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懷孕 再這樣就要懲罰你了
第9章 懷孕 再這樣就要懲罰你了
“可以辟邪。”江玄淺笑着舉起手中的劍展示給她看,血跡順着劍尖滴在地板上,純白的袍衫尾端染上幾抹赤紅。
葉霁雨強壓住罵人的欲望,捂唇試圖将翻湧的惡心逼回去:“去換套外衣。”
“然後讓下人把這打掃了。”
“你不是不喜歡麻煩下人嗎?”他用手帕擦淨臉上的血跡。
“那你把這收拾幹淨,我去用膳了。”于是她頭也不回,提着衣裙離開現場。
院中種了棵梧桐樹,陽光穿過樹葉層層疊疊之處,灑在大理石地板上。她跟着侍女走進膳廳。
“夫人。”嬷嬷連忙迎上前去攙扶她,後又發現只有她一人來了。
看透一切的她提醒道:“別看了,少卿在處理公務。”
嬷嬷尴尬到不再擡頭,安靜站在一旁。
她吃了幾口桌上的菜肴,之後放下銀筷。沉默半晌取下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放在桌上看向站在桌旁的嬷嬷。
“嬷嬷,這個給你。”她用銀筷指了指桌上顏色通透的翡翠镯子。
女人怔了怔,回t過神便笑開了花,拿起镯子塞進袖袍。
她冷笑了一下,接着說:“嬷嬷不愧是本地人,送子觀音廟當真有用。”
“夫人這意思是…”女人一臉茫然,臉上的褶堆成一團。
“我已有一個月的身孕,醫師說我體弱不便活動。”葉霁雨揉了揉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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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在場的下人皆是一驚。
“真的!”嬷嬷笑得合不攏嘴,“哈哈…恭喜少夫人……”
蠢貨,倒要看看你們想搞些什麽鬼。葉霁雨心想。
江玄剛進膳廳就收獲一陣陣“恭喜”。她沖他使了個眼色,他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麽。
“我不喜人多,除護衛外其他人在外院做些灑掃就行。”她有模有樣地摸了摸肚子,不過裏面只有才吃進去的白灼蝦。
江玄點點頭,轉頭看向一衆下人。
“一切都聽夫人的。”
手中銀筷的花紋在光下折射出點點光斑,她抿唇暈勻口脂,也是試圖止住笑意。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結婚,也可以說是從未打算過。
結婚并不在她的人生規劃裏,沒想到自己的規劃因意外而打破。還好意外頻出的日子裏有人陪她一起。
用完膳後她拉着江玄待在書房。透過門縫确認外面并無旁人後,才翻箱倒櫃找毒藥和武器。
“既然是冥婚,新郎是誰知道嗎?”她從小匣子中拿出一把匕首,揮舞幾下後又收了回去。
他挑眉在匣中選了一把匕首遞給她:“是個鄉紳家的兒子,聽說在世時無惡不作。”
她端詳着那把玉柄匕首。刀刃上刻着複雜精美的花紋,玉柄中間還鑲了一顆紅水晶。
“他的墓在哪?”
“去那幹嘛…”
葉霁雨有預感,這個無惡不作的鄉紳兒子或許能給她提供些線索。且現在不能貿然和常夫人對面,只能試圖找到些蛛絲馬跡。
系統說的是和江玄一起偵破案件,又不是和喪屍火拼。
“這個不行。”她将玉柄匕首放回匣中,轉頭打起劍架上長劍的注意。
她拿起一把劍,江玄一邊說不行一邊放回劍架。
葉霁雨覺得他有些奇怪,心中還有些不自在。不願教自己武功就算了,為什麽連趁手的武器都不願給
“你在怕什麽?”她眸中帶着寒意,剛才的笑容消失不見。
見他不作聲,她一步步靠近他。
“你真的愛我嗎?”
