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監護人

第21章 套話不成

套話不成

最後我不願意上幼兒園，作業也沒有按時完成，老師對我爸爸說的是，“你孩子之前作弊抄同桌的作業我就既往不咎，如果你孩子還不願意來，建議轉學，或者去醫院看看是不是自閉症，現在很多孩子都有這種毛病。”

我和爸爸解釋了，爸爸沒和我說什麽，只是回去後和父親談論着轉學的事。

他們為什麽不聽我解釋的所有真話，而是話裏話外都是這個學校教的不好讓我轉學呢？

我轉學了，這次我不在搞其他的東西，只是一昧的去學習，那時班裏有個男孩子，他喜歡我，班裏的孩子都喜歡他，因為他長得帥。

他把那些孩子給他的禮物全塞進了我的抽屜裏。

然後有一兩個孩子，手牽着手，下課的時候堵着出口不讓我上廁所，她們問我:“你家裏很窮嗎？”

“不。”

那個男孩坐在裏面，他也不知道這兩個女孩子想做什麽。

“不窮怎麽不自己買果凍吃，非要搶我們給XX的嗎？”她們這麽說着，身後一個在我們班正義感爆棚的男孩一下子把我拉了出來，我們打了一次架。

裏面坐着的那個人，也攔架了，但沒用，我的身體還是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她們在後面給那個打我的男孩加油，罵我是貪吃鬼。

可桌子兜裏的零食我一個都沒有碰，把孩子給的零食都塞給我的男生，說我不要的話就分給其他人吧，反正他給我了。

最後老師處理這件事，由于班裏一直沒發生過打架的事情，他覺得是我這個轉學生的問題，就請了家長。

這個男老師是個怕事的人，因為和我打架的男孩說自己的腦袋差點磕到黑板下角，差點就出血，男老師跟我說話的語氣也帶有懇求的語氣。

他說，他不想讓自己的這份工作染上污點，他不适合教我，建議我轉班或轉學。

然後我記不清多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又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裏。

在那裏，我為了不惹是生非，盡量把自己往透明人的方向發展，如果大家都把我當做從未存在過的人，一喊名字就說咱們班裏還有這個人啊，那我就成功了。

幼兒園的記憶對我來說，是我不敢再重來一次的故事，我遭受過因為老師的批評而導致同學們鄙夷不屑的目光，遭受過因為他人的錯誤而被動的接受懲罰的事件。

我讨厭那段時間，只想着快點長大。

和爸爸說了，他覺得是小事，給我說着他自以為的教科書式解決方法，然後等我回來再問問如何，不怎樣的話就再說方法。

比如——

“爸爸，我在幼兒園被老師批評了一下，大家都讨厭我了，而且還故意針對我怎麽辦啊？”

“你認真完成作業，課堂積極回答，老師怎麽會批評你，如果批評的話，就争取讓老師再次表揚你，這個年齡段的小孩都喜歡聽老師的話，喜歡以貌取人，只看表象。”

“可是爸爸……”

“等等，爸爸有電話打過來了，晚上再跟寶貝說哦。”

然後爸爸今晚并沒有回來，第二天看見我也是日常親密問候，完全忘了昨天的事情，我再提起，他還是那個答案。

爸爸總以為自己的答案能試用到任何地方任何時代。

和父親說的話，他們都半斤八兩，只有和二哥說（那時候是我唯一的哥），二哥的回答才和他們的不一樣。

哥哥說:“誰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去你學校接你放學的時候，人家要是沒有家長接，我就打人一頓，要是有，我就告訴他家長！讓人家長狠狠教訓一頓。”

可是，二哥這麽和人家的家長告狀了，那孩子對我态度還是很不屑一顧。

甚至和周圍的同學說我請我哥哥告自己的狀，讓其他人小心和我玩，要玩也是假裝一起玩的，絕對不是真心實意的。

根本沒用，反而變本加厲了，一切都要靠自己才行。

上了小學，我一改幼兒園後期的狀态，開始刻意回想，學習并模仿我一開始在幼兒園像個傻子一樣只懂得聽話的狀态，老師讓學什麽我就學什麽，老師不讓我和誰玩，我就不和誰玩。

争取不批評只表揚，積極配合老師，那時，老師喜歡我的話，百分之八九十的同學都會尊重敬佩我，這樣，比當一個透明人更不會有麻煩找上門。

——

第二天，大哥八點多就走了。

那個手機，大哥一直都沒有碰。

二哥就在這個房間裏寫了一上午的作業，大哥走之前又從別的地方拿過來一個凳子，二哥就趴在上面寫作業。

他中間喝點水吃點東西，看我玩手機，他也想玩，我确實只是在玩，不敢搜索其他東西，怕暗中有眼睛。

我給二哥玩了一小時，喊他繼續去寫作業，手機正好沒電了，從昨天開始就沒有充電。

這樣就好，盡管我有傷在身，但二哥在我身邊，我很心安。

我正打算給手機充電，只插上了插頭，手機還在我手裏，門外突然響起了陣陣敲門聲。

我把手機調成靜音和夜間模式，放到了枕頭下面，“進。”

