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包紮 若有所思地舔舐她的脖間
第26章 包紮 若有所思地舔舐她的脖間
隔着一層薄紗床簾,葉霁雨窺見屏風前的江玄。他正與醫師交談,時不時看向趴在床上的她。
後背的傷口處起了一圈白霜,寒意深入骨髓,她覺得渾身都冷,除了一直冒汗的額頭。
她又動了動鼻子。
總覺得自己聞到一股薄荷味。
床簾被輕輕掀開,她擡眼與他對視。見他的臉變紅,那個腦袋又縮了回去,只留輕顫的床簾,瞧見一團黑影蹲在床頭。
低頭摸了摸墊着的枕頭,她閉眼睡着了。
這場景是有些讓人面紅耳赤,可面紅的又不是她,困意襲來管不了那麽多。
…
直到傍晚她才醒來,睡眼惺忪中看見面前那道黑影,她靜悄悄地掀開床簾,一張白皙的臉龐出現在她的視野。
他跪坐在床邊睡着,睫毛還撲閃着。
她伸手去揉他的臉頰,點他的睫毛,又将指尖嵌入他嘴唇。
他咬住她的指尖,虎牙剮蹭她細嫩的肌膚。
“嘶……松嘴…”
“姐姐不喜歡嗎?”
她沒回答,收回手後目光移向梳妝臺上的藥膏:“我要上藥,給我上藥。”是對他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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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還邪裏邪氣的他臉唰一下就紅了,悶悶地起身去拿梳妝臺上的藥膏。
她故意抽下蓋在腰間的絲巾,拿在手中把玩,見他的臉更紅,正僵直身子蹲在床邊。
…就喜歡口嗨
“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會吧?”她偏頭看向他。
“照顧妻子是我的義務,況且……我們都親過了。”他輕撫她的背脊,将滑膩的藥膏塗在傷口處。
“嘶……”
遠比想象的痛,痛到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肩上的發絲滑落,落在她攥成拳頭的手上,她扯了扯頭發。
他們什麽時候親過?
望向床邊的男人,瞧見他嘴角那抹複雜的笑,她說不上來那是個什麽笑容。
欣喜
痛苦
得償所願
笑得很難看。
“還記得我們小時候,”他又扣了一坨藥膏,塗在她結霜的傷口,“我經常受傷,總是你為我包紮。”
“有段時間我情緒格外低落,甚至起了輕生的念頭,是你将我拉了回來。”
“怎麽拉的”
那只手慢慢往上滑,撩撥起她肩頭的碎發。
“一直打我耳光,直至我耳鳴流鼻血,嘴唇顫抖到說不出話。”他猛地湊近,睫毛紮到她的臉頰。
他像一條蛇,逐漸靠近她包圍她,将她盤旋纏繞到近乎窒息。可蛇忘了,那是顆熟到腐爛的蘋果。
很甜,也足夠致命。
她單手掐住他的咽喉,奮力咬了一口他的舌尖,甜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他被掐得喘不上氣,整張臉都紅了,扒開她的手大喘氣,嘴角還有血漬。
“我說的是上藥。”她調侃道,“怎麽…又想讓我拉你”
江玄一聲不吭地站起身,繼續替她上藥。她覺察到他的指尖在抖,冰涼的手腕碰到她的背溝。
“那兩個人呢?”她指的是沈建和沈蘭德。
他垂眸回答:“派人去了沈建府上,已經跑了。”另一只手撫過嘴角的血漬,血液浸入指紋的縫隙間。
瞟了一眼站着的他,她問道:“藥上好了嗎?”
“……好了。”他将那只手藏在身後。
她坐起身一言不發地穿外衫,又被他叫住。
“還要包紮…”他小聲嘀咕。
其實這些事完全可以讓侍女來,她是知道的,也沒拆穿他。他們是夫妻,是的,他們是夫妻。
臨近立秋本不應該用絲綢床幔,不知是誰找出來換上。她将床紗掀開一個角,沖他勾勾手。
他端着一小籃繃帶愣愣地走向她,乖巧地坐在床邊。她背對着他,将背後的發絲整齊攏到胸前。
“你會包紮嗎?”她側頭用餘光看他,瞧見他正低着頭,一只手撫摸發燙的臉側。
“把我當作一個假人就好,把這次包紮當作一次考試,盡全力做到最好,”她放下手中的絲巾,補充說,“做不好我會罰你的。”
她解開腰間肚兜的結,側身從籃子中拿出繃帶,敲了敲他的額頭。
“第一圈我來纏,只示範一遍。”
平時她在醫院很忙,帶過幾個實習生,她最常說的話便是“我只示範一遍。”
她安靜地纏了一圈後,扭頭将剩餘的繃帶遞給他。窗外的餘晖灑進來,映在他的臉上,他不敢與她對視,接過繃帶像她剛才那樣做。
好不容易纏完一圈,她開口說:“你纏太松了,重新纏。”
見視野所及之處漸漸變暗,她感受到身後人的靠近,清冽的竹香籠罩住她。
指節劃過她的腰間,繃帶開始緊貼她的肌膚,像是穿了一件束腰,連喘氣都變得困難。
“娘子……”他虛靠在她的肩頭,鬓邊的發絲輕撩着她的肩胛骨,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滿意嗎?”
