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等他洗完澡打開浴室門出來,入眼就是拿着身體乳坐在馬桶上等他的張行止。
身上一件衣服沒穿的鐘亦當時就頓住了:“幹嗎?”
張行止把另一只手裏的手機往他跟前一遞:“電話。”
鐘亦先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後了然:“梁思禮?”
張行止點頭:“他一定要等你接。”
“那開一下免提吧。”鐘亦沒有接手機,而是拿過了張行止手裏的身體乳,他現在就很想不通能有什麽事讓梁思禮急成這樣,反正肯定不會是工作。
開始給自己塗身體乳的人身上不着寸縷,雪白的肌膚上還綴着晶瑩的水珠,底下星星點點鋪開的,全是含苞待放的紅梅,尤其是肩膀和大腿,精致的身軀就這麽坦誠地展開在張行止跟前,畫一樣美。
但他手上還沒動,兩人就清晰地聽見了手機裏梁思禮忽然拔高的聲調:“不要開免提!”
張行止看鐘亦,鐘亦緩緩眨了下眼,終于還是把自己手裏的身體乳塞還給了張行止,道:“那你幫我塗。”
結果,梁思禮:“你都沒讓我幫你塗過身體乳……”
鐘亦無語了兩秒:“我數三聲,再不說事就挂……”
“我爸讓我帶你回家吃飯。”
鐘亦都懶得搭理他,徑自便開始了倒計時:“三。”
“真的,明天晚上。”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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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二哥都在。”
“一……”
“好我錯了鐘老師,我爸又催我結婚了,救我。”梁思禮知道這人說挂就是真的要挂了,終于是挨不住搶在最後一聲結束前,語速極快地完成了整段丢人的請求。
結果那頭鐘亦只“啧”了一聲,讓張行止要塗就好好塗,不要瞎摸,然後才回過頭來問他:“你剛剛說什麽,我沒聽見。”
梁思禮:“…………”
鐘亦:“到底說不說,不說我真挂了。”
“我說,你別挂。”梁思禮現在就瘋狂自我催眠,張行止是要給鐘亦玩命的,他不酸,真的一點都不酸,“我爸催我結婚,讓我回家吃飯。”
“那你回去結啊。”鐘亦有點莫名其妙。
“啊……鐘亦你才是沒心,你到底憑什麽說我梁家人沒心。”
“不然呢?我跟你爸打一架?”鐘亦說着還配合着張行止擡擡胳膊、伸伸腿。
其實在浴室裏接電話,開不開免提也沒什麽區別了,張行止坐在馬桶上彎腰幫鐘亦塗小腿的時候都能一清二楚地聽到梁思禮的聲音。
鐘亦:“還是我說你才四五十歲,還沒到結婚的年紀?”
再次被怼了一臉的梁思禮:“……你就真的一點面子都不打算給我留嗎?”
“你花錢雇個人陪你回去呗,就說是你女朋友。”鐘亦聽他的話就跟聽耳旁風一樣,“我要是陪你回去,猜都猜到了,你爸肯定說我們倆在一起,跟你結婚生子沒半點沖突。”
“那我花錢雇人回去,我爸不也覺得我交女朋友跟我結婚生子沒沖突嗎!”
“對啊,女的都不頂用你還找我?我真的一點都不想見你那兩個哥哥。”
“你怎麽不頂用,你就強勢一點!你上次不還……”
就在梁思禮求鐘亦的時間,張行止已經默不吭聲把鐘亦裏裏外外都塗了一遍,獨獨剩下他渾身上下難得有點肉的屁骨。
鐘亦正想給張行止說他自己來,就覺骨間一涼,他應着梁思禮的聲調瞬間就變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出潤花劑的張行止已經把他混着身梯汝的手指腮了進去。
梁思禮很敏銳地頓下了話音,問的保守:“怎麽了?”
鐘亦剛想回頭看,腰上就被掐了一把,顫栗間,鐘亦幾乎是瞬間就扶在了身前的大理石洗手臺上,另一手舉着的電話再次傳出了梁思禮的聲音。
“鐘亦?”
