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殘疾霸總的醫生老攻4 高冷的大冰坨子……
第94章 殘疾霸總的醫生老攻4 高冷的大冰坨子……
盡管秦疏提了建議, 顯然霍川根本沒往心裏去,或者說,他根本抽不出更多的時間。
張思予看兒子依舊早出晚歸, 手機來電全是處理公務, 根本沒有暧昧的味道, 從開始的期待漸漸也洩了氣。
千挑萬選出來的小秦大夫顯然和兒子不來電, 看來, 還得廣撒網啊。
張思予想得挺美,事實卻給了她當頭一棒。華國同性婚姻法案通過還不到十年,又有同性伴侶因為私生活混亂, 舉起屠刀鬧上新聞,原本為同性發聲的那些聲音頓時被鍵盤俠湮沒。
根據有關部門公布的數據,第一批同性伴侶婚姻存續期間因為各種原因對簿公堂的高達70%, 最終仍然繼續經營家庭的十不存一, 這讓國人對此更加慎重。
他們是給兒子找對象,又不是拉郎配, 随便什麽人都行。
張思予扒拉來, 扒拉去。嗯,這個不錯, 長輩也開明,可惜早早有了情人,她沒給兒子找着對象, 反而讓人家真愛浮出水面了。
這個也挺好,再一細問,原來是個繡花枕頭,一個大男人比小女生都嬌氣,不适合川川。
還有這個, 問過了,各方面都挺不錯的,結果那天兒子無意中看到她手機上的照片,目光多停留了兩秒,她本來還挺高興,以為有戲,結果就聽霍川來了一句:“整容了吧。”
張思予仔細一看,确實是有點,開了眼角,鼻子也墊了。雖然現在整容已經成了常态,可他們家的事業和醫療相關,十分忌諱在臉上動刀子。
霍川十分敏銳:“媽,你給我找對象呢?別費那個勁兒了,我現在沒那個心思。”
“呵呵,等你有心思的時候都老白菜幫子了。趁着現在有幾分姿色,抓緊脫單。”
霍川後悔多開這個口,激活了碎碎念模式。
張思予跟在他身後,給他洗腦:“媽告訴你,脫單要趁早,越往後越艱難。你看咱家和星辭他們家,日子過得多好。再看你趙叔叔,現在還是個光棍。早些年還有人說他是黃金單身漢,鑽石王老五,現在誰見了不說一句可惜,就是因為該結婚的時候耽擱了。媽跟你說……”
霍川進門,調轉輪椅:“媽,我去洗澡了。”然後就毫不留情地把門關上。
張思予磨牙:“這臭小子,反了天了。”
晚上和丈夫說起這事,結果老子兒子一套號的,“我就說川川看不上,你偏不信。”
張思予慘遭滑鐵盧,不過有一句話說得好,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在她锲而不舍地努力下,繞着七拐八彎的關系,還真有一個各方面都很不錯的年輕人。
“文進,穆燕說她家的補習老師很不錯,叫陳寧,師範大學數學系,教孩子挺有耐心的,她姑娘上次聯考大榜前進了二百多名,全靠數學成績拽上去的。而且學數學的還嚴謹,說不定還能給川川打個下手。”
霍文進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學數學的還很精明。”
張思予怒目而視。
霍文進看老婆有發火的征兆,忙補救道:“當老師好啊,不過打下手估計夠嗆,畢竟,不是誰都有那個幸運,能夠像我一樣遇到一個賢內助的。”
張思予聽丈夫這麽說,甜蜜的同時又多了一層擔憂。他們當年是從校園到婚紗,後來丈夫單幹,她一直擔任的是對方的助手,多少年風風雨雨,相互扶持着走到現在,感情十分穩固。想要川川複刻他們這樣的經歷,根本就不可能。
張思予将陳寧的照片調出來,給丈夫看:“你覺得這小夥子怎麽樣?”
霍文進用手指推了下眼鏡。小夥子戴着無框眼睛,細眉細眼,很斯文。看來他老婆經歷幾次失敗,審美明顯降級了,委婉道:“這和小秦大夫比差遠了。”
張思予頓時洩了氣,小秦大夫長得多俊啊,那麽多小年輕,他們兩口子一眼看到的就是秦疏。可他們再是看好有什麽用,兒子和人家是正經的醫患關系,沒一點兒越界的意思。
霍文進也不想打擊老婆的自信,就說:“穆燕她姑娘馬上高考成績快出來了吧,升學宴的到時候讓川川一起過去,安排到一桌,行不行再說吧。”
張思予算是看出來了,丈夫對這個陳寧并不看好,她還是相信丈夫眼光的,只是還想看看兩人見面的情況再做決定。
被認為是正經醫患關系的兩人,此時正在通話。
霍川:“那個膏藥,要貼在什麽位置。”
秦疏:“貼膝蓋上就行。”
霍川:“好。”
秦疏提醒:“注意有沒有過敏現象,如果不過敏,明天就膝蓋和腳底板都貼上,睡前貼,起床後再揭下去。”
霍川:“一般不都是貼24小時的嗎?”
