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黑化天驕的劍修老公16 秦雙仁和巫春……
第71章 黑化天驕的劍修老公16 秦雙仁和巫春……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巫行雲手上還拿着秦疏的腰帶,人卻已經回到了之前的礦脈。
巫行雲冷笑一聲,“天道也不過如此。”
秦疏可太擔心他了, 說:“你這樣想最好, 千萬不要被天道蒙蔽。”
巫行雲避開他的視線, 留影中, 秦疏待他的冷漠在腦海中盤旋不去, 和秦疏最初給他的印象一模一樣,巫行雲一時竟有些分不清真假。
天道如此,是想讓他衆叛親離, 心中只餘仇恨嗎?這是讓他做了踏腳石還不夠,還想繼續讓他去做磨刀石啊。
其實,大可不必如此麻煩。他從來不是吃虧的性子, 蔚清塵, 他從來沒打算放過。
秦疏看他這樣,憂心忡忡, 報仇已經成了他的執念, 某種意義上來說,天道成功了。祂将行雲心底的仇恨徹底激發出來。
巫行雲深吸一口氣, 這才發現礦脈的變化,他看着驟然擴大的空間和露出岩石的牆壁,腦子都有些轉不過彎來, 聲音裏帶着不可思議:“這是你弄的?”
地面上有散落的灰白,那是靈石中靈氣被抽走後殘餘的粉末,什麽樣的存在才能夠在短時間內将幾百米的靈石吸收一空?簡直聞所未聞。
巫行雲之前對秦疏的懷疑稍減,卻又多了更多的疑惑。看着秦疏眼神古怪,“難怪你能出現在秘境, 原來你這麽厲害。”
巫行雲眼裏帶着探究,秦疏正想着要如何蒙混過關,就聽對方話鋒一轉,“既然如此,我們繼續雙修吧,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
秦疏咽了咽口水,總覺得這次沒有那麽好收場。
巫行雲目光掠過他滾動的喉結,眯起眼:“怎麽,你不願意?”
秦疏哪敢說個不字,立刻用行動表達了他的真心。他也想用這種最最親密的關系撫慰妻子,讓他能夠快速從那種令人心驚的狀态中脫離。
這一番胡天黑地,又是半個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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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兩人離開這裏,光禿禿的牆壁上竟然冒出了點點新綠,也許是億萬年前留下的種子,在兩人靈力的沖刷下,得到了萌芽的契機,誰能說這不是一個奇跡呢?
在兩人走後不久,一個水潤晶瑩的球體不知從哪個角落滾了出來,它在黑乎乎的隧道中彈跳幾下,“看着”全然陌生的環境有些不知所措,以至于被人抓在手裏的時候都沒反應過來應該逃跑。
就這樣,陰了他們一道的風靈晶到底為它的無知付出了代價,既家被偷了後,自己也成了仇人的囊中之物。
秦疏将風靈晶遞到巫行雲手裏,“你打算怎麽處理?”
巫行雲原本是想将之當作自己的珍藏,現在他被坑了一把,自然沒了那樣的興致,想了想,說道:“回去給鸠靈智用吧,風靈晶配狂風鸠,正好屬性相合。”
風靈晶抖了抖,試圖逃跑,然後就被封在了一個匣子裏,頓時安靜不動了。
兩人離開風洞的時候,周圍已經沒有了其他修士的氣息,黑褐色的岩壁上,偶爾還能看到幹涸的血跡,俨然之前這裏有人鬥法。
秦疏停下赤霄,查看一番,從散落的藤葉不難看出,雙方沖突顯然是因為天晶藤。
之前秦疏将杜謙星洞府周圍的天晶藤全部收割,事實上,魇鬼宗門徒之前還透露了一個消息,地底還有其他的地方長有天晶藤。
來到冰霜嶺的修士無一例外都是為天晶藤而來,面對巨大誘惑,殺人奪寶,在所難免。
也不知魇鬼宗的舊徒有幾人能夠存活。這個問題也不過在心底停留一瞬就被巫行雲抛開,他自己身上壓着仇恨,哪裏還會有心思關心那些人的死活。
秦疏想得卻要更多,魇鬼宗此前雖然生活在地下,到底還有活着的機會,哪怕杜謙星不做人,以他的身體狀況,他們不出手,他也活不了多久。
現在,壓着他們頭頂吸血的大山倒了,封閉的空間被打破,他們終于迎來了陽光,卻也等來了危險。福禍相依,世間事果然難評。
“走吧。”秦疏将妻子護在身前,便要離開。
“等等。”巫行雲叫住他。
巫行雲指着牆上某處:“那裏好像有人。”
話音一落,一個瘦小的身影化作殘影便要往地下跑,對方身上穿的是十分具有标志性的草裙,秦疏一眼認出是魇鬼宗那個孩子,直接瞬移過去抓人。觸手冰涼,且那涼氣還順着他的經脈向上游走,秦疏眉心微動,手下施力,将那股涼意反推回去。
小孩肩膀一沉,竟然擺脫了桎梏,秦疏覺得有點意思,靜靜看了片刻,轉身飛回妻子身邊。
巫行雲:“就這麽放他走了?”
