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乖張二代的學霸老攻28 他就是個圖我……
第28章 乖張二代的學霸老攻28 他就是個圖我……
自打答應和陳尚住在一起後, 秦疏以為自己會用很長一段時間來适應,結果比他以為的要更快地融入兩個人的生活。
夜晚,有人與他交頸纏綿;清晨, 有人和他相擁而卧。
在請親友聚了一次餐後, 在秦疏這裏, 他們這就算是正式成親了。兩個人, 一個家。相互扶持, 心有寄托。
家庭意味着穩定,也更符合他先成家,後立業的認知。
因為身上背負着另一個人的責任, 秦疏在學業上比以往還要用心。他的驕傲不允許別人因為他看輕陳尚,也不能接受自己成為別人眼裏的軟飯男。
他本來是保研,因為幾篇重量級的論文, 加上賀敏方的堅持, 現在變成了直博。不需要完成各種研究生課程,時間上一下子就自由很多, 至少看起來遠比陳尚清閑。
最直觀的表現就是, 他出入惠豐的次數變多了,經常去接陳尚下班。
潘曉曉每次看到霸王龍和他的龍騎士出雙入對, 仍然會內心尖叫。果然藝術源于生活,別人追紙片人,她直面絕美愛情和頂級顏值的暴擊, 工作起來都更有勁兒了呢!
秦疏的主動對于陳尚來說是意外之喜。在感到暖心的同時,也為他的天賦震驚。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年代,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踏實下心做學問的。也不是所有踏實做學問的人都能取得成就。
這樣光亮耀眼的秦疏是他的,陳尚是驕傲的。
正趕上年底做預算,陳尚直接跟他大哥建議:“咱們每年給化工學院投的錢是不是給其他學院勻點兒。”
陳持合上文件夾:“有話就直說, 我忙着呢!”
陳尚雙手撐着辦公桌,眼巴巴道:“哥,你知道我意思的,對吧!”
陳尚此時的眼神和陳黎的如出一轍,當他們提出什麽不合理要求的時候,就會用這樣水汪汪的眼神看着他。陳持最受不了這樣,好像一旦拒絕,就罪大惡極一樣。
像他們這樣的企業自然想要和高校,尤其是和本土高校打好關系,可投資人文科學和自然科學的回報率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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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持也是沒辦法,弟弟都求到他頭上了,還能怎麽辦?就當是給秦疏掙個臉面好了,雖然那小子似乎并不需要。
最後,惠豐的預算中單獨給A大的文學院投了一筆錢,專門用于學術研究。
*
秦疏是真的争氣,他天生是搞學術的苗子,看文獻,寫論文,參加各種學術交流研讨會。在最初的一段忙亂後,很快就适應下來,并且得心應手。
賀敏方對這個小弟子滿意非常,搞學術的就是要耐得住寂寞,更何況秦疏不僅有天賦,悟性還高,一點就透,還能舉一反三,連帶着他對其他兩個徒弟的要求都高了不少。
秦疏這一直博,直接将壓力給到了李隋英。李隋英最近看小師弟十分怨念,簡師兄畢業在即,工作也有了着落,沒什麽壓力。她卻不一樣,每天有秦師弟在後面比着,向來随性的她頓時壓力山大。
李隋英唉聲嘆氣:“我當初選這個方向,一是沒什麽經濟壓力,還有就是我有一顆理想主義文藝青年的心。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心态失衡!”