“這個是加強版的,我們家祖傳秘方,”秦疏開了句玩笑,這才解釋道,“黑膏藥貼上後藥效發揮作用,對皮膚會有一定的刺激性,白天工作,發汗、擠壓、摩擦都會加重刺激。您的情況最好長期貼,這樣比貼一天停兩天的效果要好。”
霍川:“好。”
秦疏:“霍總,加個微信吧,以後聯系也方便。”
霍川:“我手機和微信同步。”
秦疏:“好的,一會兒您記得通過一下。”
霍川:“嗯。”
結束通話,秦疏自言自語:“真夠高冷的。”
等到微信好友申請通過,看着對方的微信頭像,那是一望無際的深海,只有盡頭帶着一點白,看着那冰山一角,秦疏直接給對方備注:大冰坨子。
秦疏的微信頭像就是他挂在醫院走廊的證件照,霍川之前從來沒有仔細看過,現在卻發現照片和真人比起來多了一絲沉靜,氣質實在是特殊,看着眼睛就拔不出來,霍川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
該說不說,小秦大夫長得是真好。
人長得是挺好,就是性子有些惡劣,霍川看着對方的微信名,如是想到。
他将“別叫我秦叔”删掉,改成小秦大夫,結果不知道怎麽打的字,最後出來的竟然是“想親大夫”,霍川有些無語,趕忙改了過來。
霍川把膏藥貼好,不一會就膝蓋處就升起絲絲暖意。
小秦大夫人真是挺好的,還特意給他做了膏藥,霍川給陸院長發了條語音:“我記得六月底是醫師節,你們一年也辛苦,搞個團建,讓大家也休息休息。”
陸正安看到霍總的消息本來心都提起來了,還以為對方身體出了什麽問題,等聽完對方的話,臉上都笑出了褶子,回問:“霍總,您覺得什麽标準合适?”
“人均兩千吧。”
真大方啊,陸正安清了清嗓子:“陸總,您放心,今後我們全體醫護人員定将全力以赴,将愛川國際做大做強,做出口碑,絕不辜負您的深情厚誼。”
霍川:“……”陸院長從醫屈才了啊。
*
穆燕的女兒叫何燦,成績公布了,總分還不到五百,撐死上個二本。不過他們家的升學宴卻辦得十分氣派,地點是本市有名的海鮮酒店,擺了将近五十桌。
霍川操控着他充滿科技感的座駕,完全無視了其他人的目光,随父母去了主桌。
坐在他身邊的是個年輕人,面相挺青澀,努力裝作老成卻依然難掩學生氣。
他們落座後,青年很快就和他媽聊了起來,還給他們燙杯添茶。說話挺讨巧,他媽嘴角的笑容就沒落下去過。只是對方眼鏡片後面的那雙眼精明外露,霍川不是很喜歡。
霍川看他這麽熱情待客,還以為是穆家或何家的親戚,穆阿姨一介紹,才知道是何燦的補習老師。
霍川當即就覺出幾分古怪,他們這邊特別講究座次,他雖然是小輩,可在場這些還真沒人敢把他當成小輩來看。将一個補習老師安排在主桌本來就不合适,安排在他身邊就更不合适了。
不是霍川看低對方,主要是這樣的半商業場合,他身邊的位置可是很搶手的。
霍川多聰明的人哪,眼睛在張女士和穆阿姨身上一轉,那種別有意味的眼神,呵,他這是被推到櫥窗裏了啊。
原本陳寧和他說話他還應和兩句,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說了。張思予看出兒子不高興了,雖然在外人看來,他一直是一個表情。
張思予對穆燕輕輕搖了搖頭,相親到此為止了。
穆燕倒是無所謂,本來她就只是牽個線,霍川不同意,又不能強按牛頭飲水喝。
穆燕按了下陳寧肩膀,這是之前就約定的暗號。陳寧唇角的笑容一凝,随即便恢複如常。
新安的太子爺,本來也不是他能高攀得起的,只是失了這個機會,到底還是心有不甘。
之後他一直努力表現着自己,這樣的機會可遇不可求,如果對方能看到他的好,也許……
等到飯菜上桌,霍川看着滿桌子的殼子食欲頓時沒了一半,鮮少動筷。
陳寧還以為對方是不喜歡,然後就看到霍爸霍媽兩個,一個剝蝦,一個拆螃蟹,之後将鮮嫩的內裏放到霍川面前的碟子裏。霍川夾起來就吃,顯然這是一家三口相處的常态。
他們動作十分自然,習以為常,陳寧卻是瞳孔地震,就沒見過這麽寵兒子的。霍川今年都28了,不是8歲。霍川是腿殘了,又不是手殘,至于嗎?
