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
夢境女巫帶着小傻逼離開,蘭斯這才有空回頭,去尋那老人的身影。
然而角落裏空空蕩蕩,不知什麽時候,老人已經蹤跡全無了。
芙倫拉好不容易耗到大少爺走,終于不用再撓大腿,她正想掩耳盜鈴的給蘭斯解釋一番他們三個離奇的操作,卻發現蘭斯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們身上。
芙倫拉愣道:“蘭斯,你在看什麽呢?”
蘭斯收回目光,突然問阿德裏安:“為什麽是紅鹦晶礦石呢?”
阿德裏安一怔,蹙起眉:“你想說什麽?”
蘭斯垂着眼,用食指關節輕敲下巴:“正常來說,在海底,高飽和度的熒光色更絢麗奪目,如今地下城中橘色熒光石,黃色熒光石,白色熒光石,粉色熒光石,都比紅鹦石更适合做海底宮殿的點綴。”
“紅鹦石在光線不足且純度極高時,呈現的是暗紅色,就像靜脈血管裏流出的血,身處海底,水是深藍,宮殿是暗紅,在這種環境下,真的不會抑郁嗎?”
烏芃不解其意:“我怎麽聽不懂?反正國王要什麽我們就提供什麽好了,管他抑不抑郁呢。”
穆德裏畢竟年長一些,比烏芃穩重的多,他試着解釋:“有沒有可能是國王偏好奢華呢?畢竟紅鹦晶礦石比其他熒光石貴多了。”
蘭斯點頭:“有這種可能,我年紀小,塔斯曼的歷史也是最近才了解,桑德羅國王執政了這麽久,以前有傳出過奢靡的惡名嗎?”
“這......”穆德裏看向阿德裏安。
阿德裏安的眉頭已經越鎖越緊,他淡聲道:“據我所知,沒有,只聽說桑德羅國王野心勃勃,謀略出衆,雖然偶爾脾氣很大,獨斷專行,但不可否認,在他的帶領下,塔斯曼海盜國越來越富有了。”
蘭斯輕笑:“何競恩老師曾說,古時候很多開國皇帝也有獨斷專行的毛病,但歷史證明,他們的選擇是正确的,一旦當初他們聽取了謀臣的建議,或許歷史就要改寫了。”
阿德裏安:“我對歷史沒有了解,不過你說的這些我認可,最初加入鬼眼公會時,我與會長也有諸多理念不一致,但事實證明,他做的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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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斯幽幽道:“這世上的國家有兩種富,一種是藏富于民,一種是藏富于國。聯邦就是第二種,禁區內不惜搬運雨林,雪山,濕地生态區供上等人享樂,辦公區更是終日燈火通明,而他們卻要求首都城百姓節約用電,深夜連空調都不可以用。”
“但塔斯曼海盜國顯然是第一種,塔斯曼人生來擁有獨立船屋,國家會與聯邦置換大量物資和食物,來滿足國民的生活需求,哪怕下一代沒能覺醒海洋生物形态,也不會被族群抛棄,可以選擇生活在船屋。我想能做到這種程度的統治者,總歸不是昏聩無能,貪于享樂的人。”
芙倫拉與烏芃瞠目結舌,他們幾乎被蘭斯說服了。
芙倫拉輕輕捅了烏芃一下,烏芃回捅她,朝她無聲做口型:“不愧是少夫人。”
芙倫拉也做口型:“大少爺果然不是膚淺的顏控。”
烏芃誇張地豎起大拇指:“大少爺,眼光是這個。”
蘭斯的目光掃過來,只看到他們倆擠眉弄眼,唇角抽搐,仿佛在演默劇。
“怎麽?”
芙倫拉與烏芃齊齊搖頭。
穆德裏撫了一把油光锃亮的頭發,琢磨道:“所以紅鹦晶礦石到底有什麽不同呢?因為能給覺醒者的腺體提供能量嗎?”
“不知道。”蘭斯直白道。
或許剛剛那個老人知道,但一來他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沒辦法說實話,二來,他就算知道內情,也沒必要告訴高塔公會和鬼眼公會。
無論國王想用紅鹦晶礦石做什麽,他們的任務,就只是供貨賺錢而已。
想到這兒,蘭斯被老人勾起的猜疑心便松弛了。
“我就是習慣性多想,其實和我們無關。”
穆德裏也從怪圈裏跳了出來:“嗯,反正塔斯曼亂不亂都波及不到沙漠城。”
參觀完競标廳,大家也都有些乏了,畢竟十多個小時的飛行,就算商務艙也會覺得疲憊。
蘭斯與烏芃一同進入房間。
烏芃将渾身肌肉重重摔在床上,舒服的嘆息一聲。
正這時,他的手機震了一下,他懶洋洋的從兜裏摸出手機,掀起沉重的眼皮,掃了一眼。
烏芃眼睛瞬間瞪大!
【大少爺:烏芃,幫個忙,讓我和我老婆單獨相處一會兒,謝了。】
烏芃一骨碌身坐了起來。
蘭斯還在喝水,被烏芃驚得蹙起眉:“怎麽了?”
