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黑化天驕的劍修老攻25 劍修對道侶可……
第80章 黑化天驕的劍修老攻25 劍修對道侶可……
其實, 巫行雲自己也有些搞不明白,為什麽他要撒這個謊,下意識他就這麽做了。
對上秦疏懷疑的眼神, 巫行雲十分頭痛, 同時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秦疏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他。
秦疏雖然還不知道巫行雲是怎麽有的這個孩子, 又是為何要有這個孩子, 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為了他。
“我還真是天真,竟然以為你是想要為我生個孩子。”秦疏自語道。
在懷疑妻子有孕的時候, 秦疏是期待的,盡管以他對巫行雲的了解,他會為自己生孩子的可能微乎其微, 可他心底确實隐隐有過這樣的期待, 只是現實狠狠給了他一巴掌,原來不過是他的自作多情。
秦疏轉身離開, 他需要獨自一人冷靜一下。
房間了少了一個人, 好像空氣都變得安靜了。巫行雲保持之前的姿勢不變,眼睛看着虛空中的某一點發呆。
秦疏是生氣了嗎?
他一定很失望吧。
可是,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想要報仇,有錯嗎?
雖然心裏是這樣想的,眼眶卻變得酸澀, 視線都有些模糊起來,很快,那點水汽又被他逼退。
生氣就生氣好了,他不在乎。
巫行雲盤膝打坐,過了大概一刻鐘, 他便放棄了。他現在整個思緒都是亂糟糟的,根本無法靜下心來。
另一邊,秦疏直接離開了宗門,漫無目的地四處亂轉。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被攔了下來。
看着面前的人,他驚訝地叫了一聲:“師兄?”
齊輕鴻上下打量他一眼:“怎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剛剛叫你都沒有聽到。”
秦疏收斂了情緒,問道:“不是明天才回來嗎?怎麽這麽快?”
齊輕鴻确定在他身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麽,搞不好就是和道侶吵架,他示意秦疏看看周圍。
原來,秦疏在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飛到了宗門千裏之外,他有些尴尬,用問話掩飾道:“剛剛在想事情,沒想到剛好遇到你們,還真是天意。師尊呢?我随師兄前去拜見。”
齊輕鴻見他避而不談,便也不再多問,帶着人往一處山谷而去。
路上,秦疏才知道。齊輕鴻過來是因為師尊察覺到了他的氣息,所以才讓他尋過來。至于師尊,她正在圍捕一只小老鼠。
秦疏有所猜測:“魇鬼宗的那個小鬼跑了?”
齊輕鴻點頭,“魇鬼術在脫身和隐匿方面厲害非常,不過你放心,只有對方第一次逃跑時是因為我們大意,後來都是有意為之。”
秦疏如今也适應了宗門的行事風格,大概能夠猜出師尊的意思,便問道:“師尊不會在打魇鬼術的主意吧。”
齊輕鴻給了他一個猜對了的眼神。
“那小鬼叫杜小七,他是杜謙星的第七個孩子。”
魇鬼宗算上杜謙星才只有十三人,秦疏想到杜謙星對活着的執着,問道:“之前的那六個不會是已經死了吧。”
齊輕鴻:“嗯。”
“死在杜謙星的手裏?”
齊輕鴻嘆了口氣。
在修真界,孩子,有時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多少修士努力一輩子也未必能留下子嗣,杜謙星何其幸運,卻又何其殘忍。
“杜謙星早就該死了,他有特殊續命的法門。起初他是用弟子續命,後來發現不夠,就開始努力生孩子。他掌握人心很有一套,又手段強硬,那些弟子對他都唯命是從。杜謙星給他們灌輸的思想就是,他們今日一切的苦難都是因為孟子翁,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正因如此,杜小七才會去殺孟子翁。”
秦疏嘲諷一笑:“可真夠未雨綢缪的。”
齊輕鴻:“不過是抓住人心的弱點罷了。”
有什麽在心頭一閃而逝。
“弱點”“孩子”這兩者會有什麽關聯嗎?
