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世界沒崽不行! 崽被爸爸打了,特慘……
第22章 這世界沒崽不行! 崽被爸爸打了,特慘……
賠錢絕不可能!
崽闖的禍多得去了, 誰都沒敢讓崽賠!誰都不敢!!
崽呲牙,用兇狠的表情警告他,不要忘記昨天誰贏了!
小喆很喜歡他的積木城堡, 他用了很長時間才一點點拼起來。他睡了一覺,恢複了體力, 忘記了昨日的苦累, 執拗地讓崽賠。
崽兇巴巴地盯着小喆, 小喆氣咻咻地盯着崽, 全都一動不動。寂靜而可怕的五分鐘冷戰。
崽龇出尖尖牙,伸出尖尖爪。小喆舉起枕頭,揚起拖鞋。緊張而蓄勢的兩分鐘示威。
小喆先動了手,他丢出了枕頭, 雖然沒有打到崽,但惹怒了崽, 這是挑釁!沒大沒小沒規矩的挑釁!崽猛撲, 猶如彈/射出去的憤怒鳥, 重重地砸向小喆。
在餐桌前遲遲沒有等到兒子過來的郭印,憂心地找了過來。定時起床, 定時吃飯, 也是小喆的刻板行為之一,如果打亂了他的時間鐘,他會陷入持續的焦慮不安中。
當她打開兒子的房門, 看到的就是憤怒鳥砸向兒子, 而她的兒子以她從未見過的速度躲開了憤怒鳥。這種速度讓她有種兒子沒有病的恍惚感。
讓她恍惚的速度不是一時半刻, 小喆和崽打的轟轟烈烈,誰也不讓誰。
整潔的房間逐漸狼藉,被子被崽的尖尖爪給抓壞了, 澆花小水壺被小喆一腳踩壞了,一座座的積木小建築被崽砸壞了,一個個的小玩具被小喆摔壞了。
站在門口的郭印靜靜地看着,滿眼的笑意。為了避免小喆犯病時傷到自己,她用心布置了房間。一一人一崽打的兇猛,可能會受些小傷,不會受大傷。
大傷确實沒有,小傷——也沒有!
一人一崽打的那麽兇那麽久,都氣喘籲籲地休戰了,還沒有碰到對方一根毛。崽砸不到小喆,小喆丢出去的玩具也砸不到崽。
休戰期,一人一崽用眼神攻擊對方,一個喝粥吃包子補充體力,一個喝奶吃肉丸補充體力。吃完飯,戰場規模擴大,從小喆卧室擴大到了戶外游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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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場很大,有滑滑梯,有攀牆繩,有彈彈床,還有充氣房,很多很多,都用最好的材質,經過三輪的安全測試,用了郭印入行後的所有片酬。她這般用心,便是希望小喆能從他的安全屋裏走出來。她等了一年,在她放棄了這個天真的奢望時,崽領着小喆過來了,雖然他們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battle。
來這裏的目的不重要,崽進入了游戲場的一瞬間就忘記了目的,她甚至忘記了她還有一個爸爸在外面等着她一塊去醫院接媽媽。
陌生的環境讓小喆煩躁難受,他一直站在原地轉圈圈,崽已經”嗷”地飛沖過去了。
郭印緊張地看着小喆,攥緊的手心被木欄紮出血,她也沒覺察到。她知道小喆現在很難受,她想要立刻抱他離開,但不可以。她要再等一等,等一等……
游戲場內,崽興奮極了,這裏的彈彈床那麽那麽大!能把崽崽彈到那麽那麽高!這裏的滑滑梯那麽那麽長!能把崽崽沖到那麽那麽遠!
此起彼伏的嗷嗚,讓小喆好奇地看向了崽,就這樣不轉圈不回去也不上前玩地靜靜看着崽玩,看了整整一天。崽樂不思蜀,午飯和晚飯t都是送到這裏吃的。
天都黑了,崽還在玩,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小喆求救地看向媽媽,媽媽也沒有辦法。小喆又多了一個從未有過的神色和動作,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對崽大聲地尖叫,吸引到崽的視線後,開口:“回家!”
叛逆崽對他吐吐舌頭,轉身留給他一個圓滾的屁股蛋,用充足的肢體語言表達出鮮明的态度,她不回家!她要繼續玩!
小喆生氣了,“回家!回家!”
崽不聽不聽。
小喆上前去抓她,“不可以玩,必須回家!”