二哥也擡着頭，好奇的看過去，是昨天的警察，不過只有一位，就是A警察，她今天沒有穿警服，一頭高馬尾，淡妝。

“嗨聰明的小朋友，又見面了。”她笑着跟我打招呼，看見了我二哥。

“哎呦這誰呀，這麽可愛，和你有一點點神似呢。”A警察笑嘻嘻地走過去摸我二哥的腦袋。

二哥的毛發看起來有些硬，我懷疑是他在前些天出了很多汗，有沒有洗頭，導致頭發被汗水黏一起了。

或許就是昨天他自己拿了很重很沉的東西，在路上累到出的汗。

我:“我二哥。”

A警察:“呀，多大呀，也是三年級嗎？”

我:“四年級。”

“嗯不錯，看來你大哥挺辛苦的，帶倆孩子，以後上大學了開銷更大呢，到時候你大哥要是還不找對象，恐怕要折腰喽。”A警察笑呵呵道，“對了，你大哥一個月多少工資啊？”

A警察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看我一眼，有看我二哥一眼，好像如果我不去回答的話，二哥也可以回答，或者搶在我前面說出真話。

“不知道，我沒問過，大哥也沒和我們說過。”我道，“另外，別逗我二哥，他也和我一樣不知道這些。”

我不知道A警察打探我大哥的工資做什麽，或許她們的調查已經進展了許多了？

“其實我可以問你二哥，比問你這個心思深沉的孩子簡單多了，”A警察走過去坐到我床邊的椅子上，“我今天來，是為了向你調查一下我的疑惑，不過我看你好像不打算配合。”

“姐姐今天沒穿警服，只拿了手機過來，其他都沒有帶，那麽姐姐就不算是警察吧，要是警察的話，也得讓我看看證據，我才能配合警察。”我內心煩悶，希望A警察趕緊離開。

就算調查出了什麽，又有什麽意義呢？我二哥好好的，我以後也會好好的，這就夠了，我不想做這些沒有意義的探索了。

“你這點倒是很像小孩子般幼稚。”A警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打開手機，翻開裏面的相冊，拍的有她本人的身份證和警察證。

噢，原來她叫劉愛師啊，竟然比我大哥還要大三歲，看着就像是大學生剛從事公安局一樣。

可能也有氣質方面的原因吧，這個女人看起來很剛烈的樣子（我大哥就是因為那種高貴的氣質讓他有點顯老了，當然看臉的話，還是正當年輕的時候)。

“劉警官好。”我道。

“挺有眼色。”劉警官突然洋氣的哼一聲，放下手機，息屏。

我直奔話題:“所以劉警官今天有什麽問題？”

“首先，我們先去五樓。”

“啊？去五樓幹嘛？”我看看自己吊起來的腿，輕輕用指尖敲了敲大腿，讓劉警察看我的腿。

“應該能動了，都五天了，我讓醫生過來看看，給你備個輪椅和拐杖。”A警察像哄幼兒園的小屁孩一樣，用一種催眠的聲音輕輕說道，還把雙手合并起來，壓在自己歪着頭的臉頰下。

“張奚滿同學很堅強的對吧，我們要給哥哥做榜樣哦~”

我感到一陣惡寒，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忍不住吐槽一句:“劉警察剛才的聲音，就像格林童話裏長得像癞蛤蟆的女巫一樣，還有，我二哥不需要我做榜樣，他不會出現這種受傷的事。”

劉警察聽我前半句時有些無奈地嘆口氣，聽到後半句時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扭頭看我二哥。

二哥正在畫手抄報，可能沒有聽進去，他并沒有因為這一片刻突如其來的安靜而看過來。

“對不起，說得多了就是會出錯。”劉警察向我道歉，然後笑道，“不過你說我像巫婆，我可是很傷心的。”

我:“對不起。”

劉警察嗯一聲。

我:“不過真的很像。”

劉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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