兩人到達山谷的時候,于芙弘已經将杜小七抓到了。
杜小七被捆成一團,丢在地上。
秦疏上前行禮:“徒兒見過師尊。”
于芙弘見到秦疏還挺高興,“不錯,不錯,修為又進益了。”
師徒見過禮後,秦疏這才将目光落在杜小七身上,當先注意到的還是他右頸的火焰圖騰,杜小七終于不再穿草裙了,之後才細看他的面容。
出乎意料的,杜小七長相十分清秀,身形消瘦,膚色是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
見他看過來,杜小七目光兇悍。
秦疏默然回視,杜小七初時還在硬撐,僵持了一會兒,目光便有些瑟縮起來。
秦疏見此,愈發覺得奇怪:“他到底是怎麽殺掉孟子翁的啊?”
“拘魂鈴。”
秦疏在典籍上看到過。魇鬼宗有兩個法寶,一為拘魂鈴,二為煉魂鼎。
“師尊将他帶回去是打算……”
“原本打算丢給溫霁風,不過他太不老實,還是先在劍山關上幾年再說。”
秦疏憐憫地看了杜小七一眼,“關在劍山也好,正好磨磨性子,免得胡來。”
齊輕鴻想起聽到的傳聞,問道:“聽說蔚清塵在劍山突破了?”
秦疏聽到這個名字就生理性地厭惡。
見他一副踩了幽蛞的模樣,問他:“蔚清塵又出什麽幺蛾子了?”
秦疏:“可能是被關在劍山太久了,他最近做了很多沒腦子的事兒。”
齊輕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于芙弘感慨一句:“竟然瘋了啊。”
小鬼聽着師徒三人平靜地對話,身上發寒。他過夠了暗無天日的日子,絕不想重蹈覆轍,如果真的被關到那個什麽劍山,他是不是也要變成瘋子,還能正常地出來嗎?
從來不知畏懼為何物的杜小七,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害怕。
師徒三人閑話幾句,便繼續上路。
回到宗門也不過才用了不到兩個時辰,于芙弘将杜小七丢給秦疏,吩咐一句:“将他關去劍山。”
秦疏應了,将人提起,一路往劍山而去。
杜小七之前一直安靜得像只鹌鹑,聽到要将他關進劍山,頓時掙紮起來。
只是他的這點掙紮,連滴水花也濺不起,秦疏輕輕松松就将他提到劍山去。
進了山門,裏面光線驟然變得昏暗,無形的劍意讓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如同身處古戰場,凜冽,淩厲,那是一種語言難以描摹的肅殺之氣。
秦疏卻絲毫不受影響,帶着杜小七七拐八拐,蜿蜒而下,周圍漸漸能夠聽到有痛苦哀嚎之聲。
關在這裏的都是修真者,連他們都承受不住,可想而知其刑罰有多厲害。
一直沉默的杜小七忽然出聲:“我知道一個秘密,你別把我關在這裏。”
秦疏知道這小鬼精着呢,壓根不搭話茬。很快,他便停在一處劍洞的入口,解開縛靈索,直接将人扔了進去。
杜小七發現靈力受限,又見秦疏轉身就走,再顧不得其他,忙道:“孟子翁給了你道侶一枚孕子丹!”
秦疏倏然停住腳步,目光如電,“你說什麽?”