鬼眼公會這幾個人今天怪怪的,說不出哪裏怪,但就像是心裏憋着事,怎麽都釋放不出去。
烏芃抓抓腦袋:“我出去一趟。”
蘭斯詫異:“你不是困了”
烏芃假模假式地揉了揉肚子:“啊,我又餓了,先吃點再睡。”
說罷,烏芃撈起手機火急火燎的出屋了。
蘭斯望着他的背影,水也不喝了,眼睛緩緩眯起來。
烏芃絕對有事瞞着他,他倒要看看,這人是不是真去餐廳了。
想罷,蘭斯就打算偷偷跟上去。
然而還不等他出門,湛平川的電話就堂而皇之地打了過來。
蘭斯猶豫了一秒,停下腳步,選擇接起湛平川的電話。
“寶貝兒,你身邊有人嗎,高塔公會他們去吃飯了,我想去找你。”
蘭斯環視屋內,還真是巧了,烏芃也說出去吃飯。
“沒人,我身邊的也去吃飯了,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我來!”
湛平川心道,他什麽時候回來,我當然最清楚。
蘭斯的手指落到鍵盤上。
此刻讓湛平川過來,萬一烏芃提前回來,那事情就會變得很麻煩。
可郵輪裏四處都是參觀的游客,只有房間私密性最好。
他要擔着被鬼眼公會懷疑通敵的風險,與湛平川見這個面,而一旦搞砸,他不僅會被鬼眼公會驅逐,闫琦禮的下落也無從查起了。
想到這兒,蘭斯緩緩牽起了唇角,敲下四個數字。
不過,白法老就喜歡這種刀口舔血的刺激,更有千鈞一發之際,逆風翻盤的自信。
蘭斯剛将房間號發過去不久,湛平川就從陽臺翻了進來。
湛平川的房間正好在蘭斯斜上方,走陽臺比走樓梯還快。
蘭斯回頭,來不及與湛平川敘舊,就立刻向周遭其他陽臺環視。
如果此刻正有人趴在陽臺看風景,就會發現湛平川,那麽他們就會有暴露的風險。
湛平川一把抓住他,将警覺到耳朵都豎起來的小狐貍抱到懷裏:“放心吧,沒人看到。”
蘭斯确認沒有威脅,才放松下來,他将手指攀到湛平川的脖頸,墊腳将唇湊到湛平川的耳骨,輕聲問:“墜子呢?”
湛平川:“洗澡的時候摘下去了,我洗完澡來見你的。”
他回房以後,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個澡,他本打算編個理由去找蘭斯,結果一出門,發現廖無量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桌上給他留了便簽,說是去餐廳吃飯。
“今天運氣真好,我想來找你,好像所有人都在給我創造條件。”湛平川邊說邊将蘭斯的長發卷起來。
蘭斯笑了。
他不會告訴小傻逼,高塔公會那邊都是自己人,他們看到湛平川火急火燎的模樣,自然要創造條件。
“是啊,剛好跟我同屋的也出去吃飯了。”蘭斯指了指烏芃空蕩蕩的床。
湛平川捏過蘭斯的指尖親了一口:“傻狐貍。”
這邊的條件可不是巧合,那是他特意吩咐的。
從一個獨屬于情侶的吻開始,兩人的目光漸漸變了,他們不再閑聊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暧昧的氛圍在房間內攀升。
“我還沒洗澡。”蘭斯抵着湛平川的額頭喃喃道,他們的唇就快要貼在一起。
湛平川的手指在他背上輕撫,一下輕一下重:“我又不嫌棄。”
他剛欲含住蘭斯紅潤柔軟的唇瓣,蘭斯就用手抵住了他的胸口。
湛平川不解,就見蘭斯琥珀色的眼睛裏盛着動人心魄的放肆:“我想你陪我一起洗。”
湛平川的呼吸幾乎在剎那間粗沉了。
蘭斯将湛平川拉進浴室時,特意看了眼時間,正常來說,吃飯怎麽也要用半個小時,親熱是來不及了,但溫存還是可以的。
湛平川卻知道根本不用看時間,他将手機從蘭斯手裏抽出去,帶上了浴室門。
淋浴水灑下來,很快将蘭斯的長發濡濕,蘭斯緊貼着湛平川漂亮的胸肌,手指按在彈性十足的肩頭,在小麥色的皮膚上留下幾個紅指痕。
他仰頭就去尋湛平川的唇。
湛平川卻盯着蘭斯墜着水珠的唇尖:“這麽主動”
“想你。”蘭斯歪着頭,眼神十分純情無辜。
操。
湛平川對他這個清純勁兒最沒有抵抗力,尤其在他們做很色情的事情時。
他記得蘭斯發情熱最後一天,他也逐漸沉淪在欲海裏,會故意把自己的味道塗在蘭斯腰窩,尾椎,腿根,甚至肋骨,小腹。
于是蘭斯眼神迷離地問他:“你要用它在我身上畫畫嗎?這支筆有點燙。”
湛平川俯身吻住蘭斯的唇,将蘭斯口中的津液與淋浴的水霧一同含進去。
兩人用力感受着對方的存在,空虛了兩周的信息素再次觸碰到熟悉的氣息,盡情釋放出來。
吻了沒一會兒,湛平川就将蘭斯的腦袋按在自己肩頭,然後湊向了垂涎已久的腺體。
“上次咬那麽深,都沒痕跡了。”湛平川的指腹繞着敏感的地方畫圈。
蘭斯難耐的在他懷裏扭了扭。
湛平川小腹肌肉一繃,忍不住提醒他:“寶貝兒你再動,咱倆可就要洗很長時間了。”
蘭斯抵住湛平川的人魚線:“不行,烏芃馬上就會回來!”
