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記憶
第72章 記憶
“沙利葉！”托馬斯的聲音冷了下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你要和政府軍聯合了嗎？”
“啊呀，當然不是,你們人類這些争端都太無趣且麻煩了,我對這些可沒什麽興趣，只是來幫鋼骨一個忙而已~”
蝙蝠洞中的電腦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已經被前來的沙利葉徹底控制住了，他操控着那上面的設備在半空中投影出了一個形态。
熟悉的粉色卷發,合身妥帖的小西服，少年側頭看向眼前站立的三人，眼眶中是彩色條帶轉動的詭谲眼眸。
細小的數據流在他的身體中躍動,時不時的閃爍增添了這個身形的電子感。
他盤着腿笑嘻嘻地坐在半空中，說完這些話就将目光投向了伊萊亞斯和巴裏。
“真是奇怪啊,為什麽我沒有在這個世界上的數據庫中查到你呢？——在今天之前,伊萊亞斯。”
沙利葉一邊這麽說着，一邊伸了伸懶腰，輕巧地落在了伊萊亞斯身旁，眼眸中多了些好奇和探索的欲望，向他問道。
而在他從電腦旁移開之後，這個世界的鋼骨的聲音也從電腦上跳出的視頻中傳了出來,開始與蝙蝠俠對話,說明了想要讓蝙蝠俠加入他們的來意。
除了他之外，還有着組成沙贊的七個孩子,以及這個世界不再作惡,而是選擇了參加反抗軍,試圖阻礙亞特蘭蒂斯人與亞馬遜人之間戰争對于人類的傷害的一些反派們。
所以說世界的變化真的是十分奇妙且諷刺，曾經的英雄成了毀滅世界的反派，而反派則是加入了守衛人類的英雄行列。
不過在他們談話期間,沒有人注意到站在蝙蝠洞另一邊的伊萊亞斯和巴裏，還有纏着他們問話的沙利葉，就像是此時三人在蝙蝠洞中的影像被從設備可捕捉到的畫面中抹去了一樣。
很顯然，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沙利葉。
但他此時并不認識伊萊亞斯，只是如同鬼使神差一般，下意識地幫二人在鋼骨他們面前隐藏了下來。等沙利葉回過神後，就發現自己已經做完了這一切。
這種感覺讓沙利葉很是好奇，也讓他對于這個可以引起他不尋常，且似乎無法控制的變化的好奇心。
“好久不見，沙利葉，因為我剛剛
跨越了世界線的變化來到了這裏，所以在這個世界，‘我’的過去被取代了。”
伊萊亞斯也同樣挂着一臉笑容，沒有任何隐瞞地回答了沙利葉的問話，然後挑眉反問道：“以你的能力，在侵入蝙蝠洞的系統後，現在應該已經獲得了剛剛我與蝙蝠俠之間的對話記錄，知道我是什麽意思吧？”
“嗯哼，而且我也能看出來你沒有說謊，”粉發少年點了點頭，興致依舊十分高昂地說道，“真是有意思啊，所以我是你的同伴嗎？在那個原本的世界走向中。”
“當然，我們是同伴。”伊萊亞斯用肯定的語氣重複了沙利葉的問話。
作為最為強大的數據生命，有能力操控數據世界中一切的知識，沙利葉所會的其實比他人想象推測中要多得多。
所以他能看出來伊萊亞斯并沒有說謊，也能從話語、細微的動作、微表情中看出更多的信息，推測出更多真相。
“不過現在不必花力氣去推測我哦，”伊萊亞斯輕笑了一聲說道，仿佛看穿了沙利葉正在做的事情，“很快你就會想起來的。”
“伊萊亞斯，你有可以讓人恢複原先世界記憶的方法嗎？”聽到這裏，一旁的巴裏眼睛一亮，插了一嘴說道。
“有哦——”銀發的惡魔有些惡劣地拉長了語音，看着巴裏的表情變的期待，然後又砸碎了他的希望，“不過只是在特定的人身上才可以，而這個‘特定的人選’嘛，寥寥無幾，都可以說是內部名額。”
