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比第二場
009.大比第二場
外門大比的第二場與第一場略有不同又極盡相似,甚至可以說是第一場的升級版。
這次場地的九個擂臺放得高低錯落,以廣場正中置于地面的那一個擂臺為中心,另外八個呈逆向旋轉向上之勢懸浮在半空。
直到最上面的第九個,位置與廣場高臺幾乎持平。
郁之虞仰頭看着最上面的擂臺,四周是正在講解規則的聲音在回蕩。
這一場有積分排名和貢獻點獎勵,身處擂臺越高,占據的時間越久,獲得的積分越高,排名也越高,相應貢獻點也逐漸增多。
三日後的排名前十者,可跳過第三場的秘境試煉,直接參與第四場的個人戰。
從下至上的九個擂臺,勝利一場的分數不同,從最下面的一號擂臺勝一場計一分,到最上面的九號勝一場計九分。
積分上不封頂,排名也會随時跟着積分變動。
要想排名靠前,就得盡可能占據更靠近上面的擂臺,且盡可能待久一些。
可這場還有一條規則,不能越級挑戰,得從最下面的一號擂臺開始,一級一級往上打。
郁之虞走到一號擂臺前,上面已經有人占據。不止一號,後面的每一層都有人搶先上了臺。
占據擂臺的每一息都在累計積分,勝一場的積分反而太微小。
郁之虞用一盞茶的時間站到了五號擂臺,又用同樣的時間上了八號擂臺。
仍然是一樣的時間,他成功登上九號擂臺。
同一時間,問劍峰問纓占據八號擂臺。
目之所及的廣場高臺上,掌門端坐正中,兩位長老分坐兩旁。旁邊還有一個空位,郁之虞猜測或許是留給太上長老的。
經過系統透露的訊息,他現在已經不是那麽想拜入此人門下了。就像是突然被潑了盆冷水,郁之虞覺得化神修士之徒也沒那麽吸引他了。
正想着,他看見高臺上的掌門對他微微颔首,面色溫和,郁之虞立即拱手行了個弟子禮,調轉目光看向在他之下的那些同門。
每個擂臺就競争激烈,除了郁之虞所在的九號擂臺。他盤膝坐下,右手肘擱在膝蓋上,以俯視的角度旁觀。
盡早抵達九號擂臺的好處顯而易見,其它修士想要挑戰九號,得從一號開始,戰鬥的場次越多,暴露的手段也就越多,等到對方真正站在面前了,對方的大部分手段都已被九號收入眼中。
逐級挑戰也有一點不太好的地方,太早占據高位,注定了這一場不會有幾場比試,只有被八號擂臺放行的人才能登上九號來。
可目前的八號守擂者,是金丹初期的問纓。
當問纓又一次輕松将挑戰者掀下八丈高的擂臺,那人背朝地面急速跌落,被問纓使出的術法控制在距地三尺的位置。
她揚起了聲音,總有股懶洋洋的味道:“師弟可得再練練,至少争取下次能平安落地。”
也不管對方如何反應,松開術法,令其跌落在地。屁股倒是沒摔疼也沒摔出內傷,只是所有同門都聽得清楚,對這戰敗者而言侮辱性委實有些強了。
郁之虞見問纓終于空閑,問她為何不上來九號,而是盤踞八號。明明方才的數次争鬥裏,她連本命劍都未使出。
問纓笑了一下,“郁師弟,你我之間的争鬥在第四場,而非現在。”她幹脆在八號擂臺躺下,雙手攤開将自己攤成了最舒服的姿勢,長發鋪散在身後,暖風習習,甚至有了些困意。
沒能提前摸到問纓的底,郁之虞頗為遺憾。
問纓放棄了争奪第二場第一名的名頭,選擇将所有人攔在自己之下,完全不給剛入金丹期的郁之虞任何鬥法機會。
設賭師弟公西憬曾偷偷向郁之虞提及的紅師弟被問纓狠狠壓制在七號擂臺。
紅焚曾從七號邁向八號,挑戰問纓,被她無情擊落到地面。然後他又爬起來,重新從一號開始往上打,直到擊敗七號原本的守擂者,這次不再往上挑戰了,而是占據七號。
至此,這一場裏最忙的人從八號問纓變成了七號紅焚,前面的一至六號則成了流水的路過點。
問纓在八號擂臺待得有點閑過頭,再看看矮她一級的紅焚正忙得熱火朝天,擡眼看向高她一級正在閉目打坐的郁之虞。
“郁師弟,閑來無事,要不來推個牌九?”
