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君恩你敢不受?
第 65 章 君恩你敢不受?
第65章
夜, 顧放之坐在床邊,雙手合十,撐着額頭。
表情平靜得像是入土了幾天。
裴辛在他身後睡着了, 沒夢魇也沒呓語,睡得很快很香。
顧放之低頭看看自己,再幽幽地嘆了口氣。
兩個時辰前,因為系統馬上要再出現BE結局, 顧放之崩潰之下大喊了幾句“他成年了”,竟陰差陽錯地幫裴辛完成了他的防沉迷實名認證。
裴辛試探性地拉着顧放之的手往下帶,顧放之也沒拒絕。
本以為抒發出來就完事了,夜也已經深了。
可裴辛卻黏糊起來。
少年人應是有點害羞, 也感到甜蜜,把臉埋在顧放之頸子裏, 一直叫他老師。
又去親他頸子。
親着親着呼吸就又重起來,顧放之的衣服被他弄得亂七八糟的, 大半個肩膀和胸膛幾乎都露在外面。
裴辛順着他的喉結一路往下舔。
顧放之手指緊緊抓着床單,想說趕快睡覺吧, 也想說系統不一定什麽時候又壞了,但看着少年人在黑夜中明亮的, 毫不掩飾寫滿了喜歡的眼睛, 腦海也像是燒着了一樣,除了斷續的輕哼什麽都說不出口了。
鬧了大半夜, 互相幫對方抒發了兩次, 才總算消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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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辛很快睡了,顧放之卻精神了,怎麽都睡不着了。
他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看自己的身體,爬起來在床頭靜坐了片刻, 臉上的表情又是無奈又是想笑。
雖然,他也不是很懂,知道的所有關于那個的事情,都是從小說電視劇裏看到的,而且都是清水版。
但是,裴辛,的,那個的,技巧,确實是,太爛了。
年輕人不知道是掌握不好力道,還是表達喜歡的方式只有用力。
顧放之肩膀上,胸膛上,全是被他啃出來的或深或淺的印子,手腕上是紅痕,雙腿內側則是被裴辛隔着褲子摩擦出的血痕。
【恭喜玩家達成BE結局——為國捐軀】
顧放之:……
神經啊!
他讀了因為BE結局導致的自動存檔。
自動存檔是幾分鐘前,覆蓋了顧放之上床之前存的那個檔。
不過也沒差,裴辛難得睡得這樣香,顧放之也沒打算回溯。
待坐夠了,顧放之重新躺回到床上。
感覺到旁邊有熟悉的氣息靠近,裴辛伸手,把顧放之摟住,含糊道:“老師。”
顧放之窩在裴辛懷裏,心軟軟的。
顧放之掐了掐裴辛臉,心又變得硬硬的——在裴辛的技術變好之前,他們絕對不能做到最後一步。
那種的……他肯定會被活活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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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顧放之睜開眼,便看到裴辛撐着腮,帶笑的眸子正看着自己。
見顧放之醒,他舉起手裏東西給顧放之瞧,竟然是他無聊的時候,抓了一縷顧放之的頭發,給他編了條辮子。
比起春風得意的裴辛,顧放之就顯得有些憔悴,他還沒睡醒,含糊地問:“……怎麽了?”
