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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章

第 14 章

過了一段時間，我再遇到黎辭的時候，黎辭的表情變化更少了，按照陸子淡說的話來講就是更加面癱了。

其實我也不懂，世家這東西真的比自己孩子找到一個可以共老的戀人更加難得嗎？

他們其實也是懂得的吧，只不過，他們并不幸福，黎辭是聯姻下來的成果。因為他們不幸福，所以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得到幸福，以世家為借口去做這些事。

我們這種人，從小就被灌輸這種思想，不過他們對于黎辭的灌輸大概是不夠徹底吧，黎辭一直都在反抗，他們還覺得黎辭聽話。

黎辭這幾年的東西，差不多都忘幹淨了，為數不多的快樂的高中時光，現在他的樣子，更想死一具行屍走肉了。

但如果真要是問我戀人和兄弟哪個更重要，我也難以抉擇。

但是我更希望黎辭自由，擺脫我小姨的掌控吧。

黎辭在一次家庭聚會上悶聲喝酒，後面找借口出去，因為我感覺他好像有事情要問我，我就也找了借口出去。

“哥，你知道黎辭嗎？”果不其然，忘幹淨了。

“知道。”我把煙拿出來點燃吸了口。

黎辭還想問我什麽吧，但是，這種事就算我告訴了他也沒什麽意義。

“快點恢複記憶吧，他肯定還在等你。”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沒再說話，我們兩個就那麽站在那，等我吸完煙，一起回了屋裏。

顧遠高中的時候曾經和我說，我有些眼熟，但是他好像不記得了。

我當時只當是客套，沖他笑了笑。

後來發現，這并不是，顧遠高中的時候就和黎辭見過了。我也才知道顧遠嘴裏的“眼熟”是我跟黎辭眼熟，其實一般人不會把我和黎辭往兄弟方面想，畢竟我們兩個的姓氏在那放着。

但是在黎辭消失的那段時間裏，顧遠總是時不時找我聊天，大概是已經知道我和黎辭的關系了。

有次顧遠約我出去喝酒，我開玩笑一樣對他說：“你不會把我當成黎辭的替身吧？”

顧遠笑了，笑的很随意：“你倆也就只是有點像而已，我搞不混。”

那一瞬間我有無數的想法，我甚至真的希望他把我當成替身也好，我想問他既然不是替身那為什麽要一直來找我，我們兩個學校相隔好幾個省份的。

但是我又很感謝他沒有把我當做替身，他只是把我當做陸子淵。

怎麽辦，更喜歡了。

我哈哈大笑，顧遠說我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嗎？也許吧。

我陷進光裏，無法自拔。

顧遠和黎辭之後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我沒有看到。再看到他們相遇是在黎辭的生日會，大概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父母對自己什麽樣，也不抱希望，直接自己舉辦了個小型的，小到只有我們幾個人。

不知道為什麽唐曉也來了，非要跟過來的吧，黎辭也不搭理她，她挺吵的，我們幾個人說話她插嘴，說的話還跟我們說的沒有什麽聯系。

顧遠來了，然後又被氣走了，也猜到了我也屬于“幫兇”吧，還提到了我，我有些無奈，這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這些人好似瘋了一樣，喜歡把自己的孩子當做棋子，我能改變什麽，我自己還是一個棋子呢，只不過我的父母沒有黎辭父母那麽瘋狂罷了。

但是一算到第二天黎辭生日還是必不可缺的就是那些煩人的聚會，拉攏關系一類的。

我對那些談不上多讨厭吧，但是我也不喜歡。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們直接闖進了黎辭的房子裏面，我小姨甚至沒有留給黎辭一絲情面，就那麽當着那些人的面，開始鬧，黎辭也終于爆發了。

我去接顧遠的時候，顧遠躲着我，我沒想到他早就看出來了，我對他的想法。

我小姨也沒有給顧遠留情面，我想拉住顧遠，但是我沒有立場。

不知道小姨知道這是顧家的二兒子之後會是什麽樣的表現。

此後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沒有再見過顧遠。

我比顧遠早一年畢業，沒有再繼續考，回家繼承家業，幫着陸子淡管理公司，相對來說還是挺自由的，畢竟公司的大權在陸子淡那，我就跟個花瓶一樣。

後來再見到顧遠的時候，顧遠瘦了很多，本來顧遠也瘦，但是現在這種狀态更像是一種病态的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黎辭分開了的原因。

其實在我的印象裏面，顧遠好像一直是這樣，有些不近人情其實特別好說話。

我和顧遠也有交流，顧遠身邊總有那個叫葉傾的，跟個跟班一樣。陸子淡都說奇怪：“你那個無所謂的吊樣你還跟葉傾合不來？”

我無語。

葉傾對待顧遠應該也不是普通朋友，至少眼神是不單純的。

看着葉傾看向顧遠的眼神，我也知道了，我周圍的人為什麽一眼就看出我是喜歡顧遠的。

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但是如果他不喜歡我，我願意偷偷記錄，不給他惹麻煩，也盡量不去貼臉。

我們每個人都很幸運，有一個自己可以喜歡很久很久的人，但是同時，我們也并不幸運，我們喜歡的那個人因為各種的原因不能和我們在一起。

其實已經忘記了煙是怎麽粘上的了，但是顧遠不喜歡，我盡量在他面前少抽。

有時候确實不知道怎麽做才算是喜歡，我也沒有談過戀愛。

陸子淡問我甘心就這樣嗎，為了一個人度終生。

我說，為一個人度終生也不是什麽壞事，不是嗎？

陸子淡說：“也許吧。”

陸子淡不知道在那想什麽呢，大概是又想起來了她曾經的戀人吧。

造化弄人，上天也總喜歡開玩笑。活着的人不成全，成了如今陰陽兩隔的局面。

“如果今年她還活着的話，多大了？”我問。

“三十了，”陸子淡笑笑，“估計早幾年就開始被家裏催婚了。”

我沉默。

“子淵，明天陪我去看看她吧。”

“好。”

其實最初的陸子淡整個人還是很暴躁的那種，會過來欺負我，會做些壞事然後跟父母說是我做的，然後最後看着我被揍，她在一旁偷偷的笑。

後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大大咧咧假小子的性格開始特別招女生喜歡。

到了她大學我才知道她談了個女朋友，萬年短發的陸子淡，為了那個女孩一句“我想看你長發”而留起來了頭發，到現在也沒有再剪短。

那個女孩我見過，是陸子淡的一個學妹，聽說兩個人一開始挺不對付的，也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兩個人的感情越來越好，最後成了戀人。

那個女孩是很溫柔的性格，很喜歡笑。

每次笑的時候，陸子淡就看着那個女生，嘴角每次都會不自覺的上揚。

只是好像上天開了個玩笑一樣。

陸子淡和她都跟家裏出櫃了，我們的家裏倒是沒有特別反感，老爸老媽只是讓陸子淡想好，不要亂來。

陸子淡說，她想好了，她很愛那個女生。