“好吧。”話到這裏，巴裏也明白了這大概是專屬于觀測所內的方法，估計對于外人來說是無法達成的。
“那真是讓我迫不及待啊，什麽時候開始，讓我恢複那曾經的記憶呢，伊萊亞斯？”沙利葉又操控着自己的投影飄了起來，坐到了伊萊亞斯旁的一個操作臺上，姿态放松的說道，像一只懶散的貓。
“很快，在蝙蝠俠那邊結束之後，我先去哥譚內，理論上存在的屬于我的‘安全屋’中拿到那個東西，借助它，可以恢複你的記憶。”
伊萊亞斯轉頭看了一眼已經開始暴躁起來的蝙蝠俠，判斷這次談話估計沒有成，而且快要結束了，然後收回了目光說道。
他的猜測不錯，基本上在三人這邊大致結束了話題後，另一邊的鋼骨也在
蝙蝠俠強硬的态度下沒有達成合作，切斷了視頻。
即使是在與鋼骨他們談話之時，托馬斯也在一心二用的聽這邊沙利葉和伊萊亞斯他們的談話，并在一結束就快步走了過來。
他沉着臉，雖然聽到了剛才的對話，知道沙利葉應該算半個友軍，但依舊沒有放下對于他的戒備，帶着點警告的意味說道：“在哥譚不要做什麽小動作，沙利葉。”
“我像是那麽閑的人嗎。在說了，就你這個哥譚，死氣沉沉一點意思也沒有，我會做什麽小動作？”面對托馬斯的警告，沙利葉哼了一聲，滿不在乎的嗆了他一句。
看着托馬斯已經開始黑下去的臉，巴裏趕緊在中間插了一句緩和一下情緒：“沙利葉不會那樣做的，他……他是一個好人！”
可惜慌不擇話，他顯然一時着急說出了一句愚蠢的話。
托馬斯冷哼了一聲，伊萊亞斯很不給面子的直接笑了出聲，而沙利葉睜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好人？太好笑了吧這個說法，我可不好，也根本不是人！”
巴裏有些尴尬的撓了撓頭。
“哈哈哈，”伊萊亞斯在沙利葉想要殺人的目光中收住了笑聲，替巴裏說了一句，“雖然看起來不像，我也很不想承認，但是這家夥确實很可靠，所以可以放心的哦。”
既然談話兩方的談話到這裏都結束了，那麽就是按原先的計劃——雖然現在多了一項，幫助沙利也恢複原世界的記憶，但其實也不算多，因為伊萊亞斯本來就是要去拿自己的東西的。
不僅僅是沙利葉恢複記憶，巴裏想要恢複神速力，也需要一些他的藥劑的輔助。
原本巴裏的計劃是利用儀器，直接将天上的雷電引導下來劈在他身上，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快恢複力量的方法。
不過這個粗糙且危險的想法被伊萊亞斯否決了，他聽完直接哼笑了一聲，說那只會讓巴裏被劈着火重度燒傷，完全是莽撞的想法。
但嘲諷完之後，伊萊亞斯還是給出了自己的建議，天上引雷借助其力量當然是可行的辦法，但毫無準備直接上顯然是愚蠢的，他要用自己的一些魔法側藥劑作為輔助，保護巴裏的同時引導其身體吸收淚點的力量，恢複神速力。
有着蝙蝠俠的幫助，再追
尋着自己熟悉的力量波動，伊萊亞斯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安全屋，并從其中取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當他從安全屋中走出來，看着站在外面投來詢問意味目光的托馬斯，他輕輕晃了晃手中拿着的銀白色小箱子，說道：“還好都在，也都能用上。”
“那麽走吧，回蝙蝠洞，進行下一步計劃。”
回去的方式是伊萊亞斯的空間傳送，效率極高，幾乎是瞬間就到了蝙蝠洞中。而在這段時間內，留在蝙蝠洞中的巴裏和沙利葉也基本上完成了引雷的裝置。