不知是因為心情愉悅,還是已經和顧放之太親近,或是兩者都有,裴辛沒用自稱:“我昨晚,睡得很好。”
出宮來見顧放之前他只是簡單沖洗了一下,連藥浴都沒泡,卻摟着顧放之做了一夜的美夢,醒來後更是神清氣爽,一向蒼白的臉色都變得有氣色。
早知如此,他早就該和顧放之一起睡,以前還真是走了不少彎路。
他将前額碎發撥到腦後,長腿一邁下了床:“老師快些起吧。”
年輕真好啊年輕真好。
顧放之看着裴辛的背影,拖着自己既疲憊還疲憊更疲憊的身體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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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這天後,只要顧放之進宮守夜,也就和裴辛睡在同一張龍榻上了。
這倒沒什麽,天氣愈發暖了,裴辛體溫比他低些,貼着倒舒服。
只是睡在一處确實容易擦槍走火,有幾次顧放之已是遍身紅痕。
關于裴辛其實技術很爛的這個事實,倒不是顧放之不想說,只是每次被裴辛用那雙眼看着,到嘴邊的話也變成了輕哼。
這晚顧放之留宿養心殿。
剛從夜宴上下來,裴辛今天喝了不少酒,竟難得露出一絲醉意。
不過喝醉了的裴辛也只是眼神渙散些,人倒是安靜,不亂動亂說話。
楊祿海收了給裴辛擦洗的水盆,叫那個亂竄的白色虛影:“雪球,走了。”
雪球平時晚上都會由楊祿海帶去側殿,今晚卻不知怎麽就是不想走,繞着柱子一邊跑一邊搖頭一邊晃尾巴一邊玩球一邊撕宣紙一邊舔墨水一邊叫。
楊祿海追了好幾圈都沒追上,顧放之實在看不下去了:“雪球今晚留下得了。”
裴辛:“……”
他一貫的理念是有他沒雪球,有雪球沒他。
但既然顧放之都這麽說了,裴辛便也沒再說什麽。
他帶着醉意哼一聲:“随便,但不許上床。聽見了沒?”
雪球嗚嗚嗷嗷汪汪地跳上床。
裴辛:“……”
龍顏掃地。
顧放之忍笑到擰自己大腿。
晚上睡覺時裴辛再湊過來,和他交換帶着酒氣的吻。
年輕氣盛的少年人,嘗到甜頭之後就再也不願意停下了,他按着顧放之的手腕一下下吻他,雪球跳過來,雪球跳過去。
他的手從顧放之衣服下擺裏鑽進去,沿着肋骨往上撫摸,雪球爬過來,雪球爬過去。
裴辛咬了下顧放之的舌尖,又去咬顧放之肩頭,雪球從兩人身上跳過來,雪球從兩人身上跳過去。
顧放之:“…………”
不是。
他很佩服雪球這也能跑得起來,也很佩服裴辛這也能親得下去。
停停,聽他說都停停。
顧放之推推裴辛,裴辛這才意識到原來雪球又在發瘋。
他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習慣了。
裴辛怒視着蠕動着想往被窩裏鑽的雪球:“瘋狗,消停點!”
被這麽一罵,雪球才終于安靜下來,一路小跑到牆角,開始啃骨頭,也可能是在單純啃牆皮。
不過這樣一來反而是顧放之這點有點大事不妙。
裴辛翻身,把顧放之壓在身下。
他還醉着,體溫因酒意和情/欲變得很燙。
他手指描着顧放之的眉眼:“……想。”
他再俯身細細吻顧放之。
顧放之心裏警鈴大作。
他推了推裴辛,又掐掐裴辛的臉,可裴辛不光沒離開,反而貼得更緊。
連帶着顧放之都變得心神不穩。
他深吸一口氣,利落地讀檔。
雪球從二人頭頂飛過去,裴辛歪了歪頭,不解地看着自己驟然落空的掌心。
顧放之伸手拍拍他:“陛下喝醉了,快睡吧。”
裴辛抓着顧放之的手腕再把他壓回去。
顧放之再讀了個檔,雪球再從二人頭頂飛過去。
裴辛:“……”
裴辛脾氣上來,再去拉顧放之。
顧放之讀讀讀讀讀檔……
就這樣極限拉扯了許久,裴辛眉頭皺起。
他一手按着顧放之肩膀,一手死死握着顧放之手腕:“顧放之!”
裴辛醉醺醺地咬牙,神容似乎有些委屈:“你再回溯多少次朕也不會放棄的!君恩你敢不受?”
顧放之:“……”
他本以為裴辛喝醉了,說不定第二天就忘了這回事。
但被這樣一遍遍拒絕,小孩現在是真委屈了。
顧放之張了張嘴:“……陛下。”
裴辛一臉“朕就看你要怎麽狡辯”的表情看着顧放之。
顧放之咬了咬牙,硬着頭皮說出了實話:“你的……太那個了。技術又……太那個了……臣怕……那個……所以……那個……”
裴辛:“?”
什麽東西?顧大才子半夜賦詩《那個論》?
裴辛按着發疼的太陽穴皺眉想了半天,終于在某個瞬間,突然明白過來了顧放之的意思。
裴辛:“…………”
他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