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029 往後他的情蠱,我來替您解
第29章 029 往後他的情蠱,我來替您解
情蠱?
這兩個字眼從姬君淩口中說出, 洛雲姝腦中一瞬間空白了。
姬君淩定然找到了無九。
她沒有餘力思考可能的後果,手撐着床榻要起身離開。
方及冠的年輕公子身量颀長,他俯下身, 似一堵牆阻斷她的退路,清冷的鳳眸暗不見底,透出隐隐的侵略性:“您不是說,我與姬忽很像”
“父去子繼, 身為長子,理應替父親盡未盡之責,往後——
“他的情蠱, 我來替您解。”
他的話如一把剪刀, 将洛雲姝思緒剪成兩半,一半為之不安。
另一半在興奮、戰栗,催生出陰暗但令人羞恥的沖動。
既然他知道了情蠱的事……不如順勢而為, 反正無論她和他做了什麽事, 過後都可以用蠱發挽回顏面。
洛雲姝目光迷離, 在青年俯身靠近她的同時,她也不自覺仰面, 二人鼻尖只有一掌之隔,氣息相纏。
可她不甘心。
是他故意在此守株待兔, 無論他想要什麽, 她都不想主動。
洛雲姝在即将貼近時別過臉。
姬君淩沒有下一步動作,只輕巧一攬就讓她倒在他懷裏。
Advertisement
“既然難受, 為何要忍着?”
他話語沒有過分親密, 卻從清冷的聲線透中無形的蠱惑。靠近的一剎那,洛雲姝不受控制地想貼近他。手受不服輸的勁兒驅使要推開他,腰身卻被情潮支配, 如蛇一般貼上他結實的胸膛。
她咬着牙:“姬君淩,你到底把姬忽弄哪裏去了……”
話音方落,姬君淩本把控着分寸虛虛攬着她身子的手稍用力。
他讓她更緊密地與他貼合。
男子與女子身形的差距在緊貼中變得無比鮮明,洛雲姝隔着他衣袍能感受到他胸前分明的塊壘。
武将的侵略性在此刻凸顯。
姬君淩在她退縮前把她轉了過來,二人面對着面,他指腹拂過她唇上:“非得他才可以,晚輩就不行?”
小畜生又開始說些混賬話了,洛雲姝篤定道:“不行!”
嘴唇張合間,濕潤唇瓣吻過他的指腹。兩人都似被蟲蟄咬地頓住。
吻上他手指的觸感勾出洛雲姝關于上次那個吻的回憶。
情蠱又開始擴大渴求。
她像久渴之人遇到甘霖,本能地張口再次含住他指腹。
姬君淩目光一深,長指往她口腔深處探,放在她腰間的手一重,兩人心口貼着心口,不留餘地。青年低道:“适才在茶室裏,您動情時喚了晚輩。
“想都想過了,做又有何區別?”
耳尖拂過溫熱氣息,洛雲姝仿佛做壞事被逮着了,耳垂倏地熱起來:“你胡說,我沒在想你。”
覺得不夠能表明态度,她又道:“我是發覺你偷看,在罵你。”
其實她根本沒發覺他在。
她只是情潮洶湧時想到從前與姬君淩的親昵,又氣又惱罷了。
姬君淩沒拆穿她。
他配合道:“是晚輩誤會。”
生來清冷的腔調在道歉時襯得他宛如一個克己守禮的君子。可他說完這話,薄唇将觸未觸地撩撥她耳垂。
似要含住,卻保持着距離。
只有表面淡漠的妖孽……
洛雲姝暗罵着,肌膚在情燥驅遣下生出癢意,忍不住湊近将耳垂送上。
姬君淩成全她的口是心非,他在她貼上來的一瞬間含吮她耳垂,力度極其克制,有着撫慰的溫和。
“嗯……”
洛雲姝禁不住地輕哼出聲。
她身不由己的回應讓他的唇更為肆意,默契地往下游走。
最後停留在上次他飲水之處。
這次沒有泉水,他将臉埋在那,鼻尖與她鎖骨相抵,唇際吮吻。
洛雲姝的理智在短暫停歇中歸位,她低喘道:“夠了……別再繼續了,無論如何這樣都不合适。”
姬君淩擡起臉,兩人在昏暗的光線裏四目相對,他反問她:“那您想和誰繼續,父親是麽?”他在他們衣衫不整地依偎在一處時提姬忽,洛雲姝羞恥地別過頭:“你還好意思再提他!”