秦疏知道李隋英的博士論文沒有通過,任憑她在耳邊念叨,自顧自地寫手稿,今晚他有一個重要發言。
賀敏方是大佬,各種學術邀約不斷,有些他就會直接交給徒弟,也是讓他們露露臉的意思。
秦疏不喜歡社交,可做學問的事兒,又哪裏是普通的社交能比?他對此向來看重,能有機會将自己的想法和有識之士交流,秦疏對這樣的機會還是很珍惜的。
這次A大請來了J大的阮教授做報告,對方是宗教學方面的大拿,和賀敏方私交甚篤,聽說他新收了一位得意弟子,将人誇得天花亂墜,好奇心起,這才答應了A大的邀約。
他這次也把自己的得意弟子帶了過來,也有打擂的意思。
秦疏知道內情,自然要更加用心,不給師父和母校丢臉。
晚上六點,報告廳裏濟濟一堂,就連過道裏都擠滿了人。
陳尚穿過人群,被李隋英帶到預留的座位。
“今天這裏有一半的人都是奔着秦師弟過來的。”李隋英調侃道,“迷弟迷妹能從這裏排到校門口。”
陳尚嘴角控制不住地上翹,秦疏越優秀,他就越是自得,迷弟迷妹再多,秦疏也是他的。
會議開始,第一個上臺的就是秦疏。秦疏全程脫稿,交流內容深入淺出,整個人仿佛帶着歷史的沉澱從久遠的時空走來,點點智慧的靈光閃現,就是陳尚這樣的外行也是受益匪淺。
參會A大的領導也沒想到秦疏這麽出色,不用預見,秦疏已經是學術界的新星了。秦疏今年不過才22歲,本科也是在本校就讀的,這可是他們A大自己培養出來的人才,說出去就是學校的門面,嘴角的笑就沒落下去過。
賀敏方遞給阮教授一個得意的眼神,阮教授無奈地笑笑,老賀這個弟子是真不錯,也難怪他到處和人吹噓。
不過,他徒弟也不差。
秦疏之後是阮教授的學生蘇蓋,對方能夠被阮教授帶過來,自然也十分拿得出手。
學生打頭陣,之後是兩位大佬。華國的宗教學和文學從來不是割裂的,因為是普惠性的講座,全程沒有佶屈聱牙的內容,這讓參會的所有人都聽得十分過瘾。
報告之後,是自由交流時間,因為阮教授精研《周易》,還當場給兩個幸運兒算了一卦,将整場交流會推向了高潮。
從報告廳出來,都已經晚上九點了,校方派車将阮老一行送去酒店。下樓的時候,阮教授發現秦疏的身邊多了個俊秀的年輕人,注意到對方的面相,微微一怔。
“怎麽了?”賀敏方看着他忽然停住腳步,有些奇怪。
阮教授搖頭慨嘆:“沒什麽,你那小徒弟和他身邊那位還挺相配。”
賀敏方笑道:“你這雙眼睛可真夠利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哈哈,天作之合!如此相配,萬中無一。”
賀敏方想到什麽,抱怨道:“我是真沒想到,秦疏會因為他那個對象三天兩頭的遲到、早退、曠工。”
阮教授懷疑他在炫耀,然後就聽賀老頭繼續道:“如果不是秦疏腦子好使,過目不忘,做事效率高,這麽本末倒置,我鐵定得和他好好談談。”
阮教授十分不合身份地翻了個白眼兒,他就知道這老頭是在炫耀,果然!
秦疏聽到師父叫自己的名字,循聲望去,發現對方正在和阮教授說話,并沒有叫他。目光回落,看到阮教授時微怔,總覺得這個角度的他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只是秦疏翻遍記憶也沒什麽收獲。
陳尚和他說話沒有得到回應,就問:“你看什麽呢?”
秦疏收回了目光,“就是覺得阮教授有些面善,沒事,你接着說。”
出了報告廳的這一路,陳尚算是知道秦疏有多受歡迎了,過來打招呼的人就沒斷過。
陳尚在感情上從來都是個小氣鬼,特別喜歡吃飛醋,看到秦疏和人打招呼就有些不高興了,可也知道秦疏沒有任何可指摘的地方,就繃着臉不說話,自己在那生悶氣。
人也許在在乎的人面前就會變得幼稚吧,秦疏是見過工作狀态中的陳尚的,兩者區別不是一般的大。
都不用看,他都能想象此時陳尚的神情。妻子生氣了,他自然要負責将人哄好。氣大傷身,他還想和人長命百歲呢!
手背忽然傳來熟悉的觸感,溫涼如玉。陳尚的食指很快被另一根手指鈎住,慢慢的,變成十指相扣,陳尚的不開心頓時随風飄散,空氣中只餘馨甜。
秦疏看得好笑,在他耳邊輕聲道:“現在高興了?”
陳尚緊了下手指,故作矜持:“還行吧!”
