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南國(一)
南國(一)
位于南國的小島永遠停留在夏日。
剛踏上珊瑚洲的沙灘,三人就被滾滾熱浪撲了一臉。
海風輕拂,椰影搖曳,水音打量着四周。她滿意地發現,比起上次離開的時候,島上又多了許多果樹。
看來大蛇丸有在認真做事嘛。
雖然感受到了周遭氣候的不同,宇智波鼬依舊安靜地站在原地。
“啊喲~到家啦~”水音看向有查克拉反應的方向:“他們都在基地那邊~”
佐助目不斜視,拔腿就走。
看了眼完全看不透在想什麽的宇智波鼬,水音牽起了他鬥篷的一角:“歡迎來到珊瑚洲,鼬君,我來為你帶路吧。”
“麻煩你了,水音小姐。”
“佐助啊啊啊啊——”遠處,傳來喊破音的女聲,接着香燐的身影遠遠出現,向佐助跑來。
“這個女人說感應到了你的查克拉。”她身後跟來的是水月,他一臉嫌棄地看着咋咋呼呼的香燐。
“幾位都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最穩重(一般情況下)的重吾也跟在兩人身後跑來問好。
“辛苦。”佐助點點頭。
香燐望向他身後,鄙視地開口:“你這女人,啧,真沒用啊,傷成這樣,沒有我一定快死了吧?”
“是啊是啊,”水音笑眯眯地點頭:“那麻煩香燐小姐一會兒幫我們兩個傷員好好看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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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燐有些畏懼地看向宇智波鼬。
……這個隊伍裏的危險人士變成了兩個啊喂!
“等,等等佐助,你的目的不是要殺掉他嗎?”看到宇智波鼬,水月不禁冒出一頭冷汗。
“現在的他,只是一個囚犯而已。”佐助冷淡地回答。
這時,原本正在藥田裏勞作的石見、零志幾人也跑了過來。
“鼬先生!”貴奈驚喜地喊道。
零志顯然也有些吃驚,他們兄弟二人早已默認鼬已經去世。
聽到二人的聲音,鼬明顯愣了一下,才朝二人的方向微笑:“好久不見。”
石見站在一旁小聲對水音說:“原來佐助君真的沒死啊,”
水音:“???”
“老夫還以為你那是善意的謊言。”
站在他身後的阿原使勁拽了拽自家師父的袖子,無果。
神他麽善意謊言啊喂!
“夠了我們不要說這個話題了。”水音無奈扶額:“在這裏怎麽樣,還習慣嗎?”
說起這個,石見滿意地說:“前些日子剛把生産線和居住的房屋建好,香燐小姐他們到達之後又開始開辟藥田啦。”
“很有幹勁嘛,我們會在這裏修養一段時間。”
“放心!老夫一定好好照顧你們!”
他伸出蒲扇大的巴掌,把水音拍了一個趔趄。
有石見和虎吞零志兩位藥劑大師會診,水音和宇智波鼬被排好了全套的康複計劃表。
看着早晨七點的起床時間,水音小心舉手發言:“那啥,其實我覺得我都痊愈了……”
“不行,你得調理調理,落下病根怎麽辦吶。”石見冷酷地摁下了她的手。
鑒于兩位傷員的戰力值。
“佐助君負責監督哦。”
正式的康複計劃在水音的軟磨硬泡下從第二天開始。眼下,她像只撒了歡的大型犬,在島上四處掘土,美其名曰為種果樹選址。
“我看她就是精力過剩吧。”香燐滿臉無語。
佐助看着撒歡的水音,一直緊繃着的神色才微微放松了些許。
“你救了貴奈。”宇智波鼬沒有光彩的眼睛望着遠處對佐助說道。
“我真正想救的不是他。”
“做為經常需要被迫做出殘酷抉擇的忍者,你太執着于渺小的事物了。”
佐助諷刺似的哼了一聲:“我沒有照着那條謊言之路走,你很不滿是嗎。”
“你現在走上的是一條鋪滿荊棘,充滿了艱難險惡的道路。”鼬的面容帶着深深的憂郁:“回木葉吧,我可以永遠留在這裏。”
“身為劊子手,你沒有資格用這種高高在上地口氣說話!”佐助猛地轉身,鷹一樣的眸子緊盯着宇智波鼬:“忍者?誰稀罕那種東西!”