伊萊亞斯先是花了一點時間對拿來的藥劑進行了簡單的處理，制造出了專門輔助巴裏的藥劑，然後讓巴裏喝下那管藥劑，等待十分鐘後，就能坐上那個引雷裝置的椅子，開始恢複力量的操作了。
至于雷電？在哥譚，陰雨天是最不缺乏的，比如此刻的陰沉天氣。
在喝下藥劑，将要坐上那個椅子前，伊萊亞斯從那個小箱子中拿出了另一管液體。血紅色中流淌着華美的金，假如巴裏在機械蟲母那個事件的現場的話，大概會認出這是個什麽東西。
這是那管在原世界線，為了解除氪石的控制，被喂給了超人的“鳳凰血”。
在這個世界線，克拉克，不，或者說是卡爾·艾爾，他并沒有落到堪薩斯州的農場，被肯特夫婦收養，在愛意的灌輸下健康長大，成為大都會的守護神超人，而是落到了政府的實驗室中，被進行各種慘無人道的實驗。
所以原本被使用的鳳凰血在這個世界線上并沒有被使用，依舊存在于伊萊亞斯的手中。
而且他也借在安全屋拿材料的借口，讓001放出了一個沙利葉的仿生人身體，并讓沙利葉将自己的核心數據投入到這具身體中，然後用手蘸取了鳳凰血，在仿生人的身體上畫出了一個繁雜的法陣。
這一次并不是利用鳳凰血本身蘊含的特殊功效，而是利用其中力量與唐的緊密的聯系性，來溝通那個镌刻在化身被分割出去的精神碎片深處最為底層的契約。
唐所有的化身都是依照他曾經的摯友為原型構建的，一切的形态、身份、能力、記憶都是依托于他們曾經簽訂過的那個契約，那個将過去的一切都全權交付出去的契約。
這個契約是他們這些化
身最本質，甚至可以說是代替了“靈魂”的存在，而鳳凰血具有唐最本質的力量，可以喚起着這份同樣由着他最本質力量簽訂下的契約。
雖然伊萊亞斯自身也是一個化身，借助鳳凰血也只能勉強喚起那個契約，并不能做什麽大的改動，但拉會原先的記憶，還是可以做到的。
于是在巴裏坐上了那個椅子，儀器開始啓動，雷鳴電閃開始在黑夜哥譚上空沉重的積雲之中凝結，再被吸引來，陡然射下，攜帶着大量的能量噴湧而下，直直沖進巴裏的身體中時，沙利葉身上的血紅色中流動着金色的法陣也開始發亮，帶領他走入一個玄妙的境界。
閃電劈在身上，即使是有着伊萊亞斯特供的藥劑，傷害被削弱了很多，但依舊免不了劇烈的疼痛。
這些疼痛讓巴裏有一瞬沒有忍住大聲尖叫了起來，或者也不是一瞬，這是一個難熬的過程，幾乎讓他喪失了對時間的感知。
總之，不管是一瞬還是許久，最終巴裏在感覺自己将要挺不過去了的時候，甚至開始有些模糊的意識終于感受到了身體中一股熟悉的力量一點點出現，讓他再度恢複了精神，堅持了下來。
之後随着這股力量的強大，巴裏逐漸擺脫了雷電對他帶來的傷害，身上的傷痕也在迅速的恢複之中，最後他猛地從儀器上掙了出來，徹底恢複了自己的神速力。
而另一邊的沙利葉也睜開了眼睛，從一開始出現時那個讓熟悉他的人感到有些陌生違和，恢複到了原先的樣子。
“嗨，伊萊亞斯，真是奇妙啊，這樣的經歷。”他笑着開口，晃了晃腦袋感嘆了一句。
他身上的法陣也開始一點點的消失融入到了他的這具身體中，其中鳳凰血的力量可以讓他保留這原世界的記憶不被世界規則所抹消，所以他現在擁有着兩份的記憶。
原本的記憶包括着“沙利葉”所有的過去，其所含有的記憶無比浩大，如果沙利葉不是數據生命，而是一個普通人，估計會大腦直接承受不住變成傻子。
“确實很奇妙啊。”伊萊亞斯應了一句，然後看向恢複了力量，沒忍住已經在蝙蝠洞中飛快的跑了好幾圈的巴裏，笑了笑說道，“看來都挺成功的，那麽現在可以進行下一個目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