晚風中,有輕笑聲随風而逝,融進了秋水。
當晚,陳尚就發了朋友圈:會堂裏,秦疏一身得體西裝,正在侃侃而談,忽然對上鏡頭,眼裏有流光閃過。背景音樂中:你的眼睛,像星星,亮晶晶,一眼就墜入陷阱……十分應景。
視頻只有15秒,卻一眼就能看出秦疏發現鏡頭前後的變化,這把糖,齁甜!
親友們十分配合地充當氣氛組:點贊,祝福。
夜裏,卧室一片昏暗,細碎的聲響和粗重的喘息交織,秦疏眼底幽深,沉溺于身下那人眼裏破碎的星光中。
……
一周後,秦疏接了個電話,是教務處那邊打來的,說是J大那邊邀請秦疏過去做報告交流。
這就是讀博後的又一好處了,不只是津貼多了,賺錢的機會也多了。
尤其是跟着賀敏方這樣的老師,想要一心埋頭做學問都不行。
因為,有很多師父不想去幹的活,會直接推徒弟頂上去。
這一趟出去,陳尚的卡裏又多了一千的零花錢,更讓他高興的是,秦疏還給他帶了禮物。
那是一對如意平安鎖的挂墜,做成手機鏈的樣式,剛好他們兩個一人一個。
秦疏拿過陳尚的手機,把手機鏈拴在上面,不忘叮囑他:“這個開過光,以後就不要摘了。”
陳尚:“那個阮教授開的光?”
秦疏擡頭看了他一眼,輕笑一聲:“阮教授既非和尚,也非道士,怎麽可能開光?這是我去明心觀求的。”
陳尚接過手機,覺得挂上還挺好看的,随口道:“我想着他不是研究《易經》嗎?”
秦疏随口道:“他還問起你了呢!”
陳尚好奇:“問我什麽?”他記得自己沒和那位老教授說過話呀?
“問我怎麽沒帶着你一起過去。”秦疏覺得阮教授有些奇怪,他好像特別關心陳尚的事情,也許他是從陳尚的面相上看出了什麽吧,秦疏怕對陳尚不利,就沒和對方深談。
……
消停沒幾天,秦疏就又來活了。
賀敏方:“《執掌天下》需要一個文學顧問,小秦,你過去給參謀一下。”
李隋英在一旁聽到,誇張道:“劇組啊,這可是筆大買賣,師父你偏心!”
賀敏方瞅瞅這個不務正業的徒弟,沒好氣道:“就你,還少得了賺錢的門路?當務之急是把你的論文搞定,我看你是不想畢業了!”
李隋英吐了吐舌頭,在師父恨鐵不成鋼的目光下,撒丫子去了辦公室。
打發走了二徒弟,賀敏方這才對秦疏道:“這次的活需要出差,C市,至少也得三個月,不過對方給的價錢也很可觀,五十萬,活挺簡單,你過去就當放松了。”
其實,劇組是想請賀敏方做顧問的,這是部歷史正劇。現在,有不少人都是戴着放大鏡看劇,以往就有些劇在播出後被發現各種穿幫鬧笑話,而且每次有同類型的劇播出,都會被拉出來反複鞭屍。
賀敏方在學術圈的名氣大,有他參與,質量也能更有保障。
賀敏方最近在著書,本身抽不出時間,又想到小徒弟找的那個對象賊拉有錢,于是就把這個活給了他。
要知道,一個人的家庭地位直接和賺錢能力挂鈎。小秦還是個學生,每個月就三千塊的津貼,這些錢也就夠他和陳尚去高級餐廳吃頓飯而已。
賀敏方這個當師父的為了徒弟也是操碎了心,生怕徒弟在對象面前擡不起頭來。
就這樣,因為賀老的熱心,小情侶開始被迫分居。
人來人往的機場,角落裏,陳尚抱着秦疏不撒手,“不想讓你走~”
秦疏其實也不想分開,只有情到濃時,才知道“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不過是騙人的鬼話。
“我會盡量快些完成工作的。”秦疏現在很受不了陳尚撒嬌,如果不是沒法推掉,他真的會拉着人直接回家。
陳尚沒說話,只是打定了主意,把手頭的工作完成後就去探班。唯一的安慰是,秦疏只是顧問,時間相對來說比較自由。
“在劇組裏,別人搭讪不要搭理,知道嗎?”
