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複讀不能回二中了,我爸找人讓我去了三中,陌生的學校,陌生的同學以及老師。
我又努力了一年,就算只是為了我的父母,那我也要盡力。
索性最後高考成績說得過去,我考到了一個不錯的大學,老爸也還算滿意。
我沒想到吧,我考到了的大學裏面有陸子淵,當時在迎新處,他看到我也是一愣。
我們兩個見過,在黎辭的升學宴上,黎辭有簡單的介紹過我們兩個,也算是認識吧
不過我沒有想到陸子淵竟然記得我。
迎新處的別人看陸子淵這樣問陸子淵認識嗎?陸子淵點了點頭:“我兄弟。”
兄弟嗎?我跟他告白過卻還能成為他的兄弟嗎?也有可能,陸子淵只是想讓我不那麽難堪吧。
陸子淵喜歡的是顧遠,我知道,但是顧遠和黎辭在談着。
我才知道,陸子淵這次只是出來玩而已,并不是我們系部的。
陸子淵的性格應該很好,人應該也有名,畢竟兩三步就能遇到熟人,我看着他們很像是熟人的那種。
聊的很開心。
陽光刺眼,我眯着眼睛看陸子淵,就算如此,我還是感覺他整個人發着光。
“同學,登記一下。”招新處的人喊我。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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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就很少遇到陸子淵了,但是因為黎辭和陸子淵是兄弟,我只要被黎辭喊出去,十有八九陸子淵也在,畢竟陸子淵想見顧遠。
這麽明顯的關系,也就黎辭看不出來了。
被陸子淵看出來我喜歡他的那段時間裏其實也是有些尴尬的,畢竟我覺得表現的沒有那麽明顯的,但是陸子淵卻笑着說:“眼睛都快黏到我身上了。”
他的笑容很溫和,很好看,我每次看他笑我都移不開眼睛。
但是陸子淵卻說這是他的面具,笑多了,就顯得假了。
可能是有些孤獨。我把這種面具定義為孤獨,所以迫切交友,顯得自己在人群裏沒有那麽格格不入。
顧遠和黎辭談的時候,我也經常能遇到吧,當初在二中的時候就聽說過白楓和顧遠的事情,傳的太多了而且時間太久,說的也半真半假的。
事情怎麽樣也就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但是黎辭的父母,對于黎辭的掌控還是太多了,每次看到黎辭總能在附近找到那個黑車。
我其實不敢想黎辭是怎麽過來的,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的話。
後來我看着黎辭被帶回家,再次回校,已經缺失了記憶。
我很難說他們對黎辭進行了什麽,但是我爸每次談到黎辭都會嘆口氣,搖搖頭,說一句:“這真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嗎?”
我也不相信是親生的,如果是親生的,為什麽要做那麽痛苦的手術,給他去除那些屬于他快樂的記憶?
忘掉別的也就算了,忘掉的是顧遠。
我見過黎辭忘掉顧遠之後,顧遠與黎辭的見面,只有一個人記得那些兩個人的美好的記憶,真的很痛苦。
陸子淵也見過,不過,陸子淵心疼的是顧遠。
我從來沒希望陸子淵可以成為我的男朋友,無果的事情還是不要去想的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
老爸的頭發越來越白,我才發覺時光流逝之快。
有些愛腐爛成泥土,有些愛卻愛屋及烏。
我爸對我媽就是愛屋及烏,他們的愛永遠拿得出手,所以給我了這麽一個具有希望的名字,讓我感受這個世界的愛。
可是我看到黎辭和顧寧訂婚到結婚一整個流程的時候,我有些不相信這個世界還有愛可以成全兩個人在一起了。
我不知道為什麽,偏偏要兩個相愛的人分開到這種地步。
黎辭結婚那天,我去當了伴郎,明明大喜的日子,新郎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血色,只有冷漠,仿佛一具行屍走肉。
可是黎辭和顧遠在一起的時候不是這樣的,他們沒見過那樣幸福的黎辭,只是因為世俗,因為覺得同性戀丢人,因為不接受同性戀而出現的捆綁的婚姻,制造出來傀儡他們就開心了是嗎?
我很迷茫。
最後各個世家想攀關系的局面裏,我看着陸子淵跟着顧遠出去了,但是顧遠坐着誰的車走了,陸子淵就那麽目送着,就跟那個望夫石一樣。
陸子淵在自己兄弟這麽重要的日子裏也沒有留下來,自己開車也走了,不過據我判斷沒有去追顧遠。
後來我爸的身體越發不是很好,有時候晚上摸着我媽的照片,不知道在想什麽。
有一天,我爸突然跟我說把公司交給我,自己出去旅行。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我爸看着我媽的照片說:“我答應你媽的,等我富了帶她出去旅游,但是到她死了我也沒帶她去。”
“她跟着我,這輩子辛苦了。”
老爸還是去旅游了,帶着老媽的圖片,有時候會給我發一些圖,圖片是他還有他手裏的圖片,圖片上是我媽。
公司我沒學過管理,我只能去求助黎辭,但是黎辭的樣子,真的讓我感覺比xd還要厲害。
黑眼圈很嚴重,誰還能認得出這是當初意氣風發的少年,在少年的時候跟我們說:“現在我被家裏管的緊沒關系,等我長大了,厲害了,我就自由了。”
可是他就是被困的家養鳥,被剪短了翅膀上的羽毛,也被栓住了腳脖,永遠不可能高飛了。
黎辭見到我的時候,眼裏都是羨慕,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麽求他幫我了。
束縛黎辭的也是關于這些公司什麽的,可現在我還要給他加一個枷鎖嗎?
後來一個月,我磕磕絆絆的管理着公司,我爸突然給我發了一句:“紀望,公司你管不了就賣了吧,錢也夠你生活的了。”
我問我爸怎麽了。
我爸說:“這不是囚禁你的牢籠。”
這不是囚禁我的牢籠,這是囚禁黎辭的牢籠。
後來我求着身邊的人,教我怎麽管理公司。
期中談合同的時候遇到了顧遙,看到人的時候,突然覺得像誰。
“紀望?”聲音很耳熟,一擡頭,是顧遠。瘦了特別多,下巴都瘦出來了,再加上顧遠本來就是瘦的那種,雖然沒有黑眼圈,但是明顯可以看出勞累。
“遠哥。”我嗓子有點幹澀,對于他和黎辭的事情我都有點意難平,更何況是他們自己。
“認識?”顧遙問顧遠和我。
“認識。”顧遠點點頭,也不說是什麽關系,也許對于顧遠來說,“黎辭”這個名字屬于是不想再觸碰的一個名字吧。
顧遙也不問。
在談合同的時候我有很多說不明白的地方,顧遠和顧遙都在旁邊提醒我,給我解釋。
我自內心的感謝顧遠,也大抵知道陸子淵為什麽喜歡顧遠了。
顧遠在走的時候還過來跟我說加油,有什麽不懂的可以找他。
不管是場面話還是真心話,對我來說都是很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