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夜着迷
第16章 第 16 章 暗夜着迷
看到她的到來,袁京和謝寧安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特別是袁京,他的電話都打出去了,蘇予笙要是不來,只怕今天晚上沒辦法妥善收場了。
所以當白色的身影穿過層層疊疊的人群,站在他們身前時,袁京立馬像甩一塊燙手山芋一樣指着阖着眼用手抵着額頭的沈言非:“喏,你看,我們可沒騙你,真的喝大了。”
“你再不來,我們就準備丢下他走了。”
“周圍好多女生虎視眈眈喲。”
他說得散漫,信誓旦旦,但是笑死,誰敢丢下這位爺自己走,除非他不想活了。
蘇予笙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信沒信,但是最後還是禮貌地說了聲“謝謝”,然後朝角落裏的沈言非走去。
男人穿着黑色的襯衣,領口因為熱和燥,解開了好幾顆扣子隐隐約約能看到胸前明利的肌肉線條,細碎的黑發搭落在眼皮上,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喉結随着他的呼吸而微微滾動。
和平日裏冷漠矜貴不一樣,可能因為喝多了的緣故,他的臉頰上染了些紅暈,呼吸粗重了許多帶着熱意,像是神明降落凡間,褪去了往日裏不食人間煙火的神色,變得可以亵渎。
蘇予笙看了他幾秒,心髒不受控制地跳快了幾分,同時心裏隐隐有疑惑和怒意,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喝這麽多。
她的目光在陪同他來的三個人身上一轉,程譽低頭,另外兩個則立馬撇清關系:“不是我們啊,是他自己要喝的,跟我們沒關系!”
然而下一秒,男人身子一歪,整個人挂在她身上,他的頭靠在她肩上,一只手扶上了她的腰,他身上的雪松般的氣息混合着酒精的味道,瞬間将她包裹住,占據她四周全部的空氣。
男人喝的迷迷糊糊,卻在臉貼在她肩窩的時候露出了淺淺的笑意,酒精混合着帶着磁性的男聲,低低的氣音回蕩在她的耳畔,讓她耳朵又熱又癢:“阿笙,你終于來了。”
到此時,蘇予笙才輕嘆一口氣,她原本不想來,一是連日來的冷戰和争執讓她覺得筋疲力盡,二是還沒想好要以什麽樣的态度面對他。
但是又不能忍心真的放任他不管,她那麽在意她,要是因為自己的一時賭氣,把他推向別人,她沒辦法接受這樣的結局。
但是,等到他的臉頰貼到她頸窩抱着她說“你終于來了”的瞬間,她忽然放下之前的僵硬的執着,覺得自己應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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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起并肩走了那麽多年,沒理由說讓給別人就讓給別人。
累計許久的氣,在見到他喝的醉醺醺的樣子時,突然間忍苛責,畢竟是自己愛了多年的男人,對他總是會有那麽一絲心軟和心疼。
她決定等他醒了,他們再開誠布公的談一次,有什麽心結,兩人一起說開。
她勸說着自己,再給他一次機會,也許他們還有機會能一起向前走。
想到這,她嘗試着扶男人站起來,他比她高許多也重許多,她原本以為會極為吃力,沒想到稍稍用勁一拽,他就扶着她站了起來,只是一雙手死死抱住她不肯撒手。
蘇予笙沒多說什麽,跟他的兄弟們點頭示意,便拖着近一米九的男人往外走,男人也十分配合,仍由她拖拽。
望着他倆跌跌撞撞下樓,又消失在門口的身影,袁京露出一副欣慰的表情:“看,我說的沒錯吧,小情侶鬧別扭,抱一下就完事了,至于搞得那麽苦大仇深嗎?”
一旁的謝寧安斜睨了他一眼:“你很懂?”
“很懂為什麽是單身狗?”