“嗯。”
“有空就要給我發信息!”
“嗯。”
“還有……”
“嗯。”
“除了嗯,你就不知道回個別的?!”陳尚不滿。
“知道了,都聽你的!”
陳尚被秦疏缱绻溫柔的目光注視着,小聲嘀咕:“更舍不得和你分開了!”
再是不舍,秦疏還是坐上飛機走了。
看到陳尚的朋友圈,孫皓第一時間發來了慰問:“怎麽,我們的陳二少被抛棄了?”
陳尚回他一把血淋淋的刀。
孫皓直接一個電話過來:“今天一起聚聚?”
陳尚原本想要拒絕,可一想到回去之後家裏只有他一個,就答應了下來。
“在哪兒聚?”
“還能是哪兒,老地方呗!”
“行吧!”
孫皓啧了一聲,“看把您委屈的,說好了,可不能放我鴿子。一會兒我和九哥說一聲,晚上六點,不見不散。”
……
“子夜時分”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穿過人群,陳尚上了二樓,孫皓和宋雁回都已經到了。
看他進來,孫皓當即就倒了滿滿一杯酒,“陳總纡尊降貴,小的敬您一杯!”
陳尚可不慣他這毛病,喝了兩口就放到了一邊,将人擠開,坐到了熟悉的位置。
宋雁回上下打量了陳尚兩眼,挑了挑眉毛。
陳尚被他看得心裏毛毛的,他可太了解宋九了,一看這樣就知道肚子裏沒好話,只是他壓不住心裏的好奇,還是順了對方的意:“有話你就直說!”
宋雁回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你多久沒照鏡子了?”
陳尚一頭霧水,“你這話什麽意思,是說我變醜了?”
孫皓在一旁哈哈大笑起來,迎着陳尚不善的目光,這才道:“九哥的意思是,你家那位把你喂得不錯,很有珠圓玉潤的趨勢。”說完又哈哈笑個不停。
陳尚頓時就黑了臉,他最近體重确實有增加,而且晚上辦事的時候,秦疏總喜歡掐着他腰間的軟肉不放。
宋雁回不怕事兒大的補刀:“別在那制造身材焦慮,陳二這樣挺好的,富貴逼人!”
陳尚的臉更黑了,只要一想象自己哪天會頂個小肚腩,他就難以直視。
也是最近秦疏太勤奮,自打那次登門拜訪後,秦疏只要在家,肯定就會下廚。
一開始還是磕磕絆絆,後來請教了他那個很會做菜的師兄,又在對方的推薦下,下載了xhs,之後就像打開了任督二脈一般,做菜的手藝直線上升,而且特別合他的胃口。他會長胖,全拜秦疏所賜。
孫皓和他是從小玩兒到大的,一個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趕忙道:“開玩笑的,你可別想着減肥啊!”
陳尚不信,他最近的鍛煉全部仰仗床上運動,确實疏于身材管理,趁着秦疏不在,确實得練練了。
就瑜伽好了,還能多解鎖幾個姿勢。
孫皓和宋九對視一眼,聳聳肩,算了,反正也勸不住,人家現在有家有業,用不着他們多操心。
孫皓長腿一伸,“你家那位這次又去挖墳了?”
