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落水 她想說好久不見
第22章 落水 她想說好久不見
怪事是越來越多了
葉霁雨沉吟不語，回頭去追前面的人群。她跟在人群後面左顧右盼，并未找到所謂的賈夫人，心中隐隐不安，索性直接問前面的一位夫人。
“您知道一位賈夫人嗎？”
“今天來參加的，似乎并未有什麽賈夫人，倒是有個甄夫人。”說罷女人還打算将甄夫人介紹給她，婉言拒絕後她默不作聲地跟在人群後。
她只覺脊背發涼。
人群在一涼亭前停下，隔着一堆人，她看見亭中坐了個衣着華貴的女子，身旁兩個侍女正為其扇風。
亭中很寬大，地磚是大理石所制，邊緣擺滿了時令花卉，每塊矮桌上都擺滿糕點茶飲。
溫德妃讓夫人與小姐都坐下品茶，葉霁雨找了個靠後的位子，坐在角落思考。
視線範圍內掠過一抹亮紅色，她擡頭見長寧公主正向溫德妃行禮，恭敬地行完禮後李凝如也找了個位子坐下。
她戳了戳身旁一位小姐的手臂，見其轉頭看着她，問道：“你知道太子殿下的住處在哪嗎？”
她要去找葉嬌嬌，然後把葉嬌嬌推下水。
“啊……我怎麽可能會知道，”那小姐嘟起唇小聲嘀咕，“你可以去問問那些太監。”
她拒絕了那人的提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起來，眼珠子轉着，打量亭中的人們。她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麽，覺得有些吵，想躺着，想睡覺。
談笑風生時，溫德妃命人搬來一架古筝，擺在正中間。
“既然如此，可有人願意彈一曲給大家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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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就開始搖人讓表演才藝了，葉霁雨換了個手撐下巴，看戲般瞧着面前沉默的衆人。
“如果上前彈一曲……是不是就能獲得德妃娘娘的青睐呢…”她身旁的那位小姐正自言自語。
“你想去嗎？”她來了興趣。
“可是…如果彈不好，豈不是很丢人…”女孩右手緊攥着衣角。
“不試試怎麽知道。”就算彈不好，她也願意讀下檔讓其免受尴尬，随着一檔的切換，npc的記憶也會随之消失。
“那……我想試試…”女孩小聲說道，臉有些紅。
在一片寂靜之中她高舉右手，起身說：“德妃娘娘，她想試試。”指向身旁怯生生的女孩。
長寧公主沒忍住笑出了聲：“切，我還以為你要上去彈呢。”後又給了她一個白眼。
溫德妃點點頭“那便上前來。”
“去吧。”葉霁雨給了女孩一個鼓勵的眼神，坐下繼續喝茶，看着身旁人緩緩走向中央，優雅地坐在古筝前。
茶杯裏的水被她喝盡，耳畔傳來清幽的古曲聲，像是徐徐清風迎面吹來。見衆人皆沉浸在樂聲中，她悄悄起身溜出亭中。
這偌大的皇宮竟沒有一張地圖，她在禦花園中随意溜達，思考怎樣才能找到葉嬌嬌。
一群宮女排成長龍走過她身邊，她瞧見宮女手上端着的是餐匣，看了一個又一個，直至最後一個。
葉嬌嬌穿着一身女官服，頭發盤起插了兩根素銀簪子，純白發帶一直垂到腰間。“姐姐你怎麽在這裏？”葉嬌嬌驚訝地問她。
“先別管這個，你和我去一個地方。”
她抓住葉嬌嬌的手腕就跑，也不管身後宮女的呼喊，邊跑邊看身旁的葉嬌嬌，又扭頭看向身後。
果不其然，那人在後面。
“你倆給我站住！鬼鬼祟祟想幹什麽…我要去告訴朝哥哥……”李凝如一邊追一邊罵，嘴就沒停過。
她沉浸不了音樂當中，浮躁的李凝如自然也不能，就料到她會偷偷跟着。
“這這這…這是什麽情況，公主殿下怎麽也在這裏……”葉嬌嬌被吓得說話都結巴了。
她也不說話，只是拉着葉嬌嬌跑，跑到一開始的竹林，扒開竹葉讓葉嬌嬌鑽進去，兩人穿行與竹林中，李凝如也緊随其後，奮力扒開竹葉擠進竹林，頭上的發飾被勾在竹枝上。
“你們兩個有病吧？我真服了……有路不走非走這裏…”李凝如手上的動作卻未停。
葉霁雨帶着葉嬌嬌走出竹林，面前是一處池塘，池岸邊生長了旺盛的青草，草地松軟。兩人不顧形象地坐在草坪上喘氣，用手帕擦了擦額前的汗。
李凝如也出了竹林，站在一旁扶着竹枝罵她們。
“聽不清你在說什麽。”葉霁雨淡淡一笑。
這使李凝如的火更大，幾步上前指着她的鼻子罵。
