架過後,她還是羅家的兒媳婦,而帶着娘家人跟全家作對的她,以後的處境只會更難。
那時候男人又說家醜不可外揚,他那些侄子也不是故意……白珠兒能怎麽辦?
“爹,我不敢回去,您要是不收留,非逼着我回羅家,說不定哪天就可以幫我收屍了……嗚嗚嗚……我死不要緊,狗剩還那麽小,他……是無辜的呀……”
當着衆人的面,白珠兒哭成這樣,又口口聲聲娘家不收留她就是送她們母子去死。最近白家的笑話已經夠多了,白滿平只好讓開路,先讓女兒進來,大門關上,自家人坐下來慢慢商量對策。
白桃臉色格外難看。
白婷兒也差不多。
兩人心裏都很t清楚白滿平對孫子有多執着,雖是吳家的三個孩子改了名,但那幾個孩子到底是姓吳的,說不定哪天就改回去了。
還有,白滿平被吳姓族人壓了一輩子,他其實并不是很喜歡吳家的血脈。
如今冒出了一個活生生的大孫子,還跟父族翻了臉,不存在改姓的可能……兩人争來争去,說不得最後要讓白珠兒撿了便宜去。
溫雲起搬了椅子,找了個視線好又陰涼的地方坐下。
姐妹相争,上輩子他是被迫卷入,最後以他受傷收尾……吳德兄弟幾人跑來為他争取,一言不合就動手,林大力沖上去拉架,然後挨了一頓打。
白家的院子挺大,但是屋子不大,總共才五間,家裏人本來就不少,之所以還有空屋子,是因為原先姐妹幾人不肯與人同睡。
林大力小時候獨自在外求生,學了許多手藝,但都只懂皮毛,曾經也去木匠家裏幫過忙,雖說手藝很是粗糙,但割木板來做隔間是足夠了。
他來了後不久,姐妹幾人又因為住處吵架,他吭哧吭哧忙活了半個月,将除了堂屋以外的其他屋子全部都放上了隔板,四間變成了八間屋子,只是……屋子都不大。
原本白滿平祖孫三代占了三間,林大力住一間,白婷兒回來占兩間,白桃占一間……剩下的那間,白婷兒是準備拿來讓三個兒子分房住的,只是裏面沒打掃,加上被褥不夠,這才沒搬進去。
如今白珠兒回來,自然是住到了空餘的那間屋子裏。
白婷兒站在屋檐下,氣到胸口起伏。
白珠兒很快安頓了下來,她的孩子還不滿一歲,都不會走,不過,不滿周歲的孩子特別可愛,一會兒就跟白滿平混熟了,對着他咯咯直樂。
饒是白滿平覺得四女給自己丢人,也忍不住逗起了孩子。
白珠兒早已練就了一邊幹活一邊盯孩子的習慣,察覺到父親笑了,她立即出門跪下:“爹,從小到大女兒就沒求過您,只求您看在女兒乖巧的份上,将這孩子改姓了白,給他取個正經的名字吧。”
說是賤名好養活,但狗剩這樣的名字,白珠兒是真不想要。
白滿平面色複雜:“孩子還這麽小,你不改嫁?”
“不。”白珠兒語氣篤定。
白婷兒眼神微閃:“四妹,寡婦門前是非多,你是不知道寡婦的日子有多難。還有,爹已經說了,以後這裏是我當家。”
白珠兒不接話,不管家裏人答不答應,她都會帶着孩子賴在這裏。白家人再狠,總不可能對孩子下手,但是羅家會。
如今院子裏住了大大小小十多口人,做飯特別麻煩。值得一提的是,林大力之所以養家如此辛苦,是因為白家沒有田,沒有賣得上價的水稻,每年都只能收一點栗米……家裏地不多,要麽太過向陽,要麽過于背陰,地也不夠肥,白滿平不愛幹活,平時都不去地裏查看,缺水了他也不知。村裏的人會将豬糞或者雞糞送到自家地裏肥土,白滿平完全不操心這些事,全部交給林大力。
林大力只有一雙手和一雙腳,忙不了太多的事,家裏到處都要錢,他大多數的精力都花在了挑擔子上,就是春耕秋收的時候才留在家裏幫忙。
人哄地皮,地就哄肚皮,那地裏的青苗沒人照管,收成自然不如別人家。更何況白家的地還特別少,每年秋天的收成到了冬臘月,幾乎就吃完了。
今年這麽多人,又是敞開了肚皮吃,這才九月,糧食就已見底。
這人總不可能餓肚子吧?
