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喜歡接吻,很舒服
第40章 第 40 章 我喜歡接吻,很舒服
江釉白其實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麽, 腦子裏只有一件事,去救沈長川,他不想沈長川死。
上一次在上清宗他差點殺了沈長川, 那個時候他就在後悔, 怕真的把沈長川殺了,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後悔, 大概是覺得不甘心,自己上輩子明明什麽也沒做錯,為什麽沈長川要殺他, 他沒弄清楚原因,就這麽把沈長川殺了,他不甘心。
可這一次,他雖然還是不知道為什麽, 但似乎不那麽重要了,他只是單純的不想沈長川死,那樣一個天之驕子,怎麽能死在別人的野心之下, 怎麽能草草收場呢?
他替沈長川感到不值。
所以他拼了命地朝魔界的方向,想要爬出去,耗盡最後一絲力氣, 可他真的沒有力氣了, 身上一陣陣發暈, 直到意識模糊,最終只能失去所有的感知。
沈長川, 你可別死了。
但是現在,沈長川完好無損地站在他的面前,對他說“怎麽把自己傷成這樣”的時候, 他突然明白當時慕霁鳶和他說,沈長川對他很溫柔。
确實很溫柔,否則他怎麽會因為這麽一句話,鼻子竟覺得酸酸的。
沒有力氣的江釉白就這麽躺在沈長川的懷裏,一點兒也不想起來:“沈長川……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沈長川輸送靈力沒斷,一邊回答他:“你身上有我的玉牌。”
“哦,”江釉白幹巴巴應了一聲,“慕霁鳶說要用封靈大陣對付你,你……沒事?”
沈長川看了他一會兒,像是确認了什麽,問:“所以你是擔心我?就算跟人拼個你死我活,最後一口氣也要往外爬,是想救我?”
心裏的那點事被戳穿,江釉白的臉陡然憋紅了,說要殺沈長川的是他,現在火急火燎要救沈長川的也是他,還被當事人發現了,怎麽看怎麽窘迫!
“我……我是為了阻止他繼續傷害那些妖獸!”江釉白自圓其說。
沈長川低低笑了一聲:“好,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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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釉白的臉上這才退了熱意,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身上被謝卿禮下了情蠱,他人呢?死了沒?”
沈長川将他扶起來,搖頭:“不過,另一只操控你的情蠱我拿到了。”
江釉白陡然看向沈長川,随即垂下眼眸:“……算了,反正你在我身上的東西也不止一樣,又是玉牌又是靈力的,也不多一只情蠱了。”
沈長川眸光晦澀,唇邊那份淺淡的笑意也抹去了:“你覺得我會留着那只情蠱?”
江釉白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一下子就感受到沈長川生氣了,明明這人只是斂了那原本就不明顯的笑而已。
他一時沒說出來話,直到被沈長川扶着走出山洞,重新見到那抹太陽,才聽到身邊的人在他耳邊道:“情蠱我已經毀了,玉牌雖然在你身上,但從不是為了操控你。”
江釉白一愣,沈長川竟然是在跟他解釋。
不過仔細想來,沈長川确實沒有操控過他,更沒有逼他做什麽事,他低着頭,語氣微弱:“對不起。”
沈長川卻搖了搖頭:“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江釉白怔在原地,好半天才道:“我才不需要你保護。”
沈長川的眼底滲出一絲笑來:“嗯。”
江釉白坐上沈長川的玉牌,路過摩洛河的時候,河上被困的小妖獸已然消失不見,江釉白忍不住問:“謝卿禮如何了?”
沈長川:“重傷,亓歡替他擋下了致命一擊。”
江釉白想起那只小狐貍,其實他不太能理解那只小狐貍,明明很愛謝卿禮,卻在看見沈長川的時候又露出那種眼神,明明要走,卻又替謝卿禮擋傷……
“那他……”
沈長川看了他一眼:“魂飛魄散。”
江釉白輕輕嘆息了一聲,沈長川和謝卿禮交手必然都是殺招,那小狐貍也是真傻。
沈長川似乎知道江釉白在想什麽,又開口道:“謝卿禮想用封靈大陣殺我,自食惡果罷了。”
江釉白突然看向沈長川,在玉牌上站了起來:“你……沒受傷嗎?”
謝卿禮的修為雖說殺不了沈長川,但他都被重傷,沈長川不太可能毫發無損,再加上還要應對封靈大陣……
江釉白靠近沈長川,手已經搭在了對方的衣領上。
沈長川神色不變:“無礙,放心吧。”
江釉白看了他一眼,沒信,伸手就去扯沈長川的衣袍,想要一探究竟。
還沒來得及扯開,手腕被對方握住,沈長川仍舊道:“我沒事。”
江釉白更不信了,但表面上假裝信了,抽了抽手:“哦……”
沈長川果然松開了他,松開的一瞬間,江釉白直接扯開了沈長川的衣襟,魔氣留下的傷痕帶着黑色的氣,像是将傷口腐蝕着,江釉白倒吸一口涼氣。
“這就是你說的沒受傷?”