偌大的鏡子裏,着裝整齊的男人正挨在不着片縷的鐘亦身後,面上沉靜依舊,鐘亦沒擦幹的發絲正濕噠噠地貼在他精致的臉龐,前胸兩點殷紅格外搶眼。
透着鏡子,鐘亦就是不戴眼鏡,也能知道男人那雙眼睛裏滿滿盛着的都是自己。
對視下,随着張行止動作的繼續,鐘亦的眼神也一點一點沉了下來。
他握着手機一添下唇便垂下眼睫道:“沒,浴室裏信號不好。”
梁思禮微妙地撇了撇嘴角,也不戳穿:“那我明天晚上去接你。”
鐘亦一聲“好”還沒出口,張行止就猛地進來了,定得他整個身子都是往前一聳,未擦幹的碎發頓時落了他一肩水。
梁思禮只聽電話那頭換上一個低沉了許多的男嗓:“不用了,我送他過去。”
梁思禮:“我……”
手機:“嘟……嘟……嘟……”
梁思禮:“…………”
被挂斷電話的梁思禮在沙發上坐了許久,終于還是點開了和鐘亦的聊天框,輸入道。
-“別在脖子右邊留印子,我二哥會看出來”
但洗手臺上的手機亮屏提示收到消息時,鐘亦和張行止已經不在浴室了。
一挂斷電話,張行止就把鐘亦從裏面抱了出來,鐘亦一對長腿盤在他腰間有點沒脾氣,不看都知道現在待在自己裏面那玩意是個什麽情況,道:“我發現你是真的飄了啊張老師。”
張行止也不答,就一路把人抱到了床上,湊到鐘亦頸間道:“好香。”
話音間,他的大掌已然握到了身下人的腿彎,鐘亦擡手就把張行止湊過來想接吻的臉擋住了,話說的很直白:“不戴不要親我。”
張行止盯着他的嘴唇猶豫了幾秒,終于還是選擇腰上一沉,道:“那今天不親。”
……
結束以後鐘亦問他:“上次裏奧說我潔癖,你惦記上了?”
張行止頓了一秒:“梁思禮也說你潔癖。”
“野心不小啊。”鐘亦枕着他笑了,滴着水的頭發早在被褥、枕頭上蹭了個半幹,挨在張行止腰腹上散着點點涼意,鐘亦合着眼悠然道,“前腳還要把我做的沒力氣找別人,後腳就開始治我潔癖了?我們張老師接下來還有什麽打算,都說給我聽聽?”
張行止手上撥弄着鐘亦的頭發沉默了,看他藏在發絲裏的耳朵,看他優雅的後頸,也看他漂亮的蝴蝶骨,然後說:“想把你的恥毛剃了。”
鐘亦一頓,撐着他結實的腹肌便支起身子向人挑眉道:“我們張老師很有想法啊,都是什麽時候學會這些虎狼之詞的?我沒讓你剃,你還反過來想剃我的?”
張行止對上他的視線絲毫沒有閃躲,直球的一如既往:“不可以嗎?”
鐘亦卻沒有接下去,那雙狹長的眼眸像是能看穿他所有的心思,問:“你覺得我先前給姜铎铎說的那些話,都是故意說給你聽的?”
張行止看着自己身上的尤物沒吭聲,算是默認了。
鐘亦只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剛軟下身子枕回去就聽張行止在自己頭頂問:“是讓我不要自作聰明的意思嗎?”
“可以這麽理解。”鐘亦已然重新合上了眼,嗓音慵懶,帶着點沙啞的性感,“有時候還是要多聽老人言。”
張行止就三個字:“我不信。”
鐘亦樂了:“但很多事情并不以你信不信為轉移。”
“院長的問題,你根本回答不出來。”張行止說得很慢,但很篤定,“你只是騙人先騙己。”
話音落下,鐘亦的碎發從臉側滑下幾寸,将他的臉正正好擋在了裏面:“張老師對自己這麽有信心?就這麽肯定我喜歡你?”
雖然他承認自己經常幹張行止嘴裏那些真假混賣的勾當,但還是那句話,真相是什麽一點都不重要,大家心裏怎麽想才重要。
究竟是真情還是假意,也沒必要次次都分清。
鐘亦悠悠然提醒道:“不要犯了跟姜院長一樣的錯哦張老師,別對自己信的太足。”
但張行止只不鹹不淡地吐出了兩個字:“共勉。”
其實姜铎铎一點都不用因為張行止的油鹽不進感到沮喪,因為他現在對鐘亦,也和在他面前如出一轍。
“別的我不知道,但院長是錯了,他确實一直沒有搞明白。”張行止醇厚的聲線在他靜谧寬闊的卧室裏淺淺回蕩,然後扣在鐘亦心上,“你跟我睡,不是吊着我,只是拒絕不了我。”
“鐘亦,你拒絕不了我。”
碎發下,鐘亦早在張行止開口說出第一句的時候就愣住了。
畢竟現在不是他在拒絕張行止,而是張行止在拒絕他這種話,還是他自己親口對姜铎铎說的……
頭頂人指節突出的手指就自顧自地糾纏在他柔順的長發上:“不承認也沒關系,我一個人知道就夠了。”
“所以,鐘老師有反駁意見嗎?”
聽着耳邊似曾相識的句式,鐘亦終于是失笑出了聲,啞然道:“張老師一直這麽能言善辯嗎?”
“嗯。”
“我以前怎麽一點都沒發現?”
“看需求。”
鐘亦趴在他溫暖的小腹上靜了半晌:“你就祈禱你自己說的都是對的吧。”
張行止不為所動:“你說的,好孩子運氣都不會差。”
鐘亦挑眉:“這話明顯不是我說的,我只是轉述。”
張行止:“沒區別。”
因為我不認神,我只認你。
睡着前,鐘亦說的最後一句話是:“等我明天睡醒,不會一睜眼就發現我的恥毛已經全被你刮了吧……”
張行止眼神微閃,道:“不會,我想當着你的面刮。”
作者有話要說:
姜院長:……這就是你們要的滿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