姬君淩不為所動,将她攔腰抱出密室,放在她寝居榻上。
這動作背後的含義讓人焦灼,洛雲姝心中用來攔住姬君淩的線只剩最後一點就要斷開。她清楚地意識到這回可能真的沒法繼續和姬君淩繼續維持明面上的距離,破罐子破摔——就算他能主動退夠,她身上的情蠱也不容許她讓他退。
身子陷入柔軟被褥中,洛雲姝看向立在床邊的姬君淩:“長公子可知,我曾與他在這榻上行魚水之歡……”
其實并沒有。
她故意将倫'理意味擴大,賭這個中原世家公子自幼所受的禮教之訓。
姬君淩身形稍頓,壓了上來,語氣危險:“那又如何?”
洛雲姝:“不如何。我是好心提醒長公子,你今是姬家掌權人,一舉一動皆被人盯着,可若你染指了我,你猜他們會不會懷疑姬忽出事并非偶然?”
姬君淩沒起身:“這些晚輩自會操心,且我不在意虛名。”
他不在意倫'理,洛雲姝在意。
她忍着情燥,轉過臉不看他,揪住被褥以讓聲音不那麽妩媚:“不,你是個畜生,但我不是禽獸……”
這次姬君淩來得早,她未像前兩次一樣意識錯亂生出幻覺。
沒法清醒地與前夫的長子交'歡。
“您太把他放心上,才會把我當初真的繼子。”姬君淩發出介于無奈和輕諷的輕嘆,而後起身離開了。
空寂和黑暗一樣合圍上來。
洛雲姝揪着被褥的手收緊,蠱在喧嚣,她喉間不自控地溢出低喘,一聲比一聲急促,一聲比一聲勾人。
難受。
嘴唇張了又合,掙紮許久,她都叫不出他的名字——哪怕什麽李君淩、趙君淩、陳君淩她都可以喚出口。
偏偏他是姬君淩。
眼上覆落一只溫熱的手,室內本來昏暗,寬大手掌一落下,眼前頓時黑暗,洛雲姝什麽也看不見。
黑暗中,上方姬君淩清越的聲音:“這樣您總覺得好些了?”
看不見他面容,洛雲姝的理智徹底被昏暗覆蓋,揪着被褥的手緊了又松,他的吻在這時落在她頸側。
那根絲線徹底崩斷,情蠱攪弄的大潮沖破堤壩襲來。
洛雲姝随着他的輕吻低喘,發顫的手臂順勢纏上姬君淩脖頸。
不夠,她拱起腰肢,仰着脖頸讓他能吻到更多地方。
姬君淩手順勢圈住她腰間,将她的腰肢扣向他方向,讓她不必費力拱起腰身迎合。不緊不慢、如狼巡視領地的吻落在她頸側、耳後,燒起一片缭亂。
姬君淩的吻往上,來到下颌附近,輕齧着她的下巴。
吻來到唇角,洛雲姝避開了。
姬君淩也不勉強。
他重新吻上她脖頸,而後往下,隔着一層衣物輕輕齧咬她的肩頭。
刻意的捉弄讓洛雲姝方得到消解的燥意又懸滞在半空,她咬着牙關輕諷道:“你是狗麽……”
她用力按住他腦袋。
旋即洛雲姝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她的手應該往左右兩邊推開,而不是捧着他的腦袋往下按。
可為時已晚,被她按在飽滿軟枕中的青年猛地扣緊她腰肢,手掌直直往上。他的臉深深埋在那裏。
和上次抱她下馬時一樣。
手亦捏在緞帶上,但遲遲沒扯。
洛雲姝受不了被這樣吊着,一改之前的欲拒還迎,嗤道:“長公子是不敢了?還是你想讓我求你?”