郁之虞睜眼,道:“不會。”
“沒事,我可以教你。”問纓興沖沖從儲物袋掏出一副骨牌,是用她煉本命劍時剩下的邊角料制作而成,泛着瑩瑩綠光。
郁之虞見她興頭正盛,提醒道:“沒記錯的話這個要四人,而且……”他背對着廣場高臺的方向,只用手隐晦地指了指那邊。
問纓意會,嘆一口氣,“說的也是,得四人才行,要是可以由多人一起占據同一個臺子就好了。”
郁之虞:“……”這種類似鑽積分空子的法子,她為何能說得如此坦然?
三日時間不長不短,除了繁忙的七號擂臺,問纓玩得百無聊賴,甚至開始自己與自己對弈,郁之虞則是就地打坐,一直到時間結束。
這一場的排名沒有懸念,郁之虞、問纓、紅焚等人獲得了直通第四場個人戰的令牌。
郁之虞從九丈高臺跳下,輕輕落于地面,郁念起立即迎了上來,他捧着一盞冰茶遞過去,“恭喜哥哥進入第四場。”
“謝謝。”郁之虞接過冰茶,想起方才看到的結果,道:“既然進入了大比第三場,便好好努力吧。”
郁念起反複刷着一至三號擂臺,甚至還有一次打上了四號擂臺占據了好一會。雖然積分并不靠前,但好歹也是成功擁有了進入下一場秘境的資格。
郁之虞的勉勵顯然令他很高興,郁念起“嗯”了一聲,說自己定不會叫哥哥失望。
郁之虞抿了一口冰茶,識海裏傳來輕輕敲擊的聲音,他看見幾日前說要上報檢修然後就沒了下文的系統,整個淡色絨球帶了點灰撲撲的感覺。
在确認這灰撲撲是絨球顏色而不是沾染上的髒污,郁之虞才在識海裏問它:“自檢結果如何?”
【再三确認,沒有問題,您确實有那麽多的好感度。】
【回去後正好趕上大升級,所以回來晚了。宿主您現在可以看到他人對您的好感度了,也更方便您獲取好感度和積分。】
郁之虞看見郁念起頭上暗紅色的六十九,“這算是高還是低?”濃稠的血跡一般的顏色,與他衣服配色很像,系統倒是挺會挑顏色。
【高……吧?】系統被郁之虞限制着,無法通過郁之虞的五感來感應周圍情況,更無法探知外邊,它在識海裏翻着好感卷軸的使用說明,又确認了一遍。
【三十為認識,六十為熟識,八十為知交……】
郁之虞的目光又落到剛從八號擂臺下來的問纓頭上,綠色的八十九明晃晃挂在頭上。
兩人頭頂顏色不同,郁之虞沒想到郁念起這些日子如此粘着他心底卻一直只将他當做熟識,而問纓則不知何時起已經将他當做知交。
問纓對頭頂數字無所察覺,只略奇怪郁之虞越過她的頭頂看向什麽了,轉頭又一無所獲。
問纓轉回來,抓住郁家兩兄弟,“第三場明日才開始,我還約了紅焚,一起去我洞府推會兒牌九。”
郁念起:“……啊?”
系統還在研究卷軸,主神說它宿主的這種情況可能跟其主修無情道有關,對誰都無情,沒有任何區別。
系統覺得主神說得很有道理,想知道它的宿主日後會不會對他人有一點好感,如果對某人好感多一點,在一連串數字0裏來看,那也算是一種特殊了吧?
郁之虞這次沒有拒絕,反正最遲到第二日問纓就會放他們離開。
他再次将自己的牌向裏推,攤開給另外三人看,冷着臉道:“糊了。”
“啊?!!”坐他對面的問纓唰地站了起來,“你不是剛糊過嗎?!”
郁之虞擡頭,提醒她:“這是新的一輪。”新一輪糊新的很合理吧。
“這就是新手保護嗎?”問纓恨恨坐下,将靈石拍到桌上,“再來!”
同郁之虞一樣剛學會這牌九的紅焚隐晦地看了眼窗外,天色正暗,月光灑進來照亮牌桌,有人正從窗外趴在窗臺上看向裏邊,盈盈淺笑。
“!!”紅焚手一抖,骨牌掉在桌面上,咕嚕咕嚕轉了幾下,停在正中被他對面的郁念起截住,他道:“我也糊了。”
紅焚:“……?”
觸及紅焚的目光,郁念起将他的牌推在桌面上,眨了眨眼,“問師姐說她這個牌九要打至最後一人,我應該可以糊吧?”
絲毫沒察覺到他身後的窗口那有人。
“真好啊,在這推牌九。”窗外人淺淺嘆氣一聲,“師兄師姐帶着新來的師弟一起推牌九,都不帶我了。”聲音裏透着十足的委屈。
郁之虞瞄了眼公西憬,推開椅子起身,“正好,你我換一下。”他正好回去修煉。
“不行!郁師弟不許走!”第二場時問纓只在面對紅焚才出鞘過的本命劍橫在了郁之虞跟前,“牌九能再加個位置,天亮之前不許走!”
郁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