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醋了
023.醋了
冷漠事業腦劍修與這男狐貍精說不通,他居高臨下盯着狐耳青年,捏住後者的一只狐耳,冷聲再重複了一遍:“将耳朵尾巴收回去。”
話剛出口,想起自己生硬的命令語氣,郁之虞又稍稍一緩,他在九味的注視下放輕了聲音:“九味,能将狐耳狐尾收回去嗎?”
想了想自己捏狐耳的動作可能不夠溫柔,松手選擇摸了摸它的頭。
九味眨了眨眼,下意識去蹭郁之虞的手,凝視着郁之虞的盈盈眼眸舒服得半眯起,察覺郁之虞抽回手,下意識阻攔,“主人再摸摸。”
既然不聽話,那就沒意思了。郁之虞收手推開,不管躺椅上的漂亮青年如何央求,抽身離去。
“……主人!”九味拽住郁之虞的衣擺不讓他走,甚至用尾巴勾住他的腰将他撲倒在旁邊的床榻之上,眼尾潮紅地凝着他。
郁之虞倒在有些硬的床面上,就這麽被撲倒他有些懵,昨晚那次已經屬于意外,沒想到今日還會再來一次。
若論力氣,九味并不大于他,更多的是沒有足夠的防範心。
——因為九味是他的契約獸所以才失了足夠的警惕嗎?郁之虞不清楚,但覺得很有可能。
這可不行,他微微抿起唇。
正在反思自己的郁之虞沒注意到他的烏發與九味垂下的白發正混在一起,暗紅外衫也因九味突然的動作微微敞開。
等他發現時,身上的狐耳青年已經湊近了他似乎是要親他。
郁之虞往上側了側臉,狐耳青年的吻落在了他微擡的下巴上。
有點癢,郁之虞心想。
他不通人心,更不通獸心,不知道九味想做什麽,只感覺到溫軟的唇從下巴移到了喉結上。
被觸碰命脈的感覺并不算好,郁之虞被壓住的手指微微蜷起,他在推開九味和打它一頓之間來回徘徊,又想起他的戀愛腦大業,一時沒有動手。
妖獸表達對主人的喜歡都是這樣嗎?
在九味的理解裏默許便是同意,它金紅色的雙瞳裏滿是郁之虞,主人冷着臉的樣子好看,面無表情的樣子好看,現如今略帶迷茫的樣子也好好看。
它趴在郁之虞身上黏糊糊地親着,身後的尾巴晃得歡快,直到一陣大力将它掀翻,滾落床下。
原本很高興的九味:“……?”
面前一空的郁之虞:“……?”視線聚焦,他看見有人站在逆光處,屋門沒關,也不知何時進來的。
他的洞府有結界,宴洄不像是會突然造訪的樣子,眼下能進來的也就青昳或者郁念起。
果不其然,來人穿着與他差不多顏色的衣服,是不知怎麽折返而來的青昳。
郁之虞以手肘撐着身側坐起來一些,問他:“你怎麽回來了?”
青昳冷笑了一聲,“當然是回來看你如何與妖獸‘親近’。”刻意将“親近”二字咬重了音。
郁之虞第一次見青昳冷笑,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青昳還會如此說話。疑惑之餘還是決定按《小妙招》裏說的關心他:“你不高興了嗎?”
他能高興嗎?!青昳看郁之虞的神色便知他沒懂,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對方只是不懂這些罷了,他可以慢慢引導……
當他瞥眼看見郁之虞下巴上被九味留下的淺紅色吻痕,心裏那根弦“啪——”地一下就斷了,引導?怎麽引導?!
區區妖獸如此放肆,郁之虞也不阻攔,完全放任的态度他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引導。
既然有人會靠近郁之虞,那為什麽不能是他呢?他與他的阿虞從小便相識,一起相伴着長大,就連阿虞的生父都沒有他與阿虞的關心親近。
一夜未歇息又照顧了三個醉鬼從喝醉到酒醒的郁之虞有些困倦了,半天等不來青昳回答,淺色琉璃瞳裏也漾了層淺淺的困意。
青昳心頭一跳,可郁之虞下巴上那個痕跡太過礙眼。他精細呵護守了這麽多年的月亮,憑什麽由別人來留下痕跡?
青昳彎下身子湊近半靠在床頭上的郁之虞。
他用淨塵術消不掉,又用自己的衣袖擦拭,越擦越紅,甚至引來郁之虞微微攏眉擡手輕拂的動作。
困意上湧,郁之虞懶懶擡眼問:“這是做什麽?”不是用了淨塵術嗎?這又是在折騰什麽?
青昳手下不停:“幫你擦幹淨。”有些不悅地抿唇,如果他再厲害一點,是否可以将他手裏的月亮永遠掬在懷中,以免被他人觊觎?