互動的游戲讓崽更快樂了,“嗷嗚~~~~”
錯過看動畫片時間,小喆的焦躁被滑梯下來的崽砸沒了。錯過了洗澡時間,小喆的焦慮還沒有冒出來就被生氣占據了全部的情緒,崽故意引他到彈彈床上,崽跳跳跳,他被彈來彈去,崽就是不讓他站起來!
到了入睡時間,困倦的小喆特別特別生氣,可他就是抓不住崽,快要氣爆時,唐王駕到了。
唐王兇騰騰地盯着崽,一步步靠近。看到爸爸才想起來去醫院接媽媽這件大事的崽一個激靈,一小步一小步地後退。
一大步,一小步,距離在寂靜的月色中縮短,崽還是被揍了,被爸爸從大腦門打到小尾巴,特慘。
小喆攢了一天的氣在崽慘兮兮的嗚嗚聲中消失,他看向唐王的眼神全是崇拜。
一身黑氣的唐王掃一眼小喆,叼起崽。枯萎的花兒崽耷拉着耳朵和小尾巴,小聲抽泣。
哭包崽:爸爸等着!媽媽就要出院了!妞妞一定告狀!妞妞要讓媽媽打爸爸!!
唐王走一步,小喆跟一步。唐王走出了小區,小喆還黏在後面。郭印不想攔,她今天看到小喆的改變,這些改變給了她希望,她想要多一些,更多一些。
小喆跟着唐王回家了,邊度打開房門時,上面穿着搓洗三年的漏洞秋衣,下面穿着縫縫補補又三年的秋褲,以及為了體驗角色在農貿批發市場蹲了七天沒洗的頭發。
邊度僵硬地把眼睛從女神臉上拔下來,看向崽,可崽的樣子比他更慘。
邊度:要不……我現在就來一套軍犬五項,能挽回一點是一點。
唐王叼着崽從他身側進入房間,把還在哭唧唧的嬌氣崽丢給白烏。一直跟着唐王的小喆看見了白烏,白烏抱着崽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
差不多高的兩個小男孩靜靜地站着,一個呆呆地看着,一個蒙着眼睛靜靜地等着。過了許久,小喆從安靜的白烏身上感受到了安寧,慢慢伸出手指戳了一下白烏的臉蛋。白烏又安安靜靜地等了許久,沒有等到下一個動作,像一個小機器人,按照固定的線路、固定的指令、固定的動作,以同樣的呼吸頻率、同樣的步伐頻率,不緊不慢地帶崽去浴室洗澡。
白烏的固定不變的頻率讓小喆感到舒适,他亦步亦趨地跟在白烏身後,看着白烏照顧崽崽,默默地學習着。
白烏抱着崽躺到床上,閉眼睡覺。腦袋昏昏沉沉而眼神呆板的小喆模仿着白烏的動作,工工整整地擺放衣服和鞋子,板板正正地躺到床上,閉眼睡覺。
邊度:若不是我親眼看到了白烏的病理報告,我也會堅持這是一只高科技機甲娃娃。即使流血了,那也是高科技拟真!解釋不清,根本解釋不清!
邊度的眼力見在關鍵時期沒有掉鏈子,他看到女神眼裏的疲困,二話不說地把房間讓給女神,他提着行李去再開一間房。
到了服務前臺才知道一個劇組承包了酒店,沒有空房間了。他提着行李原路返回時,一個鮮出汁的男演員穿着浴袍坦坦蕩蕩地敲了女導演的門,門還沒有關緊已經急不可耐地親了起來。
邊度:看看人家!我也可以!!
邊度敲敲門,郭印開門。邊度凹造型,“女神,良宵美景,共飲一杯否?”
郭印忍俊不禁,應他的邀約打開了一瓶葡萄酒。邊度一口悶壯膽,膽兒還沒有壯起來,他的頭撞在桌子上一杯倒了。郭印詫異了片刻,無聲大笑。
這一天太美好了,她看到了許多的光,感受到了許多的力量,每一刻都會成為她珍貴的回憶。
郭印笑着品抿美酒,微醺時,她緩緩站起來,捏捏邊度的耳垂,搖搖晃晃地躺到沙發上入睡。入睡前,她摩挲了一下手指。
一覺醒來,邊度感覺自己和女神的距離更近了,別管怎麽說,他都是和女神睡過一間房的男人!以及,他發現女神吃早飯時看了他好幾眼。
邊度站到鏡子前,仔仔細細地看自己這張臉,尋找女神的視覺焦點。不難找,女神的視線一直都大大方方的。所以——別的男人用肌肉、用臉蛋、用高挑身材、用眼神、用甜言蜜語勾/引女人,而他,用耳朵勾/引了女神?