秦疏:“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巫行雲涼涼一笑:“你還真是個慈悲心腸,不去萬佛宗可惜了。”
秦疏說錯了話,十分懊惱。他将人抱在懷裏,蹭了蹭他的發頂,道歉話張口就來:“是我的錯,以後再不會了。”
巫行雲眼睛眨動,秦疏變了,愈發不像一個劍修了。是因為同情他嗎?還是,怕他铤而走險,牽連了自己?
秦疏還不知道就這麽一句話,巫行雲就控制不住地想東想西。如果知道,他一定會給自己下一道禁制,将所有能夠引起他誤會的詞全部屏蔽。
兩人離開了冰霜嶺,一路來到了翔雲城。
巫行雲當先進了一家鋪子,秦疏看着上面的标志,正是天衍宗的産業。
行雲想要幹什麽?秦疏心頭隐隐不安。
巫行雲拿出信物,一路暢通無阻,直接進了後堂。很快,一個童子給兩人奉上茶水。須臾,又進來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人。
那人見到兩人,行了一個同門見面禮,目光在兩人的面上掃過,只見一人如巍巍高山,一人如皎皎月華,端的是好氣度。這人心下贊嘆一句,開口道:“在下洪泰,是翔雲城的商務執事,不知兩位是哪座峰頭的師兄?如何稱呼?”
巫行雲:“鑄劍峰。我是秦雙仁,他是巫春秋。”
秦疏:“……”
洪泰之前就感覺兩人的氣度不一般,聽到他們出自鑄劍峰,心下又添了兩份恭謹,“原來是秦師兄和巫師兄,久仰久仰。”
秦疏嘴角繃直,大家還都是場面人啊。
洪泰見此,愈發尊敬。他不過是宗門的外門弟子,因着能說會道,便被安排學習管理宗門在外的生意,如今已經做到了一方執事,如此已算人生巅峰了。
他自知天賦有限,可看到內門的核心弟子,還是會自慚形穢。
“兩位師兄遠道而來,還請給我個機會,略盡地主之誼。”洪泰說完這話,小心觀察兩人的神色。
巫春秋默然不語,秦雙仁面不改色:“我二人正要在此逗留一二,如此就勞煩你了。”
洪泰簡直喜出望外,連連擺手:“不勞煩,不勞煩。”
“我這裏還有一事。”
洪泰:“師兄請說。”
“我要用黑鸮傳訊,你安排一下。”
洪泰明白了,這才是對方這次找來的真正目的,他當即也不廢話,直接起身道:“兩位師兄稍待,我這樣去取一只過來。”
等到洪泰離開,秦疏這才開口:“怎麽忽然要給師門傳訊?”
巫行雲端起茶盞飲了一口,眉頭微皺:“我們先不回宗門了。”
“你是要去極樂宮?”
“你我果然心有靈犀。”巫行雲唇角勾了勾,笑意清淺,轉瞬即逝。
秦疏苦笑,果然他放心得太早了。
這裏距離極樂宮只有不過半月的路程,黑鸮飛行速度疾如閃電,等它将消息帶回宗門,師尊師叔即日啓程,以他們的腳程,來到這裏最多不過十天,還可能更快。
他得慶幸,妻子還知道傳訊回去搖人嗎?