他眼裏帶了幾分邪魅,纏繃帶的動作未停,她的身體不自覺往裏縮了縮,又被他拉了回來。
“喜歡嗎?”
她擡手用力給了他一巴掌,怎料他一直緊皺的眉頭舒展開,倚靠在她的肩頭。
“……有病。”她瞪了他一眼。
…
纏完後他又向她讨賞:“姐姐,我做的好不好?”即便她的臉色十分陰沉。
她斬釘截鐵地說:“不好。”
“啊……”
“那姐姐要怎麽罰我”
她的手慢慢攀上他的臉側,那邊臉還有殘留的餘韻,白皙的臉上粉紅一片。
他的眼中好像有笑意。
人總說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可她發覺江玄這人
更喜歡巴掌。
貼在他臉頰上的手放了下來,拍拍他的肩膀道:“再接再厲,相信自己。”
他果然不笑了,難以置信看着她就這樣收回手,自顧自給肚兜的帶子打結,拿起一旁的外衫穿着。
葉霁雨穿好一邊胳膊,發覺有人掀開外衫探進來,摸向腰間才發現肚兜的綁帶被解開。
望向笑意盈盈的他,這次她連罵都不會罵了,微笑着沖他點頭。
“好樣的。”
好
樣
的
江玄端起籃子匆匆出了內室。
她沒理,穿好衣服坐在床上看書。過了一會他又推開門回來,手裏提着一袋糕點。
“姐姐……”他又來煩她,坐在她身旁輕輕撥弄書頁,骨節分明的手将那頁紙的一角卷起。
“有個事忘了告訴你。”
他在拆捆住那袋糕點的繩子:“什麽事”
見他的心思在別處,她話鋒一轉問道:“你的求知欲好像很低,似乎一點都不好奇案子的進展”
沈蘭德挾持他,他竟不好奇她與沈蘭德說的那一大堆話。他可是不知道“蘭馨”已經換人了的,也不知道沈蘭德此人的存在。
聽不懂也不問。
他頓住了,扭頭對她說:“有娘子在我放心。”
“不如把你大理寺少卿的職位給我當。”
解開紙包後,他拿了一塊綠豆糕遞到她的嘴巴,眨巴眼睛道:“好啊~”笑得很明媚。
“……”她盯着他沉默了一陣,張嘴咬了一口嘴邊的糕點,繼續說,“真正的蘭馨失蹤了,挾持你的那位是個男子,姓沈名蘭德,曾是沈建養子。”
“他說自己從小便被沈建淩虐。”
一滴淚滴到她的手心,她擡眼見他眼眶濕潤。她本就微皺的眉頭緊鎖起來,擡手拭去他眼角的淚水。
“怎麽了?”她感嘆起他共情能力還挺強的。
他低頭不語,收回拿糕點的手,一邊落淚一邊将半塊糕點塞進嘴裏。
他的皮膚透白,哭起來紅暈爬滿了整張臉,不光是眼角和鼻尖,像是在臉上綻放出一朵朵櫻花。
“……人各有命,別傷心了。”她順了順他的長發。
他靠在她的肩頭,漸漸抱住她。紊亂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間,攀上她的耳畔問道:
“那他是僞裝成蘭馨的樣子的?”
她認真回答:“是,他會法術。”
低頭瞧見他眼下那顆痣,恰巧他也擡眸看她,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如果不是背靠床柱,她是經不起他将全身重量壓在她身上的。他生得高大,卻總是裝嬌弱。
“姐姐是什麽時候發現的?”他邊問身子邊往下移,睫毛劃過她的下巴,濕潤的淚水留了下來。
“……在用午膳之前。”她自己也不清楚是在什麽時候哪一刻,只能給出一個籠統的時間。
他又擡頭看她,那雙銳利的眼睛仿佛要把她看穿。
“那……他幫我的娘子更衣了嗎?”
“什麽t你在說什……”她覺察到鎖骨旁一陣暖意,低頭見江玄正慢慢收回舌頭,餍足地沖他笑了笑。
解釋被他說出來像是狡辯:“是你自己說的,你說你要先去更衣,然後才來用膳。”
她好像是說過這句話,只能怪自己讀檔太多次忘了。她看向鎖骨旁的水漬,沉默半晌終于憋出一句“沒有更衣……”
“那他碰你了嗎?”
她不明白他問這些有什麽意思,但自己被他的氣息逼得只能回答。
“沒有。”這個檔的确沒有。
“姐姐……我不想你和任何男人有關系,男人們很陰險很惡心…”他抱她抱得更緊。
她覺得他挺有趣“可你也是男人。”
“是啊……”他若有所思地舔舐她的脖間,擡頭悄聲說道,“我也很陰險…很惡心。”
臉龐上的淚水淡去,紅暈也在緩慢地消失,只有下眼睑那顆痣一直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