“不會的。”湛平川拉着蘭斯的手,搭在自己後腰,然後含着腺體中心,用力一吸!
那塊皮膚瞬間充血變紅,濃郁的星玉蘭香溢滿了他的口腔。
蘭斯顫抖着軟在他懷裏,齒尖要咬着他的肩頭,才能稍微消解突如其來的快感。
湛平川喉結一滾,将星玉蘭香盡數吞下去,故意問:“怎麽反應這麽大,老公還沒咬呢。”
“因為......很久沒被老公安撫了。”蘭斯的顫抖慢慢平息下來。
湛平川欲望高漲到極致,正準備咬破腺體,将信息素注入進去,就聽浴室外傳來有條不紊的敲門聲。
咚咚咚!
蘭斯立即推開湛平川,眸色瞬間恢複清明,一掌按停了淋浴。
“寶——”湛平川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蘭斯捂住了唇。
“他回來了!”蘭斯低聲道。
湛平川心道,不可能,烏芃不可能沒收到他的消息就回來。
“怕什麽。”湛平川在蘭斯掌心含糊不清說。
“你不怕我怕!”蘭斯嗔道,“你代表高塔公會,我代表鬼眼公會,我們現在是對家!”
湛平川哭笑不得。
他想說他也是鬼眼公會的,他們絕不是對家。
“放心吧,他們進不來。”湛平川給小狐貍順驚起來的毛。
蘭斯卻拉住湛平川的手,使眼色:“他可能沒帶房卡,你現在快點從陽臺翻出去。”
“......我們怎麽這麽像偷情?”湛平川身上還是濕的,衣服也沒穿,最重要的,标記還沒做,一想到要這麽翻上陽臺,他就心裏憋屈。
“我們就是呀。”蘭斯肯定。
“......”
湛平川垂死掙紮:“寶貝兒,要不你先問問,我覺得或許不是他。”
誰料湛平川話音剛落,就聽門外烏芃粗着嗓子喊:“蘭斯啊!塔斯曼海盜國的使者到啦!要見各家公會!現在主管在我身邊吶!我正在找房卡吶!你現在方不方便開門啊!我們可馬上要進去啦!”
蘭斯遞給湛平川一個‘你看吧’的眼神。
湛平川:“......”
湛平川還欲說什麽,蘭斯突然湊上去,用力親了一口他的唇,然後就将他推出浴室:“快走!”
湛平川确實不敢再耽擱,因為塔斯曼海盜國的使者到了,高塔公會也要去,他這會兒消失不好解釋。
他拽住蘭斯的手腕:“天黑見。”
蘭斯點頭:“嗯。”
得到了蘭斯的口頭承諾,湛平川才頂着一身水珠,迅速套上衣服,溜去陽臺。
他猛地一躍,雙手攀住上一層的欄杆,然後雙臂用力,将自己提了上去。
蘭斯見湛平川從陽臺消失,才披着浴袍走到門口。
烏芃說着要找房卡,可遲遲不打算找到,直到蘭斯一把把門拉開!
正貼着門框偷聽的烏芃和芙倫拉險些一頭栽進屋裏——
“哎我去!”
“靠!”
蘭斯輕挑眉:“你們”
阿德裏安的目光飄向陽臺,又不動聲色地收回來:“原來你在洗澡,他們還以為你不在屋裏了。”
他算是變相替芙倫拉和烏芃做了解釋。
蘭斯果然不再深想,轉而對阿德裏安道:“哦,我覺得飛機上髒,就簡單沖了一下。”
阿德裏安點頭:“嗯,那你先穿衣服,我們在門口等。”
阿德裏安背過身去,讓蘭斯關門。
蘭斯合上門,這才松了口氣。
看來鬼眼公會的人觀察能力一般,根本沒發現一串通向陽臺的濕淋淋的腳印。
陽臺外,湛平川小腹用力,将自己蕩起來,躍上旁側房間。
他剛拉開陽臺門打算進屋,就發現阿巴頓舉着個蘋果坐在床上。
阿巴頓看見落湯雞一樣從陽臺跳進來的湛平川,不禁張大了嘴巴,蘋果從肥厚的手掌中掉了出來。
他甕聲甕氣問:“你......身上怎麽濕的?”
這是和我們小少爺做什麽了?
可是才十五分鐘啊......
湛平川沒想到阿巴頓已經回來,實在有些猝不及防,但他到底心理素質過硬,很快便鎮定下來。
湛平川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邁步進屋,雲淡風輕道:“哦,剛剛看風景時掉海裏了,我爬上來的。”
阿巴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