巫行雲從儲物戒中取出兩張傳訊符,将其中一張拍到秦疏面前,自己拿起另一張,注入靈力:“師尊,我在翔雲城,一個月後,我和秦疏便會前往極樂宮,煩請師尊前往助徒兒一臂之力。”
符紙上閃過一道靈光,之後他将符紙折成特殊紋樣,放在了一邊,這才擡眼看向秦疏。
秦疏:“……時間會不會太緊了些。”
巫行雲篤定:“不會,到時間咱們就啓程,以師尊和于師伯的腳程,用不了幾日便能追上咱們。”
這到底是有多急啊。
秦疏被他的目光催促,如法炮制,将消息封印在符紙當中。
幾乎是他們這邊剛完事,洪泰就帶着黑鸮進來了。
黑鸮的體型只有普通鷹鸮一半大小,它飛行速度極快,擅長捕獵和逃避追捕,有人發現了它的這一特性,後來就被馴養成為最好的傳令鸮。
巫行雲手裏從來不缺好東西,當即就取出一個淡綠色的瓶子,許是鳥類的嗅覺格外靈敏,之前還有一點兇的黑鸮看到瓷瓶,頓時就安分下來。
洪泰在他的示意下将籠子打開,黑鸮金銅色的眼睛緊緊地盯着秦疏,這人身上的氣息讓它覺得危險。
秦疏從巫行雲的手裏拿過瓶子把玩,黑鸮停留良久,将腦袋往外探了探,發現沒有危險,終于飛了出來,落在巫行雲那一側的椅背上。
巫行雲微一蹙眉,黑鸮就乖覺地從椅背離開,十分靈性地在他上方盤旋,卻依然沒有靠近秦疏。
巫行雲伸出手臂,黑鸮又飛了兩圈,落在了上面,只拿一雙充滿獸性的金黃眼珠盯着秦疏手裏的瓶子。
巫行雲伸出手指,順着它的被毛,似調侃又似自語:“連你這小東西也看出我好欺負了嗎?”
洪泰聽他這話,猜出這位定是有什麽隐秘,只低了頭,觀察地面上的花紋。
秦疏:“不過是個扁毛畜生,哪裏有那麽多的心思,一定是因為狂風鸠,所以它才會親近你。”
扁毛畜生似乎聽明白了秦疏在诋毀它,目光從他手裏的瓶子上移開,直視他的眼睛,瞬膜翻動,就像是翻了個白眼兒。
巫行雲似乎被取悅道,問洪泰:“這黑鸮今年幾歲?”
洪泰收回盯着地板看個不停的目光,“今年一十四歲有餘,正是壯年。”
“一十四歲啊,還真是巧了。”目光投向門外,逐漸陰鸷。
秦疏看他之前不過快活幾秒,就被蕭索陰霾包圍,也顧不得這裏還有個洪泰,直接用大掌覆在他的手上,以作安撫。
這樣親昵的動作,絕不是普通的同門關系。洪泰有一瞬的震驚,震驚之後又覺得理所當然。之前兩人之間讓他覺得古怪的地方有了答案,這兩人原是一對兒有情郎。看來,可以告訴夥計少安排一間屋子了。
巫行雲轉頭看他,桃花眼依然惑亂人心。
“你如果喜歡,回頭便将它養在身邊?”秦疏試探性地詢問。
“算了,養靈獸也很耗費心力的。”
其實,養靈獸哪裏能費什麽工夫,只要他不将這黑鸮如鸠靈智那般養育,養一個和十個百個也沒甚區別。
“那就以後等想養了的時候再說。”
“嗯。”巫行雲抽回手,将傳訊符遞到黑鸮身前,黑鸮看了看符紙,又看了看寶瓶。
巫行雲覺得有趣:“放心吧,少不了你的,等你送信回來,便去找他要。”
洪泰指着自己,“我?”