“你先把我帶出去,我不要待在這裏。”
秦疏哪裏肯受他的要挾,即便杜小七不說,他也有辦法知道。
見他又要走,杜小七也不敢和他再談條件,再次将人叫住:“當初你去追玉簡,你師父去追孟子翁的時候,我就躲在一邊,親眼看到孟子翁又回來了,他說……”
杜小七老老實實地将當時聽到的事情交代清楚。
“煉化嬰靈,修為大漲,原來如此。”秦疏心裏有些空,不是傷心,也不是失望,而是一種無力感。
難怪行雲要撒謊,他能接受他不要這個孩子,卻不能接受他用這樣的辦法去“殺”了他。
杜小七最是會察言觀色,看他這樣,怕将自己忘了,嗫嚅道:“那個,可以帶我出去了吧。”
秦疏将他換了個劍洞,“你暫且先待在這裏,若是你沒說謊,我自會放你出去。”
杜小七過來的一路觀察過,這邊應該不是受罰的地方,稍稍心安,還是不忘叮囑道:“你要說話算話。”
秦疏離開劍洞,站在劍山外面,思忖片刻,遇事不決找師尊,他的閱歷在修真界根本不夠看,還是要去找師尊問問。
于芙弘見他回來,招手道:“此次前往蒼穹派,為師得了些東西,這份是你的,拿去吧。”
秦疏謝過,将童子打發走後,将事情和盤托出。
哪怕于芙弘見過大世面,也很難想象巫行雲為了報仇竟然會做到這個地步。
“師尊,您說,孟子翁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別的不好說,但他絕對不會以男子之身受孕。”于芙弘說得斬釘截鐵。
“以前還沒看出來,行雲也太過左性了些。此事有違天和,便是有用也是一時的,行雲如今鑽了牛角尖,你務必要勸他放棄這個想法。至于蔚清塵,他不過是一個瘋子,為師出手,這便将他殺了如何?”
秦疏搖頭嘆氣:“沒用的,行雲定要親自将他殺了才心甘。”
于芙弘了然:“确實是要親自動手才夠爽快。”
她見徒弟少見的沮喪,便道:“快快收起你那些小兒女心思,他走這旁門左道,不過也是為了手刃仇人,如果他自己有那個實力,還會将孩子煉化嗎?你在這想東想西,還不如多陪他修煉幾回。”
秦疏聽她這樣說,借機問道:“不會影響到孩子嗎?”
于芙弘:“你是傻了嗎?有胎兒在,需要的靈氣只會更多,你多與他雙修才是正經。”
“對了,待到明日,讓宋琴心幫忙看看,她雖不是醫修,卻熟知藥性,若胎兒真的有問題,便早日除去,免生枝節。”
秦疏心下一凜,卻還将人勸住,“此事我需與行雲商議,等到事情定了,再去丹霞峰麻煩宋師叔。”
“也好。”等到秦疏走後,于芙弘便去了冰火峰,若是秦疏和行雲真能生個孩子出來,也不知是何等資質。行雲雖然胡來,卻也不是沒有好處。
……
秦疏回到住處,并沒有看到人。最近他每次回來,對方都好好地待在洞府,現在人忽然不在,由不得他不多想。
秦疏去問鸠靈智,對方也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候,有執法堂的弟子前來傳訊:“行雲師兄和蔚清塵在演武臺那邊打起來了。”
秦疏聽聞此言,拔腿就跑,都忘了自己還是個修士了。鸠靈智見此,化而為鳥,掠過秦疏身邊,将人帶上,一并往演武臺而去。
傳訊之人見他們眨眼就不見了蹤影,無語道:“我話還沒說完呢。”
原來,在秦疏走後不久,巫行雲也離開了赤竹山。
服用了孕子丹後,他遠沒有自己表現得這樣鎮定。冒險所帶來的不确定性,以及很多負面的情緒壓在心頭,卻又得不到宣洩。
還有這個孩子,他的存在不得天道承認,自帶邪氣,雖然他現在還只是一團混沌,也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着巫行雲。
起初他是想去冰火峰泡湯泉,卻又不想被幾個師兄看到,後來就轉到了演武臺,尋了處角落,看臺上的比試。
曾經他也是這裏的常客,睽違已久,只覺物是人非。如今,他已經好久沒有來過這裏了。看臺上打得熱鬧,他也沒有了原來熱血沸騰的感覺。
盡管如此,他也沒有離開。
不知看了有多久,忽然有弟子道:“糟糕,那個瘋子又來了。”
巫行雲心頭一動,然後就看到了蔚清塵裹挾着五色靈光飛掠至臺上。且不顧臺上兩個弟子正在比試,出手就開始攻擊。
那兩個弟子反應也是迅速,聯手反擊。
只是他們修為遠不如蔚清塵,不過三五個回合便已經落敗。
這于蔚清塵而言,不過是開胃小菜。今日的他顯然神智正常,看着下面的弟子,志得意滿道:“誰來與我比試?”