沈長川俨然是沒想到江釉白跟他玩上了心計,不過既然沒瞞住,便釋然了:“不嚴重,回去我讓……”
沈長川的話頭戛然而止,小孔雀不管不顧直接湊了過來,溫軟的舌尖抵在了他的傷口處,下一秒濕濡濡的感覺在他的身上游走着。
他緊了緊掌心,穩住聲線:“小白,別舔了,上面的魔氣還未散去,若是進入你體內,又該疼了。”
江釉白擡頭,對上了沈長川的目光,他的舌頭剛好舔過嘴唇收回口中,粉嫩的舌尖上帶了點點鮮血,沒見黑色的魔氣,正欲說話:“不……唔……”
他猛的睜大了雙眼,沈長川不知為何,扣住了他的腰身,傾身低頭吻了過來。
江釉白愣在原地,甚至忘了動作,笨拙地跟着沈長川的動作而動作,直到呼吸不上來,只能錘了錘沈長川。
那人立刻松開了他,沈長川眼底閃過一絲懊惱。
說要教小孔雀怎麽喜歡一個人,結果還沒教,他便沒忍住先親上去了。
江釉白輕喘着,看見沈長川的神色,歪了歪腦袋:“接吻代表喜歡,沈長川,你喜歡我?”
沈長川沉默了一下,最終在對方清澈的眼眸中點了頭:“是。”
江釉白抿了抿唇:“像亓歡對謝卿禮那樣嗎?”
沈長川颔首:“對。”
江釉白的臉上沒什麽表情,甚至有些苦惱。
沈長川攏了攏衣襟,道:“無妨,在你不懂得喜歡或是不喜歡我之前,不必勉強,之前如何對我,往後仍舊如何對我。”
江釉白又問:“那你還會親我嗎?”
沈長川沒想到江釉白在意的是這個,搖了搖頭:“方才是我不對,日後不會了。”
江釉白聞言,眼底閃過一絲遺憾。
沈長川說以後不會再親他了,但是剛剛沈長川親他很舒服,和之前他想要渡還靈力完全不一樣,唇和唇貼一下只是覺得對方的嘴唇軟軟的,還有些涼,并沒有太大的感覺,可方才……他竟覺得還想繼續。
這就是喜歡嗎?原來這種滋味這麽好,難怪人人想要。
江釉白自以為悟了“喜歡”,對沈長川道:“接吻……可以。”
沈長川一愣,他看着江釉白眼底的那份期待,喉結微動:“我和你說過的,接吻代表喜歡,你還要和我接吻?”
江釉白點頭:“我喜歡接吻,很舒服。”
沈長川了然,小孔雀不會撒謊,本能的喜歡什麽便想要什麽,就如同妖丹成熟那晚的生澀,不過是妖獸的本能。
他搖了搖頭,拒絕了:“不一樣,你不喜歡我,不能和我接吻,剛剛已經是我冒犯了。”
江釉白聞言,撇了撇嘴,将目光轉向了旁邊:“那算了,我到時候問問有沒有別的人喜歡接吻的,我找一個也喜歡接吻的去……唔……”
江釉白的話還沒說完,被沈長川一把扯了回來,按在懷裏堵住了後面要說的話。
梨花白的清香徹底占據了江釉白的鼻腔,這一次的吻和方才又有些許區別,具體是……
沈長川有點兇。
沈長川雖然冷面冷心,修煉的功法也冷,但本人和兇其實沾不上邊,甚至也不曾疾言厲色,但這個吻确實帶了點懲戒的意味。
江釉白輕輕皺了皺眉,但即便如此,沈長川也沒有弄疼他,仍舊是舒服的,所以他并不打算把人推開。
良久,沈長川才放開他,江釉白記仇道:“你兇什麽!”
沈長川用拇指指腹在江釉白的唇上按了按,眼底晦暗如深:“你想接吻找我就行,不用找別人。”
江釉白輕哼一聲:“你剛剛不是還說不行嗎?”
沈長川頭一次吃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滋味,無奈道:“別人不一定有我親的舒服。”
江釉白眨了眨眼:“……哦。”
也是。
回到上清宗,盛遠洲竟然沒走,跟着唐慈站在山門口等着接他們,見到玉牌連忙靠了上來:“小白!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快讓我看看,受傷了沒有?”
他說這就要幫忙檢查江釉白的身上有沒有受傷。
江釉白躲開,輕笑了一聲,帶着些輕蔑:“想殺我還沒那麽容易,他都沒死,我可不能比他先死了。”
盛遠洲點頭,狠狠贊同:“那謝卿禮枉為一代魔尊!”
江釉白看了他一眼:“謝卿禮?”
盛遠洲見他這個反應,一愣:“不是謝卿禮嗎?說起來……慕霁鳶呢?”
江釉白笑了:“慕霁鳶……不知道啊,可能還沒回來吧。”
盛遠洲不疑有他:“哦,我和你說,那個魔尊,那個謝卿禮!他可真不是個東西!我原本以為他是把人形妖獸當做禁.脔,強迫的,當然,這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可是那小狐貍對他一片深情啊!他竟然連個名分都不給人家!小狐貍居然還替他擋刀!唉。”
江釉白眨了眨眼,唇畔的笑意有些凝固:“喜歡就要給名分嗎?”
盛遠洲頓時睜大了眼睛,好似看負心薄幸之人一般看着他:“當然了!若是有人喜歡你,但你不喜歡他,那你就得義正言辭地拒絕他!倘若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那麽自然要給個名分,至于謝卿禮這般的……嗯……”
江釉白追問:“他這般的如何?”
謝卿禮這樣,好像和他有點相似,又不完全相似,說不準能參考一下。
盛遠洲憋了半天,道:“既然小狐貍喜歡他,他也知道小狐貍喜歡他,還做了那些事了,那就該給個名分啊,否則小狐貍算什麽呢?你瞧別人別人都是怎麽說那只小狐貍的,什麽禁.脔啊,魔尊的脔寵啊,多難聽,小狐貍多傷心呢。”
江釉白覺得盛遠洲說的十分在理,于是轉頭問沈長川:“你呢?你想要名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