沒有糧食,就要拿銀子來買。往年都是林大力操心這些事情,家裏的糧還剩下個十多斤,他就會把糧食買了送回。
如今溫雲起不管這雜事,每天到點就吃飯,聽到白幺妹說家裏無糧了,他放下碗筷起身就走。
白幺妹出聲:“姐夫,你手頭的銀子最多……”
“花完了。”溫雲起面色淡淡,“我在鎮上買了房子,也置辦了鋪子,之前去碼頭,後來我托人在碼頭那邊也買了間鋪子,如今手頭就幾個銅板……話說,我不買糧食,就不配端白家的碗是嗎?你們過往那些年一粒糧食都沒拿回來,我也沒讓你們餓着呀。”
白桃想回來當家,如今家裏人沒飯吃,她自然得想法子:“林大力,你是為這個家付出了很多,但是你這些年賺到的工錢我都還給你了,連你對家裏人的這些用心,包括我騙了你的事,我都賠償了。這等于我們不欠你的,等于過去那些年家中的一切都是我在出。”
溫雲起有些驚奇。
其實順着白桃這個思路想,似乎也沒什麽不對。
白婷兒面色微變。
如果這家是姐姐養的,姐妹們出嫁也是姐姐出的陪嫁,那她這些年只是逢年過節才會給娘家送禮物,平時還經常回來吃飯,經常連吃帶拿……姐妹倆為這個家的付出完全沒有可比性,她想當家,那是一點優勢也無。
而白桃實實在在賠了一百多兩銀子出去,那可是真金白銀,她一時間還真找不到話來反駁。
白珠兒低着頭喝粥,她回來一天多,所謂的親姐妹只會對她冷嘲熱諷,但凡一開口,就是想勸她帶着孩子走。不光在她面前說,還跑到父親那裏去說。
她早就知道姐妹之間情分淡薄,但還是覺得齒冷。
相比起這些異母同胞的姐妹,林大力是真正疼過她的人……那些年裏她吃的糧食穿的衣裳都是這個大姐夫買回來的,就包括她的陪嫁,也是大姐夫拿回來的銀子所置辦。
“大姐,當年你可是詐死離開,完全沒有想過我們的死活。若是等着你買糧食回來吃,我們姐妹都等不到你出的陪嫁銀子就已經餓死了。”
白婷兒眼睛一亮:“對對對!你賠償是應該的,哪怕是你賠了足夠的銀子,那也是林大力養活了我們!這銀子無論賠不賠,對我們有恩的人都是林大力,跟你可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少在這兒把恩人的譜。”
她振振有詞,還有些洋洋得意。
溫雲起此時已經坐在了屋檐下的躺椅上,聞言不緊不慢地道:“我以為你們都忘了呢,原來沒忘啊。”
白婷兒有些臉紅:“林大哥,這是我們姐妹之間的事,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但最對不起你的人是大姐。她當年走的時候我年紀還小,不懂事,所以才回來撒了謊。”
白桃嗤笑:“那時你都十五歲,還不懂事?哄鬼呢,你分明就是貪圖我給的好處才願意幫忙的。”
“我若懂事,也不會幫你撒謊。明明說了給我四尺花布,結果少了一半。”白婷兒憤然,“你就是欺負我小,後來你走了,家裏人和村裏人一遍又一遍的盤問我,看在姐妹情分上,哪怕我當時很害怕,也還是硬着頭皮幫你遮掩了。你走就走吧,走了還要回來,回來了也不要緊,但你為什麽要跟我争?爹都已經說了以後把這個家交給我當……你和姓譚的感情那麽深,直接找他去呀。譚家又不是沒有住的地方,非要賴在家裏。”
白桃瞬間怒火沖天,直接掀了桌子。
桌子翻倒,所有東西灑落一地。
她為了做當家人,付出了那麽多,其中最讓她遺憾的就是她沒有對譚二井從一而終。
兩人背井離鄉多年攢下來的銀子全部都賠償了,到了白婷兒這裏,還是不配留在家裏。
“白婷兒,這天底下的道理都是你的嗎?你把這一百多兩銀子還給我,我就把這破家讓給你!拿不出銀子,你就給我搬走!”
