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85 厲紹淵對聞臻才是真正的“寵孩子……
第85章 85 厲紹淵對聞臻才是真正的“寵孩子……
“你怎麽知道他和我的關系?”
該說不說, 厲紹淵此番除了力圖完全牽制住梁子畫以達到梁氏集團合作的目的,其實還有一樣收獲,便是确認了他這位名叫尤天的新保镖在小梁總心裏的地位。
和梁子畫認識時間也不短了, 厲紹淵當真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如臨大敵的神色。
這算是個好消息。
判斷出這個結論後, 厲紹淵就忍不住心裏誇贊自己的小孩兒聰明了,因為這個主意,是小孩兒給他出的。
不過倒不是聞臻知道梁子畫過往的風流秘事,只是那天兩個人聊起目前的困境,厲紹淵說想要徹底牽制住梁子畫, 還需要另外的砝碼,光靠一卷錄像帶是不夠的。
聞臻便順着他的話想:“小梁總就沒有什麽弱點嗎?每個人都會有弱點的吧?比如, 他喜歡的人?或者跟他有仇的人?”
“雖然這樣加以利用好像有些卑鄙, 但他聯合你父親他們給你下藥, 已經把我們做的任何還擊都框定在‘以牙還牙’的範疇裏了。”
話是不假,但梁子畫的弱點, 厲紹淵一時也想不到。
那是個游戲人間的花花公子,但其實從不讓感情真正走進心裏, 要說誰是梁子畫現在喜歡的人,還真找不出來。
但厲紹淵以前倒是聽過一個傳言, 說這小梁總曾經也是正兒八經談過一次戀愛的,但不知怎麽的,無疾而終, 然後就再沒有過固定的伴侶了。
可這坊間傳言分不清真假,就算有這麽個人,也不知道人家是誰,在什麽地方。
更遑論把人找來,作為拿捏梁子畫的關鍵一環了。
那天的閑聊之後, 厲紹淵沒把這個放在心上,他認為小孩兒的提議只具備理論上的可行性。
誰知道他的聞臻卻像那金口玉言的小福星一樣,聊過這事兒沒多久,這随便上一家俱樂部體驗考察,都能真就遇見傳聞中的另一個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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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畫問他是怎麽知道他們的關系,又是怎麽把人找來的,厲紹淵也只能回答:“偶然遇見。”
事實就是如此。
梁子畫冷笑,顯然是覺得這樣的回答荒謬,但他也知道厲紹淵這人不擇手段,既然人不說實話,再多問也無用。
所以梁子畫也懶得管厲紹淵是怎麽知道的了,他現在只想讓尤天脫離厲紹淵的掌控:“開個價,我要這個貼身保镖以後為我做事,我出錢。”
這倒是有些出乎厲紹淵的料想。
一個冷心冷情的梁子畫,當真會為了個普普通通的alpha主動讓步,當真會存在這麽一個弱點?
也就是尹白聽不到自家總裁心裏的疑問,如果尹白能聽到的話,接下來就要說:
厲總,您是最應該懂得個中心情的人之一!聞臻對你來說,不跟這一模一樣麽!
但總之厲紹淵不會放過這個弱點的:“我不開又怎麽樣?”
梁子畫一下怒上心頭,險些暴起:“我是要問你想怎樣!你到底想拿他換取什麽條件?厲紹淵,直說吧。”
“哦?他能換取到什麽條件?他不是多年前就被你抛下的東西麽?你願意為他付出什麽條件?”
兩個人輪番攻心,但很顯然,是厲紹淵更勝一籌。
畢竟,說厲紹淵不擇手段、做什麽都是有圖謀利益的條件的,于厲紹淵本人而言,可謂毫無攻擊性。
他歷來是這樣的人,沒什麽不好承認,何況身處這個圈子,誰又不是這樣的人呢?
但梁子畫就不同了,那位尤天似乎還真是他心上的人,哪怕是過去的,那誅心便只能誅到梁子畫的心。
同時,厲紹淵也是有意試探一下,看看尤天在梁子畫心裏的分量,究竟是怎樣一個輕重的情況。
其實厲紹淵心中是打鼓的,他始終不認為梁子畫可以為一個普通男人讓渡真正的利益,亦或付出什麽代價。
關于這個問題,他和他的小孩兒也談論過,厲紹淵說:“這個人要是對梁子畫這麽重要,當年又怎麽會被抛棄呢?”