耳邊的呼吸聲漸漸消失,一陣耳鳴後她只聽見冰冷的警告。
“不要詢問npc這種問題。”
她凝視面前靜止的江玄,輕扯嘴角反諷系統:“看來你設置的npc還不夠智能,連這麽簡單的圖靈測試都無法通過。”
“小夥伴想得到什麽答案呢?愛還是不愛…不都是你說了算。”
她拔出劍架上的劍,劍刃架在江玄的脖子上,看着他那雙澄淨的眼眸。
“殺還是不殺,也是我說了算。”
“當然。”對方的語氣中帶着些許戲谑。
野貓爬上庭院裏梧桐樹的枝頭,蜻蜓停在荷花粉嫩的花心,微風拂過之處池水掀起一陣陣波瀾。
“娘子…”江玄偏頭看向劍刃。
葉霁雨放下劍,轉身将劍重新放回劍架。
他從身後抱住她。清冽的竹香讓她還是洩了力,閉眼聆聽他在耳邊的低語。
“不要抛下我…我愛你……”
她不懂愛,也只是不懂愛。
江玄是個複雜的人,也很有趣。她輕扯嘴角,眼裏卻并無笑意,說:
“我也愛你。”
……
最終她選了一把匕首。兩人僞裝成市井小民走在街上,按照地圖走了一個時辰到了墓地。
其實就是在野外找了處地方當作家墓,葉霁雨好奇這些人有沒有土地使用證。
方圓幾裏都是各式各樣的土墓,既有亂葬崗也有小土堆,鄉紳比較有錢用的就是有碑的墓。
她摸了摸石碑上的刻字。
妻 楊盈桦
“常夫人姓楊”她擡頭看向一旁抱劍的江玄。
野外人煙稀少,目光所至只有望不到盡頭的墓,密密麻麻的碑立在地上。
“不清楚。”他瞧見她鼻尖的灰塵,蹲下身替她抹去。
她笑起來很好看:“我想看看人,你把棺材挖出來。”
“……”
“用你的劍挖,我的匕首刨個小坑都費勁,不信做給你看。”她拿出匕首,用力在地上刨出個坑,小到放不進他的無語。
兩人真就開始挖坑,沒多久便皆氣喘籲籲。
葉霁雨累到滿頭大汗,忽地聞到一股糊味。
“有人在燒紙錢。”江玄注意到。
他拔出插在地上的劍,跟着葉霁雨緩緩往煙霧缭繞處走。
她被煙熏得眼睛有些發酸。眯着眼睛往前探,摸到一個鼻子,又摸到一個眼睛,接着是眉毛,睜眼看見面前人。
“鐵花姑娘怎麽在這?”
江玄将劍收回劍鞘,葉霁雨尴尬地用手帕擦了擦牛鐵花臉上的灰。
“今天是我家人的祭日。”牛鐵花蹲下身繼續燒紙錢。
兩人對視了幾秒,葉霁雨示意江玄說話。
“那不打擾了。”
他拉着她飛快逃離現場。
她邊跑邊小聲嘀咕“我還以為是什麽人……”
林中的鳥停靠在枯枝上,用鳥喙梳理着羽毛,忽又受到驚吓撲騰翅膀飛遠。
葉霁雨和江玄掉坑裏了。他們沒有傻到看到坑不躲,是陷阱。幸虧江玄反應快将她往懷裏拉,使她少受了些傷害,但還是不可避免沾上了土。
她不在意,只是江玄被她壓暈過去。
“多吃幾口飯吧……”
她從袖口拿出遍體鱗傷的手帕,替他擦淨臉上的灰塵。
讀檔
她一個急剎拉住江玄,看着面前那堆樹葉仍心有餘悸,就被突如其來的劍刺中胸膛。
那人似乎想置她于死地。劍尖刺破她的皮膚,她感覺到自己的肌肉血管就連骨骼,都被一點點刺破。
她噴出一口血在那人的臉上,血滴濺在那人眉心的痣上。
讀檔
她躲過牛鐵花的劍,從袖口掏出毒藥灑向面前人。
“江玄!!!”
江玄和牛鐵花纏鬥在一起,飛揚的塵土逼得她連連後退。
她站在一旁小聲說道:
“系統系統快出來…”
塵埃凝結在空中,飛濺的血滴也漂浮在她的眼前。她看向江玄,他的身上并未受傷,是牛鐵花的手臂上有了一道口子。
“怎麽啦小夥伴~”
“呃……”
葉霁雨抓住系統的特點想多些時間思考對策,于是支支吾吾不說話。
結果系統直接毫不留情拆穿了她。
“鑽系統漏洞是不對的哦~下次再這樣就要懲罰你了。”
“你再等等!”她試圖挽留它,同時一步步靠近牛鐵花的身後。
“3,2,1…”
匕首刺進牛鐵花的腹部,她一腳将其踹倒在地。
她解下腰間的飄帶将其手腕腳腕綁住,江玄将匕首拔出遞給她。
葉霁雨用匕首挑起牛鐵花的下巴,詢問道:“你不是說沒有被收買嗎?”
牛鐵花不說話只是死死瞪着她,嘴角的血漬黏糊糊的沾上泥土。
“聽着,你要麽現在告訴我實情,要麽我就一直折磨你。”她的臉上沒有表情。
多年的實踐經驗讓她對人體足夠清楚。哪些地方切掉不礙事,哪些地方切掉會是劇痛,她都知道。
見女人還是不說,她的語氣更加強勁。
“再不說就切掉你的手指。”
仵作沒有手指可當不了,少一根指節都不行,作為醫生她怎麽不知道。
“江既白…”她擡頭看向正在一旁擦拭劍刃的江玄,說“你過來按住她,我給她做個小手術。”
“好的娘子。”
兩人在此刻竟變得高度相似,臉上都帶着一抹瘋狂的笑意。
嗆人的毒氣毫無征兆地擴散開。充盈她的肺部,窒息感讓她痛苦地暈在江玄懷中,兩人皆暈倒在原地。
牛鐵花撿起地上的劍,卻聽見女人的聲音。
“別殺他們。”常夫人從樹後走出來,她的目光移向葉霁雨的小腹。
“留着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