秦疏将瓶子抛給他,他伸手接住,入手就知道這裏面不止一顆丹藥,按照規矩,多餘的自然是由他分配。只可惜這裏面的丹藥只适合靈獸,也不知到底是何丹藥,竟然讓黑鸮如此聽話。
似乎知道他心頭的疑惑,巫行雲開口道:“瓶子裏面是靈獸丹,等它回來,喂給它兩顆便是。”
洪泰恍然,難怪了。就沒有一只靈獸能夠抗拒靈獸丹的誘惑,靈獸丹相比啓靈丹确實要差上一些,可也是一種極為珍貴的丹藥了。
靈獸閣就常年收購靈獸丹,拿着這丹藥,去野外誘捕靈獸幾乎不會失手。
黑鸮确定了報酬,十分滿意地撲扇幾下翅膀,将旁邊的座屏扇得移了位置,嘎嘎叫了兩聲,飛出了窗外,很快就變成了天邊的黑點。
巫行雲又取出兩枚延壽丹,“我和巫師弟要在這裏逗留半月有餘,之後這段時間就麻煩你了,這是謝禮,若有其他事情需要出手,可直接與巫師弟說。”
巫師弟乖覺點頭,妻子說什麽他照做就是。
如此,兩人便在這翔雲城留了下來。
翔雲城是方圓千裏最大的城池,同時也是雷澤國的國都。與巫國不同,雷澤國的靈氣相對要充裕得多,所以在國都也能看到很多高來高去的修者。
為了治安着想,城中還特設了演武臺。無論是修者,還是武者,雙方起了沖突便去演武臺解決,在那裏殺了人也不會受牢獄之災。
特殊的環境滋養出了特殊的律法,秦疏只覺在這裏的這段時間,比以往所有世界遇到的事情都要神奇,也都要讓他震撼。
雷澤國受青雲宗庇佑,因為這裏的外來修士很多,青雲宗特意安排了執法堂在這邊。
秦疏和巫行雲來到這裏的第二天,就有人遞了拜帖,洪泰親自拿給兩人。
巫行雲直接一句:“不見。”
洪泰又去看秦疏,雖然這位是師弟,可明顯兩人之中這位更強一些,保險起見,他還得看看這位是什麽意思。
“不見。”
果然如此,他就知道。
洪泰直接回了對方,當然話術更加委婉一些。
青雲宗那邊得知後,也沒放在心上。只吩咐道:“看着點,別出亂子。”
修者随性,交際本就不是必須,他們下帖子也不過是習慣使然。通過這種方式告訴對方:我們知道你來了,配合點,別搞事。
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自然要出去走走。秦疏也擔心巫行雲現在心裏憋着火,怕他給自己憋個好歹。
兩人做了市井打扮,一着黛綠,一着鴉青,站在一起分外登對,洪泰看到兩人,脫口誇贊:“兩位師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秦疏聞言十分高興,唇角彎起,随手抛給他一顆靈珠。
洪泰手忙腳亂地接過靈珠,兩人都已經沒了人影,他才緩過神來,媽呀,沒想到劍修也能笑得這麽蕩漾。
聽到腳步聲,他迅速将靈珠收起,他在這裏駐守一年的薪俸也抵不上半顆靈珠,可得收好了,說不得這就是他的續命錢。
哦,續命也用不上了,因為另一位出手闊綽的秦師兄還給了他兩枚延壽丹,不僅他的那份兒有了,他婆娘的也有了。
想起家裏那位,洪泰的心思就活絡開了。壽命暫且不必擔心,就要考慮臉面的問題了,下次拍賣若是遇上駐顏丹,一定要努力拍下。
自此,洪泰伺候兩人更加上心。
*
翔雲城十分繁華,秦疏和巫行雲走在大街上,耳邊全是人世的喧嚣,秦疏雖然喜靜,耳聞目睹也感受到了人間煙火的溫馨。
再看巫行雲,眉目間也少了些戾氣。
秦疏問他:“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巫行雲搖頭,去哪裏都無所謂,這樣的熱鬧常有,卻絕不屬于他。
秦疏聽到有人說什麽“鶴舞祥雲”,想必是什麽勝景,詢問巫行雲的意見,巫行雲道:“那便去看看好了。”
秦疏便牽着妻子,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同一個方向走去。
出了東城門,耳邊都清淨起來。與城內不是,郊外的植被明顯茂密起來,好像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又過三五裏,便有一個極大的湖泊,一眼望不到邊際。湖泊周圍百米範圍內全都是人,只是這些人的站位十分特別,彼此都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也不知有什麽講究。