陳尚知道孫皓對秦疏有意見,直接忽略他的瘋言瘋語,“賀老把他塞劇組去了。”
孫皓聞言,頓時來了興致:“什麽情況,這是打算跨行發展了?也是,學術圈是出了名的清水,給你們家當上門女婿,天天掙紮在赤貧線上确實也挺吃力。”
陳尚目光如電,他們家雖然有錢,可生活真算不上奢侈,尤其是在他哥取了他嫂子後,秦疏和他家裏人相處的簡直不要太和諧。
就在是孫皓準備迎接毒舌的時候,就見他忽然笑開了。他們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孫皓直覺不好,然後就聽陳尚說:“怎麽,你羨慕啊?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
孫皓打了個哆嗦,他對被男人睡可沒興趣。
宋雁回都不知道說他什麽好了,秦疏現在就是陳尚的逆鱗,偏偏孫皓作死,兩人都已經擺過酒了,他還總喜歡說些敗興的話。
其實,原本他和孫皓的想法差不多,只不過他覺得受些情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陳尚和秦疏感情能這麽穩定,他也很意外。
現在,他是真心覺得秦疏那人不錯。搞學術的本身心思就單純,更何況對方是在清水得不能再清水的古代文學圈兒,每天都和文字打交道,十分耐得住寂寞。
陳尚又是個能屈能伸的,秦疏一個沒進社會的文藝小青年,還不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不說別的,單朋友圈就能窺見一二。秦疏的朋友圈裏全是陳尚的影子,這手筆一看就是陳尚要求的,也就孫皓總覺得人家另有所圖。
正這樣想着,就聽孫皓又開始了:“高端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我還是覺得秦疏不太對勁。
你看,他就是普通家庭出來的,結果呢?他會雕刻,書法國畫樣樣精通,還不知道有哪些隐藏的技能呢!
而且,他每次和咱們在一起也是毫不露怯。我也不是标榜什麽身份地位,只是依據常理判斷,普通出身的人在‘朝陽盛世’那樣的地方多少顯得有些不自在,他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孫皓給他細致白牙地分析着,結果一擡頭,就看陳尚一臉的與有榮焉,孫皓有些無語:“我怎麽以前沒發現你是個戀愛腦呢!”
陳尚不樂意了,“孫皓,有一個詞叫“天才”,我家秦疏就是個萬中無一的那個天才。”
孫皓嗤笑一聲:“那你就更得小心了,高端的獵手嚴于律己,步步謹慎,就你現在這副沒頭腦的模樣,哪天他把陳家掏空了你還幫着數錢呢!”
陳尚一口否決,神色篤定:“他才不是為了錢,他就是圖我這個人!”
孫皓才不信,他如果有個陳尚這樣性子的女朋友,三天之內準得跑路,誰能受得了這麽作的對象啊!
不過,秦疏看着确實和一般人不太一樣,對于秦疏,孫皓心底其實也是服氣的,嘴上還要故意刺他一句:“人心是最不好捉摸的,你怎麽敢肯定?”
陳尚神色蕩漾,笑得意味深長:“因為,他把我喂得很飽!”
孫皓滿臉黑線:“……跟你說正格的呢,別開超跑啊!”
宋雁回:“……”果然愛情使人降智,陳尚的腦子是被那啥給糊住了吧!怎麽什麽都往外禿嚕!
話題就此終結,孫皓這位情場老手第一次對自己産生懷疑。
孫皓在這邊懷疑人生,宋雁回已經問起了劇組的事兒。既然是導師介紹的工作,肯定不能是讓秦疏做演員了,“秦疏去劇組做什麽?”
“顧問,大概就是編劇在遇到一些有關歷史、文獻、禮儀方面的事情時給些參考。”陳尚說到這裏頓了頓,狀似不經意地道:“秦疏說是想給我掙點兒零花錢。”
孫皓見不得他炫耀:“那秦疏對你還怪好的嘞!”
宋雁回怕兩人再嗆嗆,給了孫皓一個适可而止的眼神,問陳尚:“什麽劇啊,還專門請顧問?”
陳尚抽出一根煙點上,深吸了一口,“歷史正劇,叫《執掌天下》。”
孫皓眼睛圓睜:“你說啥?《執掌天下》?”
陳尚看他反應這麽大,“不會是你家投資的吧!”
孫皓聳聳肩:“巧了,還真是!”只能說,世界真的是太小了。
陳尚笑了,孫皓頓時警惕起來,然後就聽他道:“那是挺巧,哪天我去探班,就直接以你的名義去了。”
孫皓心頭一轉:“你不會是怕他被劇組的俊男靓女迷了眼吧!”
陳尚還真不擔心這個,他對秦疏有信心,不管是人品,還是對他的感情。不過,娛樂圈向來開放,他怕有些人不長眼,把主意打到秦疏身上。
孫皓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一周後,在陳尚想要去劇組探班的時候,買了機票和他一起去,美其名曰:慰勞劇組!
