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同謝铉一起去渠州
第34章 第 34 章 同謝铉一起去渠州
謝铉在宮中待了幾日, 終于在丹陽郡主第三回差人去給請回來了。
只是這一回來,又讓青竹收拾收拾包袱,說是要去一趟渠州, 只道去那裏尋已經一位已經歸隐的琴師,說是要親自請了那琴師彈琴給太皇太後祝壽。
渠州離京城好幾百裏, 這樣一來一回差不多要花上一個多月的時間, 眼下已經到了十月,丹陽郡主想着等他回來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她那兒媳先前已經說好了要幫她規勸兒子, 此時他們夫妻二人分開,那等兒子真正回到正途,都不知道要猴年馬月去了。
眼下愁的人不知道丹陽郡主, 在澤蘭院的江月凝同樣也是一籌莫展。
昨天她收到了兄長寄回來的信件, 說是找到了唯一的知情人,只是接近年關,軍營中的事物頗多,他暫時沒有辦法親自前去替她查證,只能等年後才能替她去一趟。
江月凝想要見到恩人的心自然是急切的,可兄長都這樣說了, 她也只能等, 反正已經等了三年, 再等幾個月也沒什麽。
帶着這樣的期待, 她的心情肉眼可見的很好。
給丹陽郡主請安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很是明顯, 讓丹陽郡主誤以為她是得知謝铉要去渠州,不用再對着他而高興。
這可不行,她還想着讓兒媳把兒子扳回正途呢,兒子要離開這麽多天, 萬一等兒子回來的時候兒媳反悔了那可怎麽辦?
她憂心忡忡地看着心情頗好的兒媳,趁着對方喝茶的間隙道:“阿铉要去渠州的事情你可知道了?他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萬一他在外面遇到了別的女人可如何是好?你能不能幫娘勸勸他,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江月凝捕捉到了渠州這兩個字,她擱下手中的茶盞,驚訝地問:“世子要去渠州?什麽時候?”
兄長信中提到那位或許會知道恩人的人如今在渠州,如果謝铉要去一趟渠州,那不就是打瞌睡了正好有人遞枕頭。
還有這樣的好事?
果真是的話,她不僅不會勸謝铉不要去渠州,甚至她自己也想跟着前去。
丹陽郡主見兒媳眼下聽見自己的兒子要去渠州,眼中的笑容更甚了,她嘆了口氣,道:“我也知道想要你幫我規勸阿铉是一件事困難的事情,是在t為難你,你若是不願意便罷了,反正還有侯府養着他,只要他不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便有着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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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凝這時候才察覺是自己的反應太過不正常了,她收起了眼中的笑意,正色道:“母親誤會我了,世子這些年一直都在京中,每天只知玩樂,說不定出去一趟還能讓他長長見識,屆時開了眼界,性子興許就會變了。”
丹陽郡主本來還想着兒媳能幫忙勸兒子,沒想到兒媳竟是覺得兒子也應該出去走走,她張了張口,想要說他早在幾年前就離家出走一次了,她就是怕他這一次又一去不回,所以才想着對方能夠多幫忙勸勸。
兒子當年離家出走的事情京中知道的人不多,當時他們夫妻二人對外也只是聲稱他去了長陵趙氏一族中學習,也就是婆母的母族。
到底不想讓兒媳知道當年在宮中發生的那件事,丹陽郡主只好道:“以他的性子,萬一興致一來,索性不回京了,那可如何是好?”
江月凝等的就是她的這句話,她面上假裝為難,半晌之後在丹陽郡主期待的目光之下,輕聲道:“母親若是信得過兒媳,便讓世子将兒媳一同帶上,到時世子若是在外面被什麽人什麽事情絆住了,兒媳也可以随時勸着世子,讓他要事事以母親和公爹為重,莫要在外頭做些讓二老為難的事情。”
渠州到京中來回上千裏,這一路奔波勞累自然是少不了的,江月凝自小養在閨中,自然是沒有吃過這樣的苦,丹陽郡主沒想到她能夠為了自己的兒子做到這種地方,心裏瞬間很是感動。
可讓自己這嬌滴滴的兒媳跟着去吃苦,她又于心不忍。
她拉過兒媳的手,道:“這一路上定然會不舒坦,吃住都不能同侯府相比,說不定還得風餐露宿的,你真的願意為了阿铉做到這種地步?”
未等江月凝回答,她還是覺得不妥,不能讓兒媳跟着一道吃苦,便揮了揮手:“罷了,他要去便讓他去吧,他若是真在外頭被那些狐貍精勾引了,大不了我親自去把他給綁回來!”
江月凝覺得只要能找到恩人報恩,吃苦也算不了什麽且她在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出過一次遠門,十三歲的她都能受得住,為何現在的她受不住?