“會不會你想得太美好了,梁子畫和那個圈子裏的人,可不像你這樣美好。”
但是聞臻卻說:“很重要的東西,不一定就不會被丢棄,或許,就是一時想差了呢,或者在丢棄之後才越來越明白這樣東西的重要。”
“可不要小看‘遺憾’的能量。”小孩兒的表情不像他當下說出的話一般深沉,但總體來說,在梁子畫會為了這個能稱得上“遺憾”的男人做出讓步的事情上,厲紹淵能看出聞臻是蠻有信心的。
只聽聞臻繼續眨巴着眼睛道:“很多小說和電視劇情節不都這樣編排的,放棄之後才深覺重要,俗稱‘白月光’。”
厲紹淵銳評:“賤得慌。”
噗嗤,聞臻笑出聲。
也對,厲紹淵怕是永遠不會對這種情節産生共情和同理心的,他這樣的斬釘截鐵雷厲風行,哪裏能允許自己留下遺憾。
視角再回到厲紹淵和梁子畫的對峙上來。
果然,“抛棄”兩個字狠狠戳在了梁子畫的最痛處,只見一向游刃有餘的小梁總已經克制不住表情,精致的臉龐開始有些扭曲。
在魚死網破之前,梁子畫僅剩的最後一絲理智選擇了不歡而散,omega憤然打開厲紹淵辦公室的門,離開了這裏。
不趕緊走的話,梁子畫怕自己會繃不住,直接上去跟厲紹淵打一架。
當然,他是打不過一點的,所以還是先走人比較好。
但對于今天這場談判,尤其厲紹淵又是主動出擊的争取利益的一方而言,這是個極好的信號,因為梁子畫沒有拒絕。
即便是選擇憤然離席也沒有斷絕厲紹淵開條件的話頭,也就意味着,梁子畫有退讓的可能。
為了尤天而妥協退讓,看來他們這一招弱點拿捏,很奏效。
下午,最後一場會議開完,今天厲紹淵可以早一些離開公司,所以下班晚高峰前一個小時,厲紹淵開着車,聞臻坐在他的副駕,兩個人一同返回厲紹淵的大平層。
因為今天是厲紹淵發消息讓梁子畫前來會談的日子,便也意味着,“小梁總弱點拿捏計劃”的第一次實施,聞臻因此早晨陪厲紹淵一同到公司上班,并且在公司大樓裏待了一整天。
誰讓他是這個計劃的最初創始人呢。
現在在厲紹淵的黑色轎車裏,男人伸手彈了一下聞臻Q彈水潤的腦門,含笑道:“還以為你想錯了,但好像你是對的。”
厲紹淵的意思是,他本以為梁子畫會為了一個多年前的舊情人任人拿捏是天方夜譚,那也就是聞臻想錯了,小孩兒還是太天真,但事實證明,這根本是正在發生的事。
那麽聞臻的估算就是完全正确的。
盯着小孩兒好看的側臉,厲紹淵用視線把人的輪廓仔細勾勒一遍,又道:“有時候真覺得,你像個先知。”
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厲紹淵的目光就總是黏在他身上的,這一點,聞臻深深的知道,他也能分清厲紹淵每次看向他的目光各有什麽不同。
而現在,男人視線的含義就和大部分時候不同,怎麽說呢,此時此刻男人的眼神有些深了。
就像在看一汪深潭,因為那潭水是深的,所以人的目光也變深了。
可按理說,聞臻只是一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學生,都還不算完全步入社會,和身經百戰的厲紹淵相比,怎麽也算不得高深,但他就是在緊要的節點,用看起來全然不可思議的方式解決了一些問題。
厲紹淵其實一直隐隐有這種感覺,上一次是梁子畫企圖給他下藥,而聞臻提醒了他的時候。
再上一次...好像就要追溯到溫泉度假村了。
所以厲紹淵說有時候感覺小孩兒像個先知,他知道聞臻聰明,可是聰明到超出一定範圍,就難免有些玄乎了。
聞臻順水推舟,接着玄乎的話頭往下說:“套用尹秘書的說法,大概是我旺你吧。”
尹白确實說過這樣的話,畢竟小聞同學誤打誤撞都總能碰上為厲總解決麻煩的關竅,這不是“旺”是什麽呢?
