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殺人
第70章 殺人
聽見伊萊亞斯的話,巴裏有一瞬間的怔楞，臉色先是有些難看，随即又恢複了平靜：“……你說的對,現在世界正在走向崩壞。”
無論是不複存在的閃電俠,還是處于戰争中的海王和神奇女俠,通過這些早已擺在他面前的事實，他也早應該明白這一點的。
世界已經在向着無比糟糕的方向前行着，而他就是造成這一切的源頭。
“你現在覺得很愧疚？”伊萊亞斯觀察了一下巴裏的表情,敏銳地察覺到了他此刻平靜表情下內心正波瀾壯闊湧動着的不安。
“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巴裏垂眸，低聲說道。
“不,不是因你而起，”伊萊亞斯輕輕搖了搖頭,紫羅蘭色的眼眸注視着眼前這個似乎将一切都攬在了自己身上的年輕的男人，“是因為‘書’。”
“‘書’引誘了你，造成了這一切的發生。”
“‘書’？是那本沒有字,書頁上一片空白的書？”在伊萊亞斯的話的提醒下，巴裏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想起了那個處處都有着詭異，卻在這一切發生之後消失不見的書。
而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在他醒來後這一段時間，除了最開始的茫然階段外，他再也沒有想起過“書”的影響,就像在潛意識中,有什麽力量在讓他主動忽略遺忘掉它的存在一樣。
注意着巴裏的神色變化,伊萊亞斯眯了眯眼睛，心下了然：“你在‘書’上些下了什麽，所以導致了世界走向發生改變。它現在消失了？”
“對……我在昨天撿到了那本奇怪的書，然後就在十幾分鐘之前,我在那上面寫下了——”巴裏說道這裏，停頓了幾秒，聲音變低了許多，“我在那上面寫下了希望在十幾年前的那一天，我的母親活了下來。”
“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事，我們都看見了。”伊萊亞斯接着巴裏的話說了下去，緊接着向他問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
“我準備去找蝙蝠俠，他總是會有辦法的。”巴裏頓了頓，小聲地說道。
伊萊亞斯挑了挑眉，說道：“倒也是個辦法，不過現在的蝙蝠俠嘛……”
“什麽？”他說這一句話時聲音很低，巴裏一時沒有聽清，只迷糊的聽他提到了蝙蝠俠。
“哦，我是說，正好我也得去一趟哥譚，找一下我的東西。”伊萊亞斯笑着說道，“那麽走吧，一起去。”
伊萊亞斯與巴裏一起準備打車去哥譚，雖然伊萊亞斯曾經在哥譚設下過很多空間坐标以供傳送所需，但世界線發生變化之後，這些坐标可能還存在，但它們屬于在這條被改變的世界線上應該存在的“伊萊亞斯”所設下的。
理論上存在的“伊萊亞斯”當然不是現在這個可以說是卡了bug跨越了世界走向變化的伊萊亞斯，那麽“他”的所作自然也與伊萊亞斯不同。
這說起來有點矛盾，明明伊萊亞斯是直接跨越了世界走向變化來到這個新的世界線上，為什麽這條世界線上還會有一個伊萊亞斯存在的痕跡？
唐以及他的這些馬甲們，在與世界支柱進行聯系，并完成任務後，其實都已經獲得了世界規則的暫時性認可，承認這些身份在世界上存在，認可他的過去，他的一切。
那麽擁有過去的人，在世界走向發生改變之後，特別是這份改變還是發生在過去之時，就理所應當的會以這個人的過去進行改變與延伸，蔓延出一個新的發展方向。
伊萊亞斯是一個例外，當改變發生時他在空間裂縫中，時間并不從此通過；但規則仍為他塑造了一個過去與可能改變的方向，甚至存在一個過去的“伊萊亞斯”，但當他從空間流中離開時，真實的他就取代了那個過去可能性的發展出的“他”。
但是除了他之外，剩下的唐，霍爾和沙利葉，甚至那個“觀測者”虛影，都可能順從着自己發生變化的過去，走向了與原先不同的方向，且不具有原本世界的記憶，也不記得他們執行者，本體或化身的身份。
但是沒關系，伊萊亞斯也是有備而來的。
在他們步行的路上，001也忍不住在伊萊亞斯腦海中插口說道：“你為什麽要跟着巴裏去哥譚，而不是去找執行者本體？”
“我們總要聯合一些人手，‘書’隐藏在背後也不是那麽好處理的，我也要找一下自己的東西，這樣會給後續帶來很多幫助的。”伊萊亞斯在腦海中慢條斯理地對001解釋道，語氣中沒有一絲不耐。
“再說了，唐不會出什麽事的，只要我還在正常行動，他就一定沒事的哦
。”