鼬眉頭輕皺:“佐助,你這倔強的個性還是沒變啊……”
佐助的怒氣單方面地把氣氛搞得劍拔弩張起來。
剛剛還站在他旁邊的鷹小隊三人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退後,再退後。
“倔強?!你以為呢?一個被單獨留下來的孩子不應該找到真相嗎?父親說你是有苦衷的,我看你根本就沒有任何苦衷!為了你心中的大義,你可以放棄一切!”他咄咄逼人地靠近鼬。
鼬的神情出現一絲波動,嚅嗫幾聲,他說:“是…我就是這樣的人……佐助,你說父親……”
“真可笑!他們還一直惦記着你……為你開脫……”
“佐助……”
“那為什麽要把我留下來!為什麽只有我……”
“當時的你什麽都不知道……你還是我唯一的弟弟。那也不止是為了你,我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被你這個宇智波族人親手制裁。”深深吸了口氣,鼬這麽說道。
聽到這樣的回答,佐助眼中閃現一絲痛色,望着鼬瞳孔上的白翳,他移開視線,拂袖而去。
“什麽啊,哪有打架?”不遠處,水音按住正在把她往前拽的香燐,“這不是挺友好的走掉了。”
“剛才的情況真的很可怕!”香燐滿頭大汗,她看到只有宇智波鼬留在原地才松了口氣。
“比起這個,我們趕緊去撿柴火吧?”水音反過來催促:“老爺子說晚上有新鮮豬扒哦。”
“啊?等等等——你是怪獸嗎喂!”
香燐被輕松拖走。
入夜,水音拖着香燐和貴奈一起早早升起了篝火。
水月和重吾被勒令處理獵物。
擅長烹饪的美咲小姐幫助他們腌制肉菜。
阿原和石見老爺子負責砍竹子和竹筒飯。
身體還很虛弱的零志坐在火堆邊穿串。
“其實我也可以幫忙的。”坐在他旁邊的鼬說。
零志笑了起來:“可是,我覺得水音小姐說的有道理,讓瞎子幫忙穿串,有點欺負人啊。”
“像我這樣的忍者,就算看不見,也可以戰鬥。”鼬取過竹簽,動作沒有絲毫停滞地穿起了肉。
“在你看來,水音小姐……是怎樣的人?”沉默了一會兒,他問零志。
零志開口笑道:“鼬先生,真是個操心的哥哥啊……”思索了片刻,他說:“水音小姐很可靠,她和佐助君一起救了我們,但做為被拯救的一方,我竟然有些憂慮。”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嘆了口氣:“當我看着她在戰場上的身影,忍不住産生了一種擔憂:她不怕殺人,更不怕被殺。”
“她不是胸懷大義而去殺戮的人,她心裏并沒有那種悲壯的想法。殺人只不過是為了達到相應的目的,就像走路喝水那麽簡單。她也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因為那也是為了達成目的而存在的東西。”
“我明白了。”
第一次覺察狹霧水音的存在時,他本以為對方只是大蛇丸的部下。角都和飛段的死亡讓他意識到這個突然出現在佐助身邊的人并沒有這麽簡單。在泷地洞養傷的時候,水音更是親口證實了他的猜想——僞裝成角都和飛段潛入的,确實是她和佐助。
佐助很早以前就在找一個真相。
那個讓他有所改變,踏上一條艱難道路的,是狹霧水音。
可支撐狹霧水音的,是什麽呢。
“咚”地一聲,石見把一個大桶墩在地上,招呼兩人:“來嘗嘗老夫的珍藏米酒!”