姬君淩松開捂着她眼睛的那只手,她看到他眼底有濃烈的暗色氤氲,他不否認:“您認為是哪一種?”
一看到那雙鳳目,洛雲姝的羞恥卷土重來,她閉上眼不看他,兀自褪下外袍,只剩一片繡着苗疆紋飾的抱腹。
她雙手撐在身後支起身,挑釁地微擡下巴:“都不是。
“你只是——還、不、會。”
姬君淩只回她一聲淡得沒有波動的笑,反應太淡了。
洛雲姝不勾起他的情緒不罷休,輕聲嘆息:“你不像他,他解女子貼身衣物這種事情上可是熟練得很。”
捕捉到她故意捉弄的心思,青年又是一聲聽不出情緒的笑:“但現在是您需要解蠱,不是晚輩。”
哼,洛雲姝如何不知?
他就是仗着他能緩解蠱毒才如此嚣張,在她因倫'理反複糾結時蠱惑她,在她淪陷時吊着她,現在又在她主動引逗時端出氣定神閑的模樣。
蠱蟲讓她從掙紮糾結到大膽、放縱,她得在某處勝他一籌才行。
洛雲姝握住他的手,溫柔牽至跟前,讓他覆在綢布上。
“無妨,來,我教你。”
姬君淩任由她握住他的手。
她耐心教他如何夾捏人心、如何一手掌控,仿佛他是她的弟子,她将他養大、教他本領。但即便她是他師父,甚至仍是繼母,他也會以下犯上。
姬君淩大力揉了下,低沉嗓音沾染夜色的濃稠。“這樣?”
洛雲姝閉着眼“嘶”了聲:“愚鈍。”
随即又哄道:“輕些。”
姬君淩徐徐慢揉,偶爾隔着綢布夾住綢布下嵌着的紅寶石,不緊不慢,不至于讓她難受,也不算滿足。
他征詢的話頗有誠意:“如何?”
洛雲姝身子軟成一灘水,但不夠,她狀似惋惜:“還是不對味。”
不對味。
姬君淩低嗤:“晚輩愚鈍,屬實學不來父親,亦不想學他。”
他收回手,輕搭在她肩頭。
洛雲姝看不到他神情,猜測是不是世家公子的傲氣和對姬忽的恨讓他不甘被她在這種事上作比較。
罷了,如果他就此停下,她就當剛才的事沒發生,反正她手中還有可以與他交易的東西,就算沒有,她也無論如何不會開口求他。洛雲姝咬着牙思忖。
忍着蠱燥,她扯過被子蓋住光裸的肩頭:“看,長公子你也是介意的。既然這樣,就懸崖勒馬吧。過後我可以當此事沒發生,最多一兩年,我就能徹底解蠱,那時你也站穩了腳跟,都說欲速則不達,慢一些,對我對你都好。”
姬君淩沉默了,似乎在思索她的話,她字字句句都圍繞着利益。
以為他只是出于利益才如此。
當真心大。
他長指暗示地揉搓着她唇角,慢悠悠地道:“但夜長夢多。”
他的手往下越過那片綢布底端,指尖觸上。她的心眼實在太小,只那一點,稍一觸碰就讓她激動得劇烈戰栗。
“你別……”
但她的心又很大,太溫柔便無法掌握,只能強硬握住。
姬君淩長指擠入上次溫泉池邊曾停留過的溝壑起始處:“晚輩的确不知如何解女子衣裳,但我有自己的方式。”
洛雲姝擡眸,看到月色勾勒着清俊如冷玉的臉。他緊凝着她的眸子,眉梢微挑回應她嗤笑他生澀的挑釁。
刺啦——
裂帛聲撕破月夜。
纏着繁複綢帶的綢布碎成兩半,飄悠悠地飛在半空。
洛雲姝沒想到他瞧着矜冷傲然,竟如此粗魯,忙捂住發涼的肩。
“混賬——”
她好勝的心被完整地掌握揉捏。
話也被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