因為有孫皓這個資方在,陳尚就沒有提前和秦疏說,也是為了給他個驚喜的意思。
沒想到的是,秦疏先給了他一個驚喜。
兩人一路被副導演引到了拍攝地點,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鏡頭下的秦疏。
此時,他身着一件青碧色繡茱萸暗紋的深衣,深衣下壓着雪白的滾邊,頭戴一支羊脂玉簪,打光巧妙地将人臉切割成明暗兩部分,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他站在書案後,執筆揮毫,鏡頭下,宣紙上面的內容清晰可辨:
仰觀寰宇,俯察縱橫,山水之間,洞天福地。
初見山川,倚天舒展。上接天穹,缥缈入雲。異石嶙峋,薄紗遮面。翠林修竹,四時盎然。
水姿窈窕,銀壺乍洩。水碧天青,上下一色。菡萏清揚,紅豔如錦,新蕊吐露,清氣襲人。
古樹參天,苔痕蒼蒼。香徑迂折,指通桃源。山中村舍,灰瓦白牆。雞鳴犬吠,迤逦悠然。
此人間勝景,豈獨吾之凡俗可觀邪!
這手字也是奇怪,起初是正楷的端莊,寫着寫着筆端如行雲流水,就變成了輕盈飄逸的行楷,等到最後一句,筆鋒左突右轉,已成狂草。
孫皓被鏡頭裏清雅狂放的貴公子驚住了,難怪能把他兄弟迷得神魂颠倒,看看周圍的人的表情就知道了,這擱誰誰不迷糊啊!
再看陳尚,眼睛直盯着鏡頭,拔都拔不出來。他示意副導演跟他出去,等到了場地外,這才問道:“剛剛那是什麽情況?怎麽劇組沒人了?還要顧問演戲啊!”
副導演也是人精,聽出了話音裏隐含的意思,試探性地問道:“您跟秦老師認識?”
孫皓對劇組裏的彎彎繞還算了解,心頭一凜,語氣不善道:“難道劇組裏有人想潛他?”他可不允許有人挖他兄弟牆角。
副導演忙擺手:“秦老師學識淵博,沒人欣賞才不正常,對吧?不過秦老師性子冷,除了工作,基本不和劇組裏的人往來。”
孫皓明白了,這是有人搭讪,不過都被秦疏拒了。知道秦疏恪守男德,孫皓也就不再多問,“不該問的別問。你說說,怎麽秦疏還拍上戲了?”
副導演就把情況交代了。
原來,主人公徐沛此時被貶江洲,心下抑郁,想要通過山水排遣,只是他到底想要建功立業,山水小品寫到最後,卻難掩心頭志向。編劇筆力不夠,就請秦疏寫了一篇符合人物心境的山水小品文。
現代人不會寫毛筆字,這也很正常,導演本來就是想要找個手替的。
只是沒想到扮演男主的演員連擺個架勢都不成,在拍攝的時候一再NG,導演無論如何都不滿意,就想着找一個身形相似的手替直接拍這段。
秦疏沒想到劇組拍個戲竟然這麽麻煩,按這個速度,別說三個月,六個月他能回去就不錯了,于是直接說他來寫。
孫皓:“這個得另外算錢吧!”
副導演:“……劇組會給200的紅包。”
孫皓:“打發要飯的呢?!”那可是他發小的家屬。
副導演挺無奈,“預算這塊不歸我管哪!孫總,您看給多少合适,回頭我好和制片報賬。”
孫家進軍影視圈也沒多久,還真不知道其中的細節,哼哼兩聲,留下一句:“你們看着辦吧!”然後就又進了攝影棚。
副導演:“……”
進去的時候,鏡頭下已經換了另一個人,穿着和之前秦疏一樣的衣服,這位應該就是主演了。
孫皓看陳尚和秦疏都不在,随便拽住一個人,問他:“秦疏人呢?”
那人知道他是投資商,指着一個方向,“去卸妝了。”
孫皓道了聲謝,然後就往化妝間走去。
然後,盛世朝陽的歷史重演。
孫皓急忙掩上門,抹了把臉,這叫什麽事兒啊!
他真的不想承認,剛剛那個盤在男人腰間索吻的妖精是他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