袁京呸了一聲,咬牙切齒。
程譽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看着沈言非走了,他就也走了。
出了酒吧大門,離開冷氣,撲面而來的空氣熱浪襲來,可無論外面溫度多高,蘇予笙還是覺得身旁的男人溫度更高,男人帶着酒精的氣息和身上的熱意,逼得她無處遁形,連帶着耳根也跟着泛熱。
好在司機很專業,一早等在了酒吧門口,見着兩人出來,立馬恭恭敬敬地拉開車門。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男人拖上車,她喘着粗氣從車的另一邊開門進去,然而前腳剛上車,就被車裏的男人一把抓住手腕,用力往身前一拉,她沒有防備,整個人撞進他肌肉堅實又火熱撩人的懷中。
驟然間四目相對,在這近的幾乎鼻尖相碰的距離,她看到男人醉意朦胧卻又烈火燎原般的眸子裏清楚地倒影着她的影子,心髒猛然加速,“砰砰砰”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廂裏格外響亮,一時間頭皮發麻。
緊接着,他燥熱的氣息輕而易舉地噴到她的臉上,讓她臉上也染上了紅暈,她聽見他帶着氣音在她耳邊呼氣:“阿笙,你能來真好……”
前面的司機心理素質極高,拼命壓低自己的存在感,一邊目不斜視地拉起後排隐私隔屏,一邊把油門踩得飛起。
黑色的賓利在夜色中穿行,飛速地越過一排又一排的路燈,很快便在沈言非江灘別墅的門前停下。
蘇予笙扯了扯自己被壓得有些發皺的裙子下車,繞到另一邊開門,然後扶着醉醺醺地男人下車。
酒精氣息和熱意在她去開車門的時候短暫消失,等男人下車摟着她腰際的時候,又重新卷t土而來,将她包圍,讓她也不由自主的沾染上和他身上一樣的味道。
別墅一片漆黑,和往常不一樣的,沈言非家裏的三個住家傭人這次居然都不在。
沒有人幫她,她只得像之前在酒吧一樣,咬着牙連拖帶拽,拉着他往別墅走。
“沈言非,你要是醉的沒那麽厲害,就睜開眼睛自己走!”扯到最後她有點生氣,搞不懂他一個酒渣為什麽要喝那麽多。
她甚至有點怨念的想,他有權有勢高高在上,她對他死心塌地不說,現在連白月光都回來了,這世上沒什麽比他更潇灑更
完滿的人了,他究竟有什麽想不開,要去喝這麽多?
男人不說話,回應她的只是寬大的手掌在她腰間摩挲,把她纖細的腰肢握的更緊。
蘇予笙無奈,伸手打掉他不安分的手,又把他往前拖了幾步。
最後好不容易把他拖回了家,她累得筋疲力盡,喘着粗氣剛要伸手去摸電源開關,當指尖碰觸到開關的一剎那,黑暗中一只修長的手忽然無聲的把她的手捏住,然後飛速地捉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在牆上。
她吓得失聲尖叫,然而“啊”的聲音剛喊出口,嘴唇就被一個帶着冷冽氣息和酒精氣息混雜味道的火熱的唇給咬住,男人欺身而上,一只手輕松地将她雙手舉過頭頂按在牆上,另一只手飛快地在她腰間和後背流連。
一瞬間,他身上帶着熱意的酒精味道充斥到她全身每個細胞,她瞪大眼睛,看着男人眼神迷離的眯着眼低下頭,原本放在她腰間的手不輕不重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揚頭,然後低低笑了一下,輕輕在她下嘴唇上一咬。
蘇予笙吃痛驚呼,男人逮住機會撬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吻的霸道又纏綿。
呼吸一瞬間被掠奪,大腦缺氧,她下意識地想去推開他,卻發現他臂力如鐵,無論她怎麽掙紮,雙手都被他輕輕松松地牢固禁锢在牆上,完全動彈不得。
男人以往總是很理智很克制,所有親密動作都點到為止,今天可能是因為酒精驅使,整個人仿佛變了一個人,冷冽而霸道,不容許拒絕。