“也許咱倆八字就是很合,湊在一起就能産生這種效果呢。”聞臻笑眼彎彎的,“在別人那裏,我好像還沒有這種成就感。”
聞臻是在打哈哈。
他沒辦法跟厲紹淵解釋他能想出這般“小梁總的弱點拿捏計劃”,是因為他曾站在上帝視角上,閱讀過故事中每個人大致的劇情線。
他知道梁子畫有一個堪稱心病的初戀,盡管在厲紹淵今天具體的試探之前,聞臻也拿不準梁子畫能為之退讓幾分。
但能因為一點移情作用,就讓梁子畫對八竿子打不着的主角受産生憐憫,甚至迅速發展成深邃的感情,可見尤天這個“白月光”殺傷力是可觀的。
聞臻自然就對這件事情挺有信心的了。
至于怎麽找到白月光本人,聞臻也是借用了一點之前的外挂,原文對被梁子畫辜負的初戀着墨很少,唯一明确提到的,就是人在流川市金西區的一家健身俱樂部做教練。
聞臻說要辦健身卡,一方面确實是保證運動量,而另一方面則是奔着健身教練去的。
金西區的健身俱樂部不多,在官網上挨個找在職教練的信息,再加上厲紹淵那邊的坊間傳聞情報,一核對,找到人并不難。
這也正是所謂“貨比三家”的真實面貌。
在與厲紹淵提出這個計劃的設想雛形之後,聞臻就踏上了健身俱樂部裏尋覓的路,不過這是他與厲紹淵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其他人倒并不知情。
本來聞臻覺得找人和實地考察都自己一個人就行了,偏偏厲紹淵不放心,要陪他一起。
坐在車上,聞臻悄悄偏頭去看厲紹淵的表情,發現男人收回那深深的眼神之後,神色依舊沒有變得輕松。
也是,這樣玄乎其玄的解釋,正常人都很難接受吧。
假設兩個人的情況換過來,聞臻也一定認為厲紹淵是想着法兒的忽悠他,畢竟他們兩個都是那麽聰明的人。
少年感到略有些心虛,手上就閑不住了,伸手去扣車窗的按鈕,把窗子降下一條細縫,嘴上順便對厲紹淵說道:“反正我跟你是一條線上的,我肯定不會騙你。”
你可不能懷疑我喲。
其實聞臻也覺得自己這樣的解釋很多餘,但明知道很多餘,他還是做了這樣多餘的事了,究其原因嘛...
倒也不是真的怕厲紹淵懷疑他,再說沒憑沒據的,厲紹淵也不可能這麽無聊,他只是覺得,這似乎是他應該給厲紹淵的交代。
厲紹淵回過頭,掐了掐他的臉蛋,但手指用的力道卻很輕,有幾分寵溺的意味,連語氣也是:“說什麽傻話呢。”
這在別人看來,只怕要覺得厲紹淵對聞臻才是真正的“寵孩子”,雖然肚子裏那個現在還沒出來,嚴格來說并不具備比較性,但觀感上卻也叫人覺得不重要,肚子裏小的出來了,厲紹淵也不會比這更寵溺。
他們就這樣驅車回了家,又度過了平靜的一天。
而那天之後,厲紹淵很快收到了消息,關于梁子畫的消息。
據說梁子畫近半個月以來原本已經準備好從國內返回國外了,機票都訂好了的,但厲氏公司大樓一見後,梁子畫取消了這趟航班,且重新安排了行程,未來的幾個月甚至半年之內,他都要留在國內了。
接到消息後,厲紹淵自然是高興的,這說明他們策劃的這個點子的效用,還在不斷攀升。
換句話說,含金量還在升高。
因為梁子畫重新安排行程,乃至半年之內都不再出國,是為了尤天。
厲紹淵為什麽能夠肯定?
很簡單,厲紹淵是查過梁子畫返程的航班之後專門踩着時間線給他發的消息,讓梁子畫在航班起飛的當天來厲氏公司大樓見面。
可站在梁子畫的視角,這一趟見面能花去多少時間?哪怕厲紹淵是跟他談合作,也并不耽誤返程,頂多把當天的航班移挪到另一天罷了,又怎麽會需要占據半年?
顯然,占據這半年的只能是另一件事。
那除了尤天,還能是什麽呢。看來,梁子畫很可能是想把對初戀情人的遺憾彌補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