白婷兒翻了個白眼:“我就不走。”
白桃:“……”
她氣得直哭,坐回凳子上開始抹眼淚:“你們怎麽能不講道理呢?爹,您不要偏心呀!當初是您留我在家的……”
“我反悔了不行嗎?”在白婷兒願意讓三個兒子都改姓白時,白滿平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讓二女兒回來當家。
更別提如今又多了老四,不管是留老二還是留老四,在白滿平看來,都比留老大要好。
老大就是個白眼狼。
在所有的女兒中,白滿平對白桃最好,其他女兒都是停兒攔兒阻兒t,到老五他反應過來了,原本是不想再要女兒才取了這些名字,但這停攔阻的是兒啊,所以老五叫盼兒,到幺妹這裏生不出來了,甚至連個正經的名字都沒有……就老大才有一個正經名字,結果呢,辛辛苦苦養育她十幾年,就為了一個野男人,她抛夫棄女就算了,連親爹和親妹妹都不要,完全忘記了一個當家人該有的責任,走就走吧,還詐死離開,害一家人為她傷心。
走了就算了,居然還要回來,扯謊又扯不好,将私奔生女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給一家人蒙羞。
白滿平冷然道:“桃兒,我再說一次,不管你在這個家裏怎麽哭,怎麽耍賴,家裏的房子和地絕對都沒有你的份。”
白桃不是第一回聽見這種話,但還是難以接受。
而白婷兒則特別得意。
白珠兒低下頭,若有所思。
都是一家人,又有白滿平各種訓斥,事情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
傍晚,溫雲起聽到白珠兒的房門響了,也跟着起身。
此時外面天已經黑透,有微弱的月光,溫雲起靠牆站在屋檐下,白珠兒從茅房裏出來時看到屋檐下一抹人影,心頭一驚,她怕孩子出事,下意識快走幾步,靠近後發現站在那處的人是大姐夫時,她松了一口氣。
“姐夫,這麽晚了,你不睡嗎?”
溫雲起提醒:“人心難測,即便是一母同胞的親生姐妹,你也還是要多些防備,晚上不要出門。”
語罷,回房睡覺。
白珠兒心知,姐夫不會無緣無故跑來說這番話,待想要多問幾句,房門已經關上。
她想了想,摸黑進了廚房,把菜刀藏在懷中,帶進了母女倆住的屋子。
上輩子白珠兒帶着孩子回來求收留,那時白婷兒已經帶着男人和兒子搬回了家,彼時林大力還和以前一樣對這個家任勞任怨。
白滿平一開始确實是看在女婿願意将兒子改姓白的份上收留了二女兒一家,林大力想要阻止,不了了之。後來白珠兒回來……吳家為何要揪着林大力捶,完全是白滿平的私心。
他當年在大女兒離開之後,害怕林大力這個特別能幹的女婿離開白家,就想撮合二女兒和林大力,但是白婷兒不願意,老三白蘭兒倒是願意,白滿平都想給二人做主了,因為林大力對此事很抵觸才耽擱了下來,恰巧鎮上的劉家又來提親,那自然是先把姑娘嫁到鎮上比較要緊。
然後就輪到了老四,白滿平還沒有細想此事,林大力就再一次表明了他不想再娶白家的姑娘,還表示自己不會離開,白滿平就懶得費心了,後來他在村裏某一家辦紅事時喝醉了,一不小心就将四女兒給許給了羅家。
之後許多年,林大力一直踏踏實實幹活,白滿平便也不再防備他再娶……只是村裏說得很難聽,說白家攔着不讓林大力再娶。