“師父,你只能喝三杯。”阿原約束道。
“今晚這麽隆重你只讓老夫喝三杯?!”
“如果師父你喝第三杯的時候不撒酒瘋的話再說。”徒媳美咲在一旁補刀。
“什麽什麽,這個好喝嗎?”貴奈也跑回來,他後面跟着水音、香燐、水月和重吾。
“貴奈——”零志無奈地喊:“這是酒。”
“沒關系啊,這是米酒不醉人,小孩子也可以喝一碗!”酒過三碗必發瘋的石見拍着胸脯保證道。
“我我我!”聞到甜甜的味道,水音積極舉手:“我也想喝!”
衆人三三兩兩地圍坐在篝火旁邊。
“我到處都找不到佐助先生怎麽辦啊……”貴奈一臉希冀地看向香燐,他知道這位姐姐的感知力厲害極了。
香燐老老實實地回答:“……從傍晚起我就感受不到佐助君的查克拉了。”
“沒關系。”身為哥哥的鼬回答:“讓他獨自呆一會兒吧。”
“肚子餓了自己就出現了。”水音說道。
喂!那是你吧啊喂!
香燐腦內吐槽。
“總之,幹杯吧!”石見舉起了酒杯。
衆人舉杯,連鼬和零志這兩個身體最弱的人都被允許喝了一杯。
“好甜啊~咦,美咲姐不喜歡喝嗎?”猛喝了一口,貴奈好奇地發現美咲是在場唯一沒有喝酒的。
接着他立馬被零志警告性地拍了一下。
“哎呀~”美咲臉上浮上紅暈:“本來想晚點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
阿原攬住她的肩膀露出笑容:“我要做父親了。”
石見放聲大笑,他一點兒也不驚訝,顯然比衆人早一步知道這個消息:“老夫要當爺爺了!所以今晚必須多喝一碗!”
阿原:“不行。”
“恭喜,”香燐第一個沖阿原舉杯:“你真是個幸運的家夥啊。”
阿原舉杯道謝:“比起大蛇丸的其他棋子,我确實十分幸運。三位不也同樣嗎?”
“啥?”水月瞪大了眼睛:“這個滿臉寫着居家好男人的家夥是大蛇丸的部下?”
重吾認真地看了阿原幾秒,回憶道:“這麽說的話,我好像确實在實驗體當中見到過你啊……”
“不過你和你太太這也能遇到,也太神奇了吧?”水月一臉好奇。
“那要從我被選中和香燐小姐一起去襲擊佐助君和水音小姐說起……”阿原尴尬的撓了撓頭,那時的他哪能想到,被襲擊對象能坐在他對面一碗一碗地喝自家師父釀的酒呢?
聽完阿原和美咲的戀愛故事,年紀最小的貴奈“哇”了一聲。
“總結一下美咲姐就是喜歡話少又可靠的類型嘛,”他說着,随即把視線轉向在場的另外兩名女性。他的視線在香燐身上頓了一下,馬上幹脆地挪走,向着
水音開口:“那水音小姐喜歡什麽類型的伴侶呢?”
香燐:“喂你這個臭小鬼為什麽略過我!”
水月捂着肚子狂笑:“連小孩子都知道你是佐助的頭號花癡哈哈哈哈!”
“哈?”正在跟石見碰杯的水音兩眼發直地望過來。
在水月被香燐揍成水花的背景音裏,零志問道:“水音小姐你是不是喝多了?”
“不可能,”石見看了看她的酒杯:“這丫頭第二杯還沒喝完呢。”
“對,沒錯。”水音點頭:“喜歡什麽類型的伴侶是吧?那必須是‘月下美人’啊。”說完,她咬了一口剛吃完的竹簽上并不存在的肉,淡定地咀嚼着。
等等!這絕對是喝多了吧!
衆人在心中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