呼吸交纏,他捏着她的下巴,拼命攫取,直到她幾乎要呼吸不過來,才放開她。
重新呼吸到氧氣的一瞬間,她發絲淩亂,呼吸粗重,用力喘着氣,額頭上沁出薄薄的汗,再看眼前的男人,發梢已經被汗水暈濕,棱角分明的臉上不均勻的蹭地到處是口紅印,微微喘着粗氣,明明眼神迷離,黑暗中一雙眸子卻亮的驚人。
“沈言非,你喝多了,你放開我!”蘇予笙雪白的手腕已經被他攥的到處是紅印證,可男人依舊沒有放手的意思,她不習慣他現在這種不管不顧的樣子,擡腿去踢他,卻被他上前一步,用膝蓋抵住她,讓她完全動彈不得。
現在全身都被他束縛住,她有些亂,一邊心髒砰砰砰地狂跳,一邊又想掙脫束縛,下一秒,男人細密又霸道的吻又不容拒絕地壓了下來,他把頭埋在她的頸窩,吻順着她的耳垂和脖子一路向下。
滾燙又帶着酥麻的濕意的觸感咬住她的左耳垂,忽如其來的刺激讓她整個人一激靈,全身戰栗。
一瞬間頭皮發麻,後背緊緊崩直,像是一根拉滿弓的弦。
現在的沈言非像只聽不懂人話的獸,只想着拼命掠奪,根本不管她是不是想要。
“沈言非你先放開我,你今天喝醉了,等你醒了我們再說,好不好?”蘇予笙覺得自己的聲音嘶啞地幾乎沒有力氣,已經近乎于哀求。
可男人哪裏聽得進去,手指飛快地從她下巴又劃到了腰際,整個人埋在她的頸窩裏,灼熱的氣息噴撒在她整個脖子上,半霎才發出一句悶悶的聲音:“你出差的時候,抱過你的那個男人是誰?”
迷亂間,蘇予笙身體一僵,灼熱的氣息,撩得她全身滾燙,卻依舊在這種時候出了神,努力回想他說得“抱過她”的男人是誰。
她一出神,他就更肆意地在她身前流連,順着她的脖子往下,一口咬住她的鎖骨,一瞬間痛感傳來,吓得她連忙回過神:“是有個人幫我看過傷,但是我不認識他。”
黑暗中,男人眸子亮了一下,似是對她這個回答稍稍滿意,于是松開了一只壓住她手腕的手,可嘴唇依舊沒有松開,企圖繼續向下。
她下意識地伸手擋在胸前。
黑暗中,她目光閃爍地望着他,相伴幾年,他們有過點到為止的親密,像今天這樣超過的舉動,從前從未有過。
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不知道他現在這樣是因為喜歡她,還是因為酒精上腦,她分辨不出來。
然而如果繼續下去會發生什麽,她知道,但是她不确定自己行不行。
感受到她的遲疑,男人進房間之後頭一次停頓了。
他在黑暗中反望着她,一只手摸索到她裙子背後的拉鏈,箭在弦上,他聲音暗啞,低低問她:“可以嗎?”
四周黑暗一片,黑暗中男人帶着熱意的身體和氣息卻有無比強烈的存在感,幾乎要将她溺斃,她窩在他的臂彎裏,腦中卻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這是幾年以來沈言非第一次提出這種要求。
她覺得沒什麽不可以,她本身就愛他,如今他也想要,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可是偏偏今天又是這種狀态,她希望他是在清醒和歡愉的狀态下提出,而不是現在這樣,糊裏糊塗,不請不明。
剛要咬牙拒絕,男人卻下一步行動,強勁有力的臂彎直接把她攔腰抱住,直接在黑暗中向卧室走去。
沈言非的卧室很大,她不是第一次進去,卻是在這種狀态下被他抱着進去,還好夜色深濃,剛好遮擋住她已經紅透了地臉頰和耳根。
身體陷入柔軟大床,男人熟悉的氣息通過他的床和枕頭,更完全的将她包圍。
男人在床邊盯着她看了許久,剛準備欺身上前,忽然一陣躁動的微信音響起。
“叮”地一聲劃破黑暗,讓蘇予笙忍不住打了個機靈,
他沒有去理,“叮叮叮”的聲音卻一條接着一條,發微信的人似乎非常執着,孜孜不倦,一遍又一遍。
黑暗中,她一眼暼見他微信的發件人頭像,是一個穿粉紅色抱着玩具熊玩偶的女生,她見過那個頭像,是阮昕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