她面上挂上淺笑,怕丹陽郡主真的下定決心不讓她跟着,忙道:“母親不必擔心,兒媳從前也是出過遠門的,這點路途對兒媳來說算不了什麽,只要能夠幫助母親讓世子回到正途,兒媳做什麽都是願意的。”
這話說得江月凝自己都差點感動,她一邊說一邊暗暗觀察着丹陽郡主的臉色,發現在她說到最後的時候,丹陽郡主臉上果然隐隐有些動容,于是乘勝追擊追擊道:“母親,兒媳也想世子變好。”
丹陽郡主對上兒媳誠懇的臉,最後還是答應了。
“既然如此,你就同阿铉一道去吧,記住,要照顧好自己,他要是在途中惹了你,你也不必忍讓,若是敢欺負你,回來告訴娘,娘替你收拾他。”
江月凝彎了彎眼睛道:“都聽娘的。”
*
到了謝铉出發的日子,青竹一大早就命車夫套好了馬車在侯府的門口等候,他懷中抱着包袱走在謝铉的身後,心中卻有疑惑。
本以為今天世子起得夠早的,可是他進去給世子收拾包裹的時候,卻發現夫人竟然已經出去了,正房裏除了世子外,不見夫人的身影。
不知道世子有沒有同夫人提今天要去渠州的事情,等夫人回來之後,若是發現世子已經出遠門了,也不知道夫人會不會傷心。
唉,他們世子果真是無情,這樣對待自己的新婚妻子真是太不像話了。
出了大門之後,走在跟前的謝铉突然停了下來,青竹正在心裏說着主子的不是,面對驟然停下的主子,他吓了一跳,以為是自己的心裏話被他聽到了。
謝铉看着早就等候在馬車前的江月凝,他腳下的步子停住,瞥了她一眼,開口問道:“你在這裏做什麽,難道知道我要出門,還特意起了個大早給我送行?”
要真是這樣,那還真當時賢良淑德,只是他似乎并未同她說自己要出遠門的事情吧,他轉頭看了一眼青竹。
青竹立刻證明自己的清白:“主子,小的什麽都沒有同夫人說,大約是夫人從郡主那裏得知的。”
這件事情除了他這個近身伺候的人之外,就只有郡主和侯爺知道,許是郡主也看不下去世子把夫人當外人,所以特意告知了夫人。
謝铉睨了青竹一眼=,轉頭對上江月凝,卻見她身後的冬枝和夏星二人手中皆拿着一個大大的包袱,他不覺得江月凝會這麽好心給自己收拾包裹,于是看着那包裹問:“她們拿的是什麽?”
江月凝對上謝铉,淺淺笑道:“這是妾身的包裹,母親說了,世子這一路來回大約要花上一個多月的時間,所以讓妾身跟随世子,方便在路上照顧世子。”
這話就不像是他娘能說得出來的,謝铉看着她,突然唇角勾起一抹笑:“我娘真是這麽說的?”
自然不是,是她自己瞎編的,可為了能夠讓謝铉帶上自己,她只得認真點頭,一雙明澈的杏眸定定地看着他。
謝铉當然不會忘了他這一路去渠州的真正目的,如果帶上江月凝,說不定他還要反過來照顧對方,完全沒有要帶上她的理由。
江月凝瞧出了謝铉不想帶上自己的心思,她半是威脅道:“母親說了,若是世子不帶上妾身,就不許走出這侯府半步。”
這也是她瞎說的,反正婆母不在這裏。
謝铉素來是她的固執,心想帶上她也不知道不可以,就是會麻煩一些,尤其又有他娘的話在這裏,若是讓兄長知道他因為拒絕了自家夫人的陪同,而導致被他娘給關了禁閉,指不定會怎麽笑話他。
自尊心作祟,他還是妥協了:“要我帶上你可以,但是你身邊只能帶畫扇,其他的人都留在府中。”
一個江月凝就夠了,要是還要帶上她那兩個同樣肩部能抗手不能提的丫鬟,真遇到了什麽危險,他可顧不上。
以她的性子,她這兩個丫鬟出了什麽意外,她定然會深深地自責。
冬枝和夏星确實不願,要讓夫人單獨跟着世子,她們實在是不放心,“夫人,就讓奴婢跟着你們吧。”
江月凝也知道帶的人越多反而不好,她小聲交代她們道:“你們二人就在府中等着我回來,我不在京中的這些天,我那間鋪子還需要你們幫忙看着,若是有什麽事情,我會給府上寫信,還有就是不要讓姨娘知道我接下來的兩個月離京了,明白了嗎?”
到底是自己的主子,就算是對待她們再如何寬和,她們也不能越過主子替主子做決定,只得應下。
江月凝心裏松了口氣,偏頭對上謝铉,彎起了唇角唇角,問:“世子,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謝铉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沒有說什麽,走到她的身邊越過她先上了馬車。
江月凝又輕聲同兩個丫鬟交代了幾句話,在謝铉就要不耐的時候彎腰進了馬車。
馬車前進到城門口的時候,謝铉看着放行的守衛,轉頭見江月凝正在煮茶,他收回自己的目光,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讓青竹送你回去。”
握着茶壺柄的江月凝搖搖頭,柔聲回他:“妾身做出的決定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謝铉輕嗤一聲:“希望你不要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