走到人群外圍,秦疏才發現,他們每個人都背着背簍,拿着鏟子。秦疏愈發好奇了,帶着巫行雲一路來到湖邊。
湖水平靜,魚兒歡躍,陽光灑在湖面上,被微風吹出一圈圈的金光,分外迷人,讓人的心胸也跟着開闊起來,只是卻并未看到什麽祥雲。
秦疏也并不覺得失望,牽着身邊人的手,就這樣伫立在湖邊也挺美好的,有一種別樣的滿足。
“快來了!”人群中有人輕聲道。
很快,兩人就聽到一陣振翅之聲,循着聲音望去,大批仙鶴淩空,從湖對面的樹林上空向這個方向飛來。
秦疏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當看到先頭部隊淩空飛翔後,秦疏努力用面無表情壓下大開眼界的震驚,巫行雲卻是被眼前的“勝景”惡心得不行。
秦疏二話不說,一把将巫行雲撈到背上,快速離開這裏。
原來不是“鶴舞祥雲”,而是“鶴舞翔雲”啊。
等到他們遠離了仙鶴飛翔的方向,秦疏這才停下,兩人面面相觑,忽然笑出聲來。
回首望去,那些手持工具的百姓已經開始去采集飛翔了。
于他們而言避之不及的東西,炮制之後卻可以變成十分名貴的藥材,價比黃金,也難怪他們會趨之若鹜了。
這雖是個烏龍,卻讓巫行雲眼裏真正帶了笑。秦疏見此,打定主意,在城裏的這段時間要帶他多走走。
兩人一路溜溜達達,像是普通小夫妻一般。只偶爾交談兩句,更多的時候就這樣并肩慢悠悠地走着,惬意安然。
這種氛圍在進入城門便被打破,一個魁梧的身影擋在了兩人面前。
秦疏看他的塊頭,鐵塔一樣,和孟石不相上下。關鍵此人一雙眼睛緊緊盯着他的妻子,秦疏眼神頓時冷了下來。
秦疏觀他氣息,不過普通武者。顯然,這人将他們看作了普通人,這才敢上前攔人。
大塊頭直接無視了秦疏,一雙銅鈴般的眼睛正黏在巫行雲的臉上,臉上浮現了可疑的緋紅,原本就黑燦燦的臉頓時更黑了。
“這位小兄弟,我是武威将軍的獨子楊武通,尚未娶妻,小兄弟是哪家兒郎,楊某想上門提親。”
秦疏跨過一步,将妻子擋在他的身後,聲音冷然:“我二人兩情相悅,你另覓他人吧。”
楊武通輕蔑地看了一眼秦疏,“你這樣的如何能配得上小兄弟這般人品?”
雷澤國男子以健碩陽剛為美,秦疏雖然身材颀長,卻絕不是魁梧的類型。可是楊武通同樣忘了一點,巫行雲同樣是男子。
巫行雲原本并未将這人放在心上,不過是個不長眼的凡人罷了,可對方這句話,無異于直接将他視為一個柔弱的可争奪的對象。
巫行雲從秦疏的身後走出,氣場全開,偏偏對方還一點察覺不出來,反而露出一副癡漢的表情看着他。
巫行雲見此,簡直氣笑了,他和秦疏并肩而立,歪頭看着秦疏:“巫師弟,你不是心悅我嗎?現在機會來了,向我證明一下。”
秦疏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不過就是個普通人,他不用出手就能将對方按在地上摩擦,只是看到他眼底的風雲,秦疏忽然就有些明白了。
他看着大塊頭:“那就演武臺上見真章,如何?”
楊武通一口應下,還用黏糊糊的目光看向巫行雲。
巫行雲忙扭頭,普通人遇到的有不少,從未見過如此愚鈍的,真是白長了一對招子,全被眼屎糊住了。
楊武通哪裏是被眼屎糊住了,他是被美色迷了眼。想他陽剛俊美,城中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嫁給他,只是他一個都看不上。
沒想到驚鴻一瞥,竟看到了這位小兄弟,簡直驚為天人,這就是天賜的姻緣,他定要打敗這個小白臉,贏得美人歸。
周圍人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一群人簇擁着他們往演武臺去。派來盯住天衍宗二人的童子卻急忙回轉。
武威将軍家的傻大個要是被打死,他們家的那幫女眷怕不是要見天的過來找事兒,得趕緊去告訴掌事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