陳寧能接受對方是個殘疾帥霸總,卻不能接受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嬰。說到底,陳寧還是年輕,不過哪怕他能想得更深入一些,也注定和霍川無緣。
宴會過後,霍川就去了一趟生産線。到家時已是華燈初上,進門就聽他爸媽說要生二胎。
當即不贊同道:“爸,我媽都50了,你還讓她生啊。”
霍文進連忙沖他使眼色:“別瞎說,那是毛歲,你媽才48。”
張思予糾正:“我才46。”
父子倆齊齊扭頭去看她。
張思予被兩人這樣看着,先是有些心虛,随即挺直腰杆:“我戶口本上多報了兩歲。”
霍文進對上兒子的視線,霍川涼涼道:“差點啊,爸。”
踩在法律邊緣的霍爸爸十分心累,“我說當年落戶的時候,你為啥要給川川的戶口本上多寫兩歲,感情還是個慣犯。這麽多年你瞞着我,不虧心啊。”
霍川:“……”
張思予忙轉移話題:“我們一把年紀了,還想要個小的,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
霍川看看他媽保養得宜的臉,不仔細看,魚尾紋都看不到,再看他爸,絕對的帥大叔,尤其是退居二線後,狀态好得不得了,歲月對他們真的很優待,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得有錢。
霍爸對老婆的話深以為然:“我們腿一蹬倒是痛快,可只要一想你自己個兒孤孤單單,老丁一個,眼睛想合都合不上。”
霍川最不愛聽這話:“可別說是為了我,我有錢,啥事兒辦不到?多的是人想為我養老送終。至于你們,我給你們養老就成了呗,等到了歲數,你們倆眼睛一閉,放心地走,我肯定找個好地兒給你們。”
霍爸一拍桌子:“那不行,咱們老霍家不能斷子絕孫。”
霍川眼角一掀:“你看,露老底了吧,你們愛生就生,趁着我媽沒絕經,趕早兒,只別說是為了我。”
張思予臉頓時黑了:“當初就該給你起名叫霍怼怼,老大不小了,說話咋能這麽臭,怪不得年紀一大把連個對象都找不到。”
“感謝張女士讓我越活越小,活了28年,我才知道我原來才26。”霍川直接操控着輪椅上了樓。
張思予有些猶豫了:“文進,那咱還要小的不?”
“要,天天對着這個癟犢子玩意兒我早晚得氣死。”
“行,那就再努力兩年。”張思予知道丈夫的心思,想要個孩子傳宗接代是真,不放心川川也是真。
川川覺得無所謂,可是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當了父母,就意味着責任。
霍川如果是個腿腳健康的,他們也不會生出這個念頭,霍川如果能夠有自己的子女,他們也不會擔憂百年之後。他們賺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更何況霍川自己也十分能幹,只是世事難料,如果有個弟弟妹妹在,就多了一重保障。
霍川回到房間就接到了發小路星辭的電話:“川啊,下周有時間沒?”
“我特麽說多少遍了,別管我叫川兒。”聽着跟個串兒似的,別扭。
路星辭連忙告饒:“那,霍總,路星宇下周三回國,想跟您預約一下,煩請拔冗前來赴約,我兄弟二人将不勝感激。”
霍川從嗓子眼裏咕哝一聲,大貓似的,“時間、地點。”
路星辭:“去玉書那咋樣,水悅瑤池開張這麽長時間,我還沒去過呢。”
霍川聽說去浴池就有點不願意,想到小秦大夫的醫囑,多泡泡溫泉有助于活血,還是同意了。
“嘿嘿,那我就恭迎大駕了。”
搞定了霍川,路星辭當即就給他哥打電話顯擺:“路星宇,川兒同意跟咱去玉書那聚了。”
路星宇:“那不挺好的嗎?你想表達什麽?”
“我planB胎死腹中。”
“呵呵,沒事兒我挂了。”路星宇也不管他有事沒事,直接挂斷,反正肯定沒事兒就對了。
路星辭耳畔響起熟悉的忙音:“草了,一個兩個的,都特麽挂我電話,挂逼轉世啊。”
正準備和小姐妹去做美容的路媽媽聽他在那嘀嘀咕咕,犀利的眼風頓時掃了過去:“路星辭,別在那滿嘴噴糞。”
路星辭:“我這不響應號召嗎?”
路媽媽疑惑眨眼,然後就聽這操蛋玩意來了句:“發糞塗牆啊。”
路媽媽簡直都絕望了,眼瞅奔三的人了,咋還能這麽不着調呢?她把手裏的包包往玄關一放,就要抄家夥,路星辭三兩步跑到樓上,伴随着一聲明顯的鎖扣聲。
路媽媽忙着出門,放了句狠話:“等你哥回來的。”
路星辭無數次聽過這句話,之前還無所謂,現在路星宇馬上要回來了,只覺皮子一緊,感覺到濃濃的威脅,只想說:“既生辭,何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