有人知道他的難纏,卻也有人想要借此磨砺自己。之後,蔚清塵就看到蔚清塵打敗了一個又一個的對手。
随着落敗的人越來越多,蔚清塵的神情也變得嚣張起來,開始口出狂言:“如今年輕一代誰能與我為敵?九峰不想收我入門,我亦是不屑與爾等為伍。哈哈哈哈~天靈根又如何?還不是被我壓着打?”
蔚清塵的話将一衆弟子得罪了九成,幻月峰的燕辛樹亦是天之驕子,見不得他如此張狂,上臺應戰。
燕辛樹主修陣法,初初交手,便用陣盤将人困住。蔚清塵很是吃了一番苦頭,好不容易破陣而出,燕辛樹又是一個陣盤甩出。
如是再三,蔚清塵陷入了連環陣。但他的可怕之處在于愈戰愈勇,終于,他得到了機會,反手用五色靈光将燕辛樹困住,奪去了主動權,他開始不斷地向對方發動攻擊,速度快到目不暇接。直到燕辛樹被打落臺下,他卻依然沒有停手的意思,衆人這才意識到不對。
執法堂的長老出手将他攔下,“回神!”
蔚清塵目光癫狂,根本不管對面是誰,擡手便是攻擊。長老哪裏由得他來放肆,反手将他的攻擊攔下,手下施力,蔚清塵直接倒飛出去。
好巧不巧,剛好飛到巫行雲身前。巫行雲沒有時間掐指結印,直接将靈力灌注于雙掌之間,向着蔚清塵的後心拍去,氣勁将蔚清塵後背的衣衫震得四分五裂。
沒有人想到會有人偷襲,這裏是演武臺,在臺上,你可以不擇手段,在臺下,卻要謹守本分、巫行雲竟然敢在執法長老的眼皮子底下出手,這是嫌日子過得太輕松了?
巫行雲全然沒有偷襲人的慚愧,感受着掌心中的力量,他只覺得從來沒有這麽痛快過,就連掩在袍下微凸的肚子也順眼許多。
他将那些落在身上的目光一一回視。圍觀之人看清出手之人是他後,恍然大悟。
蔚清塵顯然也認出了他,哪怕他現在腦子不清醒,他也還記得巫行雲。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出手就是打。
巫行雲動作絲毫不受影響,也沒有孕夫的自覺。身手靈活,大開大合,體修良好的素質表露無遺,動作間充滿力量卻又不失協調,一看就是長年累月修煉的結果。
與之相比,蔚清塵卻是野路子居多,缺少章法,卻又出其不意。
巫行雲知道自己修為不敵蔚清塵,正好對方腦子不清醒,所以在一開始就沒打算硬碰硬,而是手段頻出。符箓、陣盤、藥粉,直将人打了個手忙腳亂。
執法長老也沒有出手阻止,大家就知道這是默許的意思了。
秦疏得知情況趕來的時候,就看到妻子拿着開天斧,毫不留手地往蔚清塵身上招呼,開天斧的威力不同凡響,卻需要強大的靈力供給。
秦疏明顯能夠感到他是在勉強支撐,再看對面,蔚清塵身上也跟個血葫蘆一樣。
秦疏再不猶豫,飛身過去,一手攬住妻子腰身,同時化指為劍,戳向蔚清塵胸口。
秦疏的出手讓大家又驚了一下,就連執法長老亦是眼角抽搐,從未見過如此不講武德的比試。盡管如此,他卻依舊未說什麽。
巫行雲被他當着衆人的面擁在懷裏,十分不自在,想要将人推開,只是秦疏将他扣得死緊,好像生怕他跑了一樣。他又消耗過多,幾次都沒能将人推開。
周圍的弟子見到這一幕,俱是目光閃爍。
吼吼,劍修對道侶可真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