“好吧。”001再次冒了個泡說道，就又沉默了下去。祂一貫相信執行者的專業素養，現在唐聯系不上，作為他的化身，伊萊亞斯也獲得了祂的信任。
在伊萊亞斯與巴裏開始談話的時候，001就檢測到了他身上濃郁的來自“書”的能量波動，但這些能量波動是無根的，即使濃厚也是殘留，“書”早已離開了這裏，并将這些告訴了伊萊亞斯。
只是祂一門心思去找本體唐，沒想到伊萊亞斯直接同意了跟巴裏一起去哥譚，在先前他們談話時001就在伊萊亞斯腦海中插了幾句，但沒得到回應。
但好在001并不是什麽倔強且不善解人意的上司。
很快巴裏和伊萊亞斯的哥譚之行就遇到了第一個小小的阻礙，他們問了一圈，沒有出租車司機願意帶他們去哥譚，理由都是那裏太混亂了，危險系數太高，還勸阻他們不要去那裏。
在這個世界走向的哥譚似乎比他們原來世界的哥譚更加混亂，甚至于是一種與其他城市脫節的混亂。
這種發現讓巴裏心情沉重了不少，因為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能讓蝙蝠俠容忍自己的城市變成這般模樣。
不過最終他們還是找到了一輛願意去哥譚的車，至于怎麽讓司機同意的，當然是最為萬能的鈔能力，以及掏出錢包深藏功與名的伊萊亞斯。
感謝即使世界走向發生變化，美元還是美元。
路上他們還向這位勇于前往哥譚的司機打探了有關蝙蝠俠的事情，畢竟現在哥譚那麽危險，即使是有着大量錢財作為吸引，有膽量去哥譚，也肯定是對哥譚有着不少了解的。
然後他們就從司機口中得到了一個驚人的事實：這個世界的蝙蝠俠，他會殺死罪犯。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蝙蝠俠的不殺原則，那是他堅守的底線，是他對自己設下的不可逾越的、亦不可觸及的紅線。
巴裏似乎有些理解哥譚為什麽比原先的世界混亂多了，當蝙蝠俠都開始殺人了，還有什麽不可能發生呢？
伊萊亞斯看着巴裏怔楞的表情，只覺得自從他們見面以來，巴裏臉上出現這個表情的比例簡直高的離譜，不由得輕笑一聲：“這樣的蝙蝠俠，你也要去找他嗎？”
“……”巴裏
似乎也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堅定地說道，“當然。”
聽見二人的交談，前面的司機也扭頭插了一句：“那麽去找蝙蝠俠？我勸你們別去，小心缺胳膊斷腿，要是再有什麽案底，被他知道了就要小心小命了！”
“等會兒我最遠給你們送進城，再裏面就不去了，嗨，早知道你們來打的是這個主意，我就不接了，可別牽扯到我！”
伊萊亞斯笑了笑，而巴裏是趕緊出聲保證了一定不會讓司機出事，安撫地說了幾句。
不過當他們下了車來到哥譚時，在整個城市範圍內，伊萊亞斯就可以通過001再次鏈接上他曾經設下的空間傳送坐标點。
不出他的意料，設立在哥譚各處的坐标點都還在，只是位置有了細微的偏移，但都還是可以用的。
于是伊萊亞斯便帶着巴裏傳送到了韋恩莊園旁的一個坐标點處。
出人意料的是，韋恩莊園十分破敗，不，也不能這麽說，雖然比不上原世界韋恩莊園的豪華，它依舊是有着那種厚重奢華底氣在的，但是卻有一種非常明顯的陳舊與死氣沉沉的氛圍籠罩在其上。
巴裏皺了皺眉，他沒有選擇去韋恩莊園，而是準備直接帶着伊萊亞斯從外部一個隐蔽的入口直接進入蝙蝠洞，找到蝙蝠俠。
于是在巴裏的帶領下，二人繞到韋恩莊園後面，穿過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地，找到了一個被掩飾的十分隐蔽的暗門。
當他們兩個花了點功夫，進入其中後，前方是一條沒有任何燈光的黑暗的狹長小道。
看到眼前的場景與記憶中沒有什麽差別，只是落滿了灰塵，顯得陳舊很久沒有人來過了之外，巴裏顯然松了一口氣，畢竟世界發生的變化實在是太多了，他進入之前也不敢确定這個暗門是否還與之前一樣。
“往前直走，就能進入蝙蝠洞了。”巴裏指了指着一片漆黑的盡頭一點若有若無的昏暗燈光，一邊低聲說道，一邊小心翼翼地邁開腿向前走去。
伊萊亞斯作為惡魔，能夠在黑暗中視物，走的便從容多了，但他只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巴裏的後面。
當巴裏走出了過道，進入昏黃燈光照射的範圍，剛想回頭看向伊萊亞斯，但連轉頭的動作都還沒有做出來時，從一旁無聲且迅猛地跳出來一個身影，直接一手握住巴裏的手臂向上扯去，然後一腳踢在他腿上，在巴裏吃痛踉跄時單手就把他摁在了牆上。
“你是誰！？怎麽知道這個門的？！”
冷硬的質問聲在空曠的洞穴中響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