葉嬌嬌被這架勢吓到，但下意識起身将她護在身後，對李凝如說：“公主殿下，請您不要這樣說。”
“你管我，我就說我就說氣死你氣死你……”李凝如搖頭晃腦給以回擊。
這種毫無攻擊力的話也只有對葉嬌嬌這種才有用了，葉嬌嬌被氣到似乎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但還是咬牙護着葉霁雨。
而葉霁雨則站起身，用力将兩人推落水中，池塘頓時炸開兩片巨大的水花。
[主線任務階段二已完成]
她選擇先發制人：“哎呀，你們怎麽掉下去了…別擔心，我馬上下來救你們。”順勢也跳進池塘。
“你有病啊？！”李凝如的嘴仍未停。
炸開的水花讓李凝如和葉嬌嬌吃了一大口水。
她剛想游向不遠處的葉嬌嬌，腳腕忽被抓住，緊接一股巨力将她拉入水中，眼睜睜看着視線逐漸暗下來。
她被人翻了個身，發絲淩亂糾纏在一起，鼻尖碰到此人的脖頸，雙肩被抓住維持了穩定後，她才看清此人。
她想說，好久不見。
分身用手指了指水面，又壓住她的肩膀讓她慢慢沉入水中，自己則向波光粼粼的水面游去。
葉霁雨待在水下，看着分身不斷接近水面，仿佛就是一瞬間，她看見那道黑影變成了一灘血，呈噴濺狀在水中擴散開來。
她怔住了，往血泊游去。指尖觸摸到那灘血水，看着血水的顏色正極速變淡，浮出水面後，她便看不見那灘血水了。
仿佛從未出現過
“喂，快上來。”李凝如站在岸邊喊她，肩上扛着奄奄一息的葉嬌嬌。
她心中空落落的，孤獨地游向岸邊。
幾個侍從急匆匆地趕來，見三人渾身都濕漉漉的，仿佛天都塌了。三人披上狐裘，被太監帶到一處靜谧的居室。
“先看看她，感覺她活不長了。”李凝如将虛弱的葉嬌嬌甩給太醫，自己則跟着宮女進內室更衣。
葉霁雨瞄了一眼被太醫帶走的葉嬌嬌，自己也跟着宮女去了另一廂房更衣。
換完裏衣後，宮女遞給她一件翠綠色的外袍，隔着一道屏風，她聽見宮女的嘆氣聲。
“長寧公主一直是這樣嗎？”
“回夫人，之前不這樣，及笄後便……性情大變。”這人有口音。
“……”
她換好衣服走出屏風，随宮女走到正廳後，溫德妃也在此刻趕來，詢問正用毛巾擦拭濕發的葉霁雨。
“葉二小姐暈過去了？”
“差不多吧。”
聞言一大堆人進了葉嬌嬌所在的廂房，正廳又空了，她獨自坐在椅子上擦頭發。
葉嬌嬌如果有什麽好歹，那個李朝估計會讓溫德妃母族陪葬，書裏的霸總都是這樣，或者是讓溫德妃母族破産…
李凝如也換好衣服出來，拿起桌上的毛巾擦拭頭發，順便還瞪了她一眼，坐在一旁的木椅上，又沖她翻了個白眼。
這人還真是精力旺盛到無處宣洩。
她直截了當地問道：“你為什麽讨厭葉嬌嬌”
李凝如輕呵一聲，扭頭反問她：“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她咬牙道：“哦，那讓我猜猜……你想吸引她的注意”
“滾吧蠢東西，猜的什麽玩意…我就是看不慣她天天黏着朝哥哥，看不慣一切都要圍着她轉。”
“你嘴上不饒人，卻又願意救她，也會認真回答我的問題。”語畢，她看向滿面通紅的李凝如。
“你……”李凝如瞪大眼睛，又心虛地低下頭：“你憑什麽這樣說。”
“其實你的本色還是單純善良的。”她感嘆道。
有時候毫無纰漏的話會比直接辱罵更有殺傷力，而這句話也徹底擊潰李t凝如的防線，像是心思被看穿，氣急敗壞急匆匆指着葉霁雨的鼻子罵。
“你有病啊是不是？我怎麽樣關你什麽事…”
“雖然你罵人時的氣勢很足，但大多數時間只會罵人有病，從不牽扯到別人的家人，可見你是個文雅的女孩，不愧為一國的公主。”
她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是第一次見罵人詞彙量這麽貧瘠的人，且像白磷一樣易燃，稍微說幾句話就受不了。
“你……”李凝如的臉被氣得通紅。
葉霁雨坐在一旁，不緊不慢地說：“我有一點不明白。”将手中的毛巾放在桌上。
李凝如皺起眉頭，回道:“你不明白關我什麽事，不明白就問學究。”
“……”
“你如此跋扈，為何偏偏那麽在意太子。”
“我才…”李凝如才吐出兩個字，身體就仿佛受到一陣電擊渾身一顫，方才還被氣到通紅的臉迅速變白，眼神裏的光也逐漸消失。
“我說不出來。”聲音是沙啞的。
她看向李凝如，看她機械地拿起桌上的毛巾，低頭擦拭頭發。可是她右手拿着毛巾，那邊的頭發也早就幹了。
“可是，太子并不在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