進組第一天是定妝,美妝師捏着邊度的下巴,左右看,“好臉!能出效果!”
邊度:前一個美妝師也是這麽說的,不用誇了,長相只對凡人有用,對崽和唐王沒有一點用。
美妝師:“你的角色是異域貴商,需要打耳環。”
但凡這話早一天,他就打了,“不打!”
美妝師放下了手,抱胳膊:“介紹你來劇組的人沒有給你說鄭導的規矩?拍攝期間演員的妝容由導演和美妝師共同決定,不能私下改動,否則滾蛋走人。”
這話被一個小姑娘聽見了,大概會被吓得不敢拒絕了。邊度,一個學校傳奇學渣,臉皮已有十年的打磨硬化,什麽PUA、CPU,在他這裏都得折戟。對美妝師的話,邊度謙虛:“那我走?”
美妝師:……
這個反應跟她預想的不一樣,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沒有責任心了嗎?一言不合就撂擔子走人。
美妝師:“你是經人介紹來劇組的,你就這麽走了,把介紹人的臉皮放那兒?”
邊度:“我會向介紹人解釋的,放心,我不會污蔑你們劇組的美妝師語言威脅,我就說我思想古板,奉行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能打耳洞。”
邊度潇潇灑灑地離開,這個異域貴商只出場三次,和他的女神沒有對手戲,沒意思。
邊度的離開是離開化妝室,離開化妝室後他直奔拍攝現場,把礙事的半長頭發挂到耳朵後面,露出整對耳朵,想了想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式誘惑,他又捏出來一撮頭發散在耳朵上,有了點網紅照片的氛圍感。
郭印在邊度進入錄影棚時就注意到了他,當他自以為隐秘地折騰耳邊碎發時,她差點笑場,好在這一段戲不是她來主場。
邊度端着一個大保溫杯過來,“烤梨糖水,潤潤喉嚨。”
片場魚龍混雜,若是其他人遞過來的東西,郭印不會碰,她看見了邊度一大早鑽廚房裏忙活,笑着接過來,慢慢地喝。
邊度為了崽,天天下廚,現在為了女神,開始琢磨廚藝。他一直相信老話,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一個女人的胃!
等女神離不開他做的家常飯的時候,他就能登堂入室了!近水樓臺先得月,他都登堂入室了,他的夢想還遠嗎!
為了挽回他昨夜糟糕的形象,他今天刻意打扮了,上面是網選最誘人男友裝的高領白毛衣,下面是寬松淺灰運動褲,腳上一雙青春無敵白色球鞋。頭發也是剛洗的,沒有噴發膠,沒有噴香水,幹幹淨淨,清清爽爽。
他從沒有這麽穿過,不實用,不耐髒。如果女神喜歡,他可以穿一輩子!願意讨媳婦歡心的男人,都是睿智的男人!
邊度的臉,再加上這身衣服營造出的溫柔男配氛圍感,把整個片場的大娘們小姑娘的眼神都給吸過來了。
邊度不會因為她們熱辣辣的目光怯場的,能讓他怯場的也就崽和女神。想當初,他站在全校師生面前為他的零分作文辯解是何等的波瀾壯闊。
衆目睽睽之下,邊度狗腿地給女神捏肩捶腿貼暖袋,這幅讨好谄媚的樣子引起了她們強烈的心理不适。在她們的顱內偶像劇裏,這樣氣質溫潤的男配不該做這樣的事情!崩人設了!
郭印笑着還給他保溫杯,“不必如此。”若一個人為了她做那些違背他自尊心的事情,她不會感動,只會厭惡。她不是卑劣的人,若她願意和一個人共度餘生,她不會把對方踩在自己的腳下。
邊度:“這才哪兒到哪兒,你沒見過我怎麽伺候崽的,那才叫卑微。”
郭印笑而不語。
邊度打開崽的直播間,給她看他在軍犬訓練基地被崽壓迫的日子。郭印看着看着t笑得前俯後仰,他托住她的背椅。習慣性照顧人這一點也是在養崽的日子裏訓練出來的。
被郭印留在酒店的小喆比往日醒的晚,一睜眼就被打亂的時間讓他焦躁地轉圈。崽歪頭看他走來走去,小尾巴搖了搖,打開手機播放動畫片,再回憶邊度的動作打開動畫片的二倍速。
崽拍拍小喆的頭,再拍拍二倍速動畫片,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