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太上長老
010.太上長老
天微微亮,問纓心滿意足地放了人,在昨晚這場厮殺裏,能保住不輸不贏已經是她最好的戰績。
送走郁念起和公西憬這兩個要趕去廣場參加第三場秘境的人,問纓看向本局最慘紅焚,拍拍他的肩,“謝謝紅師弟,真是慷慨。”
紅焚:“……”他擡眼,欲言又止。
公西憬就算了,此人在大部分賺靈石的法子上都能做到穩賺不賠。就連組局的問纓,都只勉強保住不進不出。
但跟他一樣是新手的郁家兩兄弟,怎麽一個比一個能贏?
紅焚看看還沒走的郁之虞,面前桌上堆積了大量靈石,正在按下品和中品細細分類。
察覺到旁邊的目光,郁之虞擡眼看過去,紅焚眼裏太複雜他看不明白,只想起對方剛經歷了大出血,大概是難受的。
想了想,他将靈石分出一半推過去。
後者猶如貓被踩了尾巴,蹭地一下跳了起來,離那堆靈石遠遠地,“願賭服輸,這點靈石我還是給得起的!”
轉身推開本就半阖的門,匆匆禦劍離去。
郁之虞看着對方遠去,紅焚頭頂綠色的數字八十一變成了鮮紅色的六十,那數字在六十與八十之間來回跳躍,顏色也來回變幻。
這顏色與郁念起頭頂的暗紅色不太一樣,數值倒是挺接近。任何變化都應當有原因,那紅焚頭頂變化的原因是什麽?會影響他的積分嗎?
然後轉頭看向問纓,不變的綠色八十九令人格外安心,最穩定的果然還是問纓。
最穩定的問纓見郁之虞還坐在那,從儲物袋裏又掏出一物,“郁師弟,下棋嗎?”再掏出一瓶酒,“最近新得一靈酒,走一個?”
“不了。”郁之虞的目光在那靈酒上凝了一瞬,起身瞬間用儲物袋裏南息商盟的新品與之互換,“換一下。”
“行吧。”問纓也不挑,将靈酒拿了過來,揭開喝了一大口,“好酒!”
她起身,不等郁之虞離開,就已經走出院門,“那我出門轉轉。”
郁之虞目送問纓離開,再低頭看着推完牌九後的桌面,将桌面收拾整齊後才離開,替問纓關好房門張開禁制,回到了旁邊的洞府內。
推開房門,懶懶癱在軟榻上的九味立即支棱起上半身,狐耳動了動,立即跳下軟蹋蹭到了郁之虞腳邊。
郁之虞往裏走,九味繞在他的腳邊來回轉悠,發出委屈的嘤嘤聲,聽上去好不可憐。
可惜聽見它叫聲的是郁之虞,他沒有理會,徑直在床榻盤膝坐下,高高束起的黑發發梢輕輕觸碰榻面。
九味将腦袋擱在床榻邊緣,兩只爪子搭在邊上,也不嘤嘤叫了,只乖乖蹲坐在地盯着郁之虞敲。
郁之虞閉眼前看了一眼,九味頭頂是鮮紅色的九十八。
系統這個升級真的沒問題嗎?怎麽顏色這麽多?
問纓金丹初期,紅焚築基大圓滿随時可結丹,賈如師兄與紅焚一戰後一念之間結了丹,第二場拿到進入第三場的資格就匆匆下臺趕去賺靈石的公西憬境界與紅焚相同。
第一場匆匆回去閉關結丹的秦鴉,她結丹花了些時間,第二場只來得及擠進參加第三場所需的前百人之列。
還沒算上其他同門,這次個人戰或許會比較麻煩。
第三場秘境有十日之久,郁之虞在屋內打坐了十日。
等他從頓悟中睜眼,發現九味正趴在窗邊往外看。他順着九味的方向看過去,窗外不知何時下了一場雪,院內水池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流水被凍在了半空。
有小獸從上方滑下來,落到水池的冰上,控制不住方向,爪子在冰上抓出一道道淺痕。
九味企圖将爪子伸出去撈,又想起郁之虞的吩咐,默默收了回來。
郁之虞推開門,地面也積了一層雪,踩上去發出嘎吱輕響,與院外的四季如春對比明顯。
有傳訊符從遠處飛來,郁之虞随手撈過來,是郁念起說他已經從秘境出來了,非常好運地築基了,還靠一路撿垃圾擠進了下一場要求的前五十,剛好排在第五十位。
昆侖外門弟子數量衆多輕松過萬,前兩場篩掉大部分,郁念起剛入外門一月,便能從中脫穎而出一路順利進入第四場,按系統所說的此人為男主,倒也确實有身為男主的他人無法比拟的運勢。
郁之虞回複“知道了”,将那傳訊符放了出去。
隔壁院門開了,問纓抱着一盤靈瓜子一邊嗑一邊問郁之虞:“郁師弟出關了?”上下打量一番,兀自點頭,“下一場咱倆好好比劃比劃。”
她不知從哪搞出個紅色披肩裹在身上,倒比身穿單薄劍袍的郁之虞更适合這雪景。
有鐘聲從廣場傳來,一聲接着一聲。細細數來,這九聲正是宗門舉辦大活動的昭告之聲。
郁之虞放出殒月劍,朝着問纓方向微微點頭,踏上靈劍飛速趕去。
落在聚集了許多修士的廣場上,四周仍有無數遁光往自己趕來。更有問纓裹着披肩從劍上跳下,手裏的靈瓜子被她護得穩穩當當,一顆都沒撒出來。
清脆的“咔嚓”聲在身側響起,郁之虞并未轉頭,只擡眼看着高臺上負手而立的掌門與長老,他們旁邊還立了個看不出修為甚至更像凡人的修士。
那人須發全白,模樣卻似少年,微垂着眼像是沒睡醒,在掌門揮袖催動廣場邊緣劍陣時,甚至懶懶打了個哈欠。
這應當就是那位化神期的太上長老宴洄了。
掌門似乎在同宴洄說着什麽,後者向掌門的方向微微側頭,半阖的眼移向了臺下,與正仰頭的郁之虞對視上。
郁之虞看着看過來的人,雙方都未移開視線。
聽聞當年的人魔妖大戰,此人還是元嬰期大圓滿,在高手雲集的當時能以一劍滅殺衆多壓過來的魔族。
以後,他也會是這樣的修士,甚至比宴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