“不用……”這麽麻煩。
郁之虞話還沒說完,放棄擦拭的青昳一手撐在郁之虞身側,将後者整個圈在自己懷裏,像圈住了自己的月亮。
既然擦不掉,青昳選擇用自己的來覆蓋原來的,他的吻落在郁之虞的下巴上,将那道淺色痕跡變得更紅。
即使他如此動作,也沒引來身下人的阻攔,心底有些高興自己沒被拒絕,又隐隐知道其實是因為他的阿虞不在意這些。
心生惡膽,又像是想報複誰,他往上移試圖去夠着郁之虞的唇,卻被後者下意識側過頭,吻只勉強落到嘴角。
青昳正要說什麽,郁之虞已經微微蹙眉,“這樣有點奇怪。”
青昳強壓下沒親到的不悅和親到一點的興奮,放平了語氣,“哪裏奇怪?”
郁之虞總覺得哪裏不對,但又說不出,他略一沉思,只道:“反正很奇怪。”
“不奇怪的。”青昳又湊過去,試圖洗腦對方,話裏帶着些許誘惑,“關系好的人都會這樣,阿虞要不要試試?”
郁之虞支起一條腿制止青昳徹底貼近自己,他攔住對方的動作,冷冷道:“不要。”好感不漲,也沒變戀愛腦的征兆,還做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有點煩的。
青昳抿了抿唇,他一直圈着郁之虞卻沒真正下手便是因為不願看到對方的任何不情願,他一直以為只要慢慢等下去,一點一點改變,總有一天能達到目的。
郁念起便罷了,同父異母的身份注定了他倆不可能,可這狐貍又憑什麽?區區妖獸,連妖修都算不上的獸類,憑什麽對他的月亮伸手?
原先的憤怒委屈從腦中漸漸消失,餘光瞥見頭昏腦漲好不容易爬起來的契約獸,青昳聽見他自己冷靜無比的聲音:“阿虞怎麽突然契約了妖獸?記得你以前不喜歡這類的,說是對你無用。”
青昳閉關前還很正常,這次返祖再出關就有些不對勁了,郁之虞當然不會告訴他實情,只道:“突然想養寵物,恰好遇上,便養了。”
說及此,郁之虞又道:“說來它既然可化人形,說不定什麽時候神智便健全了,日後可能需要麻煩你帶去月宴宗修行。”
青昳冷冷瞥了眼床尾那只契約獸,偷偷将之踹下床。他本想拒絕,可又想到一旦将之帶走,他是月宴宗少主,這狐貍什麽時候可以出宗還不是他說了算?
可行。
青昳道:“那好,晚些我要回月宴宗,正好将它帶回去。”用自己的聲音蓋住了九味猝不及防“嘤”的那一聲。
現在還太早,郁之虞還沒将狐貍變成完全聽他命令的戀愛腦,于是他搖頭:“還不是時候,時候到了再告訴你。”
“可……”青昳張了張嘴,卻被一陣力給撞開,他倒在床邊靠着躺椅才沒掉到地上,看見白色的影子從旁竄出落到了郁之虞的懷裏。
化作原形的九味跳到郁之虞懷裏,嘤嘤叫了幾聲,沒說人話但通過契約将自己的委屈傳達給了郁之虞,後者有些困,只懶懶擡手摸了摸順滑的沒有一絲雜質的狐貍皮毛,甚至因為那皮毛好摸還多摸了一會兒。
青昳見不得九味這麽裝可憐的樣子,前面偷親外加現在還撞他,新仇舊恨疊一塊,恨不得立即将九味打包到月宴宗永不得出宗。
他咬了咬牙,掀開九味,冷冷告誡道:“沒見阿虞累了嗎?”
九味順着那力道滾落到最裏邊,腦袋嗑上床頭,恍惚了好半天,正要“嘤嘤”,被青昳說了句“閉嘴,別吵”。
委屈……委屈加倍。
青昳不再管它,決定将自己這次折返的要緊事辦了,然後好回去閉關,如果阿虞周圍的礙事者太多,他還是得靠壓倒性的武力才能将他的月亮叼回自己窩裏圈起來。
現在這實力,不夠。
青昳拉過郁之虞放在身側的左手,往上面套了一串紅繩,中間墜了一顆剔透的紅色珠子。
郁之虞看着手上的紅繩和微涼觸感的紅珠,問:“這是什麽?”
青昳睜眼說瞎話:“護身符。”
郁之虞:“一般護身符好像都是放在儲物袋裏或別在衣服上。”
青昳應了聲:“所以我這是不一般的護身符。”
郁之虞似是信了,“原來如此。”他略略沉思,擡眼,“那它能抵擋什麽境界的傷害?”
青昳對他這劍修行為有些無語,還是道:“元嬰期一擊。”
“倒是有點用。”郁之虞冷靜判斷,“不過師尊給了我一道含有化神期神念的劍符,這護身符可能用不上。”
青昳:“……?”最能惹他生氣的果然還是郁之虞本人。
他丢下一句“那你愛戴不戴”的話就走了。
郁之虞看着怒氣沖沖走掉的人,再看看腕間紅繩,雖然不知道青昳在氣什麽,但算了,先戴着吧。
餘光瞥見朝自己靠近的九味,他道:“我要閉關了,你就在這屋內不要亂跑。”
一提起閉關,郁之虞一下子來了精神,竟是擺脫了困意,下床進了裏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