白滿平努力說服自己不在意外頭的傳言,但這很難,他只能強迫自己不多想。再後來,四女帶着孩子回家,看着着實可憐,年紀輕輕的,也不可能不改嫁。白滿平又開始打林大力的主意。
他想要撮合四女和林大力。
林大力想法不變,他被白桃嫌棄得夠夠的,哪怕白珠兒脾氣好得多,他也不願意娶她。
但白珠兒願意……她倒不是說喜歡姐夫,而是想為自己和孩子找一個依靠。并且,白婷兒想留在家裏,她孤兒寡母的,不一定争得過二姐,如果能嫁給林大力,那她就能順理成章留在家裏,且不說林大力本身挺厚道,不會虐待孩子,有父親和她在,孩子也不會被後爹欺負。
父女倆都覺得這是一門不錯的婚事,白婷兒夫妻倆看着眼中,頓時有了危機感。所以才有了姐妹倆吵架,最後林大力受傷的事發生。
即便姐妹倆打起來了,白滿平也沒有打消撮合二人的念頭,白婷兒當真是狠,在一個深夜裏将白珠兒騙出門,賣給了山裏的人。
等第二天白滿平發現四女不在,已經找不到那男人的蹤跡,他也沒找。眼看孩子哭得厲害,白滿平沒心思帶,于是白婷兒做主,将孩子送走了。
林大力那時帶着傷走街串巷,完全顧不上家裏的事。再說他也不覺得姐妹之間的恩怨需要自己插手,等他聽說這些事時,母女倆都已經消失在了白家院子裏。此後直到他死,都再沒出現過。
*
深夜,白珠兒的房門被敲醒。
“誰?”
白珠兒原本晚上就不打算出門,得了大姐夫的提醒,此時聽到敲門聲,打定主意不開門不出屋。
“四妹,是我。”白婷兒壓低聲音,“你先開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白珠兒瞬間明白林大力讓她防備的人是了。
提前得了信,她當然不會上當:“有什麽話都明天再說吧,孩子睡了,我起床他也會醒。”
“事關重大,等不到明天。”白婷兒見她不上當,眼神一轉,計上心來:“我知道林大力的銀子藏在哪裏,但這大晚上的我一個人不敢去,你起來陪我去,我分你一半!”
白珠兒對她滿心防備,雖然心裏對大幾十兩銀子很動心,但還是扛住了:“姐夫對我們那麽好,你怎麽有臉偷他東西?”
白婷兒振振有詞:“那些銀子是大姐的,原本就該有我們一份。他明着不肯給,那我們就只好暗地裏取了,你快起來吧!”
她看了看天色,心裏着急起來。
吳德早已站在院子裏了,眼看約定好的時間已經到了,而白珠兒還不肯開門,他快走幾步上前一腳将白珠兒的房門踹開,撲到床前捂住她的嘴就把人往外面扯。
白珠兒萬萬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會闖進屋子來明搶,感受到吳德要拖自己離開,不管他即将要做什麽,反正對她都絕對不會是好事。
這一瞬間,白珠兒心砰砰直跳,腦中驚懼交加,頭發又被拽得生疼,嘴也被捂住,根本發不出聲。
在一片慌張裏,她電光火石間想到了自己放在枕頭底下的菜刀,下意識伸手去抓,險之又險的伸手摸到了刀柄。
此時她只想自救,特別憎恨親姐姐白婷兒不給自己留活路,又是慌張又是憤怒的她掙紮不過,眼瞅着自己就要被拖出白家院子了……出了院子還不知道是什麽事等着她。
越想越怕,她幹脆擡手就劈了過去。
随着她擡刀一劈,殺豬一般的慘叫聲響徹在白家的院子裏。
緊接着就是白婷兒的尖叫:“啊!孩子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